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一个以正面形象出现的神仙，却被指出善于使毒，那他的职业前景也就不容乐观了。
出于捍卫自身的目的，苏小易拍桌奋起。
幽泉抬抬眉：“你干什么？”
苏小易立刻变矮一截：“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去洗手。” 幽泉说。
苏小易乖乖去洗手。
“洗了手过来坐。”
苏小易乖乖坐下。
“自己尝一口。”
苏小易颤微微举筷。
“行了行了，”最后还是林缇心软：“我到楼下买面。”
他笈了拖鞋蹬蹬蹬跑到楼下，被暗恋他许久的一楼住户撞个正着，拖到家里上下其手。他施展精湛的疯狂一百零八打后脱身，赶到面馆却发现煮面的大叔回老家了，只好往回走。
到家转了一圈，却发现苏小易不见了。
“人呢？”
幽泉趴在沙发上懒懒说：“出去买吃的了。”
“咦！？我不是去买面了吗？”
“但我突然想吃七星饭店的桂花元宵。”二老板漫不经心地说：“很突然，但想吃。”
“……”
林缇问：“解放前，你们的家庭成分一定是地主吧？”
“不，”二老板微笑：“我是资本家。”
“而我呢，”美丽神仙说：“是牛鬼蛇神。”
曾祖父是军阀的林缇立刻闭嘴，挨着幽泉坐下看电视，心里想着桂花元宵。
这一群革命对象，反动性到底占了上风。
过了一刻钟林缇问： “我家到七星饭店有好几站路，小易怎么去的？”
二老板说：“他要了我的车钥匙。”
“哦……”
“哎？！！”林缇跳起来：“你让他开车去？！”
“他说他有驾照。” 二老板说。
“他的驾照是神界的！” 林缇急了：“他们神界人人走路都爱用飘的，有驾照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情！”
“的确，” 幽泉说：“全神界才两本而已，一个本属于神仙驾驶协会的光杆司令，一本就是那笨蛋的。”
二老板无语，半天才说：“反正是辆德国车，不怕撞。”
林缇大叹气，无奈地说：“我去等他。”
但站在楼道里一看，那痴情猛男竟还守着呢，林缇不高兴和他纠缠，对屋里喊：“幽部长！”
幽泉走出，林缇指指楼下：“拜托。”
幽泉会意，慢步下楼，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人镇住；林缇乘机闪身而过，直奔停车场，抬眼便看见一辆坦克似的大黑轿车雄居正中，熠熠生光。
“咦？”
林缇跑过去敲敲车窗，苏小易摇下玻璃，探出小脑袋。
“已经回来了？这么快！元宵呢？”
苏小易支吾半天，垂头弱弱说：“不是……我还没去……”
林缇瞪大眼睛：“为什么？”
苏小易继续低头：“开不了。”
“为……为什么啊？”
苏小易示范：“插钥匙，发动，挂档，松离合器，踩油门，踩油门，熄火了，再踩油门，踩油门，踩油门，又熄火了……”
他哭丧着脸：“就是这样。”
林缇看外星人一般看他半天，伸出手无奈地问：“哪只是我的左手？”
“嗯……嗯……”苏小易皱眉认真考虑，最后不确定地拍板：“这只？”
林缇仰天长叹，恨上苍不公，诸天神佛皆昏庸，满世界伶俐人物都不选，偏看中了一个
苏小易。
“你给我滚下去，” 林缇黑着脸指车外：“你把刹车油门分清了再上来。”
苏小易抱头鼠窜，正撞在别人身上，抬头吃了一惊：“林医生！？”
林璀搂着苏小易抓紧时间吃豆腐：“哎呀呀……好可怜啊，我这个侄子就是凶啊，你怎么受得了他呢，真是委屈你了。”
“少挑拨离间！”林缇连忙把人抢过来拉到身后：“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林璀晃晃脑袋：“以后再告诉你，我很累，先去你家躺会儿。”说完便往楼梯口走。
林缇和苏小易同时冲上一左一右拉住他：“不能去！”
“为什么？”
那两人对视：“……你的妙妙在。”
“哎呀！”林璀惊喜，颠儿颠儿往里跑：“好一场甜蜜的偶遇，我的小妙妙啊！你的亲亲爱人回来了……”
林缇吼道：“上！快拦住这**！不能让我家被毁了！”
苏小易应声而出，飞身扑上，势如猛兽：“汪！……哎……？”
“怎么了？”林缇问
苏小易松了口，怯怯说：“不好了，你叔叔被我咬死了。”
“胡说八道！”林缇提气猛弹他的脑袋，再低头察看林璀：“真的晕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易说：“刚才不仔细，现在看来他的脸色很不好哩。”
林缇叹气：“来帮忙，我把这垃圾背回去。”
“但是老板在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 林缇说：“随便乱扔，邻居会不高兴的。你也别去什么七星饭店了，去便利店随便买点吧。”
“不用了，上楼吧。”幽泉站在楼道口说：“我去。”
时机不好，但幽泉却一点也不想离开。苏小易正压在他的身上发呆，他只好保持平躺姿势闭目养神，时不时睁开眼偷看一下面色铁青的某人，等着好戏开场。
