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鱼馆 作者:贺兰邪【完结】(42)

2019-05-23  作者|标签:贺兰邪

邢庭一口回击:“不可能,表之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肖假的字是表之?”阳明臻立刻抓住重点,“你认识岁月馆的主人?”

邢庭面露难色,他不太想把自己之前做的坑蒙拐骗的事情告诉阳明臻,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小偷,他很有可能会被送进局子里。不过眼下,如果他不说,他可能就会在阳明臻的心里画上一个嫌疑人的问号。

“我……我是肖假的师父。”邢庭说。

“嗯?”阳明臻和何复看着他。

“以前为了讨生活,我装作很懂行,把肖假带入古玩这个圈子。他之所以会成为岁月馆的馆主,那都是因为我建议他开这个收藏馆。”邢庭掷地有声地说,“我敢肯定,他是被冤枉的,他跟这些画没有半点干系。”

阳明臻又说:“有什么证据吗?”

“肖假就是一个粗人,哪怕时间过了这么久,就他那个榆木脑袋也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种事情。”邢庭依然肯定自己的表之徒弟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就是没有证据。”阳明臻将桌子上的照片全部都收起来,踹进兜里,“看来我还是得去拜访拜访那位岁月馆主。”

何复提醒道:“你最好把那四幅画拿回局子里。”

阳明臻问:“为什么?”

“地狱美人图一共四个人,假设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宣传这四张图,那他肯定会竭尽所能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秋季图死了一人,还剩三人。”何复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也许他不一定要杀四个人。”

阳明臻立刻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异人犯案?”

何复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懒得再说。继而,将碗里的饭扒拉个干净后。

“我困了,阳队长如果不吃饭,那我也懒得送客。”

见何复走进自己的房间,阳明臻无奈,坐下来老老实实吃完饭,吃着吃着感慨道:“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邢庭闷哼一声,“老子的手艺当然好,吃完了赶紧回去,我还要收拾呢。”

“嘿,我说你对我意见咋那么大?”阳明臻也来气了,“不就吃了你两口饭。”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夸奖,邀请你多来吃几次?”邢庭故意酸他。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来这里。”阳明臻站起身,走到邢庭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早就查过你的身份,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再犯案,我就不会抓你。”

邢庭心中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到底是个小偷,看见警察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阳明臻从桌子上顺走一个苹果,笑眯眯地走出七号鱼馆。

这主仆二人当真有趣,一个假冒警察,一个却是真小偷。

往后啊,看来他还得多来这里几次。

第35章 亡命之图03

第二天一早阳明臻就赶去岁月馆,与他同行的除了助手崔良以外,还有法医郁舂。

自从《地狱美人图》杀人一事传开后,来岁月馆参观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就像何复说的那句话一样,有人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借此来宣传这四幅画。

但是,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四幅画究竟有何意义,可以重要到用人命为它宣传?

三人驱车来到岁月馆,下车一看,岁月馆居然闭馆了,门口站着两个门卫。

阳明臻走上前去,出示证件,“警察,我们有事情找岁月馆主肖假,麻烦你开一下门。”

肖假自从有了岁月馆,他就把岁月馆一楼修建成展览大厅,二楼则成为自己的住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天都住在二楼,与这些珍品共同呼吸入睡。剩下的六十五天,则是在他妻子的哀求下,他才回家陪自己的妻子睡觉,这可真的是‘爱古如命’。

门卫看见证件后,立刻将门打开。

阳明臻走在前面,郁舂与崔良紧跟其后,刚一走到大厅就看见肖假正在与两个人交谈。

那两个年轻人穿着一黑一白,阳明臻一眼就认出那白衣年轻人正是何复,“你怎么来了?”

