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 作者:的的666(上)【完结】(38)

2019-05-23  作者|标签:的的666

“目前除了挨揍和逃跑,暂时也没有更适合你的办法了。”林枫冷冷道。

“你们的支持和决定都不算数。那啥,王员外,你觉得呢?”拓麻双手撑着床面,双脚探到地上,边咨询王行云的意见,边凭感觉摸索着自己的鞋。

王行云的冰山脸,在这一室的温暖阳光照射下,依旧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他不慌不忙地在地板上走近了几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把片刻前刚被拓麻甩脱的,飞隔床铺老远的帆布鞋,用脚聚拢到了一起,直接准确地踢到了拓麻仍在胡乱摸索的脚下。

林枫的眉毛忍不住挑了两下,终究是闭嘴装沉默。钱欣然的嘴贱基本与拓麻不相上下,他‘嘿’了一声,忍不住开口调侃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潜移默化地秀恩爱,现在可是咱们整个小组的生死存亡的关键点,能不能正经起来,先说正事儿啊?”

王行云丝毫没有开口搭话的打算,拓麻正忙着穿鞋,抽空瞥了他一眼,也是爱答不理的。备受冷落的钱欣然简直寂寞难耐加无辜地想落泪。

他堂堂七尺男儿,以前不管是在学校还是会所,无论哪里,他都能凭借这张脸和这根舌头,混的如鱼得水、前拥后簇的。现在形势陡然一转,竟然混到人见人嫌、爱答不理了!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啊,不仅天天挨揍,肉体上受尽折磨;偏偏在这个小团体中,他的话语权几乎为负,绝对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谁来给点同情分啊!

林枫扭头瞥了一眼钱欣然那幽怨得几乎迸出泪花的丹凤眼,抿了抿唇,抬手胡撸了一把钱欣然乱糟糟的发顶,悄声道:“先管好自己,别左顾右盼的插手别人的事。这两位,都不是善茬。”

“我不看好逃出校外这一方案。但你们既然不想硬碰硬,倒可以试试。”王行云面色沉静,睫毛低垂,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医务室地板的空地上,与或坐或卧地腻在床上不起来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王员外都说话了,哥几个,还愣着干啥,走呗!向着校门口进军。挡路的小流氓和看门大爷,都阻挡不了小爷们追求自由的脚步!”拓麻刚好穿完鞋,在地板上跺了跺脚,看鞋带系的紧不紧,随后直接带头冲向了保健室门口,朝着学校后门的那堵年久失修的矮墙跑去。

矮墙的建筑主体,是属于年代最早的一批老教学楼。虽然算不上年久失修,但毕竟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产物,虽然足够结实,但在岁月的冲刷下,楼梯和墙面都露出了不少颜色暗淡的红砖。为了美观和安全,学校曾组织了校内捐款,要趁着暑假学生放假的当口,把显旧的楼,整体修葺和粉刷一下。当然,出钱出力最多最积极的,就是把学校当家、把老师当空气、把同学当小弟,臭名昭著的校园一霸,王晓晓的家长了。

或许是补偿,或许是交易?拓麻不愿去想那些掩盖在时间尘埃之下的种种前因后果,他只知道,拳头打在脸上、身上、背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就足够了。

众人沿着操场走了小半圈,很快就找到了拓麻在路上描述的那面方便翻越,逃出生天的捷径。

那是一堵用老式红砖和水泥,一个落着另一个,下一层错着码放,层层叠加在一起,构建起来的不高不矮的一小截红墙。

它无比突兀地矗立在两侧高耸的深灰色水泥墙中,像个不小心闯入了男子篮球队的羞涩小姑娘。

老式红砖墙之所以方便翻越,是因为,墙面上可以踩着接力往上攀爬的地方,很多。拓麻跟钱欣然站在墙前,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刚要直接攀爬,就被落后他们半步的林枫拦了下来。

“我先上去看看,墙另一侧有没有人。你们等着。”说完,林枫手脚并用地贴上墙壁,稍一用力,直接攀上了墙头。

“没人,你们上来吧。”林枫坐在墙头放哨,边挥手边向地上的三人喊道。

王行云站在墙角的一片树荫里,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墙角下跃跃欲试,既兴奋又满眼期待的两人,最终什么也没说,摆了摆手,让他俩先上,他垫后。

拓麻和钱欣然争先恐后的同时攀上了墙头,然后拓麻仗着自己比钱欣然那个大高个灵活一点,首先选好角度,飞身一跃。钱欣然不甘落后,也‘哎呦’着,挣扎着窜下了墙头。

“卧槽,什么情况?鬼打墙!”脚刚着地的两人,发出了相似地咆哮。

他们两人,明明是在墙下和墙下,两位队友的见证下,一个接着一个地攀上墙、到达墙头、从墙头翻过、落地,一步步循规蹈矩地完成翻墙的必备步骤的。怎么一落地,却瞬回到了王行云所在的,翻墙的起始点?

