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异志之魏国篇 作者:清风入我怀(上)【完结】(12)

2019-05-21  作者|标签:清风入我怀

父女二人说了不多时,惠施便携惠宓再次入席。魏王见惠宓归来,自然高兴,又听惠施有意将惠宓献给自己,他假意推脱几句之后,问惠宓道:“寡人想要听一听宓儿的意思。”

魏王这一声宓儿叫得亲昵,已然将惠宓归入了自己的后宫之中。

惠宓低头道:“大王青睐,是民女大幸。”

魏王闻言大喜,便在酒足饭饱之后,直接将惠宓带上了回宫的车舆中。

有新人在怀,魏王似是忘记了才惨死宫中的赵姬,只将惠宓拥在怀中,笑问道:“宓儿在席上说得可是真心话?”

惠宓娇俏一笑,没见全然不见与惠施告别时的不舍之态,依偎在魏王身旁,温言软语道:“宓儿所言句句属实,大王天纵英才,将魏国治理得如此强盛,能在大王身边服侍,是宓儿几世修来的福分。”

魏王听后笑意更深,又问道:“寡人是如何天纵英才,宓儿说给寡人听听。”

“大王治下,国富兵强,尤其是我魏武卒之名令其他诸国闻风丧胆,只有他们怕我魏国的份儿,拥有如此勇悍之军,所向披靡,大王岂不是天下英才之首?”

“天下之首?”魏王回味着这四字之中的意味。

“那是自然,宓儿以为,在大王的治理治下,魏国必定还有作为,什么楚国、齐国、秦国……”

“秦国?”魏王瞬间沉下脸来,道,“好端端的,提什么秦国,扫兴。”

“大王乃强国之君,为何提起山西秦国,会如此闷闷不乐?若是不高兴,将那西蛮之国灭了就是。”

“灭了秦国?”魏王盯着惠宓,问得意味深长。

惠宓忙垂眼道:“宓儿失言了,宓儿不应该妄论国政的,还请大王宽恕宓儿初犯。”

惠宓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魏王根本不忍心说一句重话,他重新将惠宓揽入怀中,无奈叹道:“寡人也想灭了秦国,可是你的父亲,也就是当朝惠相,几次三番地阻拦寡人对秦国发兵,总是灭自己的志气,长那秦国的威风,气煞寡人。”

“父亲有他自己的考虑,也是为了魏国,大王切勿因此责怪父亲。”惠宓讨饶道。

“宓儿是惠相的义女,你是要帮着惠相劝和呢,还是自有主张?”

惠宓埋首在魏王胸前,娇声道:“宓儿如今是大王的人,自然为大王马首是瞻。”

魏王闻之欣然,惠宓便不再做声,然而她目光飘向挑起的车帘外,恰好看见一白一玄两道身影彼此搀扶着在城中行走。

那二人正是郁旸涎与洛上严。

当时在崖地山洞中的白芒之中,他二人都陷入昏迷,醒来时,他们已经身在距离大梁北门不远的近郊。在那片白芒出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便全然不知。

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奔波之后,关于那处结界的疑惑必然不少,但眼下他们需要好好修养,这才一起回了大梁。

与魏王的马车错过时,郁旸涎感受到一缕极其淡薄的怪异气息。但因为这股气息只是出现了短短的一瞬,又是在他如此疲惫的情况下察觉,郁旸涎并不敢确定这是否是错觉,便没有太在意。

将要分手时,郁旸涎听洛上严挖苦道:“将来若是再去探寻这种危险之地,郁公子可要提前告知,好让我有所准备,不至于像这次一样狼狈,险些成为负累。”

郁旸涎致歉道:“是我未曾考虑周全,洛主事将来若是将我拒于云来坊外,我也万分理解。”

洛上严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只是悲伤究竟还带着伤,身体动作大一些便要牵动伤口,反而让郁旸涎看了笑话。

经此一役,郁、洛二人之间似有某种情愫飞速滋长,虽然相识日短,情谊倒是深厚了不少。洛上严也不想再和郁旸涎彼此客套,道:“你我已算生死之交,往后就不用再称我洛主事了,太生份,就直呼姓名如何?”