在他眼里,已经自动把邢庭给忽略了。

何复微微侧首,抿唇一笑:“我对这几幅画也很好奇,所以特地来请求肖馆主让我一饱眼福。”

阳明臻身后的郁舂突然冲出来,一见何复立刻笑了,开心地说:“啊,我记得你,你是阳队长的朋友何复,上次我们见过面。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邢庭将视线从阳明臻转移到郁舂身上,何复几时成了阳明臻的朋友,前几日还是敌人,还有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之间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何复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记得,学识渊博的郁法医。”

“嘿嘿。”郁舂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谈不上法医,现在还在实习摸索呢,倒是何先生年纪轻轻就懂许多东西。”

一旁的阳明臻懒得看着两个人互相恭维,出言打断郁舂的话,“我们现在是来办正事的。”他看了一眼郁舂,希望这个白痴立马住嘴,不要总是表现出一副很迷恋何复的样子。

郁舂很懂事的住嘴,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打量着何复。

阳明臻走到肖假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关于《地狱美人图》我希望肖馆主能够将它交给我们暂做保管,以便我们寻找这几幅画的秘密。”

肖假哪能让这只金贵的鸭子飞走,直言:“我都说了《地狱美人图》的故事是我瞎编的,它不可能杀人我也不可能杀人,你不能带走它,更何况这四幅图现在根本就不属于我,你如果拿走,我怎么跟它的主人交代?”

“不属于你?”阳明臻问,“上次询问你,你说这四幅画是偶然在某个小店铺里买的,这个画家不出名,所以你才编造一些恐怖故事吸引别人前来参观,收高价门票。”

肖假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上次确实撒谎骗了前来调查的崔良,此刻面对这高大威武的阳明臻,别说编造谎言,就是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真的这样说过么?”肖假结结巴巴地辩解,“那可能是我记混了,这幅画是有人放在我这里,让我帮他展出,但是他并没有卖给我……”

阳明臻微怒,眼神凌厉:“那个人是谁!”

肖假身子一怔,随后慌忙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来我馆中时把脸捂得很严实,根本看不见脸。”

崔良忍不住说:“你这人满口谎言,教人信不得,我看不如把你抓起来关几天!”

“冤枉啊,这次我说的句句属实,是他主动找到我,要我展出这四张画。”肖假回忆说,“当时我看上这四幅画,本来想出钱买下这四幅画,那个人说不卖。”

“不卖?”崔良说,“哪有这种便宜的事情都被你占了,画不用买,还能拿这四幅画收高价门票!”

肖假急急为自己辩解:“这是真的,不仅如此他还送了我一样东西,作为我帮他展览的报酬。”

“什么东西?”在场的几人齐声问道。

肖假差遣身后的副馆长刘绅去自己的房间里取东西,不一会儿,刘绅拿着一个小锦盒出来了。

肖假拿过小锦盒,慌忙打开,“就是这个滴翠镯。”

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漂亮的镯子,一如它的名字,通体发白的镯子有一点翠绿色滴入白镯,为其增添一点靓丽色彩。

邢庭一见这只镯子,十分惊讶:“这不是局长夫人手上的那只镯子吗?”

阳明臻抬头看了一眼邢庭,他调查邢庭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是个惯偷,有几次险些被抓,却不知为何又神奇脱险。按照邢庭爱偷东西的毛病,说他见过滴翠镯,阳明臻是相信的。

只不过,有一点阳明臻觉得奇怪,“局子夫人不爱戴镯子。”

“不可能。”邢庭说,“我见过她,她跟局长一起出入龙门厅,手上戴着的就是这只滴翠镯。滴翠镯世上仅有一只,我的眼睛绝对不会认错,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是别人送给你的?”他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徒弟肖假。

肖假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是真心没想到自己随便收个礼,居然是这种来路,“我是真不知道啊,镯子是那个人送给我的,没准是他偷的局长夫人的。既然是这样,那还是由阳警官拿回警局里……”

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阳明臻。

阳明臻拿着滴翠镯,眉头紧皱,喃喃道:“局长夫人是信佛之人,喜好清静,是个大善人。龙门厅那种烟花之地,她怎么可能跟着局长去?”

郁舂点头:“是啊,我也见过局长夫人一面,她穿着打扮十分素静,别说戴玉镯,那头上连头饰都没有,手上只拿一串紫檀木转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龙门厅。”

邢庭恍然大悟,回想起,“我见过的局长夫人跟你们描述的完全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有两个局长夫人?”

闻言,何复微微一笑:“不是两个,是只要一个,你看见的那个局长夫人可能是龙门厅里的人。”

“这什么意思?”邢庭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阳明臻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小子,你太年轻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你看见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局长的相好,早几年局长夫人想跟局长离婚,局长没同意,从那时候起两个人就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所以,局长夫人是不可能陪他去那种烟花之地,你见的那个局长夫人肯定是龙门厅里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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