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满与阿朱 作者:半衫腰【完结】(6)

2019-05-19  作者|标签:半衫腰 甜文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今晚不住酒店,希望你能为我准备一个房间。”朱容假作不知常满的气愤,转开话题同他说话。

常满不想看见他,便随意打发,“阿曼将客房收拾的很整洁,你可随便挑一个住。”他拿了车钥匙要出门。

“你去哪里?”朱容问他。常满将钥匙上下抛飞,“喝酒去,你自便。”朱容匆忙跟上,问他:“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不请自来!”常满回头指责他。

“是,是我心急难耐,希望见到你。”

常满被他甜言蜜语惊呆,心中极为别扭,“你变化真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朱容叹气,“我是实话实说,绝无半分假意。”

与常满喝酒的人朱容也认识,就是以前镇上的山宝,前些年去大都市打工,挣了不少钱,回来娶了老婆,今年又添了儿子,生活十分美满。

常满与山宝喝了不少酒,朱容明天的飞机,只能在一旁做个陪客。

将山宝送回家时,他妻子还替他留着灯,朱容站在车旁看他被妻子迎进屋。常满在车里扬声喊起来,“阿朱!阿朱!”他立马坐进去,安抚这个醉汉,片刻车子启动,他们也回家去。

朱容睡到半夜时,听见房门被推开,他坐起身看,打开壁灯,“满宝?”“嘘――”常满叫他噤声,然后坐到他身旁,撩开被角,钻了进去。

“阿朱,”他背对朱容躺好,语气极为严肃,“你把灯关掉,我有话问你。”

朱容看他露在被子外的后脑,顺从地关了灯光,房间里一片黑暗。

常满频繁翻身,说是有话要问,却始终不开口。朱容躺下去,中间隔开一臂宽,“是酒没醒,还是夜里梦游?”同一个梦游的醉汉说话,不必指望回答。

常满没醉酒,没梦游,他的声音还十分清明,“你当年离开,为什么不同我早说明白?”十年,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满意的答复,否则他以为是自己犯了罪大恶极的错,叫朱容走时连道别也没有。

“若是怪我当初骂你猪脑,那么我向你道歉,我从不认为你蠢笨,你知道我说话惯来不太好听。”常满十分真诚,“你很有本事,如今已是大公司老板,希望你不要再与我计较。”

朱容呵笑一声,淡漠地问他:“你以为你骂我一句猪脑,我离开你十年当做报复?”常满不敢否认。

沉默中灭亡。

“睡吧,常满,我同你已无话可说。”朱容冷冷地下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乘夜离开。

常满躲在被中饮泣,他早已不像幼年那般哭嚎。成年人的眼泪不再值钱,否则每个人都能哭出一磅不止的泪水。

朱容这一次向他郑重告别,然后关上门离开。

常满坐起来,悄悄从窗户向外看,朱容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夜里毫无声息。常满这次不敢再等他回来求和,慌里慌张下楼去追。

车灯刺眼,常满大张手臂决不后退,朱容熄了火,打开车门下去,缄默地看着他。

“我以为……”常满走近朱容,将他牢牢抱住,朱容没拒绝,也不回应。常满很绝望,一切都要到此为止,“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为什么是你以为,为什么是你自作多情,难道不该是我?”朱容哀莫大于心死,“我当初要多自恋才会认为你或许对我也有感情。我向你表露真心,替我们规划未来,你一句猪脑就将我全盘否认。”

常满抓紧他,急切地解释,“我不知道,真的,我以前不懂感情,阿朱,你不要怪我。”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Cao,攀住朱容,垫脚去吻,十年前默契的两具身体,只剩他一个人如跳梁小丑。

“阿朱,我爱你,我爱你……”常满的眼泪将吻染得咸涩,“我那时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我当时才十四岁,你不能要求我想明白所有问题!”

