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by 赭砚【完结】(3)

2019-05-20  作者|标签:赭砚

  无奈………退出自己的舌,男人急了,吐着**的火焰不顾廉耻的直追丰随的口腔,丰随用嘴含着他,轻缓而耐心的吮着,用最大的包容和温柔,吮着,用嘴唇推着,直到他不再僵硬,才完完全全的覆上去,和他缠绕逗弄。

  男人的唇腔也是没气味的,犹如他的头发,就像是天生不经污染和清洗的透明色。这个懦弱的人,总是让自己爆发出想把他逼到绝路上的嗜虐感,丰随用舌头直直捅到他的咽喉,严言立即垂死般的痉挛。

  直到他几乎真的窒息,丰随才放开,深的几乎爆裂颠覆了两人生活的接吻,其实就短短一分多钟,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了什么样恶俗的淫乱,丰随一把挥开身上缠绕的人,脸色铁青的弯腰鞠起河水,歇斯底里的往脸和脑袋上浇,愤怒的一脚把鱼饵桶踢下河里,“吃吧,受不了**的就该命绝。”

  

  之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丰随活死人般湿淋淋的躺在草地上发呆,间或突然暴怒的一脚踢上严言的膝盖,审视着他疼的弯起背又不敢叫喊的孬样。

  活动结束,大伙儿聚首,看着丰随半干的狼狈样大笑,直问他是不是被美人鱼给勾了魂,犯傻的一猛子扎河里去了,丰随漫不经心的笑着自嘲,见鬼的美人鱼,我是遇上一水怪,真他妈算毁的不值。

  

  下

  我明告诉你,我看不起你。

  你懦弱,你无能,你软的就是条脚底的虫。


  像你这样的人,我肯施舍丁点感情,你就该捧在手心战战兢兢永不辜负。

  要不要在一起这种话,你根本没资格说。

  

  ———

  噩梦,噩梦!

  老子我这辈子没这么怂过。

  隔天早晨起床时,丰随那整张脸,跟粪坑出来的没两样。他本来就长的黑,光靠一身精神奕奕来撑场面。这会儿好,脸就是一锅煤灰,“衰”字十笔划,全都刻在丰随那张黑皮脸上。这还算了,郁闷的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何至于昨晚就半夜三更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孬包那句十五分钟。

  ……这是我一天里面,唯一快乐的十五分钟。

  懦弱的男人是这么说的,丰随记得每个字,甚至那种乞求般的语气,是在讨,很没有尊严,这个人是不打算在自己面前要尊严的。

  一天里面,十五分钟?

  笑话,放屁,他妈的放屁,只要想到那应该被踩在脚下的男人因为**自己而得到了十五分钟的快乐,丰随就怒的火烧上脑门。似乎吞下了苍蝇般的觉得恶心,然而,那恶心感却如毒药一样,越想抛开越冤魂不散,为什么会有那个吻,丰随恨透了严言当时无耻的**。

  ——你不喜欢你老婆,是不是在**别人?

  ——是。

  靠。

  他喜欢自己,这是丰随脑子安静下来后最快得出的结论,随之而来彻骨的痛恨,操他娘,屁精。

  是厌恶的,是厌恶的。那为什么会有那个吻,丰随捶着脑门,用力回想,懦弱的男人当时摆明了无耻到底,而自己也被那琥珀色的眼珠和没有气味的发香搞得丧失理智。是这样的,丰随咬牙冲了澡后上床睡觉,明天必须了断,血淋淋的,那种蟑螂,就得下猛力踩绝。

  

  次日上午,丰随忙得连喝水的工夫都没,连着几笔单都来了肯定的回音,经理笑意融融的脸上写满了人民币,丰随一把撂高衣袖,斗志昂扬。

  “小丰啊,这个月部门业绩第一的就是你了。”不知接了多少电话后,丰随才松口气,就感到自己个儿肩膀被拍。

  “经理,正好您过来,替我瞧瞧这单子没错吧?”丰随讨巧又不露痕迹的让座,“我一实习生谈什么业绩。”

  “话不能这么说。”经理笑得满意,“你接的销售量当然归功你,不然就成剥削了。”

  “嗨,得了您,逗我玩还说得跟真的没两样,您费神给我点拨点拨,我什么也值了。”

  经理莫测高深的笑着看他,“你还用点拨?成精了都。”

  丰随一挑眉毛,笑着没说话,经理站起来,又拍拍他肩膀,“你小子,有戏。”

  “我……”

  “别我了,吃饭去吧,”经理一指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显示,“晚了不剩菜。”

  

  的确不剩菜了,但那是别人。

  “丰随!”

