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受喜欢女人【完结】(6)

2019-05-21  作者|标签:

您吩咐我的事我都记得,难道您不相信萨拉莎吗?!

被妻子哭的头疼,子爵也深觉她的话有道理,她又没跟自己生下子女,况且萨拉莎每次跟自己说的都是关于她家侄女想要嫁给拉斐尔的事,跟书房有什么关系,于是跟妻子想到一块去了,认为是拉斐尔无事找事。

席卡适时走来,把手摊开,手心里闪烁着宝石的光泽,一枚发饰几乎刺了萨拉莎的眼睛。

她第一时间就是拿手去摸发髻,这动作不用分说自是不用言明。

萨拉莎手刚抬起就发现不对了,可惜已经来不及。

萨拉莎夫人,这是您掉落在书房的宝石,我想您可能很着急找回它,所以帮您带过来了。

子爵的脸色顿时忽青忽白,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娶了个骗子,小偷!

而萨拉莎更是要昏厥过去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心虚。

你这个卑贱的佣人!居然挑拨离间!肯定是我不小心掉在路上被你捡了!萨拉莎用手指指着席卡,尖声戾气的大喊,跟泼妇没什么不同。

用词小心些,夫人,注意您的口德,众所周知席卡是我的贴身管家,您这么说是想污蔑席卡吗?他可是从白天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呢。果然是从泥地里走出来的乡下妇女,居然丧失形象没有修养的像个泼妇一样在这里破口大骂,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听见她疯狗似的四处咬人,拉斐尔的脸几乎是铁青了。

够了!萨拉莎!请行行好给我点脸面吧。见妻子如此暴怒,子爵这下真信了拉斐尔的话,顿时觉得脸面无光,他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见妻子这么不给他面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恨不得立即把她赶回娘家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子爵第一次在儿子面前说了软话,而拉斐尔在惊愕过后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矮胖的父亲是真的老了,头上都已经有了近半的白发。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不管怎么说。他的人生已经开始迷糊,一如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却会给他带来开心的女人,抛开这个女人的内心,她也是真的在努力讨好这个满脸胡须,半截入土的老人,三十几岁的女人要讨好一个五十岁的老人,这也是一种悲哀。

拉斐尔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他其实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好好的,而不是真的把这个家弄的不得安宁。

那么我先告辞了。晚安。拉斐尔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微一点头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的席卡转过身走出门外后也跟着呼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的将夫人掉落在走廊上的宝石捡起来带在身边,不然少爷今天绝对会下不来台并且还会被老爷骂一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进书房,不过这样也好,夫人想必也会低调段日子了,少爷终于能够立点威信了。

对于自己的做法完整的梳理了一遍后,甚感满意的席卡朝着少爷的房间走去,他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拉斐尔。

走到一半,想起现在时间不早了,想必少爷刚才发了一通火之后或许会肚子饿,于是又拐去厨房亲自做了点心和红茶,用托盘端着走。

拉斐尔确实是觉得胃袋里的东西在刚才仿佛随着怒气一下子也跟着跑了,不过现在他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拉斐尔也是有些后悔的,他做事喜欢尽善尽美,又循规蹈矩,今天很明显是做的急躁又鲁莽了,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席卡出面帮他,今天他恐怕很难下台,没有证据,父亲只会偏向那个女人。

想到这一点他又分外心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家父亲不仅对他视而不见,也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不,恐怕对待陌生人也比对待自己待遇更高。

他从五岁起就没了母亲,三年后父亲娶了一位新妻子,不过那位新妻子没多久就难产去世了,随后两年他又在外面养了情妇,大概是怕又死在家里不吉利,不过就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无论他多想再要一个孩子,他养的那些情妇没有一个怀上的,他非但没有因此更宠爱拉斐尔,反倒认为他是恶魔的孩子,因为每次想起那位新妻子怀孕,最后因为拉斐尔而受到惊吓最后难产去世这件事就对子爵来说打击很大,那位妻子跟拉斐尔的母亲不一样,那是他真正爱着的女人,所以他对拉斐尔很讨厌,哪怕他站在他面前都显得碍眼。

在他二十岁那年,萨拉莎摩尔根韦恩凭借着迷倒子爵的本领嫁入了麦伦家,成为了新一任麦伦夫人,拉斐尔知道后也不得不佩服她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只不过随着这个女人的加入,麦伦府邸简直成了乡村田野,鞋底沾满的污泥和尘土弄脏了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一身看起来从未干净过的衣着,和邋遢随意不着边际的粗野谈吐举止,都让身为贵族的拉斐尔皱起眉头。

这些粗野村夫们在今后居然要和麦伦子爵成为亲属,想到这个,拉斐尔简直无法忍耐。

还有没有规矩了,他们应该只是子爵家的佣人。

要是算的没错,他们的祖先就曾服侍过麦伦家的祖先,因为他们世代都生活在麦伦家族统治的庄园内。

除了必要的见面,拉斐尔可以说是直接无视他们的,这令女士和她的家属很不开心,而拉斐尔从来不会为这些人妥协,错的就是错的,他无法忍耐自己对着这些连行礼都一塌糊涂的人微笑,凭什么呢,他血统高贵,还是子爵家的少爷,他们从来都不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更加可怕的是,芭芭拉摩尔根韦恩,这个浪荡的女人居然居心叵测的想要嫁给他!想想她那趾高气昂的姑妈吧,就好像谁给了她们这样的权力似的,就算是穿着天鹅绒和法拉绒的衣服她们也无法从鸭子变成天鹅。

褐红色的大门被打开,席卡端着精致勾边的托盘放到一张两层高下面有四个轮子的小推车上,在拉斐尔面前亲自倒上热腾腾的红茶,弯下腰将杯子递了过去。

大吉岭红茶。拉斐尔闻到味道立即就知道了。

席卡赞赏的笑了笑,随后收敛了起来:少爷,您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

比起年轻冲动才二十二岁的青年,成熟稳重的席卡有一个更符合他个性的年纪。能当管家的人,自然会比主人大上几岁,以防止管家在主人冲动的时候陪着一起热血而不是适当拦截以及提醒。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感谢你的帮助,席卡。拉斐尔看向席卡的眼睛里有着一抹温润而感激的笑,这在席卡看来活生生就是一双赤诚的鹿眼。

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没有任何亲情的家里,他们恐怕是对方最信任的人了。他同时也是拉斐尔最亲近的人。

席卡在此刻褪去了客套的面具,而是像一名长辈般指点提醒:您还需要忍耐一段时日。

不要觉得自责,这本来就是属于您的,您是兰斯艾尔伯爵家和麦伦家的后裔,您拥有非常高贵的足够让您自豪的血脉。仿佛知道拉斐尔在迟疑些什么,席卡在一旁淳淳教导。席卡一直知道,少爷在这方面一直有着不确定性的自我否定和一点点自卑感。其实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他在脑海里轻微的叹息,他当然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小子爵对少爷的否定和漠视,导致少爷认为或许他真的没有这个资格来继承麦伦家的一切,可是少爷才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第一继承人,要是夫人还活着,又怎么会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麦伦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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