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 作者:清风入我怀(上)【完结】(7)

2019-05-21  作者|标签:清风入我怀

“什么东西?”见惠施如此激动,魏王便想将那画面看得再清楚一些。

郁旸涎稍一抬手,虚像画面便飘浮在空中并展开放大,他继续道:“这是上古神祗大羿用以治理百鬼的y-in阳鱼灵骨,天生神物,有平定乾坤之气。得此灵骨宝令,便可一统天下。”

诸国虽仍尊洛阳周室,却都各有自强乃至取代周室之心,作为诸侯中势力强劲的魏国,自然更有称霸之意。魏王虽然对郁旸涎所说的上古传说颇为怀疑,却对“一统天下”这四个字十分心动。

见魏王脸色已比方才缓和许多,郁旸涎趁势追击,进言道:“魏王或许不知,当初周室得以结束天下乱局,正是因为持有这大羿y-in阳鱼灵骨。否则世上英雄众众,为何独是周室得以成为天下大统正道而不是其他人?”

“如你所说,周室因为y-in阳鱼灵骨而得势,现如今势颓,是因为宝物遗失?”见郁旸涎点头,他亟亟问道,“宝物现在何处?”

惠施见魏王动心之处已是半个身子探出了案头,显然对郁旸涎的话已经信了不少,便稍稍安了心,暗暗舒了口气。

“这个……”郁旸涎欲言又止。

魏王见状不由心焦,这就快步到郁旸涎面前,追问道:“你不是来向寡人献宝的么?宝物呢?”

郁旸涎后退叉手道:“不敢欺瞒魏王,宝物确实遗失,我还在寻找其下落。”

眼见到手的宝物却成了空,魏王只觉郁旸涎兜了一大圈只是在戏弄自己,他不免怒道:“你竟敢戏耍寡人!惠相,这就是你找来的高人?”

郁旸涎垂首道:“宝物此时下落不明,却终有一日会被找到。到那时,谁主天下,也就有了分晓。”

“废话。”魏王甩手道。

惠施忙劝慰道:“大王息怒,臣找郁贤侄前来觐见,就是要举荐他为大王寻找宝物下落。”

魏王怒意未消,郁旸涎却不如惠施那般急切,好整以暇道:“y-in阳鱼灵骨是上古宝物,要寻其下落自然需要与上古相关之法。我太虚家的灵术便是源自上古,与y-in阳鱼灵骨共通,可以用来寻找此宝物。”

魏王仍是沉默不言,以背相对。

见惠施朝自己使眼色,郁旸涎道:“不如这样,为正我太虚家灵术之名,也为报答惠相知遇之恩,我愿为魏王寻找大羿y-in阳鱼灵骨,一年为期。若找不到,我任由魏王处置,如何?”

魏王当即接话道:“三个月。”

郁旸涎摇头道:“既是定世之宝,寻觅起来便不可cao之过急。三个月,魏王未免太过难为我了。”

“半年。”

郁旸涎蹙眉沉默,十分为难。

惠施眼见两人陷入胶着之境,未免此次说服告吹,魏王冲动之下当真让公子卬领兵伐秦,他便拦在郁旸涎与魏王之间,道:“半年,就半年。不过臣恳请大王,在这半年之内,再勿对秦发兵。”

“寡人寻找宝物跟伐秦有何关联?”魏王问道。

“宝物可通天地,受日月感召。世间若有兵戈征伐,必定出现死伤,影响天地精气,宝物也会随之受到影响,要寻找起来就难上加难。魏王若想尽快找到y-in阳鱼灵骨,就要减少其中阻力,这样寻到宝物的机会也就大一些,时间自然也就短一些,离魏王一统天下的时日也就更近一些。”郁旸涎作势朝魏王一拜,似已经交付y-in阳鱼灵骨正恭贺魏王将主天下一般。

魏王对此颇为受用,暗道倘若郁旸涎当真能找到这可定乾坤的宝物,那他便可一扫六合,就此称霸,到时莫说秦国,其他任何一国诸侯都不在话下,他也不必瞻前顾后地在诸国之间周旋牵制。但若是郁旸涎没有找到y-in阳鱼灵骨,他不过是多等了半年,照样可以对秦国出兵。这笔交易,值得做。

