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喂养手册+番外 作者:谢樨【完结】(26)

2019-05-21  作者|标签:谢樨 甜文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励志人生

  我仿佛又遭了个霹雳。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被子里,不敢探头出来。我掀他的被子,他牢牢地抓着:“谢樨!我要睡了!”

  我摸了摸被他亲到的面颊,没跟他继续纠缠,连人带被子抱着睡了。

  半年。

  黑夜里,玉兔呼吸均匀,我瞧着眼前的人,静静地想。

  这可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T▽T)二十多章才亲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个去幼儿园的车啊……

☆、磨人的磨合期

  自从跟我达成了协议之后, 玉兔在忘川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从只在家中对着那条胖头鱼唱歌发展到跑去冥府教一群鬼唱歌, 判官镇日被他唱得神思恍惚,过来找我。

  我听完判官的控诉后,给玉兔敲了几次警钟, 未果。

  判官上门来蹭饭时,哭丧着一张脸:“怎么他现在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我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刚谈恋爱呢,新鲜劲儿还没过, 由他闹腾。这档子事儿也不是要谁管着谁,他开心就好。”

  判官紧了紧衣袍,幽幽地道:“我突然觉得有些冷,头皮有点麻。”

  我泡了杯茶, 淡淡道:“多喝热水, 可以缓解。”判官以为是给他泡的,伸手要来接。我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示意道:“就像这样,茶里加些忍冬,另可以降火。”

  判官:“……”

  他默默收回了手。

  我瞧着门外闪过一寸绛红的衣角, 是玉兔在给门边生的野花儿浇水,便对着门口招了招手:“过来。”

  玉兔兴冲冲地过来了,顺便给判官道了声好。我将泡茶前攒起来的残茶罐子递给他:“最外面一圈儿玉翎管拿这个浇。”

  玉兔眼巴巴地问:“我可以吃吗?”

  我知道他对我养的那群花觊觎已久, 摆摆手让他去了。判官同我一起立在门前,看着玉兔浇一朵吃一朵,不甘地道:“你们两个太腻歪人了, 我下回不来了。”

  近日地府收的鬼魂越来越多,孟婆煮汤的活计越做越长,连带着判官每日写生死簿都写得手抽抽,他们夫妻俩忙得顾不着头尾,一天下来话都说不了几句,判官很寂寞。

  我想起他以往和孟婆在我眼前天天腻歪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

  兔子吃掉了我养的几盆花,过来偷偷地拉住我的手。我由他拉着,问判官道:“人间又出什么动荡了吗?为何冥府近来这么忙?”

  判官愤愤不平地看了看我和玉兔牵在一起的手,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道:“战祸,又赶上荒年,自家江山的城池也要打,偏偏还没人造反。我看那个凡人皇帝是疯了。”

  据他道,人间现在分外不太平,都是那皇帝作出来的。

  林裕生x_ing暴戾多疑,又恐自己死得早,请了一大批道士给自己炼丹,求的便是长生不老,想让他林家的江山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本来炼丹信神也没什么,顶多磕多了硫石汞浆提前去见了阎王。这人却嗑(口口)药磕得疯魔了,坚信自己是全天下唯一一条名正言顺的真龙,唯恐有什么异端降世。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南边一处近水的地方,再有青天坠龙之象。

  判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来望了我一眼。

  我问:“哪里?”

  “江陵。”

  玉兔听我说过跟青龙的过往,此刻在一旁抬起眼睛看着我,神情有些紧张。

  判官再道:“江陵地,群民开化,都是敬神的人,将这条龙放去了山里,每天供奉食物香火。人间大旱,还给那龙挑担取水。”

  我松了一口气,暗暗想道,同是一个族类,只可惜青龙没这么好的命,这样也算很好了。玉兔见我神色松动,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表示他也放宽了心。

  判官又递给我们俩一个幽怨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人神融洽相处,本来是一件好事。可这种事总是会被人传出去的,林裕听见此地坠龙,命令那处的人将龙交出来。说来奇怪,那里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听旨,死活不交。那姓林的皇帝便直接派了兵,要将江陵夷为平地。”

  这便有些奇怪。

  敬神的凡人有,还挺多,不过能维护到这个份儿上的的确不多见,也算是一桩奇闻了。我们凡人讲究互敬——我给你奉香火,你护佑我平安。人是做不得亏本买卖的。

  我瞧着判官一脸苦闷的样子,问道:“那么,我和玉兔再下凡,需要从此事上着手吗?那条龙可要我们去营救?”

