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 作者:却玄参【完结】(59)

2019-05-21  作者|标签:却玄参 情有独钟 年下 乡村爱情

  穆桓止见他们进来,肩上还架了个人,忙走过去搭了把手。“师傅,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穆桓止把人放到椅子上后这才看情那人的长相,显然,他也被唬了一跳,瞪着一双眼急问拂诺:“师傅师傅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啊 ?!”

  他做这么问,也引得未然和轩墨过来看。二人一看,俱是发出一声倒吸凉气的音调。

  拂诺喘匀了气,没着急回答他,而是拿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大口咽了,才道:“我倒着回答。首先,这人为师不认识。然后,我们打了一架。在来的路上,汤圆给我说了一些关于这人诡异的举止和模样,我不甚清楚,就把他带来轩墨瞧瞧。对了,你们都在这里干嘛?”

  说话间,轩墨已经取来银针一枚刺向那人的脖颈处了。

  穆桓止回答:“京中来信了。”

  拂诺瞧他脸色不算美好,大概猜到了信中内容,走过去安抚一样拍了拍他的肩。“信呢?拿来为师瞧瞧。”

  穆桓止从未然手中接过那封信,递给拂诺。拂诺CaoCao扫了一遍,发现落尾日期写着五月十一,正是上封信送出去的第三日寄出的。两封信所隔时间这么短,想来,是真的火烧眉毛了。

  拂诺揉了揉眉心,觉得头愈发疼了,“灵怨悉数召回还需一些时日,现在京中有难,不如我先去临安走一趟。”

  这时,轩墨突然开口道:“药傀。”

  屋内三人俱是一脸疑惑,穆桓止率先发疑,“师叔,什么‘药愧’?”

  轩墨指了指那黑衣人,道:“他只怕是被制成了药傀。”

  药傀,以活人生祭而成。将天下至毒之蛊虫放于一起,以活人之血养足七七四十九日,然后将放血之人投至放有蛊虫的容器中,蛊虫钻其皮r_ou_,饮其热血,若是此人不死,那么,药傀制成。制成后的药傀只听从施蛊之人和同施蛊之人流着同种血液的至亲召命,额上有黑色火焰纹咒符,左瞳异变生双瞳。而且,药傀刀枪不入,绝对服从,是把绝佳的利器。药傀的制作方法可谓血腥异常,是和灵怨一样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禁术。也不知是谁,竟然知道了这门禁术,还用在了活人身上,让他制成了药傀。

  众人得知药傀的制成方法后,俱是一阵恶寒。汤圆首先受不了了,抖了抖身上被激起的一层j-i皮疙瘩,嚷道:“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拿活人生祭这种法术,实在是有悖命理!有违天道!”

  拂诺和轩墨没说话,毕竟,真要追究的话,他们的来历,也并不比那药傀来的光彩。

  汤圆无所察,还在那里跳脚骂道:“要是我知道了是谁做的,非得让他经历一番不可!真是气死我了!王八蛋!渣碎!”

  穆桓止虚咳一声,示意汤圆冷静一点。毕竟,他这一番叫骂,着实令另外两位感到尴尬。但汤圆这下正在气头上,全然忘记拂诺他们的来历,骂的正在兴头上,又听穆桓止连着咳嗽几声,于是停下,关心道:“你染风寒了?怎么老是咳嗽。”

  “……”穆桓止忙摆摆表示自己没事,又关心道:“骂累了吧?要不歇歇?”

  汤圆大手一挥,道:“劳烦关心,不累不累,我还能骂他个三百回合。”

  穆桓止 :“……”

  轩墨按了按额角,觉得脑仁实在是被吵的疼,便瞥了汤圆一眼,汤圆怕轩墨怕的厉害,哪怕是一个眼神,也能让他顿时消了声儿。汤圆安静了,轩墨便同拂诺道:“我随你一同去临安。”

  拂诺点头,道:“也好。何时动身?”

  轩墨想了想信上内容,属于十万火急之事,便道:“明日一早。”

  拂诺应下,将来信装好放回袖中,指了指那药傀,询问轩墨,“这人如何处理?”