只是未免郁旸涎因此得以,魏王仍作不甚满意之态,与白衣少年道:“寡人就等你半年,半年之后,若没有找到宝物,提头来见。”

“谢魏王信任。”郁旸涎叉手道,“玉扣已经原样置回,告退。”

魏王低头时,恰听见一旁的侍者因为手中玉扣不知去向而发出的惊呼,然他也发现了那枚玉扣当真重新出现了自己腰间。他正以为神奇,要唤住郁旸涎询问灵术之事,却见那少年竟然已经走出大殿,留下最后一眼绰约身子,当真不似凡人。

惠施以防魏王经不住公子卬游说而意志动摇,便提醒道:“大王千万记得郁贤侄的话,切不可以杀机干扰寻宝之途。”

魏王早已听厌了惠施的三申五令,不想再与之纠缠,敷衍地应和着就此离去。

惠施眼见解了燃眉之急,心情舒畅不少,庆幸有郁旸涎相助,这就立刻去追那已经不见了身影的少年。

大梁卷 第五章·邪风骤起

待回到惠府,郁旸涎正随惠施去取大梁北郊的地形图,经过回廊时,他再看了一眼那丛树枝,不由问道:“自今早起,就未见到惠宓小姐,她不在府中么?”

“大约又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出去看热闹了。”惠施笑谈道,“我这个义女跟其他姑娘不一样,在家里待不住。郁贤侄要见她?我这就命人去将她找回来。”

“只是随口一问,惠相不用去寻人。”郁旸涎道。

稍后,郁旸涎拿了地形图就独自在房中研究。待将北郊地形都熟记于心后,他便离开了惠府,直接去了云来坊。

郁旸涎昨天白日留下一局精妙残棋,又与洛上严夜战而以一子得胜的事迹已在众人间传开,这个穿着怪异图案的白衣少年形象已经被口口相传,是以现如今他一走入云来坊就被不少人认了出来,这其中就有终于认出他太虚家弟子身份之人。

比起昨日被众人冷眼的待遇,今日的郁旸涎简直收到了诸多追捧,许多游士前来问好,他也一一回礼,从一楼大堂至二楼雅座这短短的一路,他竟是花了正常时间的两三倍时间才走完。

待由跑堂的引入座,郁旸涎便听洛上严玩笑道:“我若是请郁公子坐镇云来坊,就当真门庭若市了。”

郁旸涎苦笑道:“我在大梁待不了几日,怕要令洛主事失望了。”

“引起了这样的波澜却要一走了之?”洛上严看着还未撤下的那局大盘灭国棋,再将实现转去郁旸涎身上,摇头道,“我将来去哪里找如此有趣的棋友?”

“走之前,我还有一件要办。”郁旸涎注视洛上严道。

四下喧嚣,人声熙攘,然而郁旸涎与洛上严之间却似空气凝固一般,他二人如同置身另一空间,丝毫不受嘈杂声响的干扰,就此静默相对,目光交接,如在刺探彼此内心,又仿佛都未在看对方。

最后是洛上严率先打破了僵局,轻笑道:“这件事总不会与我有关。”

“未可知。”郁旸涎看着才沏上的茶,可惜道,“洛主事可有时间,随我走一趟。”

“步行,还是马车?”

“骑马。”

洛上严命人将郁旸涎昨日留在云来坊的坐骑牵来,自己也备了马,二人就此向北郊去了。

大梁北郊山地居多,郁旸涎与洛上严驾马出了北门便径直入了山。两人在山林之中走了多时,只觉这山似比他们想得要深上许多,仿佛走不到头似的。

洛上严勒住缰绳,四顾之后问道:“郁公子要带我去往何处?如今午时都已过去,我们已在这山中兜兜转转了一两个时辰了。”

郁旸涎见洛上严此刻脸色已经紧绷,眼中尽是提防之色,他举目四望,却依旧只是望见葱茏繁茂的树林,竟是连可走的山道都几乎隐没其中,像是被困在了这山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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