林枫坐在墙头,看得真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从始至终,就没挪过一寸地的王行云抬了抬下巴,泄气般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

第60章 饱暖生淫欲

面对林枫的质问,王行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立在原地,仰起头,眯着眼睛仰望紧贴着学校围墙而立的一棵参天大树。

这颗树并不算什么参天古木,备受关注和呵护。它只是一棵比其他同期栽下的绿化用树木,长得更加茁壮、树枝更为均匀、树叶更加浓厚,更适合翘课后,躺在树荫下边乘凉,边睡觉而已。

王行云紧盯着树叶默不作声,正午特有的刺眼阳光,稀稀落落地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微风的作弄下,调皮地在他略显青涩的面容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捉迷藏。

拓麻不甘心地想再次攀上墙,碰碰运气。冷不丁地看到王行云在仰着脑袋眯着眼,一脸的若有所思,愣了愣,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王员外,你肯定想起来那件事了!就是有一次,我非拉着你一起翘课,到树荫下乘凉睡午觉。有片树叶恰好落到了我嘴里,我顺嘴嚼了嚼,说一股子草味儿,真难吃。你非骗我说,自己掉落下来的叶子水份少,肯定难吃。树上还长得好好的叶子,味道一定比落下来的好很多。然后我这么单纯直爽的少年,在你的怂恿下,攀着墙,抠着树干,颤颤巍巍地爬上了这课大树,摘了几片新鲜的叶子,想让你做对比,哪种的更好吃。结果直到我千辛万苦地从树上爬下来,你才说,这些知识都是你在动物世界上看到的,那期的主题是长颈鹿!”

拓麻用又好气又好笑的语调,一口气把关于这棵树的窘迫往事,叙述了个清楚明白。王行云收回了盯住树叶的视线,对上了拓麻瞪得老大的黑亮亮的眼睛,然后在如此炽热且饱含指责的视线中,毫无预兆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带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直接生出了几道褶子,站得最近的钱欣然无比担忧他的脸会不会直接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褶子,把脸皮直接崩开。

“你真是个弱智!”墙头上坐得屁股有点生疼的林枫冷不丁的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的观点。

“这大概算得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钱欣然转过身,用屁股顶着墙,弯着腰稍作休息,嘴上还不闲着,配合着气氛感慨道。

“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了?”拓麻跳跃的思维突然回到了正途,歪着脑袋冷不丁问道。

“也可能,这个里世界的范围,就是学校这么大。”王行云平复了笑意,快速回归了一成不变的面瘫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

“别闲扯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不能离开学校是个不争的事实。协商下对策吧,是继续在全校的范围内过街老鼠似的到处躲藏,还是直接抄家伙硬上?”林枫坐在墙头上的时间有点久了,被正午的大太阳晒得有点眼冒金星。他发表完言论,就腾出一只手挡住了眼睛,等适应了后,双手一个用力,脚底配合着发力,直接稳稳当当地窜下了墙,也挤进了那棵大树的阴影里,跟其他人一起乘凉。

“你们几个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学生料的不良青少年,抄上跟棍子就是21世纪的新古惑仔天团组合,我可不行!冲上去的效果,就跟黄继光堵抢眼一样,顶多帮你们分散下火力,还是体无完肤、头破血流,相当惨烈那种。你们忍心么?”钱欣然边絮叨,边学拓麻的样子,横躺在了阴凉里,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头顶在风的吹拂下,距离自己忽远忽近的树叶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愿意,你们要求这么多,干脆自己想呗!我和王员外反正武艺在身,横竖是不怕揍的。还有,那啥,有个私人话题,事关重大。我不想动,钱欣然你靠我稍微近一点。”拓麻呈‘大’字状,宛若瘫痪地躺在地上片刻都不想动,嘴里倒是没闲着,不停地催促钱欣然过来,他有话要悄声交代,场景诡异的像是要交代遗言的公证处现场。

钱欣然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就着躺着的姿势,直接用四肢撑起了身体,屁股离地,头也跟着使劲,手脚快速地向离着半米远拓麻的横尸地点挪动,然后再屁股先着落,四肢下沉,扭过头,不情不愿地压着嗓子问道:“你想说啥?”

在场三人虽然都没吭声,但显然都被他的神之移动惊呆了!在王行云的认知中,拓麻已经算是很典型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了。没想到,竟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真是长见识了。林枫倒是有些习惯了。这小白脸在学校也是这德行。课间操、体育课,除非是重要场合,班主任坐镇,要求一个都不能少的强制性出席,其他场合基本上见不到钱欣然那格外招人的风骚身影。他整个人好像长在了座位上,屁股不离椅子,身子不离桌子,那趴在桌子上无比享受和安逸的身姿和无上满足的表情,简直可以入选‘你幸福吗’主题的社会头条新闻。

拓麻倒是很快地从震惊中恢复了常态,他整个身体保持不动,只扭过了脖子,在钱欣然的耳边,用他自以为最小的声音说道:“你能不能正视一下这次行动的目的啊?你来这里,不是来与其他人讨论,怎么躲避校园暴力和什么姿势挨打能不太疼的,而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感情,验证自己到底是喜欢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钱欣然略有感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反驳道:“我也想停下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啊,可现实是,到刚才为止,我都在疲于奔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的,饱暖生淫欲?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呢,哪有空思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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