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 作者:永远的无声【完结】(18)

2019-05-24  作者|标签:永远的无声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布衣生活

  “阿风?你怎么了?”

  ……

  这还要从头说起。

  四人潜入钱府之后,分散开来,四处搜查,却发现这里早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是证据,什么痕迹没能找到。印春水见此不免叹气,虽说他料到对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疏漏的空子让自己钻,也不曾对此报过太大指望,但到干净这种程度……说一句雁过拔毛也不为过。

  然后他就看见小孩儿站在墙角,什么都没做,双眼紧闭,唤他也不回,像是……睡着了。

  这站着还能睡着,是累到什么程度?鬼需要睡觉吗?

  于是印春水上前摇了摇他,等小孩醒了过来,两人刚对上眼,他这刚说了一句话,就被一掌拍到对面的墙上。

  “你做什么!”

  听见动静到安子仪赶来,见此以为印风突然发难,立刻挡在印春水面前,面色不善,剑气四溢。就连实力微弱的夏沥也都紧张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朝印春水的方向靠拢,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意思。场面上懵懵懂懂还没能回过神儿来的,大概也就是方才拍出一掌的印风,和还贴在墙上拔不下来的印春水罢。

  “我……”

  印风想要开口辩解,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方才他想起曾经被印春水非礼了?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吧。

  “安子仪你住手!”印春水好不容易把脸从墙壁里□□,第一件事便是喝住安子仪,然后声音便弱了下去:“阿风他记忆有损,情绪不稳,一时发起癫来,也怪不得他。”

  没错,就是这样。

  等等,你说谁发癫?

  “你看他都这么惨了,不要歧视他。”

  我看那一掌拍的还不够重。

第17章 回城再战(五)

  在印春水再三劝说下,安子仪这才将信将疑的放下长剑。警惕的看了印风一眼之后,他又转了个弯,去别的院落查看情况。印风则无视了安子仪方才一瞬间的杀意,他看向在中间圆场的印春水,强行压下了心中莫名升起的复杂情绪。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记忆是一段朦朦胧胧的灰暗空缺,似乎在眼前又不可触及。而在遇见印春水之后,这些模糊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虽然依旧不完整,但断断续续的场面碎片堆在一起,已经让他对两人的前世有了大致的了解。

  但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能够让他忍不住找上邬修筠的下一世的执念,绝不会是这样简单。

  可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呢?一个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一个伤害和被伤害的人。

  莫非当真只是情债吗?

  想起方才记忆中邬修筠的表现,印风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脸上挂着红印子、张牙舞爪、狼狈不堪的印春水。

  样貌清秀,可眼角一粒泪痣把整张脸毁成了哭丧相,虽不明显,但还是减色三分。行迹不端,慧根浅薄,无才无德,连画符都画的很难看。

  比起上辈子都邬修筠,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么远的距离。

  从他身上追情债,那也要先产生的了情再说罢。

  “嗯?阿风你在看我?”

  “……没有。”

  印春水觉得小孩儿的视线来的莫名其妙,但也没太过放在心上。说来他的衣服自见过印道长之后就没有换,依旧是一套不合身的狱卒打扮,对未至加冠之年的印春水来说还是略显宽大。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也累的他满头大汗,于是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依旧觉得闷热,便松了松领口的衣襟,把长袖挽起,毫不在意的露出了大半锁骨和手臂。

  印风:……

  身材尚可。

  略强于邬修筠。

  “钱府每一间都是这么乱吗?”印春水一边翻找,一边抱怨道:“我一开始以为是灭门之人在这儿找什么东西,如今却觉得不尽是如此了。”

  “何以见得?”安子仪问道。

  “你看,这箱柜的抽屉都被抽出来了,若是尸体还在,怎会一点血迹不沾呢?”印春水指着地面道:“就算衙役们打扫的再怎么干净,那也不至于整洁如新吧。”

  “那便是移动尸体之后,再搜的东西。”

  “何止如此,我怀疑搬运尸体的和搜查东西的是同一波人。”印春水摸着下巴琢磨道:“那群衙役的德行我再清楚不过,向来都是糊弄了事。若是当真曾经进来过这钱府,不在花坛内踩上七八个脚印便怪了呢。”