林缇躲在厨房不出来，二老板像随时要爆发般坐着，罪魁祸首则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幽泉凑到苏小易耳边：“别睡着，而后精彩得很呢。”
苏小易揉揉头发，低声说：“我们先撤吧。”
幽泉还没来得及说话，二老板站起来，坚定地说：“杀掉。”
林缇“哗”拉开移门：“什……什么？！”
二老板冷冷说：“林璀的停尸、火花、骨灰盒、墓地等一切费用，公司都会负责的。”
“你你你！！” 林缇扑过去拉抱住他的腿，开始号啕大哭：“好似晴天一声惊雷……！老板啊……您一向英明神武，怎么今天成了霹雳脾性……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可忍心让我一片苦劳赴流水，让我叔侄无一语成诀别，又叫我怎堪忍受！好不叫我痛煞心肠……”
幽泉轻轻笑：“我说他怎么在厨房里背戏文，原来是现卖来了。”
二老板低下头，半晌说：“对不起……”
林缇又惊又喜：“和好了？！”
“不是，” 二老板说：“我决定不折磨他，尽量一刀毙命。”
“……啊啊啊啊……” 林缇哭嚎：“我那无辜受冤枉的房子啊……”
“放心，” 二老板阴险一笑：“我不弄脏你家。过来帮忙抬一下，我回车里杀。”
幽泉觉得再不火上交油就太对不起自己温柔和善的个性了，连忙问：“可要焚尸？”
二老板沉默良久，苏小易和林缇毛骨悚然：“你不会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吧……”
幽泉托着下巴说：“我可以教教你怎样做事不留痕迹。”
林缇跳过来和苏小易抖成一团：“他是神吧？他真的是神吧……”
这当口房门突然打开，林璀头发蓬乱，面色不善地走出来：“吵死了。”
第 17 章
“妙妙啊！” 林璀皱眉说：“我知道你很爱我，我回来你很激动，但等我睡醒了再说好不好。”
林缇藏在衣服里的中国古代戏曲选啪嗒一声掉地，二老板他低头，一言不发。
突然，气流开始躁动不安，窗外的树枝猛烈拍打，狂风穿过罅隙发出恐怖的啸叫，被惊飞的林鸟扑啦啦略空而起，一个前所未有的超低压气旋正形成在他身后。
黑云压城，听！那来自地狱魑魅的悲鸣！那另人战栗的血之魔沼！
电闪雷鸣！！
不不，那不是闪电！那是被称作站在美男子顶端的男人——缪亭的鬼之烈火双瞳啊！！
不不，那也不是雷鸣！那是所有灯管的爆裂声啊！！
“不……不好了！” 苏小易跳起来：“缇缇！小幽！”
来不及了！他暴走了！
狂风啊！席卷吧……雷电啊！轰鸣吧……
暴雨啊！肆虐吧……大地啊！颤抖吧……
可怜羔羊们啊！接受来自神的谴责吧……
这就是原罪！这原来就是原罪啊……！！
“啊啊啊啊啊小幽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我的房子啊啊啊啊……”
“你在哪里？！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啊！？”
“小易！快趴下！抓住固定物体！不要被刮走！”
“小幽！缇缇！呜呜呜我害怕打雷呜呜呜……”
“好了好了，乖，乖，我在这里呢。”
“幽部长！你在哪里？！你采取一点行动吧！”
“哎？但我们神界有规定……啊！什么东西砸我？！”
“小幽你没事吧……缇缇你在哪里？快靠到小幽身边去！！”
“不……不行！风太大了！完全……啊！完全……不能动啊！！”
“这是什么？！像密集的子弹一样呼呼擦过我的脸！”
“是杀气！是杀气啊！！”
“缇缇……！！”
“小易……！！”
“好了，”幽泉拍拍手：“起来吧。”
……
……
林缇掏出打火机啪点燃，幽泉正蹲在他面前。
“你……”
“小幽！！你最终还是用了神力？！你会被神灵检查委员会记过的！”苏小易就在不远处。
“不，不，” 幽泉伸出一个指头晃晃：“不是神力，是体力。”
林缇迅速四顾，只见几米开外二老板帅脸触地趴着，一动不动。头顶心一个大包，正腾腾冒烟。
幽泉站起来，长发飘舞，背景是硕大的冰冷的蓝色月亮，一群蝙蝠惊起飞过。
“你……”你更可怕，林缇实在说不出口。
“缇缇！” 苏小易扑过来：“你没事吧？”
“呃？哦！没事没事……啊！林璀呢？”
“在这里，” 林璀还站在卧室门口：“很意外啊，我竟然没事。”
“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进攻就被阻止了吧。”
林璀走到二老板身边蹲下：“动不动就发飙，和中学时相比根本没什么改变嘛。又要我带你回去，真麻烦呢。”
那还不是被你扭曲的！其他人同时在心里说。
“不管怎样，喝杯茶压压惊吧。” 林璀恢复力惊人，微笑着说。
“我去泡。”某好小孩神仙请命后颠颠跑厨房去了。
林缇问：“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
“嗯……老实说，” 林璀挠挠头：“我被绑架了。”
“哦……啊？！”
“被绑架了。” 林璀微笑。
