将妄+番外 作者:王家小饭爷【完结】(4)

2019-05-24  作者|标签:王家小饭爷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夕阳西下,三个物种,六只眼睛,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许久。

蒋谦从怀中取出册子,一顿翻找,念了几句咒语,然后从小包袱里掏了些干粮。

那老头接过馒头,身子轻颤,空洞的脸上仿佛有些激动。

梦鳞不解,“喵喵喵!”

蒋谦更不解他的喵喵喵,“…你说什么?”

三花猫灵巧的跳下他肩头,又本能的离老头远了两步,变为人形,“他是饿鬼,你给他他也吃不到的。”

蒋谦道,“我稍微有点修行,念了布施咒,他能吃的。”

梦鳞半天没动静,冷不丁闷声道,“你还真是善良。”

蒋谦笑笑,“快走吧,黄昏逢魔时,再找不着地儿就要参观百鬼夜行了。”

就在二人转身离去时,身后传来拉风箱一般难听的声音,“西行二里路,有人家。”

蒋谦诧异回头,那饿鬼已经没了踪影。

这村子不算很小,有个十来户人家,到处贴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符咒,虽然现下家家户户都贴符阻鬼,可是这里多的太不正常了,风一吹,铺天盖地像纸钱似的。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一弯玄月发着幽幽蓝光。

整个村子一丝灯火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微风夹着寒意,吹的他俩毛骨悚然。

梦鳞抿着唇,脸色苍白,“好重的怨气。”

蒋谦心里也毛毛的,“这不会是个荒村吧?”

梦鳞摇摇头,“有人的。”

硬着头皮敲了一家的门,梦鳞躲在他身后探着脑袋,蒋谦心说你一个妖精,怎么能这么怂。

屋内传来的尖叫声在黑夜中炸开,把蒋谦刚准备再敲的手吓的一抖。

“快滚开!!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啊你找我做什么!!”

蒋谦和梦鳞面面相觑。

“我感觉这家人不会开门的。”

“……我也是。”

连着敲了几家,他俩好声好气的解释自己不是坏人也不是鬼,但是没有一户能冷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

垂头丧气的到了村尾,只剩下一个小Cao屋,里面难得的有一些烛光。

梦鳞完全不抱希望的踱过去,伸手拍了拍竹门,蔫声蔫气道,“喂…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鬼我们真的是路过的借住一…”

竹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佝偻着,烛光映着她皱巴巴的脸,映出一片坑坑洼洼的y-in影。

梦鳞瞪大了眼睛,大吼,“鬼啊!!!”

蒋谦连忙上前一步,朝着他的脑袋就一巴掌,拎着衣襟丢到身后,对老太太深深一揖,“老人家多有得罪,家弟年岁尚小,大惊小怪的冒犯您了。”

这老太太实在是太老了,脸像一颗大梅干,挤着眼睛打量二人,好一会才让开身子,“进来吧。”

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许久不见阳光的y-ins-hi地窖,死气沉沉。

没有什么摆设,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杵在屋中,旁边摆了两把同样破旧的椅子,天残地缺的好像坐上去就会塌,桌上放着一盏烛灯,亮着只有豆大的火苗,旁边放着一个针线盒子。

角落里的土炕上垫着脏兮兮的棉絮,梦鳞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里不太平,明日一早你们就赶紧离开。”老太太指了指灶边的稻Cao堆,“你们在那将就吧。”

说完,老太太坐回桌边拿起针线,费力的开始缝缝补补,再没有搭理他俩的意思。

梦鳞着实担心了一会她到底能不能看见,又觉得这种担心似乎很多余,唉声叹气的坐在稻Cao上,拍了拍,绝望的不能自拔。

蒋谦笑话他,“后悔了?”

梦鳞倔强的别过头,仰头躺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梦鳞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的冲出茅屋,阳光包围着身子,有一种苦尽甘来的舒适。

村子里却依旧鸦雀无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大白天的和晚上一样死寂。

若不是能闻到人气,梦鳞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是个荒村了。

不对,不只是没人,连飞禽走兽都没有,烈日当头,整个村庄却鬼气森森。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梦鳞咦了一声,转头冲进茅屋。

“喂喂,蒋谦,这不对劲啊!”

“叫哥哥。”

“……”

蒋谦正在替老太太穿针线,见他神色不安,便问他怎么了。

“屋外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不对,什么都没有,猫猫狗狗小麻雀,什么都没有!”

没等蒋谦答话,老太太哼了一声,“吴家村寸Cao不生,是报应。”

因为得天独厚的亲和力,蒋谦总是很讨人喜欢,老太太古怪是古怪,倒也愿意跟他们说上几句,便幽幽说起了三年前的那桩事。

这个村子里大都姓吴,所以叫吴家村,因为这里的土质十分肥沃,村民们也勤劳,饱食暖衣,偏安一隅,不受纷争祸乱,算是个避世离俗的好地方。

直到那天段运生家的小女儿哭哭啼啼的站在村头,指责村长吴金坤已经欺辱了她三年之久,用她父亲威胁她,稍有不从就是打骂。

小姑娘叫段嫣,刚过及笄之年,生的漂亮不俗,在这乡野间十足的一枝独秀。

那村长也是她的姑父,段氏一个外姓人家,全倚仗着这个姑父得到庇佑。

而她爹段运生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孬种,更何况在这种小村庄,村长俨然是个土皇帝,又仗着自家族人众多,明里不敢为非作歹,私下的腌臜事可没少干。

其实这件事在村长没得手前段嫣就和她n_ain_ai提过,说村长总对她动手动脚。

她娘亲死的早,这种事也只有n_ain_ai能说。

可是n_ain_ai听完却竖眉瞪眼的叫她少胡说八道,得罪了姑父害全家无处安身。

那时她不过十一二岁,吓的再也不敢乱说。

一天傍晚她独自在河边浣衣,吴金坤不知道在哪喝的满身酒气,摸了过来。

那年她才十二岁,在香蒲丛中被强bao了。

巨大肮脏的xing器带着腥臭味刺穿了她,撕裂了她的身体,也撕裂了她的人生。

她还记得那天的天空是灰色的,香蒲Cao褐色的种子微微低着,仿佛在向命运服低做小,随风摇曳。

她谁也不敢说。

吴金坤边穿裤子边威胁,她就是个被开了苞的烂货,说出去风言风语就能要她全家的命,还有她那个脓包父亲,不想他死就闭紧嘴。

就这样开始了隔三差五的侮辱,或是在芦苇丛,或是在稻Cao堆,甚至在村边的枯井旁。

一晃就是三年,她几乎麻木了。

后来她发现三个月没有月信,而她已经与村中一个外来的书生订了婚,绝望之中去找吴金坤,却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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