  才一踏进餐厅,就听见严言的叫声,丰随本能的皱起眉头,转身看见他探出小半个上身,桌上摆着两盘满满的饭菜。明白是特地留给自己的,丰随却像没看见似的,径自往窗口跑,直到确定是真的只剩米饭清汤,才不甘心地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丰……”以为没看到自己,又不敢叫得太招摇,严言紧张的维持着那个可笑的上半身腾空的姿势,等丰随走回来,才松了口气,“我,见你一直没来,就……买了两份,等着。”

  丰随拿起筷子,捣了两下饭,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放在桌上,严言先是不解的看着他,随即明白,慌忙吞下口里的饭,“不……”

  “你给我听着。”丰随低声呵斥,声音里透出摄人的力量,严言楞住,不再说话,脸上带着神经质的慌张。

  “你给我好好听着,不许作出太大的举动。被人看见我恶心。”丰随端起汤碗,喝了几口,然后压住那张十元的纸币,继续头也不抬的边吃边说,“我烦透你了。你别以为继续装傻充愣,就还能这么下去。我昨晚刷牙没够,觉得他妈脏透了。”

  男人的手抖了一下,米饭从筷子里掉落。

  “我明告诉你,我就算要搞同,也轮不到你。”丰随用特稀松平常的口气说完,抬头看见严言的脸上,居然是一种困惑的表情,仿佛完全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

  装傻是吧,丰随冷笑,盯着他,严言在那样的锐利下,终于无法假装,脸像面具层层脱落,流露出受伤到不知所措的神情。低下头,手抖得像筛糠。那让丰随满意,“从这分钟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刻意出现在我眼前。”

  起身离开,端起汤碗时,把那张十元的纸币塞到那发抖的手里。

  他摸到一手冷汗。

  

  整个下午,丰随的心情都high得不成,说得够清楚明白吧,但凡有点儿尊严的,就该彻底知道“消失”两字怎么写。

  所以,当下班时,吹着口哨走到电梯门,看见底楼会客沙发上那佝偻着的身影时,丰随真的以为只是巧遇。

  邪行,还真霉。本能地涌起厌恶的情绪。丰随抓松领结,边检查手机短信边往地铁赶。

  “小丰。”刚出公司大门,就见路边停一马兹达6,车门摇下,理赔部副经理钟啸那张儒雅斯文的脸,“去哪儿?载你一段。”

  “钟头儿,帅啊~~~”丰随笑起来,曾和钟啸在一单业务上合作,对方是个能人,丰随看透了这社会,谁都不服就服这种主,“这车挺威风,几时借我开开?”

  “你有本儿么?”钟啸笑着指指车门。

  “那等我拿到本儿,这车借我开?”

  “你挺适合来我部门干,赖皮到一定境界了。”

  “这可你说的,我巴不得呢。”

  丰随掏出一支烟递过去,钟啸摇手拒绝,“女朋友待会儿要坐,闻不得烟味。”

  “那不敢耽搁你们办事,”丰随笑得情色,“地铁站近,我走过去才五分钟,不劳你。”

  

  站起身的时候,丰随以为自己眼花,居然在后照镜里看见严言鬼鬼祟祟的身影。

  ——————————————

  五分钟后,他吃惊的发现,那个孬包还真他妈在跟踪!

