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 作者:清风入我怀(上)【完结】(60)

2019-05-21  作者|标签:清风入我怀

张仪哀叹道:“县令到底小人之心,不满我为百姓请命,虽是同意将北郊让出给灾民暂时居住,却又将我骗入府衙,结结实实挨了顿板子。”

郁旸涎将张仪送回房中,问道:“县令居然答应让出北郊之地?”

张仪正要坐下,却听靳帛符一声喝止,他原本动作尚慢,却被靳帛符一句“先生”弄得失了神,毫无意识地便坐了下去,立时疼得他几乎弹跳起来,这便又是一阵不小的动静,居然将洛上严都引了来。

“你这小兄弟,看似沉稳端重,竟是这样一惊一乍的x_ing子,可怜我挨了一顿打还要受你惊吓,时运不济,当真是时运不济。”张仪索x_ing直接趴下,再去看郁旸涎时候才回道,“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百姓集结在府衙门口,县令不知何故离开了片刻,再出来时便答应交出北郊之地。其中蹊跷虽然令人不解,但眼前结果还算让人满意,想来明日县令就会安排那些灾民搬迁的事宜。”

未免打扰张仪休息,郁旸涎三人暂且退了出去。靳帛符正要和郁旸涎商榷,但见洛上严在场,他便就此打住。

面对靳帛符的处处提防,洛上严却似不以为意,只看了一眼郁旸涎便再次回去了自己房中。

稍后郁旸涎和靳帛符在楼下大堂的一处角落中入座。靳帛符道:“我非有意针对洛兄,只是眼下他身上还有谜团未解,我不及郁师兄与他交好,便不敢贸然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唯恐事态因此发生变化,而自己不能及时制止。”

“靳师弟所虑,我自然明白,想来洛兄也不会太过介意此时,我与他虽然一起离开大梁,正因为各自仍有不可相告之事,总是有所隐瞒,他大约也已经习惯了。”郁旸涎看似不为所动,然而话语之间始终带着几分无奈。

靳帛符本就心思玲珑,观察之后已经断定郁旸涎和洛上严之间必定存在某种并不简单的牵连,如他察觉到洛上严每一次看郁旸涎的目光,便不是普通的友人情谊。他虽然觉得这种情形颇为微妙,但毕竟是旁人私事,他不便多问,也相信郁旸涎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做出有失偏颇之行,便不对此置喙。

“郁师兄,针对县令突然改口一事,你可有想法?”靳帛符问道。

郁旸涎将北郊之事再度回忆之后,回道:“看来这件事还和大梁有关联。”

“何以见得?”

“我和洛兄之前去北郊查探之时,发现那里有府衙的差役层层把守,显然这是经过县令授意的。而且当时北郊被设置了结界,我进入之后发现了一处祭台。”郁旸涎就此将当日的情景一一告知了靳帛符,“既黎山的山火和山洪必定都和那祭台有关,但现在那处祭台竟然就凭空消失了,只能说明那人的目的或已达成,再就是他将有接下去的行动。”

“北郊虽是平壤,却也有地脉灵气汇集,倘若将这些灵气加以利用,那里便是一处修行做法的佳处。如果有人存心引导,那么在北郊控制既黎山中的九婴,也未尝不可,只要那人有足够的修为,扰乱本就受到破坏的封印,从而诱导九婴作祟。”靳帛符分析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设置祭坛之人应该就是朱厌。”

“能让县令动用府衙之力把守北郊,再以莫名的力量破坏大羿封印。看来朱厌并不只是上古凶兽这么简单。”靳帛符的目光不由瞟向郁旸涎,道,“那位洛兄背后的势力,怕也不容小觑。”

郁旸涎此时并不知道如何判断洛上严的用心,二人自相识之初便存在互相利用的关系,然而若说洛上严对自己意图不轨,早在之前他深受重伤时,洛上严便可以下手。而在之前的险境中,洛上严也曾舍命相救,显然其意图并不在他这条命上。

“只怕要令他失望了。”郁旸涎苦笑道,见靳帛符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他却只是摇头道,“有些事我已了然,只是眼下还没有到要公之于众的地步。他如何想,我无从阻止,只是这一路而来,洛兄与我已是生死之交,非到必要关头,我不会对他坐视不理。靳师弟放心,善恶是非,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并非有意冒犯郁师兄,只是时局不明,我并不敢有懈怠,师父派我下山应援,我也希望能将此事妥善解决,免除后患。”靳帛符恳切道。

郁旸涎并不怀疑靳帛符的用意,是以只当默认地点头回应。

靳帛符又想起张仪在府衙前集结百姓时的模样,一时兴起,便出言想问道:“那位张子,师兄是如何认识的?”

