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喂养手册+番外 作者:谢樨【完结】(6)

2019-05-21  作者|标签:谢樨 甜文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励志人生

  我想了想,支使他走了。

  我有点发愁。

  这换一回身体的事情,我不会把那只蠢兔子弄丢了罢?

  这么一想,我似乎又看见了嫦娥s_h_è 向我的犀利的眼刀。正在庭院中细思,想着眼下凡人r_ou_体使不出法术,怎么掬个土地来问问的时候,突然听见围墙上有异响。我刚一抬头,就见着一个白衣的少年人径直扑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我怀里。

  他劲儿太大,我直接给扑倒在地,后脑勺险些磕上一角尖锐的石块。

  我道:“上仙,你原来是准备弄死我的吗?”

  那和玉兔有着一模一样眉眼的少年从我身上爬起来,低头俯视着我,打量了半晌后,抽抽鼻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谢樨,你长得比原来丑了。”再磨磨蹭蹭地从我身上爬开,给我留个寂寞又惆怅的背影:“太丑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有引用红楼(清),本文中有关兔儿爷的故事背景也来自于清代袁枚。但在写的时候,由于作者本身水平不高,时代描写杂糅了明清两种风格,官衔制度引用的是唐初+明结合的不知所云的形式,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勿考据。谢谢大家^_^

☆、玉兔饲养手册

  我一把拎住他的衣领:“上仙,恕在下刚刚没怎么听清,您说小仙长得如何来着?”

  玉兔边扑腾边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眼见着他的气焰缓缓灭了下去,非常不情愿地道:“好看。”接着又深情地道:“在我眼里,谢樨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我摸了摸我的脸皮,放开了他。玉兔见状,也伸手拍拍我的脸,边拍便摇头叹息:“谢樨,我这里有个易容术的口诀你要不要听听?,无痛的,超级快,只收你两根……五根糖葫芦的价钱。”

  他伸出食指,在面前虚虚一画,空中立刻留下了几道水流般的符文痕迹。

  我诧异道:“为何我到了这凡人躯壳中半分仙法都使不出来,你却还能留着仙骨仙根?”

  玉兔想了想:“大约是你这个凡人躯壳真的很丑罢。”

  我忍了忍,决定将这个话题撇下。

  丑点就丑点,老子胡天保前世也是京都西城一枝花,如今心境不同了,不稀罕这个。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对他道:“饭吃了没有,待会儿跟我搬家,我们回胡家园林住。”

  玉兔望我:“有吃的?”

  我在地上拔了根Cao,哄他道:“乖,既然仙法还在,就给叔叔变只兔子,这样叔叔就养得起你了。”

  玉兔立刻瞪大了眼睛,十分悲愤:“为什么要我变兔子?谢樨你骗我,你是不是嫌弃我吃得多,你根本没有这么穷——”说着,他凭空变出一个小山似的包裹,费力地拖过来:“一个人的行李都在这了,我的行李。谢樨王爷,如今我是投奔你的人了,你一定不能让我饿肚子。”

  事已至此,我指望他乖乖呆在我袖子里不折腾的想法已经破灭了。我丢下手里的那根Cao,让一脸悲愤的玉兔跟在我后面,同我一起坐上了回到胡宅的马车。

  王二带人打点好了一切,走出来迎接我,看到玉兔时颇为惊讶:“王爷,这位公子——”

  我想了想,给玉兔安排了一个身份:“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明公子,我特意请来做府中作药师。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

  王二嘿嘿一笑:“王爷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里有的身体不好之说。”他再偷偷瞥了玉兔几眼,立刻又改口道,“败火,败火,王爷最近毕竟与红白事有接触,是要消消火气,再调理调理身子。”

  我正在思索他这话有什么地方听着不太对劲的时候,又见王二询问道:“明公子,目前打理出来的厢房里,有东边靠湖的一间,窄小点,还有正南处离大堂近的一处,宽敞是宽敞,就是白日里有些嘈杂,您有意住哪处,要小人带您看看吗?”

  玉兔第二次单独跟凡人说话,还有点紧张:“啊,你说什么?哦,那什么房间,我记得有一间推开窗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桂树,房里有个很大的屏风的?”

  王二一愣:“那您说的是正厢房了?明公子此前可是来过?”