  

  严言跟踪的技巧并不高明,佝偻起背低着头,一味地盯着地面,不知道的以为他讨不到饭改行捡钱。

  丰随起初并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没这种人吧,已经那样地告诫了。可是连转几个街角,都会看见埋着头的男人加快脚步,生怕丢了什么似的惊惶失措的伸长脖子,那张平凡的脸上**裸地写着“愚蠢”两字,丰随心说,他妈的整大街都看出你在跟着我。

  原以为终于能摆脱这个孬包而飞扬了一下午的心“哐啷哐啷”地沉落,丰随的厌烦感升到了顶点,再怎样也说服不了自己制怒,不揍他就是委屈自个儿。

  在这样的思绪里,不知不觉就走入地铁口,进票时“嘀”的声响让丰随下定决心,他立定了会儿,猛然转身,打算狠狠在严言的蠢脸上画一张桃花灿烂。

  他转身,然后,看见那人站在检票口之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严言抬着头在仔细地看出口的指示牌,被一连串的路名搅的头晕,严言微微眯起眼睛,不经意的张开嘴,脸上是一种小学生识字般的认真表情。

  丰随看着那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没再多瞧一眼,丰随转身下楼梯。

  *****

  被经理留下来谈话,发生在三天后。当时丰随正要拿包下班,桌上红机响,“小丰,到我这儿来一下。”

  “成。”搁下电话,丰随边走边哼歌,脑子里不由好奇的想着那个孬包会不会在会客的沙发上坐着死等。

  这三天里,严言不再出现在餐厅,丰随也曾因为好奇,想看看男人被自己扔掉之后会是怎样的孤单样子而拉长就餐时间,满餐厅人走光了都没有看到严言出现,丰随也不说不上来拧了那根筋,非等,非等,连着三天没在中午看到那张蠢脸,想着他要是饿死也挺好,却在下班后持续着的单调的跟踪游戏,灰老鼠似的追随到地铁口。

  丰随摸着良心说,不是不讨厌的,但更多是被一种看白痴般的好笑心态,孬包是不知道自己笨还是以为别人更笨?

  “小丰,来,坐。”

  被经理一招呼,丰随才猛然抽回神智,笑着说有事您吩咐。

  “别,今天和你纯聊天,”经理满脸赞赏,丰随敏锐的察觉出有好事。“——今天,我把你报上了轮岗名单,估计会分你去理赔部,钟啸管我要好多次人了都。”

  果然!!轮岗少说就半年,半年哪!早过了实习期了,这暗示再明白不过,老子在这公司留定了!

  拉拉杂杂聊了好一会儿,免不了一通溜须拍马,走出电梯后,丰随还满脑子沉浸在那股飘飘然的喜悦里,甚至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身影也觉得不如平时那般可憎。

  男人一如既往的跟踪着,丰随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半,肚子嚣张的发出春之交响,地铁口近在三十米外,男人在身后亦步亦趋,丰随沉吟了会儿,突然掉转方向,往左边街角拐弯。男人果然被反常态的路线弄得慌张以来,紧赶了两下,丰随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算准时间,猛地探出身体,突兀地一把拦住严言。

  “!!”

  平凡的脸上无法遏止的显现出慌张,丰随皱紧眉头打量他半晌,“真讨厌”,这么嘀咕着,扯过严言的肩膀,“过来,”说完了就放手,在前带路往一边的街心公园走。

  严言整个人都僵硬的,脚步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雀跃,丰随挑了一条长椅坐下,严言走近,轻轻的跟着坐在一旁,确定自己没被驱逐,才放心的揉了揉手腕,把包放在一边。

  “都三天了,你究竟想干嘛?”丰随不打算跟他迂回,一开口就奔主题。

  男人一惊,缺乏被质问的自觉,神经质的搅起手指,丰随厌烦地说你他妈少做这种娘娘腔的样子。

  “我,不是。”似乎被娘娘腔三个字所刺伤,严言快速而大声地否定。

  “不是你成天跟着我,还表现出一幅荷尔蒙过盛的鬼样子?”丰随刻薄。

  “我不是!”没见过严言这么坚持,涨红着脸的样子有点可怜,“我对你……我,我……但我不是!”

  “哼。”丰随讥讽的从鼻孔出声,街边有调皮的小男孩玩足球,一抬腿,球滴溜溜的沿路滚,丰随和严言似乎同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会儿,“哎,我们部门经理今儿找谈话,说报我上了轮岗名单。”

  “真的?”严言瞪大眼睛,那股由衷的惊喜让人没法硬下心肠,丰随突然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因为知道同僚排挤,没有人会真心为自己庆贺而在孬包的身上找崇拜。

  “可能让我去钟啸那儿。”

  “钟啸……”严言仔细想了会儿,“理赔部?那可是轻易去不了的!我们部门一骨干,五年了,都轮不到,你这是破纪录啊!”是真心的喜悦,比自己晋升还高兴,平凡的五官甚至生动。

  丰随得意地仰头,在别人面前他不会这么嚣张,可对这个男人,不需要费心思,利用怎么了,合辙能被自己搭理,对方就会受宠若惊,丰随被晚风吹拂的舒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看见严言琥珀色的眼珠里全是痴迷。

  “你再敢这么看,我废了你眼珠子。”

  严言别过头,侧脸上是难堪的红色,丰随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拿着烟壳递过去。

  “我不会。”

  “不抽还是不会?”

