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终极兮 作者:草庐青少【完结】(47)

2019-05-21  作者|标签:草庐青少

  号着脉,莫求的表情很是严肃,过了许久才放下手,她说:“王爷,您觉得身体可有何不妥?”

  慕博衍的眼睛看得并不清楚,毕竟那药喝得有些时日了早就没了功效,摇头道:“没什么异样,跟原先差不多,还是看不清楚,听得不太分明。”

  莫求与姚安歌对视一眼,刚才莫求等音量是比一般要大些,平时慕博衍应该是听不分明的,可是今日却能听清大概,刚才那脉象她还不敢确定,可这情形,那个药的效果还是有的,只是:“王爷,依着小女的拙见,这药若是继续服用,表面上看应该会对王爷的耳力有所帮助,只是这个也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是将耳边的毒慢慢的转移到视觉上面去,换句而言就是耳力会有所恢复,却也无法完全复原,不能与常人相比,而且眼睛的情况会越来越差……”

  慕博衍的脸上一贯如常,他说:“莫姑娘费心了,既然如此,这药还是就断了吧。”

  莫求没有说话,姚安歌也没出声,慕博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说:“多事之秋,莫姑娘可不要在险地多待。”

  莫求想要再说什么,最后只是点头,是啊她能说什么呢。

  司空府看着安稳,皇帝那次彰显完圣恩之后又怜惜尚书令父子久不相见,特意将威远将军给召回京,让司空一家共享天伦。虽然对敬安王逃脱罪责一事有些不忿,但那是三堂会审出来的结果,当官的自然是心里明了,老百姓却是不清不楚的,整治了那么多的人,亲王成了郡王,也算惩罚过了,而皇帝对于司空府的一贯亲近更是说明了对此事的赏罚分明,自然也就没什么浪花了。这一晃啊又是一个秋,京城也平静下来了,好像那些的事已经离得很远了。

第40章 枝节

  却不想在这么秋高气爽的季节里,司空府却不太平了,大半夜的进了贼,看门的那几条狗全都死了,狗头生生被拧了扔的花丛,溅了一地的血,贼人还放火烧了一处别院,正是司空家小公子的院子,一个半夜起夜的小丫头醒了,迷迷瞪瞪的看见火光刚要喊人,却被黑衣人抹了脖子,刚好被那个巡逻的护院看见,赶紧敲锣打鼓大喊大叫,才算将贼人吓走了,可此时火势开始汹涌起来,丫环被烟火呛着,醒来跑出来好几个,裴氏也冲到了院前,看那冲天的火焰,寻了半天没看到照顾自己儿子的大丫鬟,更是没看到她的远儿,心肺顿时跟撕裂开一样,冲着火大叫:“远儿,远儿,娘亲去救你,远儿……”

  火势太过大,秋季本就干燥,房子又是木头结构,加着夜风,杯水车薪怎么灭得了这熊熊烈焰。见裴氏就要往里冲,司空衍就算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里面,但这种情况下,只能牢牢稳住妻子,护院仆人也冲不进去火海。司空茂的院子离得远,等他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混乱的场面,弟媳妇哭得换不上气,自己的弟弟也是泪光满面,二话没说便夺过下人手中的桶子,一桶水将整个身子浇了个透,冲进了火海。

  尚书令也来了,听闻孙子在里面没出来,大儿子又冲了进去,只觉得自己两眼都抹黑了,却仍是撑着,对呆愣住的众人道:“都死的吗,还不快救火!”

  过了一会,见一个人带着火焰冲了出来,下人赶紧拿着浸了水的棉被给包上,又连着浇了七八桶的水,才算灭了那一身的火,已经熏得乌黑的司空茂将缩成一团小猫似的司空远交给自己的弟弟,说:“远儿没事。”

  尚书令见儿子孙儿都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回去,却是真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老爷……”“父亲……”整座司空府在这个深夜,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热闹火红。

  火势等天亮了才算灭了,原本端庄大气的院子成了阳光下的一片焦黑,京兆尹闻着声天还没亮就带人来了。若是贼人偷窃,断是不会闹出人命官司的,就算是狗也是下药给药倒也就行了,如今却下手凶残,狗死了好几只,离了身的狗眼瞪得老大,被割喉的小丫环,还有火场里抬出来好几具尸体。司空远能活着除了他大伯不顾危险冲进去相救,更是因为身边照顾的大丫鬟用身子护着,就算被烧断的梁柱砸倒,也将小公子护在身下,见到威远将军冲进来才将孩子交出,自己却是咽了气。

  杀人放火,这怎么可能还是贼,这是刺客,至人死地要人x_ing命的刺客。

  这可是司空府,尚书令大人的府邸,一人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啊,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大员,这么大的事,自然也是惊动了皇帝。景既明立刻下旨彻查,还调了一百羽林卫给司空瑾看家护院,不仅如此还让景云代他去府里看看,慰问一下这个元老。景云不仅人去了,私下还吩咐姚安歌派些人手,暗中护卫司空府。

  魏弘与司空茂虽说差着十来年的年岁,两人一南一东守着的防线也相距甚远,却也算得上是同袍,司空茂曾经还在魏无忌手下任过参将,情意自然是有的,得了消息也预备过府去探望。