“什……什么！” 林缇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世界上还有人敢绑架你？！”
“谁知道，” 林璀双手一摊：“我原先也以为不会有。”
“那是谁？” 幽泉问。
“不认识。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某个暴力肇事未遂者的同伙吧。”
“哎？” 林缇一脸茫然：“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我自己也不清楚。” 林璀托着下巴：“有一天我做完手术下班，因为太累，就在车里稍微打了个盹。结果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混蛋拼命拍我的车窗把我吵醒。你知道我有点低血压，刚醒过来脾气不好。于是我就说了他几句，然后我就被架走了。”
“就这样？”
“对哦！” 林璀无辜的点头：“就这样。”
这当然是林大医生的一面之辞，当天处理这起交通纠纷的警察叔叔是这么说的：
“哦！林璀！那不就是去年因为在高速公路上强行调头，结果被扣十二分的那个嘛！说回来，这个月他已经闯了五次红灯了，看起来又不想要驾照的样子。”
“哎？我为什么知道？呵呵，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支队公认的本市疯狂司机排名第一嘛。人长的是好看极了，但一上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鬼上身。”
“这次的事件？这次嘛还是他不对。在下班的最高峰时间，在城市交通的最瓶颈处，他竟然把车停在路中间睡大觉！我和小张赶到时车子已经堵了三公里。”
“后来？后来当然是去叫醒他啦。但不知道他怎么了那么大的火气，竟然揍了小张一顿！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叫弟兄们支援，把他带走才好疏通交通嘛，他的车我们也帮他开到支队去了。”
“你这不叫绑架，” 林缇冷汗：“你这叫被、拘、留、了。”
“管他怎样啦……” 林璀呵呵呵呵笑：“反正我是出来了，这笔帐以后再算吧。对了！茶呢？”
“对哦，” 林缇往厨房走：“小易，茶呢？”
“啊！”苏小易关着厨房门大喊：“缇缇你别进来！”
“哎？怎么了？” 林缇拍打着门。
“你别进来！别进来！” 苏小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小幽！小幽！”
林缇回头：“喊你呢。”
幽泉指指自己，林缇点点头。幽泉耸肩，走过来刚推开一丝房门，就被里面的人猛地拉了进去。林缇想跟进去，门却“砰”一声关上，反锁。
“怎……怎么了啊？”
“哦哦，” 林璀撑着下巴坏笑：“被抢走了哦。”
“放屁！” 林缇怒道：“你这个袭警的危险分子！”
突然房内爆发一阵不能抑制的大笑，中间夹杂着某人带哭腔的哀求声：“不要笑啊，不要笑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幽泉狂笑着拉开厨房门，抱着肚子：“哈哈哈哈……”
“？”
林缇探了半个身子进去看，一会儿又缩回来，问：“里面那个小学生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幽泉蹲在地上。
“不……不会吧……”
“对不起……” 苏小易眼泪汪汪说：“我刚刚碰倒了茶壶，眼看着就要摔碎了，就命令它不许碎。结果……结果……好像不小心又用了神力了……”
“你……”
“缇缇，我错了！”
“你……”
“缇缇！”
林缇暴起，亮出双拳在苏小易的太阳穴上拼命钻啊钻啊：“你这个笨蛋！！你非要变成三头身才罢休吗？！！三头身？！啊？？！”
“呜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第 18 章
苏小易刚出家门就被一**大叔跟踪，只好撒腿狂奔到公司。
到了公司发现回头率更胜以前，尤其是一小撮反动女同胞，眼睛里绿光暴长，只好又狂奔赴科室避难。
进了后勤科看四下无人刚松了口气，突然公司某民间地下组织打着“为了祖国下一代”的标语破门而入，用行动表示了他们对少年儿童的关心和爱护。
好不容易等到幽泉半睡半醒到来终于能够借力突破重围，可眼泪汪汪整理衣服时，又接了个来自秘书科的电话，结果含哀带戚青涩柔软的嗓音点燃了那一头的狼性。
然后，仅仅是一刻钟时间，全公司的兽欲沿着密布的电话网络燃烧，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再然后，只好学习树袋熊，时刻紧贴幽泉，忍痛看潮水般涌来的人群顺便**林缇。
林缇充分展示了他独步天下的神功，锐不可当，众**啸叫着破窗而出，化为天边的星辰。