  “…………我母亲不许我抽烟。”懦弱的男人小声说,丰随皱了皱眉头,恶劣地把自己指间夹着的烟塞过去,“给你尝尝我的味道。抽。”

  严言为难地看他,丰随丝毫不掩饰,就是存心捉弄,半晌,严言憋着嘴,拿过烟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剧烈的呛起来,丰随大声嘲笑,严言捂着喉咙,表情有点像哭。

  “看来是真的不会抽烟哪。”丰随嬉皮笑脸的把大半支烟扔在地下,用脚跟碾熄,“那你母亲准不准你喝酒?”

  严言咳嗽着摇头。

  “那就好,陪我喝酒去,老子今天高兴,赏你。”

  

  席间,基本上就是丰随在那儿吹,平时碍着做人分寸的狂话总算找到了出路口,冲着严言全倒了。

  “我说,你究竟看上我哪儿?”酒过三巡,丰随开玩笑似得问。

  “…………说不出来。”严言喝得嘴唇发紫。

  “说不出来也得说。”丰随凶狠,严言傻笑说为什么哪?“你当谁跟你**啊?说出来,我好改。”

  

  分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零点,丰随一瓶白酒不是问题,脚步稳扎稳打,严言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才两小杯下肚,脸色已经一片死白,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再怎么讨厌这人,丰随也不禁有点担心,叼着大舌头问,“你论得回去的路么?”

  “认……得。”严言死死把包抱在胸前。

  “真没事儿?”丰随犹豫了会儿,问。

  “真,的,没事儿。”严言还似乎挺高兴。

  ****

  隔天早晨,全公司大会。贝尔全员聚集的机会并不多,除了新年庆典就是重大人事任命。

  这次大会的主要内容就是宣布最新轮岗名单,能在这样的场合被肯定,丰随明白自己的饭碗是铁板上钉,周围是纷纷的“恭喜”,丰随虚伪的摆出一脸谦虚,聪明人都知道收敛锋芒。

  “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块材料。”负责会议组织的吴主任挺着壮观的啤酒肚过来。

  “主任别这么夸,我不敢想那么远。”丰随意思意思的客气着。

  中年男子笑了笑,指着纷纷人群,“难得全员到齐,有些重要人物你得记住。”

  “全到齐了?”丰随砸了咂嘴。

  “嗯,……我看看,”翻着名册,吴主任面露讥讽,“别说,还真是缺了一人,严言。”

  “……”丰随一口气上不来,听到这名字就觉得脑门被砸,“谁?”

  “就你那学长。”他倒记得清楚,丰随苦笑。“想起来了,今早打电话来请假的。我保证你猜不到原因。”

  我他妈根本不想知道,“您说。”

  “电话是他母亲打来的,说是应酬喝了酒,严言对酒精过敏,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体质还不怕死,少说喝了有二两高度的,昨晚呼吸道过敏,送医院急诊,听说差点推进抢救病房。”主任笑着满脸嘲讽,“真逗,是不是?”

  ——————我操你妈!

  丰随极力克制,在身后捏紧拳头。他要不是文明人早动手了,可是要揍谁?这算什么!卑鄙!想要打架却没有对象的憋屈感让丰随脑门剧痛。

  ****

  喜悦的心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搅黄了,丰随其实特后悔,就不该知道那孬包的事儿,可如今已经知道了,哪怕装作没听说,入睡前还是挺郁闷,丰随说不上是可怜对方或担心,总之半夜拿了手机才发现通讯本里压根没存严言的电话。

  人的骨子里都有点儿贱,连着几天没看见会客沙发上那佝偻的身影,非但没觉得解脱,反而越来越担心,那孬包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或者落下后遗症?丰随也知道这么想有点儿夸张,但罪恶感一天比一天浓重。

  不愿意向别人打听严言的联系方式,就这么一天天熬着,丰随没想到周五下班后会在地铁口看见这个男人。

  挺热的天,还穿深绿色的长袖毛衣,严言的脸上是一片滑稽的暗红色,余留着过敏的痕迹,缩着脖子在地铁口张望。看见丰随就不自然地笑了笑。

  丰随停下脚步,沉默了会儿,走进,“不是听说你死了么?”