  尚书令自夜里昏过去后便没睁眼,叫了大夫来,大夫皱眉却是摇头,太子领着太医过府,太医生也是面有难色。而小公子虽然看着毫发无伤,但毕竟在火场里待得久了,被烟火熏了那么长时间,年纪又小,身体自然也弱些,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脉象也是不妙。刘太医开了些药,却是说:“太子殿下,恕臣无能,只怕这些药也只能是暂时保住老大人和小公子的x_ing命,微臣回医署与其他太医商议一下,再定解救之法。”

  景去的眉头拧在一起,却只是冲他摆手:“还望刘太医尽心。”

  刘太医自然称是,收拾好药箱,领着药童子离开了。

  景云又转了方向,对京兆尹道:“沈大人,贼人如此猖狂,竟然在司空府放火杀人,你可要彻查,抓住那伙泯绝人x_ing的贼佞。”

  “是是是,下官一定,一定尽力。”京兆尹抹抹头上的冷汗,说道。

  景云再跟司空茂、司空衍说几句,将皇帝的关心转述,也就告辞离开了。

  京兆尹等太子走了,跟两位苦主道:“大人,将军,二位对贼人可有什么看法?府上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虽然换了衣服梳洗过了,司空茂的身上还是带着一些薪火气,左脸颊还留着一小块烧伤,听到这话,冷冷回了一句:“父亲大人向来为官周正,刚正不阿,大人这京兆尹父亲也是做过,那时候是扛着棺材抓人判案的,得罪的人自然是不少。”京兆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变得汗涔涔了,威远将军的话说得远了些,然后听到他继续说,“但是最近,也就只有……”

  司空衍看着自家大哥的神情,知道接下去的话肯定是不好听的,就算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也不能如此直接的言明,打断道:“大哥……”

  此时正好下人来报,忠武侯来访,不多时便见魏弘的到来。

  司空衍貌似无意的拽了拽司空茂的袖子,道:“侯爷来了,大哥与侯爷多年不见,要好生招待啊。沈大人,贼人之事就劳大人费心了,下官在此先谢过了。沈大人有何问题还请移驾书房,下官与大人详谈。”

  沈良也不是没眼力的人,冲魏弘行个礼,“侯爷,那下官先退下了。”

  魏弘淡淡道:“沈大人多礼了,案子要紧,还劳沈大人费心,早日给司空府一个交待。”

  “应该的应该的……”再客套两句,才算作罢。

  等司空衍领着沈良去得远了,司空茂才嗤笑一声:“父亲得罪过什么人,什么人会对我司空家赶尽杀绝,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问?”

  魏弘知道他心里不忿,行事如此大胆狠辣,这个事情如何自是不言而喻,魏弘觉得京城的天空笼起了一层迷雾,愈发的看不清了。没接着他的话,只是问:“老大人和小公子如何了?”

  司空茂叹息一声:“太子领着刘太医来看过了,听着情况不好。”

  魏弘看到那脸上的伤,说:“小公子是司空兄救出来的,听闻当时情况颇为凶险。”

  司空茂笑得有些惨淡,魏弘也不算外人,便说:“侯爷……还是叫你小弘吧,当年跟在老将军麾下的时候你比远儿还小,如今都已经是忠武侯了。司空家什么样你也知道,二弟英年早逝,没有留下什么血脉,而你大嫂难产丧了命,孩子虽然生出来了,最后却仍是没能活着长大,三弟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远儿便是司空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大哥,嫂子去了多年,您也该走出来了。”魏弘知道司空茂对夫人的情谊,司空家一贯的都是情种,家中的男子只有夫人再无妻妾。

  司空茂看他一眼,唇边的笑有些苦涩,他说:“怜儿一直都还在我心里,谈何走出走进的。小弘,等你找到了那个你许之一生的人,便会明白的。”

  魏弘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他想再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他刚要问司空家预备如何处理此事,却听外面下人一阵s_ao乱,二人出了厅堂,管家赶紧来报:“大少爷,三夫人她出去了,奴才们拦都拦不住啊。”

  司空茂震惊:“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三夫人去哪了?”

  管家咕噜了一遍,说清楚了大概,原来前些时候,三夫人去寺里烧香,回来的半道上遇着一姑娘用一只毛笔救了一位差点被自己痰闷死的老伯,夫人心善,见姑娘孤身一人,一问也是往城里来的,便好心捎带了一路,在道口的时候才分开,又因那时候天有些晚了,便派了护卫跟在身后小心保护,虽说最后跟丢了,但前几日听随身婢子说是在城里见过那姑娘,老大人小公子如今命悬一线,三夫人便要去寻那姑娘,希望能找到。

  司空茂问明白了事情,又问了一下护卫跟着的时候是在哪里丢的人,婢女又是在哪看到的人,在图册上圈定了一块地方,那周边都是大户人家,地方虽然看着大,户数却是不多。如今裴氏已经出门了,自家弟弟还在跟京兆尹说话,衙门取证什么的肯定要有主人家在场,于是他领了几个人便也出门去寻了。魏弘听完事情,又看了一下那图册,想了想,医术高明的姑娘,圈定的范围里又有中兴王府,心里知道三夫人说的是谁了。于是也就跟了上去,他说:“兄长,三夫人如今心下焦急,出去又有些时候了,小弟与您兵分两路,一起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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