  玉兔一笑:“来过的。我就住那里,跟谢樨一同住的。”

  王二回头看我,一脸的意味深长。我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道:“照明公子意愿安排。”

  据玉兔本人报备,明无意也是个父母双亡、亲戚死光的倒霉孩子,比我更惨的是,他的钱还没我多。附身之后,他凳子还没捂热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找我了,身后事、名册之类统统都没有管,他落得轻松,我却不时琢磨着要不要回神界找嫦娥要个什么叫《玉兔饲养手册》的东西。

  当天我给玉兔煮了十八样蔬菜的大宴,王二瞧向我们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起来:“明公子吃些素也好,润肺通肠,润肺通肠。”

  ……通你大爷的肠。

  当天玉兔仍然在我房中睡,不过他执着地认为我嫌弃他人形吃得多,为了表达一腔愤懑,他死活不肯变回兔子。我恶狠狠地告诉他:“老子是个断袖,上仙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玉兔也恶狠狠地道:“你是个断袖又怎的,这点忍耐力都没有,如何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如何使我们兔儿爷一族发扬光大?”

  他把我往床上奋力一推,压上来凝视着我的双眼,坚定地道:“要争气啊!”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这一夜也不知是怎么睡的。我睡觉时不怎么动,玉兔却时不时翻个身踢个床被,我第二天爬起来一看,玉兔躺在床底下睡得直流哈喇子。

  我将他捞起来塞回睡床深处,黑着眼圈对王二道:“出去买张宽敞些的床,等明公子醒了后,把我房里那张床替了。”

  此刻,王二瞧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些敬佩。

  此事总之越描越黑,我干脆就不去描了。我按照以前的习惯,晨起去街巷拐角的一处小摊里买j-i蛋酒和皮蛋瘦r_ou_粥,因现在身边还多了只兔子,我又多叫了一碗果蔬粥,吩咐店主多加糖。

  早上街市人多,蒸汽腾腾,我一手拎着一个食盒,等着我的j-i蛋酒出锅,听见那摊主问我:“这位爷,少米酒糟,少蜂蜜是吧?”

  他们家j-i蛋酒做得尤其好,没有寻常店铺中做出的那种甜中泛酸的腻味,清洌芬芳。我应了声,突然听见蒸汽里传出一声淡笑:“如今像公子这样不爱吃甜j-i蛋酒的人,不多见了。”

  那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我没有多想,等了一会儿后,接过滚烫的酒提,往家中走去。走到庭院前时,刚要迈出脚,却见到拐角处站了一个青色长衣的青年。

  张此川对我微微颔首,再向我走了几步,轻轻道了一声:“谢公子,打扰。”

☆、老窝有感情了不卖

  所谓y-in魂不散大约就是这样了,我下凡一趟,怎么处处就能遇见这个人。

  我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随后唤王二出来接了食盒,立在门边看他。

  大约是我没出声,与平常人的反应不太相同,张此川脸上掠过些许尴尬的神情,过了一会儿,还是他再次开口说了话:“贸然来访,实在抱歉。我名为张此川,今日见到阁下是生面孔,又往这所宅院中走了,想来是新搬过来的?”

  我心里横着一根刺,只道:“张公子既然知道我姓谢,这问题也不该问我。”

  张此川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他左边面颊上有个酒窝,笑起来很勾人,我原先最爱看他这么笑,眼下我眯起眼睛瞅瞅,却见他那笑容实在是浅,清晨光线又昏暗,竟是与以前的气质大不一样了。

  他道:“公子,我是想来问问,您是否愿意将这宅院出售给我?”他停下来抬眼看了看我,又有些急切地道:“我愿以三倍价钱买下。”

  正在此时,大门后传来人跑动的声音,玉兔秀气白净的脸出现在门的一端,手里颤颤悠悠端着一个碧螺绿的土瓷碗:“谢樨谢樨,你的j-i蛋酒凉了——”

  玉兔停下步子,看见了门外的张此川,再看见了我。他往后缩了缩,话语在舌尖兴高采烈地转了个弯:“我全喝啦!”

  我刚要出声,就见玉兔给我了比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然后又端着那半碗j-i蛋酒走了回去。

  我眼见着他的背影晃晃悠悠走开了,只能闭上嘴,转头对张此川的点了点头:“公子进来说罢。”

  张此川又向我轻轻行了个礼。此处不是胡府正门,而是靠池水庭院的一处偏门,撒带门闩上挂着一些青绿的苔迹,他回身将门抵好,然后用袖子随意擦了擦手指。

  走进来后,我在前面走着,想领他去客室。他却比我还熟悉这里似的,也不跟着我,往池塘边走了走,望见了庭院中那株参天的桂树,然后停了下来。

  张此川问:“这颗树,是王爷府上新栽种的吗?”

  我道:“移栽的,还没多久。”

  张此川没说话,又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我道:“张公子随我去正厅罢。”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又在四下慢慢走动了一圈。我的原则一向是能偷懒就偷懒,不愿同他费这些腿脚,便站在原地等他。

  眼看着半柱香时间快过了,我又说了一遍:“张公子随我去正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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