  严言吓一跳,随即明白自己被讽刺了,笨拙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本能地让到一边。

  没有带包,就是没上班,脸色是还未完全痊愈的样子,那么……是特地跑来这里看自己的。被如此病态的需要着……丰随的某根神经不受控制的挑断了。

  “过来。”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腕,丰随带他往地铁站下走。

  严言完全没反应过来,踉踉跄跄跟着,直到要检票,才惊醒,“我没车票。”

  “那就逃票。”丰随不在意地哼着,把他控制在自己身前。两人都挺瘦,叠在一块儿,恰巧穿过一个空格。严言矮小半个脑袋,丰随的鼻尖擦过他的鬓角,用力嗅了嗅,果然是透明没有气味的。

  ****

  丰随待的屋子是大学毕业后,搬出家里自个儿租的,地段不错,但朝向不好,没辙,打基业时期,贪图的是省钱。

  用同样的叠肉块方式,把严言带出地铁,一路往家走。丰随抿着嘴,严言跟在身边,表情从惊奇到惊喜再到纳闷。

  “进去。”用钥匙开门,丰随的语气莫测高深。

  严言看了看他,不安的捏着手腕上的表带,“我还得回家……病刚好,家里会担心。”

  丰随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头,用力踢了一下门,严言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骺起背,豁出去般的咬了咬嘴唇,走进去。

  房门一关上,严言才发现这屋子的采光极差。才七点不到,已经是一片漆黑。

  “呃……!!!”刚想回头说什么,就惊觉丰随猛力地恰住自己脖子,刚受创的呼吸道湮开血腥气,没顶的恐惧感浸入骨髓,“呜……呜……”本能地发出求救声。

  “你好象一点也不怕我啊。一点也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儿啊。”丰随危险的低哼。

  “呜……呜…………”放开,放开,我会死的。

  “信不信我火起来,就这么活活掐死你?”丰随眯着眼。黑暗里深邃的轮廓隐隐约约。

  “呜……呜………………”…………我真地会死的。

  “真的就这样死掉,也没人会知道……”

  “呜……呜………………”我不死,我终于找到想要的,我不肯死。

  “反正你也愿意死在我手上不是么,反正你那天晚上也差点被推进抢救病房不是么,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什么感觉不是么?”

  “……”

  严言挣扎地伸出手,往丰随脸的方向。

  “啪——”毫不客气的一手拍开,一手继续钳制男人的脖子,“我的脸上写着会被你这种**的坚持而催眠么?”

  “……”严言勉强的呼吸,眼眶里泛出血丝。

  “……”丰随俯下头,黑暗的屋子里是一触即发的火花,“你想和我做爱是不是。”

  “………”

  丰随终于松开手,把脸色发紫的男人推倒在地,“说话。”

  “…………是。”严言捂着泛出血腥味的喉咙,虚脱地说出一个字,随即像受到羞辱的孩子,大哭起来。

  哭得满脸眼泪,平凡的五官本就因为病态而丑陋,这会儿更是不忍目睹,脖子上留着明显的淤痕,过时的绿色毛衣异常可笑,丰随看着那哭得几乎蜷起身体的男人,心里是满满的绝望。

  “求我。”把他拎到沙发上,丰随跨开腿,坐了上去,男人裤裆间的温度骤然升高,隔着布料都能烫伤皮肤。

  丰随讥讽的冷笑起来。

  “…………求求你。”几乎没有半丝忧郁,男人叹气般的恳求,笨拙的伸出手解丰随的皮带。

  丰随眯起眼睛,想在男人的脸上寻找喜悦的表情,可是屋内漆黑,只隐约泛出潮湿的泪光。

  拉链在男人颤抖的手里敞开,丰随冷漠不动,严言求救般的扭了扭被压制的臀,已然勃起的热度顶的丰随股间一阵疼痛。

  “操。”骂出脏话,男性可悲的生理反应暴风般袭来,丰随拍开严言蠢动着的手,微微腾出空间,褪下裤子。不用低头看,也知道自己的阴茎竖起半空,抓着严言的后脑勺,往那里摁下。