  判官摇头:“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神仙不c-h-a手。那条龙自有人护着,左右是死不了的。我前来告给你们,是让你们避过这段时间,别挑凡人生活最苦的那几日下了凡,省得遭罪。”

  玉兔拽着我的手,问道:“那,多长时间呢?”

  判官眯起眼睛笑:“我虽不司人命,只是个写簿子的闲官,但这次我可以担保,一年内可以打完。”

  我瞧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突发奇想:“你不会已经c-h-a手了罢?”

  判官苦着一张脸,连连摆手:“我保证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上我欠那条龙一个人情。过后再同你们讲。”

  判官不死心地向我讨了忍冬花茶,然后飞也似的奔回了冥府。

  玉兔同我在家中坐着,我喝茶,他嚼茶叶子,半晌无言。

  一会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谢樨,我们还要等一年才能下去。”

  我道:“是这样的,上仙。”

  他忸怩起来:“那,我们那个约定,是不是要加到一年半啊。”

  他这几日疯来疯去,我都有些管不住他,还以为他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他还是记得的。

  我沉吟了片刻:“加罢。”

  他再小心翼翼地问:“一年半的话,你会不会因为时间太长,厌烦我了,把我赶出去?”

  我没跟他说到时候指不定是谁厌烦谁,只道:“不敢,上仙。”

  他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气:“不赶吗?那就好。”

  其实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和玉兔呆在忘川中,日子流水一般地过去,我们的相处模式相较之前在凡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变化当然有。我对他更纵容了些,他偶尔耍x_ing子闯祸的时候,我批评得也更严厉些。每晚上他要我抱着睡觉,家中的锅碗瓢盆轮流洗,他渐渐也能将它们洗干净了,不需要我再出手。

  除此之外,我和他之间只剩下第一天晚上,他迅速地摸过来时印下的那一个吻。此后他像是很不好意思,从来只要求我与他牵手,稍微抱一抱都能让他红透耳根子。我不愿他沉沦情爱,也从不主动。

  连判官在对我们表示了一段时间的“腻歪得辣眼睛”之后,对我提出了质疑:“谢樨,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把他当儿子养?”

  我道:“你不告诉他就行。”

  判官看看我,再看看在忘川水中扑腾玩耍的玉兔,为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孟婆也渐渐地看明白了,她更直接一点,来了我府上,戳我的脑门儿:“你这个薄情郎!负心汉!王八羔子!该做的不做,不该你管的事情做全了!你以为你是为他好?”

  我道:“目前来看,这样最好。”

  孟婆气得砸了我一个茶船,愤愤而去:“我看你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我这人其实也有点拧巴,一旦思虑好了什么事情后,便很难动摇。或许正是因为我比常人更冷情一点,我看重兔子,不想让他在我这磕着绊着的耽误了,便只有出此下策。他迟早有明白过来的那一天。

  日子眼看着还是惬意不错的。我数着天数,看着玉兔一天天地安静下去,不再在我种花的时候跟在我后面问,不再吵着要吃火锅,也不再去对面冥府串门子,s_ao扰众鬼。

  我给屋里那条鱼换了个大一点的水碗,给它渡了点仙气:“兔子,你过来看,再过一个月,它就能化个小灵鱼精了。”

  玉兔还是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条鱼,声音很闷:“嗯。”

  我放下水碗,静静地看着他。

  他道:“我困了,谢樨。”

  我道:“好,去睡罢。”

  一年前,他还整日期待着这条鱼化形,唱歌给它听。这么一想,我又记起来,玉兔很久没有唱过歌了。

  如我所料,是到了该厌烦的时候了。

  我吹灭灯,习惯x_ing地给他掖了掖被子角。他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吭声,我伸手抱过他,温声道:“小兔子,过几天我们下凡。”

  他“嗯”了一声。

  我不再说话,拥着怀里的人睡了。玉兔这几天睡得格外早,为了陪他,我不得不修改了我以往的作息时间。他睡得早了,起得更晚了,一天中有一大半时间要在床上睡着,算下来,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大半都用来安生睡觉了。

  我起初以为他生了病,让药王来看了之后,又说没有。

  就这样到了一年整的时间。

  玉兔还是化成明无意。至于我,玉兔道:“谢樨,你就用这张脸好不好,别人的脸我看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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