郁旸涎叉手道:“洛兄。”

洛上严正要回礼,却碍于背上伤势不得不作罢,苦笑道:“这一礼我先欠着,来日再还,郁兄。”

郁旸涎本欲将洛上严送回府邸之后再回相府,可洛上严执意就此作别,他便往相府方向去了。

洛上严看那白衣走入人群之中后就此消失,他脸上的笑容才真正退去。后背的伤比他同郁旸涎说得要眼中一些,又拖延了这些时候,骨毒入骨,想要康复,只怕当真要花费一些功夫和时日了。

郁旸涎不知洛上严的真实伤情,自分道扬镳之后,他才得以将在北郊山中发生的一切梳理一遍。这样想着,他便不知不觉回到了相府。

家奴出来迎接时,见郁旸涎一身狼狈的模样有些难以置信,却还是立即将其引入府中。

“惠相可在府中?”郁旸涎问道。

“惠相在府中,郁公子要现在去见惠相?”

“晚些时候吧。”郁旸涎跟随家奴经过回廊时又望见了那些树枝,发现树枝上竟长出了新叶,他不由问道,“多时不见惠宓小姐,她人呢?”

“郁公子回来得不巧,小姐才同大王进宫了。”家奴笑答。

郁旸涎却大吃一惊,问道:“进宫了?”

家奴将今日魏王在相府的情形告知了郁旸涎,郁旸涎却不知该喜该忧,梳洗后就即刻去见了惠施。

大梁卷 第九章·云来残局

惠施将赵姬之死告诉了郁旸涎,郁旸涎未作评论,心中却已有了思量。

惠施见郁旸涎对此不表,只以为此时或许连郁旸涎都觉得棘手,他因担心魏王安全,便问道:“郁贤侄可否随我再入宫一趟?”

“此事确实怪异,但我现今有伤在身,不便施展灵术,还请惠相通融几日,待我将伤养好,必定前往查看。”郁旸涎道。

惠施连连点头,却也不忘照顾郁旸涎的伤势,遂好心问道:“郁贤侄如何受伤?这一天一夜究竟去了何处?可是追查那大羿y-in阳鱼灵骨的下落?”

且不说山崖下那道封印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石门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单是在山林中袭击自己与洛上严的妖物,郁旸涎也还未探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因此郁旸涎并不想现在就与惠施一一说明,他便顺着惠施的话而点头道:“有了一些眉目,所以出去查看。”

惠施闻言即刻追问道:“真有线索了?”

郁旸涎表情莫名,惠施便知是无功而返。他虽失落,却仍见希望寄托在这少年身上,便叮嘱道:“郁贤侄千万记得我王交托之事,我魏国前景,有劳贤侄了。”

郁旸涎点头答应,随后便回房歇息去了。

回至房中,郁旸涎将在魏国发生之事都写在帛书之上,再将帛书置于掌心,随后催动灵术,他掌中随即窜出一团灵火,将帛书就此燃尽,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收信人手中。

那份帛书的内容已是详尽,却唯独隐去了与洛上严相关的内容。郁旸涎并不想暴露洛上严,哪怕他心底始终认定那个玄袍少年必定与大梁怪事有关。

在山中两度被洛上严所救,那少年的神态全然不似刻意为之,但洛上严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也是再明显不过之事,否则洛上严不用有意接近自己,还透露了厄难毒和与太虚家的瓜葛,这其中必定还有牵连。

此行魏国,变数超过了预期,不过短短三日,郁旸涎真有些疲惫之感,但他必须继续,除了最初的目的,还因为北郊山崖下那处奇怪的封印。郁旸涎隐隐感觉到因为自己和洛上严的闯入,有些轨迹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但他目前还不能确定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晚间时候,郁旸涎便收到了回信,信中只让他依计行事。他便以养伤之名在相府多留了几日,期间自然少不得去云来坊看望洛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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