幽泉则边当防火墙边看报纸、边喝茶、边做填字游戏，偶而用眼神杀人于无形。
战斗一直持续到掌握生杀大权的二老板站在门口冷笑。
众人清理废墟时，才发现原以为早已捐躯的科长爷爷竟然在无数双皮鞋的踩踏下奇迹般生还。林缇惋惜地看看幽泉，幽泉立刻道：“这个我不能插手，大概是亚洲分部的审判官不肯收他。”
不肯收的后果就是以科长爷爷为代表的黑恶势力卷土重来。
“林缇！来领活！”
林缇慢腾腾挪过去：“什么？又是秘书科？她们刚走好不好！”
“据说打印机坏了。”
“她们吃打印机啊！我昨天才修的！”
“哎呀，缇缇啊……”下任科长小刘从藏身之处爬出来，拍着灰说：“我刚刚亲眼看到她们把三十楼走廊上的灯泡全敲碎了，估计呆会儿又得你们去换。”
林缇把登记表啪一扔：“老子不去！”
“由不得你！”科长说：“苏神仙你跟着他去，也好分散一下火力嘛。”
苏小易缩在幽泉身后说：“老子也不去。”
“少废话！”科长大怒：“小刘！”
“到！”
“壮行！！”
小刘立正，掏出皱巴巴的书一本，翻到涂鸦着圣斗士的那页，酝酿了一下情绪，深沉念道：“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啊啊啊啊啊啊……”
幽泉眯着眼睛往上看：“好高，好高。”
林缇保持着上钩拳动作，对科长投去怨恨的一瞥，然后拉起苏小易：“走吧！”
苏小易说：“到头来你还是想牺牲我？！”
林缇楞了楞，迅速把他的头发辫成一根盘到头顶上：“这样方便你逃跑。”
苏小易摆出苦瓜脸：“果然是要牺牲我。”
林缇不理他，径自往电梯间走；苏小易嘀嘀咕咕跟在后面，完全没有发觉安全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在确信林缇经过以后，小缝里露出了几双闪烁着罪恶之光的眼睛。
“到时候你站在门口，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往楼上跑，通知二老板来救我。你明白了吗？”
林缇回头：“明白了吗？”
“……”林缇四处张望：“小易？苏小易？”
“不……不会吧……”林缇沿着走廊跑起来：“苏小易！你在哪里？！”
与此同时：
“轻点儿！轻点儿！别磕着他！人家是神仙！”
“叫你轻点你怎么不听！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嗳，放下来……”
苏小易晕头转向被放在办公桌上，周围一圈陌生面孔。
为首的大叔咧嘴一笑，命令：“上香！”
苏小易说：“不用不用，我平常不靠香火过日子。”
“嗳……别客气别客气，”大叔说：“一点心意，请笑纳。您放心吧，是檀香，不是藏香。”
苏小易尴尬点头，忍耐了一会儿说：“那你把我面前这个猪头先拿开好不好，有点腥气。”
“好！好！” 大叔谄笑巴结：“这就拿走！”
苏小易又指指身前的橘子：“能不能吃一个？”
“您请用供果！请用！”
苏小易迟迟疑疑拿起一个橘子，感受到强烈的视线觉得很不自在，又只好先放下，开口问：“那个……你……”
大叔躬腰回答：“神仙大人，我是人事部的部长啊。”
“哦，” 苏小易点头：“体检时见过。”
“正是！正是！您老好记性！”
“找我有什么事？”
“哎呀，您老真是痛快人！那咱们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叔回头招招手说：“各位……”
众人听言立刻排成整整齐齐两排。
“这是我们人事部全体成员，” 大叔微笑着介绍。
“各位同志！”他顿了顿：“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苏小易冷汗如浆：“哎？哎？”
“礼毕……”大叔凑上来问：“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苏小易颓然：“……没事。”
“那我说正事了？”
“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大叔垂手说：“我们的老董事长，是一个在文化、艺术、体育等等方面都达到很高造诣的人。”
苏小易想了想，看看大叔的表情，最后点了点头。
“他老人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在于几十年来从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不放松对艺术与美的追求。”
苏小易仰头想想董事长办公室的裸男喷泉，再想想那江山万里的屏风，还是点了点头。
“他虽然退居二线，仍然很关心我们公司的文化事业建设。而今年，是咱们公司成立二十周年。所以……”
苏小易说：“所以？”
“他老人家提议举办一场员工演出，并且批示要用戏剧的方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