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亡惨重……额，没有亡。”维吉疲倦地闭上双眼：“至少目标达成了一半。”
奈伦强迫自己深呼吸，平复翻涌的情绪。
“雷诺的伤势也急需处理。”维吉仰头看向大汪：“我做不了主，看大家怎么想。”
奈伦有些急切：“那样回欧洲不是更好吗？”
“呵呵。”维吉冷笑：“你以为他喜欢那群女巫们给他脑子里塞颗石头？”
奈伦五指紧握巫杖，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雷诺还处在昏迷中，那么，听大汪的安排吧。”
55、
斯维尔把面包车开在步行街外头一个隐蔽的街角就停下了，他可不想第二天被警察和报案的失主找上门来，再次请去喝一遍茶。
男人走下车：“你怎么自己下来了？站得稳吗你？”
兰明扶住有些许灰尘的车身摆摆手：“我可以，今天比上次好很多。”
斯维尔心想那还不是得感谢我。
明黄色路灯在少年的脸庞，投下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你去把戚薇抱下来吧。”
男人刚消退些的火再次蹿起，他一步跨上，单手撑在少年耳边，看到毫无防备的小恶魔被吓得几乎贴在了车身上，流氓主教满意地笑笑：“可是我更想抱你——”
斯维尔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少年纤细的脖颈边。
一圈浅淡的黑色纹路浮现，当斯维尔双唇落下之时，又逐渐变成了金色。
兰明不太清楚为什么对方气势突然就乱了，只觉得浑身突然一暖，就像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突然被人拥至怀中。
“你……怎么？”兰明有些犹豫地扶上男人的双肩，对方把沉重的脑袋压在自己肩头一声不吭，这让他觉得有些心软：“没事儿吧……”
少年所特有的轻柔舒缓的嗓音戛然而止，他呆楞楞地看着嘴里叼着一堆衣服，摇摇晃晃从马路尽头走过来的“哈士奇”。
这……
斯维尔跟着他转过头，眼前的一幕也令男人目瞪口呆。
“哈士奇”看到了街角的面包车，眼神瞬间锃光瓦亮，像是打了兴奋剂样地狂奔而来。
斯维尔喃喃道：“他不会跟了一路吧……”
兰明：“大概是的……”
哈德里跑到姿势不雅的两人身边，丢下口中沾满口水的衣服，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斯维尔直起身来，目光中敬佩不已：“真有毅力。”
哈德里没理会对方，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兰明：“兴许他可以来我们教堂当吉祥物。”
斯维尔听了心说吉祥物可不就是你么：“当看门狗吧。”
哈德里朝着斯维尔龇牙咧嘴。
“当时你说你不想再呆在那儿……”小恶魔打心底不是很喜欢这个自己没见过的狼人：“你就这么果断地抛弃了雷诺？”
哈德里闭上嘴巴沉默了一会，接着又开始哼哧哼哧地喘。
兰明：“……哎喂，你！”
一切微不足道的反抗在男人眼中都是欲拒还迎，斯维尔再次抱起少年，以暴力镇压挣扎。他对着地上的哈德里说：“我抱这个，你抱车里头的，跟我回教堂。”
哈德里兴奋地点点头。
“还有，穿了衣服再抱。”
57、
兰明被一路抱回了教堂。
挣扎无果的他选择带上猫耳帽子，然后整个人埋在斯维尔怀中，以避免被几乎没有的路人看到。
大主教表示很受用。
回到了教堂，戚薇的安置成了个问题。
阁楼只有两个房间。
兰明：“要不你们外头酒店去开个房吧？”
哈德里想到了那天凶残的太刀少女，马上否决：“不不不不她醒后一定会把我咔擦了。”
斯维尔看着兰明，兰明看着斯维尔。
少年皱眉，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外人睡我房间。”
“……可，”斯维尔刚要说什么，猛然想到自己昨天才和人同床，按这个理论来说自己就不是“外人”，而是“内人”——顿时大主教心花怒放。
斯维尔正色：“你们睡客厅吧。”
哈德里看向只有一张矮沙发的客厅，而怀中还抱着少女，不由得质疑：“只有一个沙发——”
“说了让你睡么？”斯维尔挑眉，“沙发给人家女孩子睡。”
哈德里：“……那我呢？”
斯维尔一脸理所当然地表情：“变成哈士奇就可以了。”
灰发青年把怀中的少女放上沙发后，直起身来想和斯维尔探讨一下人生，却在看到对方似乎不经意间，掌中凝聚的白光时，终于屈服在了氵壬威之下：“……好。”
斯维尔满意地点头：“这想必是极好的。”
兰明不想再听他们扯淡，他打了个哈欠，脱下卫衣拿在手中：“我去洗澡。”
斯维尔嗯了声，转眼瞟到对方只穿了件紧身漆皮衣的上身，不由得又多看几眼。
哈德里猥琐地笑道：“那是情趣内衣吗？”
兰明走向卫生间的脚步一顿，随即转过身来，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哈德里。
恶魔的尾巴缓慢而有规律地轻摇，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是时刻注意着身边的一举一动。
哈德里在纯血恶魔的威慑下再次很没骨气地怂了，他低下头，凄凄惨惨地呜咽一声，躲到沙发后头，变作“哈士奇”的模样，从自己衣服中钻了出来。
兰明满意地笑笑，回头走向浴室。
斯维尔抱着胳膊啧啧称奇：“其实你没必要怕他，我估摸着女巫的毒药还没完全恢复。”
哈士奇看向男人，目光中闪着讨好的光。
斯维尔：“你得怕的是我，你们所有人的房东大人——明白不？”
哈士奇乖巧地点头。
阁楼的浴室和盥洗台并不是一起的，兰明拿好换的睡衣浴巾之后，把衣服脱好放在盥洗台边，便进浴室锁了门，开始放热水。
斯维尔靠在盥洗室的门口玩手机。
刷了一会儿新闻，男人听到了奇怪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