  轩墨将腕间软鞭解下,复又缠回手腕上,想了想,道:“关起来吧。”

  言罢,穆桓止便上前拉起那药傀,谢过了未然要来帮忙的好意,架着那药傀将他送至一间久不住人的屋子里。穆桓止没让他进去,拂诺便站在门口等他,只见穆桓止将药傀放置在一张软榻上,取来麻绳在那药傀的手上和脚上仔仔细细缠紧一圈又一圈,又找来一条婴儿臂膀粗的铁链将他捆住,做好这些,又检查一遍是否妥当。既不能太松,不然怕他逃走,也不能太紧,不然勒得难受。拂诺见他如此体贴,不免心生感慨:养了三年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见穆桓止忙完,拂诺便对他道:“回去吧。”

  穆桓止锁好门,同他一道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10.31,河图图生日快乐 !!!ε=(?ο`*))

  永远的图三岁,永远的萌兔兔 !(*^▽^*)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回去的途中,拂诺一路沉默。其实穆桓止心情也算不得十分美好。毕竟,国都有难,他身为一国储君,却只能囿于一隅之地,半点忙都帮不上,可以说是十分无奈郁躁了。但察觉到拂诺低沉的情绪后,他还是略略收拾心情,客套着询问拂诺,“师傅,你可还好?”

  问完,穆桓止就深感自己这句客套话实在是问的客套的过了。因为就单从拂诺这不同以往的样子来看,怎么看都应该是属于不怎么好的那一类的。

  果然,穆桓止甫一问完,拂诺就斜了他一眼,吊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看为师的样子,像是还好吗?”

  “……”穆桓止抚了抚额头,暗叹一声,正色道:“徒儿觉得不好。”

  拂诺点头,也叹了口气,道:“为师这样,也就一般不好吧。”看一眼穆桓止,又道:“你也不好吧?”

  他这句话虽作疑问句询问,但口中语气,已经是十分笃定了。于是,穆桓止点头,实诚道:“徒儿的确不好。”

  闻言,拂诺停下,绕到穆桓止左手边,然后站定。见他不停地揉眉心,便知他现下心中一定郁躁至极。于是,拂诺举起右手试图去摸摸他的头,手还未碰到发梢,便突然意识到旁边这个已经及他肩部的徒弟,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若再拿这个安慰小孩子的做法来安慰他这个少年,实在有失妥当,于是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胡乱安慰道:“不好就不好,哪有人整天都是好的。好与不好,不过一时,过了今天,明天就会好了!”

  这话乍一听让人无法理解,一会儿“不好”,又一会儿“好的”,简直乱七八糟,惹人困惑。但穆桓止早已习惯拂诺这样乱七八糟说话的风格,所以还是能听懂他师傅不同常人的独到安慰之法。

  穆桓止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不说。看来还在“不好”。

  拂诺没了办法,他一向不怎么带脑子出门,方才安慰穆桓止的那一通话也是乱说一气,不作思量的。如此看来,乱说一气的话果然起不到任何实质x_ing的作用。穆桓止心情依然不好。

  拂诺便站在原处用脑子想了一想:如何才能用一个最是简单粗暴的法子让桓儿心情好那么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好的。这次,他带脑子思量一番的结果就是真的让他想出了个最是简单粗暴的法子。

  想定,他扳过穆桓止的肩膀,好让他正面对着他。穆桓止神思尚在游转,被拂诺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怔了一怔,微讶道:“师傅这是干什么?”

  拂诺言简意赅快速道:“看我。”

  穆桓止 :“……”

  拂诺正色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为师不笑你。”

  “……”穆桓止更感困惑,眉头微拧,道:“徒儿为何要哭?”

  拂诺理所当然道:“你心情不好,当然得哭,哭出来就好了嘛!”

  “……”穆桓止扶了扶额头,无奈提醒他这位傻师傅:“师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动不动就用哭来发泄情绪了。

  拂诺挠了挠眉头,神情甚为不解,问道:“谁说哭是小孩子的权力的?”

  穆桓止被问的哑口无言。的确,哭不是独属于小孩子的权力,若是遇上伤心事,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是可以哭一哭来发泄一下心中或难受或不甘的情绪的。但眼下,要十三岁的穆桓止当着拂诺的面哭出来,他还是做不到的,于是,他只能干巴巴地道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拂诺听闻后觉得更加匪夷所思了,奇道:“那你小时候那么爱哭?”

  “……”穆桓止呵呵一阵干笑,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今时不同往日”,就听得拂诺扔下一句雷人之语。

  拂诺说:“还好你小时和为师睡了三年,不然,为师定会怀疑你的x_ing别。”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别扭。穆桓止脸色微红,不甚自然道:“……师傅,徒儿求您可闭嘴吧。”

  拂诺举起双手,手指交叉在嘴上架起一个十字,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吧,为师闭嘴了。”

  “……”穆桓止双手合十诚心道:“真是谢谢您了。”

  “好说好说,谁叫我是你师傅呢!”

  “……”穆桓止忍不住道:“师傅您不是闭嘴了吗?”

  拂诺奇怪道 :“可是刚才你对为师说‘真是谢谢您了’,如果为师不回你,你岂不是很尴尬?”

  “……”穆桓止心下诚恳道:那真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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