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 作者:如鸦如片【完结】(2)

2019-05-23  作者|标签:如鸦如片

鸦片BY如鸦如片

清末民初的时候,正是中国鸦片盛行的年代。贾家在南京,属名门望族,起家做的是米行,之后又开了几家钱庄,兵荒马乱的时候,因为为朝廷效过力,贾家爷子被封过名号,只可惜,没过几年,贾家爷子就闭眼,入了土,只留下一个儿子,名庆生。这贾庆生幸好也是做生意的料,二十五岁全面接手下米行,便将原先只一家米行的生意发展到在苏州杭州和近安徽一带,都开起了分店。只可惜,贾庆生并不好色,一生只讨了一个老婆,这老婆也只为了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近四十才勉强怀上的。生下这独子,贾家上下便将这贾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当成了宝来疼来爱。特别是贾庆生的老婆,因为终日里,丈夫只忙于做生意,心思并不放在她身上,常常独守空闺,现在生了孩子,便把所有的心思放到她儿子身上去了。

这贾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名叫贾长孝,是谨遵父母之命,孝敬父母的意思。因为长孝从小生活在富甲一方的贾家,母亲又特别的特爱,所以x_ing格未免有些乖佞,欺负些小丫头,小厮们,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极怕他父亲,每闯出祸来,他父亲贾庆生便真的打他,手从不留情的,长孝吃过几次苦头,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胆子也渐渐小了,只敢在府里闹闹,并不到外头去闹事。

贾长孝十岁的时候,贾庆生为他找来过一个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作画,但教不到三个月,先生便主动要求离开了。临走时,语重心长告诉他父亲,长孝虽天资聪颖,但x_ing格过于顽劣,并没开窍,还应过几年再说。贾庆生听先生这么说,知道长孝是因为调皮,气走了先生,回去便打了他一顿。这一顿打的不轻,贾长孝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他母亲常常在床侧边哭骂着儿子为什么不争气,又骂丈夫怎么下的了这么狠心。贾庆生只对长孝母亲说了一句话,慈父出败儿,我不管,那以后你就等着吧。

长孝经过这次以后,变的更加害怕他父亲。常常伴在他父亲身侧,什么话也不说,即使受到表扬时,也惊恐着一张面孔,忐忑不安的样子。母亲便叫长孝待在她身边,不让他到外头去,免得讨打。

这年间,长孝母亲的身边有个小丫头,叫如玉,长得面目娇好,犹如芙蓉的样子。如玉对长孝很有好感,也常常拿些好吃好玩的给他,长孝又经常待在母亲身边,所以两人便日益亲密。当两人都意识到对对方的感情不一样时,长孝先心慌了,他害怕来自父亲的责备,所以开始有意识疏远她。可如玉心思缜密,在与长孝相好的那段日子里,便早已打算好,要做姨太太。长孝几次推诿不成,在如玉威逼利诱下,终于两人做了那苟且之事。长孝正值年轻少壮时,怎抵得住如玉百般诱惑,那如玉还虚长他几岁,对情事更是比他要了解的多。两人几次苟且之后,在一次巫山云雨时,恰巧长孝的母亲来找长孝,被逮了个正着。长孝母亲当场甩了她那下作的丫头两个巴掌,伸着颤抖抖的手,指了他儿子,气着骂道,你这个逆子,叫你父亲怎么打死你哦!

长孝的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不告诉他父亲,至于如玉和他儿子木已成舟的事实,她决定再缓几年,等长孝再大些,再纳如玉做妾,但这之前,要长孝和如玉向她保证,今后再不准做那苟且之事,如有违反,绝不可恕。长孝和如玉磕着头都答应了,保证以后再不犯,长孝当然不敢再主动去找如玉,贾庆生就好似牛头马面,小鬼的他,只听见他的名字,便已魂飞魄散。但如玉毕竟花样年华,一段日子没有情事,情欲便愈加旺盛。一个月不到,偷着又跑去找长孝,长孝推不过,只好推推拉拉又上了床。这次,是长孝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看不过,平日里常受如玉欺负,看如玉这般不要脸,便一下狠心,拔腿去找了老爷。贾庆生听见这档子事,气得只差没把屋顶掀了。贾家夫人也在一边,也说不得话,只有恨。跟着老爷,追去了长孝房。贾庆生掀了还在偷欢中的两人的被子,赤裸裸的两人,吓得腿的软了。如玉连滚带爬,跪到地上,只求老爷饶了她。贾庆生哪里看着她了,揪着长孝,一路拖到房外,当场便踢了他一脚。长孝啊的一声叫,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也只呜呜地哭,求父亲饶了他。贾庆生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见他的话,随手拿了条扫把,便一下一下抽到长孝身上。长孝大哭起来,也不敢躲,只任打着,打得痛了,便拿手抱了头,嘴里不停求饶,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父亲饶了吧。贾庆生老婆见打了狠了,便跑上来劝,死拖住贾庆生的手,说,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打死你儿子了!贾庆生也不理她,只管继续打,嘴里还边说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也是好的!贾庆生老婆见丈夫真动了肝火,这次是非打死长孝不成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接住了甩下来的扫把,说道,要打死他,那先打死我吧。贾庆生呆立片刻,看了已满身血痕的贾长孝,一撒手,扔了扫把,长叹一声,走了。

事后,如玉被赶出贾家,给了三十两白银,今后再不准在贾家为奴,长孝的母亲则是大病了一场,拖到第三年,终于归西,长孝大哭了三天三夜,也终于病倒,一个月后痊愈。贾家恢复往常模样,但贾庆生已不再怎么管贾长孝,每天放肆他在院里闲逛,也不管读书,但严格管制他外出,贾府以外,除非他吩咐过有人陪同,他一步也不能出的。

