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虽然没砍上“店小二”的脖子，却还是伤到了他的胳膊。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看着屏幕中的“店小二”苍白着脸、捂着手微微发抖，古远已经基本确定他就是了。
这是、有痛感了吗？
心里莫名一疼，古远把人放好，撕开他的衣袖，然后从包裹栏里拿出些创伤药给人包扎。
江黎回了神，抖着嘴唇开始说话：“应、应该没用吧，没、没关系，反正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先用着，也许能止着点疼。”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
“还疼吗？”包扎完后，古远问道。
江黎哆嗦着摇摇头：“不、不疼了，就、就是被、被、被吓着了。以前都、都没有痛感的，怎么就、就突然能、能感到疼了？”
江黎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一直深呼吸想要冷静下来，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
古远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人，结果那“店小二”竟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古远：！！！
江黎把头埋在长风有岸怀里，揪紧他的衣襟，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一样：
“怎、怎么办？现、现在能、能感到疼，以后说不定就真的会、会在游戏里死掉。我、我刚才看了一下，我、我的血条都没怎么动，是不是说，以后我、我的死亡判定跟系统再没关系了？”
“可能是因为掉得少，所以你没看出来。”古远将人扶正了，让他看着自己头上的文字泡如是说道。
“真、真的？”江黎还在抖。
古远却不说话了。
游戏系统的死亡判定是按照伤害总额算的，但不管每一击的伤害是多少，角色身上都会显示一个“-XXX”的血条减少量。他记得之前江黎穿成剑客离墨时曾赌气自杀过一回，当时的系统判定就是血量减少了200，后来江黎穿成白鹤被一根狂C_ào拍掉半管血的时候也有这样血量减少的红色字样。
古远想了想，方才“店小二”被划伤时，好像并没有这样的红字显示。
换句话说，这回江黎穿成的“店小二”的死亡判定，说不定真的跟系统无关，而是变成抹脖子就会死的那种了。
古远还在想着，就看见“店小二”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
江黎万分沮丧：“我的血条根本就没动过吧……我都要死了，你还骗我。”
古远：“……我没有。”
“没有那你出神想什么呢？半天没回我。”
古远想了想，打字回复：“我是在想，游戏里的药竟然对你真的有用，你看你都不疼了。”
“我那是好言宽慰你、怕你担心！我疼得要死好吗？”江黎捂着手臂呲牙咧嘴，“我是真人啊，游戏里的药怎么可能对我有用嘛。”
古远：“我觉得你这是心理作用……”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心理作用？”江黎张牙舞爪，活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
古远不回话了。许久，长风有岸的头上才又冒起了文字泡：“你是在凶我吗？”
江黎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红了眼眶。
江黎：“对不起。”
古远怔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般Cào控长风有岸把人拥进怀里，嘴里下意识说了句“阿离，别怕。”
第12章 小甜文十二章
古远用的是语音，江黎没听见。
突然被人猛地抱进怀里，江黎先是一愣，然后很委屈地捂着鼻子抬起头。
流血了，被撞的。
古远赶忙Cào控长风有岸给人止血，剑客头上冒起了文字泡：“你怎么这么脆啊？”
江黎：……
塞好鼻子，江黎昂起头，防止鼻血再流出来：“那现在怎么办？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不知道，只能先这样了。”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你昨天不是没穿吗？怎么今天还有痛感了？”
江黎摇摇头：“玄学穿越，谁知道呢？难不成还能找出个因果关系来？”
古远沉思片刻，问道：“你昨天有没有碰到什么离奇的事？譬如捡到个奇怪的戒指，或者有隐世高人给你算一卦什么的。”
“……大神你小说看多了。”江黎很是无语，思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古远带跑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就正常去了趟校招聘会，然后就遇到大神你了，再然后就回宿舍午睡，然后玩游戏，就这样。”
古远陷入沉思。许久，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
“会不会……是因为我？”
江黎：……
什么鬼，怎么就因为你了？难不成我见你一面，当天晚上就不会穿越了？
江黎面无表情，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先试试吧，万一有用呢。要不我明天中午去找你？”
“……”江黎咽了口吐沫，试图委婉拒绝，“不了吧大神，你应该工作也挺忙的吧？”
古远摇摇头：“还好，写小说自由职业，不耽误事。”
自由职业？之前不是说还是兼职的吗？
江黎心中疑惑，没说，古远却看出他心中所想，回应道：“哦，刚辞了。又写小说又上班，我还要玩游戏，j.īng_力不够。”
……有钱的大神果然任x_ing。
江黎笑出声，之前心里的害怕全部一扫而空。
古远说的法子可以一试，只是万一真被他们说中了，那他岂不是每天都要去跟大神见面？之前吃饭聊天的时候，大神倒是提过他就住在市里。可这每天来回跑，终究还是太麻烦了。
江黎还在思量，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你什么时候停课？”
“没停课，但实习的话可以提前请假，期末能考过就行。下学期就没课了。”江黎不明所以，老实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实习？”
“十一月初。”江黎更迷糊了，正想问大神是什么意思，然后就看见长风有岸的头上冒起了文字泡。
“你翘过课吗？”
“……”
“没有翘过课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古远语重心长，“你都快毕业了，再不翘课就来不及了。”
“都是青ch.un啊！不能说过去就过去了！”古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江黎鼓起了掌，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你同意了？”古远问道。
江黎摇摇头：“我课也不是很多，回头我去找你。大神你不嫌我麻烦就好。”
古远皱了眉头：“我有车的。”
“不用了，还是太麻烦了，我去找你就好。”江黎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这都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全让他赶上了，还连累大神陪他一起烦。
江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冷不防脑袋被人揉上了。
“别担心，我在呢。”古远自认为很温柔地帮人平复心情，殊不知他方才手忙脚乱帮人止鼻血时手上沾了不少血。他现在这么一揉，直接揉了江黎一脑袋血渍。
江黎没抬头，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这血腥味，怎么越来越重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夜，再醒来时已是天亮。
江黎没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对铺高明正在穿衣服，一边穿嘴里一边絮絮叨叨：“你昨天晚上定闹铃了？手滑吗？”
“嗯，”江黎点点头，甚是木讷。
“那就好，我还怕耽误你事呢，”高明打了个哈欠，“你昨天睡得真死，都叫不醒。我又正好下床上厕所，就顺手帮你关了。没急事就好。”
“没事，我还怕吵到你睡觉。”江黎双目无神，摇摇头。
“没吵到，我也就是顺手。不过说真的，你昨天晚上差点把我吓死。怎么都叫不醒，我吓得都上手摇了，你还是没醒。要不是看你还有呼吸、还能说梦话，搞不好我真要报警了。”
叫不醒吗？
江黎生无可恋，口中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我梦话说什么了？”
“听不清，什么疼不疼的，没懂。哎，你要去哪？”高明正说着，江黎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用极快的速度套好衣服、拿起手机就往外跑，连脸都没洗。
江黎转过头，认真道：“你翘过课吗？”
高明：……
按照梦里大神给他说的地址，江黎找到大神住的房子，然后敲门，但是没人开门。
江黎很沮丧，准备走人，然而他一个转身，就看见刚买早餐回来的大神。
“来了，没吃早饭吧。”古远早有准备，笑道。
江黎点点头，然后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