  那便是有三波人,第一波是来灭门的,第二波搬运尸体,第三波搜查并清理痕迹。这三趟,可能没有一次用的是府衙的差役。

  先前印春水以为自己被安上污名,是因为他们与官府有勾结。

  恐怕他们想错了。

  这哪里是和官府有勾结,便是府尹大人本人,也没有下令自己的私兵清理现场的权利。

  加上翎王墓雁过拔毛的惨状。

  “是官盗。”安子仪忽然开口。

  我朝明令禁止盗墓之举,对官盗更是大力打击。虽不至死,但已属于私自集资,像盗空翎王墓这么大的事,主谋必将满门抄斩,余党也将以谋逆大罪处置。

  印春水下意识朝小孩儿腰间宝剑看去。那一日回魂之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差点忘记他还从钱府带出过这样一件物什。如今细细想来,那日钱府上下装潢华丽,恐怕便是因为在翎王墓内捞了不少的好处。年初不请道士现在请,则是怕外人进府看出什么来,或是为了散散在翎王墓里所粘的晦气。也是因此,他随口编出的一句谎话,才不巧戳中了钱老爷的心事,让他干脆将宝剑相赠。

  后来钱府满门被灭,印春水印道长也被牵连。

  想到这里,印春水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立。

  “子仪,你说……钱府被灭门,莫非是因为送了我这把宝剑?”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只是送件东西便……他们随后也必定是要销赃的,总不能为了掩盖行迹,要把所有的买家也全都杀了?”印春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未必是因为钱老爷送剑给你,那把宝剑可能有什么问题。若是能够证明他是从翎王墓出土,以你为人证,钱府定然少不了盘问,顺藤摸瓜便能查出那幕后主使了。”

  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又如何会落到钱老爷手上?

  印春水还未及想通,安子仪已经来到小孩儿面前,道:“借剑一看。”

  小孩儿沉默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的解下剑鞘,递给安子仪。

  安子仪拔剑出鞘,上下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c-h-a了回去。

  “怎样,可有什么发现?”印春水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

  “是什么?”

  “这剑太烂了。”

  ……

  见小孩儿身上的y-in气越来越重,印春水连忙打圆场道:“毕竟在墓里放了那么多年,有点变化也算正常嘛!”

  “就是因为这把剑这么烂,百年之后还能光洁如新,才让人更觉奇怪。”

  “……”您老少说两句成不,没见另外那位爷脸已经快黑成锅底了吗?

  “上面没有翎王的章纹,就是随处可见的一把烂剑,无论是谁看了都联系不到翎王。要想象翎王用这把剑开拓疆域,也是很难的一件事。”安子仪将宝剑递回给小孩儿,开口道:“这件赃物能落到钱老爷手中,也是因为它太烂了罢。在我看来,连随葬墓室之中放这样一件随葬品,都不够格。”

  小孩儿抓过剑鞘,面色有些不善。

  如果为了这样一把剑都能闹到灭门的地步,只能说明,连对方也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一把剑。

  印春水忽然想起他在主墓室看到的那空荡荡的架子,一左一右,一瓶骨灰,一座剑架。莫非这剑便是放在那里的原物,可被人取下之后,由于太过普通而被人忽视。钱老爷又是不懂剑的俗人,以为是随便哪个墓室中的随葬,可能是贪图那多出的一分利,也可能仅仅是觉得好看,所以便将它带走了。

  但那剑架在主墓室放的那么明显,又有谁能忽略呢?

  待对方发现宝剑失踪后,便找来了钱老爷府。而在这里,也没能找到这把剑。对方一气之下便灭了钱府满门,又找到他的头上来,想趁印春水未曾发觉之前将那把宝剑回收。

  若是他没把剑带走,他们顺利找到宝剑,这几十口人是不是便不必死了呢?

  若是他们找到宝剑,便也不会一直追到道观来,害得连师父都被陷入大狱之内,过着与恭桶同处一室的屈辱生活,甚至随时x_ing命不保。

  印春水突然觉得从胃里泛出一阵阵的恶心,装作还在翻找的模样,才没被小孩儿跟安子仪看出来。

  “你……还好吧?”

  印春水一愣,转过头来,看到夏沥正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儿没事儿,受了点风,稍微有些头晕罢了。”

  夏沥定定的看着他,神色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说,但这些应该……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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