这年,贾长孝十八岁。市面上为鸦片的事正闹的风风火火。贾庆生一向对这个深恶痛绝,在那个时候,许多豪绅都暗中加入到贩卖鸦片的行当中,因为这行当不仅利润多,还财源滚滚,永不绝的。因为抽了鸦片的人,只一次不算,必会上瘾,两次,三次,甚至到死都有的。因此,贩卖鸦片的不怕没生意做,抽大烟的烟馆,整条街的都是,以前饭馆,茶馆,棋馆也都纷纷改成了烟馆,只要爷你手上有钱,想抽大烟了,嘿,欢迎你,躺下抽筒大烟吧。贾庆生看见世风每况愈下,心里虽着急,但也没什么办法,找了熟人,已拖入京,报告这里的烟情,希望也能为朝廷尽一份心。和志同道合的几位朋友,也正商议中开一家戒烟馆,希望能为想戒烟的中国老百姓出份力,所有戒烟药物均免费,只要愿意来,他们便愿意帮戒。

在南京各派各倨一方的格局中,与贾庆生对立的有一家,姓闵。闵家土匪起家,老家在河南,之后山寨住不惯了,携着一家老小便来到了南京,立了门户,成了家。闵家只有一个独子,闵立行,老头子,老婆子,在下南京后没多久便辞了世。闵家老头子临死前说,可能是因为前半生杀人放火的事做的太多了,所以才叫他早死,叫闵立行,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做什么坏事,免的让他们闵家断子绝孙。闵立行专心听了,但等老头子死没多久,便下了股份,也投入到贩烟的行当中去了。所以说江山易改,本x_ing难移,土匪的本x_ing,闵立行从小就铭刻在了心中,人一生当中,钱最重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他闵立行还怕什么,所以自小他就树立了人生目标,一辈子要赚足够的钱,够他花,够他玩,够他叫女人,够他作践想作践的任何人,便真正足够了。

闵立行打听出贾家想开戒烟馆,他本来就跟贾家对头了,这次听了这个消息,便放给烟行里所有人知道,人人便已贾家为敌,以前一直模糊中的对立局面便一下子清晰起来。贾庆生知道闵立行在跟他作对,他对这个以土匪起家,虽明里做当铺生意,但实际上也是做下作勾当的闵家一直看不起。知道闵立行暗中投了股份在烟行,烟馆一条街里几家面铺也是他家开的,但也知道闵立行虽精于做鸦片生意,自己却从不沾点鸦片,最是损人利己。

闵立行邀请过几次贾庆生吃饭,实则摸底,看贾庆生到底有多少胆量。贾庆生不甘示弱,赴过几次约,好几次还带了重礼,面上更从不显山露水,他对闵立行只有一种印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虽表面上看,闵立行斯斯文文,甚至一副书生的模样,但实则上,真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过了,人更是y-in险毒辣。但其实贾庆生不知道,闵立行确实读过书的,在闵家老爷子下南京后,便请了先生来教,那时闵立行才八岁,没过一年,读书写字便都学会了,到了十五十六时,更是写文作诗,无有不通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闵家老爷子在死之后,小小年纪的他便能全权管理起闵家所有的行业,至今,也才二十三岁,所谓风华正茂。闵立行因为知道闵家的起家不好,所有每次都刻意把自己打扮的斯文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文化,让世人知道,闵家不仅拿起刀枪来抢劫可以,吟诗作对谈经论道,他们闵家也会的。

但无论怎么样,贾庆生都瞧不起他的。虽表面上平平和和,但不时总暗潮汹涌。一次,闵立行又邀约贾庆生吃饭,酒桌上突然问道,贾老爷府上是不是有位少爷,一直听闻这位少爷天资聪颖,又听话乖巧,贾老爷的话也更是从不违背,可为什么从不曾见贾老爷带出来让外人见过。贾庆生不知道闵立行怎么突然提起他儿子,只能随便敷衍,因为犬子年纪尚小,不方便带出来献丑。闵立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怪笑了一下,之后又叫人上菜,身边站着一位他手下的人,突然从衣兜里掉下一个黑乎乎的金属的东西。贾庆生敏感地惊怂了一下,他知道那是什么,一下子冷场,贾庆生府里的人也纷纷惊觉,知道怎么回事。闵立行突然站起来,甩了那人一巴掌,打的那人一滚,趴在地上。闵立行冷冷说道,谁叫你到带家伙来的,没看见我和贾老爷正吃饭吗,想死了是不是?那人跪在地上连忙求饶,闵立行叫人拖了出去。贾庆生满怀y-in郁地吃完了这顿饭,一直压着火没有发,直到在家人的陪同下,回到府,才掀了桌子,撒了气。

这闵立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以为他还在河南黑风寨吗?告诉他,这是南京,这有执法的老爷,还有官府,私藏枪,是犯死罪的!贾庆生一边骂,管家周七一边跑过来劝,老爷,你别动火了,这般人早晚要绳之于法,老爷又何必跟他们生气。贾庆生依然冒火,绳之于法?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绳之于法,这些人在南京作j-ian犯科也不知多少年,也没看见有人去抓。周七笑了笑,拍着贾庆生的背,安抚了阵,说道,老爷你还是不要生气了,少爷才刚睡着,怕被你这样一吼,一晚上也别想再睡了。贾庆生听了周七这样说,才闭上嘴,不说了。默默心里也感到难过,为这个儿子,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错的多的,还是对的多的。这贾长孝,自上次被贾庆生打后,只要听见他父亲不论何事大声一吼,便蜷缩着看见什么人都怕,仿佛精神分裂一般,非要人哄着说他母亲来了,才慢慢好起来,事后却什么也不知,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见到他父亲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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