“靳师弟才下山,便对这世俗人物有了好奇之心?”

靳帛符赔笑道:“见他有趣,才有此一问。”

郁旸涎对靳帛符本就有好感,此时师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也算融洽,他亦不想时刻都因为九婴之事而烦恼于心,便就此将和张仪相识之事和盘托出,切当暂时的放松,和当时和靳帛符重逢后的叙旧。

马陵卷 第四十六章·客栈危机

郁旸涎同靳帛符这一叙便到了将近日落,洛上严此时走出房间仍能看见楼下大堂中那坐在一处的两袭白衣。他对靳帛符并无恶意,然而靳帛符的警觉确实大出他的意料,虽然他并不想伤害郁旸涎,但若有靳帛符在郁旸涎身边,总是有些碍手碍脚,兴许还会让郁旸涎对他也起防范之心,这正是他最不乐意看见的结果。

洛上严正在沉思,却发现郁旸涎正抬头望着自己,隔着这些距离,他尚能看清那白衣少年的神情,一如两人过往时的复杂多疑。然而此时此刻的郁旸涎似乎别有心事,两人脉脉相对的目光中似有隐约的求知,对彼此身份的探知和渴望坦诚。

这样的情形令洛上严有些恍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然而当他仔细去看时,发现郁旸涎的确这样看着自己。那目光虽有悲切,却也温柔,直教他心头一动,某一处冰封仿佛化开,他亦生出莫名的冲动想要和郁旸涎说些什么。

正是在这毫无预兆的凝望之间,洛上严感觉到有九婴气息袭入客栈之中。警觉之下,他立即打出一记掌风,与那道迅速窜入客栈的气息在张仪房门外发生了交锋。眨眼之间,迸发出强劲的气流和力道,直接将洛上严逼退了好几步。

“洛兄!”郁旸涎飞身上楼,越过栏杆,伸手抓住洛上严,这才制止了玄袍少年连连后退的身影。

靳帛符则在察觉到九婴气息进入客栈的第一刻便直奔张仪客房。然而毕竟慢了一步,待他靠近时,洛上严已经出手,而他为躲避余波不得不暂时撤退。

尽管受到阻挠,那股气息依旧冲着既定方向而去。靳帛符未免伤及张仪,立即出手,试图将气息震散,却不想张仪听见动静出来开门,他所打出的气劲险些就直接击向了那个凡夫俗子。

郁旸涎见势立即送出一道灵咒符,堪堪阻拦在房门之外,同时将张仪震得不得不退入房中。

九婴之气在连遭阻拦的情势之下,暴怒之气顿涌,便不顾先前想要对付的张仪,而是转头向郁旸涎扑去。

洛上严唯恐郁旸涎无法招架住九婴一击,便立即将白衣少年拉向身后,本能的击出一掌。掌心鼓动的气流与九婴之气相冲,两者彼此抗衡,竟就这样在客栈之中僵持起来。

靳帛符进入房中将张仪扶起,叮嘱道:“暂时不要出来。”

不及张仪应答,靳帛符又快速离开,身后带起一阵风,直接将门关上。

此时洛上严正和九婴之气抗衡,虽为似方才那样彼此积聚真力而影响周围,但看洛上严此刻神情,便可知如今的对抗正在消磨彼此内力,只看洛上严是否能够将九婴的这股真气消耗殆尽,从而暂时解除这次的危机。

那一方还未停止纠缠,靳帛符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正要趁机进入客栈之中,他立即辨别出那就是先前阻挠他前来马陵的气息,遂立即出手将其拦住。

靳帛符手中画下灵符暂且克制住那股气息的动静,然而这股力量之中有比过去更为复杂的气息来源,靳帛符唯恐自己难以控制,便唤道:“郁师兄,是朱厌。”

此言一出,郁旸涎和洛上严皆是惊讶之色。然而正当郁旸涎要前去相助靳帛符时,九婴趁着洛上严走神的间隙发起进攻,正欲击伤这玄袍少年。

郁旸涎一见情况不妙,便协助洛上严抵抗九婴之力,两股真力同时与之对抗,却又见靳帛符似即将难以招架朱厌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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