  “嗯……嗯。”严言愣了一下,随后屈辱地挣扎起来,疯狂的扭着头,连屁股都开始绷紧,摆出要逃跑的姿态。

  “是你求我的。”丰随强硬地用垮部顶住身下的温度,男人痛苦的摇头,带着哭腔说我不要这样。

  “你以为自己有要求的资格吗?”丰随的声音很冷酷,说不清楚恨对方还是恨自己,他女人上过不少,但没碰过带把的同性,曾误打误撞看过两部g片,画面跳出就觉得恶心,鸡皮疙瘩满屋子飞舞。这么一想就有毁灭身下男人的冲动。“动嘴。”命令着,“你不挺会挥舞的么?”

  严言挣脱不开,认命的张开嘴,丰随膨胀的性器没入喉咙深处,无法形容的腥味刺激的他掉下眼泪,流入口腔,即使再怎么屈辱,也还是舔弄了起来,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殷勤,泪水流个不停,严言用手遮住眼睛。

  “嗯……嗯……”丰随抓着严言的头发,**来的炫目惊心,浓浓地射在男人的嘴里。

  “嗯…”口交果然爽,男人女人一个样。丰随满足的放手,倒在沙发另一头。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严言小声地哭了起来,丰随眯着眼睛直起身体,看见他不停擦着嘴,“闭嘴。”

  男人却一反常态的抬起头,“如果是别人,我宁可死,也不要这样。”

  “嘿。”丰随觉得可笑,“是谁死皮赖脸缠着谁?”看着他想争辩的样子,又加一句,“现在要尊严了?”

  严言垂着头,孩子般不顾脸面的呜咽了好一会儿,突然崩溃般的又大声哭出来,“……我没有朋友。”

  “喂”。

  想说谁要听你说这些,对方却自顾自的继续,“……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爱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没有关系,可是我有权利爱别人,我想爱人,我想用力地去爱一个人,这种心情很低贱么?你为什么非用这种方式来接受?”

  “喂!”被责怪的感觉让人不快,丰随跳起来,逼近哭着说话的男人,“你有脸说这种话?!你又算用了什么方式了?像蟑螂一样,像虫一样,乞求的方式?”

  男人抬起湿漉漉的脸,“你是说我胆小?那么,你敢抛弃自尊地去爱一个人么?你有这勇气么?你能做到这样的不心疼自己么?”

  丰随呆了,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完全无法言语。在一片沉默中,他听到脑里那根断了的神经发出哀鸣,在疼痛中,他把严言拉到床边,如同g片里看过的场景,刺穿了那具不漂亮的身体。

  ****

  周六下雨是一件让人扫兴的事,那阴湿的空气让赖床都成了不舒坦。虽然身边的这张丑脸已经渐渐习惯,但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踢开那具身体,看男人怯弱的骺起背,不知所措又不敢流露出受伤的表情。

  “和严言同居”这个事实,丰随在两个星期之后的今天,仍然不愿意用理智面对。发生了狗男狗男关系的次日,原想踢他出去,可是睁眼看到的画面,却是严言穿戴整齐,小心翼翼的要拉开房门,拿着手机还满脸苦恼。丰随一口气上不来,这算谁伺候谁?爷爷我没这么窝囊过,叫住要落跑的被侵犯者,丰随说你干吗一张屎脸。

  严言拿着手机显示屏递过来,满满几十通未接来电都写着“家”,“我昨天调到震动,现在怎么办?”

  估计吓傻了,居然敢直愣愣的看侵犯者,丰随居然还觉得那琥珀色的眼珠挺他妈有点儿意思,“打回去说在同事家过夜。”

  也只能这样了,严言缩着脑袋拨通手机,丰随边打哈欠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啤酒,“嗯嗯……同事,男的,业,业务部。什么?啊?不好吧?让他听电话,可是……我……”

  “阿姨~~~~~~~~严言他昨晚跟我……”丰随嚷到一半,严言吓得满脸死白的捂紧话筒。惶惑不安的看了丰随一眼,然后走去阳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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