十年前,朱容告诉常满,他爱他,想带他离开,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一辈子。十四岁的常满不知道一辈子能有多久,他的人生到那时为止只有阿曼与阿朱,他的生活实在太舒适,他不愿吃苦,不敢面对茫然无知的未来。所以他选择逃避,还想拉着朱容一起逃,朱容不肯陪他,于是他就选择了遗忘。

朱容苦笑着叹息,“常满,如今你二十四岁,与十四岁时依然一般无二,不是你想不明白,分明是你根本不愿意想。”

“是!我就是懦弱,就是胆小!十四岁时,我希望阿曼替我遮风挡雨,二十四岁时,我依然希望阿曼替我遮风挡雨。”常满十分委屈地哭喊。

他空有一副躯体随着年月长大,思想与灵魂一点不曾变过。

被他这么一闹,朱容怎么还狠的下心,“那你愿不愿意换个人替你遮风挡雨,你妈妈不会陪你一辈子,但我可以。”他将常满泪水抹去,弯着眉眼无奈地笑,语气里十分宠爱。

很神奇,和以前没离开时一样,温柔又多情,常满懵懂地看他。一年不见的友人再见面都会生疏许多,何况他们相隔十年。

朱容有力的臂膀将他箍进怀里,认真地询问:“满宝,你愿不愿意?”

朱容从来不要求常满步步紧随,他只需要常满能迈出一步,那么剩下的路他心甘情愿背着常满一起走。

第8章 第 8 章

“常满,你长得这样好看,以后老婆可不好找。”班里男生同常满说笑,常满这人虽然脾气不好,模样却是一顶一。

常满颇不屑地告知众人,“我以后只娶像我家阿曼那样阔太太家的女孩,不必打拼,只过好日子。”

众人哈哈大笑,全当玩笑话听听,只有坐在角落的朱容知道,常满是认真想过才说出口。

朱容不想常满娶富太太家的女儿,所以他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赚足够多的钱,能叫他的满宝一直过好日子,即使在身无分文,甚至扯一身烂账的窘迫境地,也从未想过放弃。

绝处逢生。

常满抬头看他,实在不敢相信,“阿朱,你是不是很爱我,我好像正在做梦。”

朱容与他接吻,他们都很热情。

“我愿意!愿意愿意!”常满大喜,跳到朱容身上,被他双手抱稳,“阿朱你不许后悔!我只有臭皮囊,收走概不退还!”

他低头亲朱容满脸,欢喜地在夜晚吵闹,朱容只得掩住他嘴唇,将他抱回房间。

他们躲在浴室里深吻,互相安抚,喘息,纠缠。

常满很累,贴在朱容肩头休憩,“阿朱,”他笑得有几分狡黠,“我们这样是不是偷/情……”

朱容尚按在他后背上的手一顿,愕然想起常满还有一位“希望在年前结婚的”女友,他头疼地闭眼,叹道:“满宝,明天我就回上海。”色令智昏。

“你想跑!”常满泄愤地在他肩上咬一口。

朱容笑着摇头,“希望你将情侣的位置腾给我。”

好吧。常满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于是选择招供,“美琳与我是朋友,我们交往各取所需,阿曼不能总催我。”

朱容摸他头顶,沉吟不语。

美琳喜欢常满,藏得不深,常满却在分手时才知道,他很为难,又不得不坚持。

“你一点也不好,我当然能开始下一段更好的感情!”美琳哭着对常满笑。

常满祝福她,“美琳,你要幸福。”

常满确实一点也不好,他自己也这样觉得,但好在他很幸运,遇到很好的朱容。美琳也很好,她会遇到更好的人宠她爱她,如珍如宝。

淑曼知道自己失去儿媳,很惋惜,她不想看见常满,常满却总在她眼前转,“你想说什么?”淑曼问他。

常满战战兢兢,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你想与我谈朱容?”淑曼在烤饼干,抽空替他开话头。

常满很惊讶,问道:“阿曼,你怎么知道?”他讨好地帮淑曼铺油纸。淑曼拍开他的手,“拿开些,手不洗净!”

“前晚你嗓门多大,听不见才难。”淑曼表现平静,语气毫无起伏。

常满心里一惊,隐晦地问:“你听见了什么?”淑曼冷笑着看他,常满倒吸凉气,“阿曼,你生气吗,是不是不同意?”

“我做十年心理准备,接受你爱上一名男x_ing,那时你不过十四周岁,多可笑,我只用一秒接受你早恋。”淑曼摘下围裙,走到客厅坐下,常满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向淑曼解释,“这十年我一直很安分,你知道我与他从无联系,你白做那么久心理准备。”他说完才惊觉,“阿曼,你十年前就知道我与阿朱在一起?”

“呵,少男怀春!”淑曼有些讽刺,“你恐怕不知,你十七生日时,朱容曾回来看你,那时他刚结束高考,之后每年他更是从未缺席。”

常满难以置信,他抓住淑曼手臂追问:“阿曼,你是不是骗我,他回来为什么不找我?”淑曼无奈地回答他,“不难猜,那时你恐怕忙着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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