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严肃的许明山瞧见他的笑脸，跟谢泉对视一眼，心里的天平慢慢朝一边倾斜。
有什么事，比让乐乐开心更重要？
*
夜，洗了澡之后，许乐趴在韩至怀里看电视。
电视里的水已嚣张傲娇，却也简单纯情，一面偷偷关注女主，一面毒舌怼她。
韩至摸摸靠在他胸膛的小脑袋，赞道：“你在里面真可爱。”
许乐摇摇头，“我是我，水已是水已。”
韩至轻笑，“这么说，我倒是不用担心你入戏太深了。”
许乐呆呆说道：“水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是乐乐，不是水已。”
韩至亲了亲他的额头，拿过手机，打开邮箱。
下载，安装，绑定……许乐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韩至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我专门找人弄的定位软件，方便我随时随地找到你。只要你开机，我可以清晰准确的看到你的具体位置。”
来了，这就是书中导致韩至跟云菲分手的第一根导火线，许乐呆愣。
韩至在手机上划了几下，小声问道：“你不喜欢？”
许乐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除了不安，还有一丝烦躁。如果装了这个，韩至会安心一些吧，想到这里，他摇头，“没关系。”
韩至神情一松，试探问道：“不觉得我干涉你的自由？”
许乐摇头，要说自由，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会有现在这么美好的生活。
自由是相对的，不是一个定位系统能否定的。
韩至松了口气，抱着他亲了亲，又掏出一条手链。那是一条复古的链子，牛皮绳上挂着一个带猫眼石的迷你小提琴，配上小小的弦，很可爱，“喜欢吗？”
许乐点头，摸了摸，“喜欢。”
“我给你戴上，”韩至扭开扣子，说道：“这里面也有一个感应器，我不是为了监视你……”
“我知道，”许乐点头，伸手，“你是为了保护我。”
韩至帮他戴好，笑笑，又紧紧抱住他，“乖，这样我会安心一些，我害怕失去你。”
许乐点点头，拍拍韩至的肩膀。原书中，云菲为了这个跟韩至分手，他不明白。
两人抱抱亲亲，腻歪了一阵，韩至便有些按捺不住了，顺势压在许乐身上。
许乐对于韩至的亲密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直到衣服被剥光，仍然只是红着脸呆呆望着韩至，一副信赖模样。
韩至眼里闪过灼热的光芒，抱着他蹭蹭，亲亲，最后，用手帮他释放了一次。
满足后，韩至见躺在他怀里的小家伙面色正常，没有排斥和不适，才算放下心来。
许乐窝在韩至怀里，回味着刚才的冲击，突然有些羞涩起来。
*
《苍生》六月份杀青，档期定在十月份。
六月刚到，云菲主演的《受害者》便上映了。首映当天，许乐收到邀请，拖着韩至去观影。
隐秘的走廊，无人的厕所，空荡的教室，废弃的杂物室……凌.辱、欺压、恐吓，整部影片运用了大量长镜头来描绘宋怡宁受到欺凌时的挣扎与恐惧。结尾处，宋怡宁瘦弱脸庞上狰狞的笑慢慢定格。
灯光亮起、掌声响起时，许乐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韩至摸摸他的头，“吓到了？”
许乐摇头，“有些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宋怡宁？”
韩至笑笑，“人的劣根x_ing，有些人习惯在弱小身上找存在感。”
欺软怕硬吗？许乐点头，又问道：“宋怡宁报复了施虐者之后，为什么又变成了施虐者？”
韩至想了想，说道：“宋怡宁的想法很简单，她认为，只有经历和她一样的痛苦之后，别人才能够理解她的痛苦。经历虐待的人更容易去虐待别人，是因为他们在经历虐待后，发现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自己。当他们渴望被人理解时，会更倾向于采用虐待的方式。通过让对方痛苦，来确认‘你理解了我’。”
许乐有些明白了，想到韩至童年及少年时期的特殊经历，问道：“你想让我理解你吗？”
傻瓜，他才不舍得呢，韩至捏捏许乐白净的脸，摇头，“不，那些都不算什么，我现在只需要你的陪伴。”
许乐点头，摸摸他的胳膊，“我会陪着你。”
“永远吗？”
“嗯，到我死亡。”
韩至笑了，乐乐的认真是他所有信任的源泉。
*
从电影院出来，天色还早，韩至牵着许乐在街上闲逛。
黑夜如同一袭帷幕，让夜猫子们找到安全感，大家各自玩耍，轻松自在。
即便是这样，英俊帅哥牵着一个中x_ing打扮的年轻人，仍然吸引了不少眼球，有稍微胆大的凑上前问道：“是乐乐吗？”
韩至一律冷漠回应，“不是。”
通常情况下，迫于韩总的压迫感，来人都会不好意思地走开。
两人闲逛到华宸门口，霓虹灯下，会所依旧璀璨热闹，店前名车云集，礼仪小姐们礼貌周到、笑靥如花。
韩至想起好久以前的大乌龙，笑着问道：“要不要进去吃点东西？”
唔，这个建筑貌似有些眼熟，许乐好奇打量了几眼，记起了在这里跟韩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现在回想起来，他和韩至的关系就是从这个会所开始变化的。
第44章 第 44 章
刚踏入大厅，就看到许丞抱着一个人过来，而且还是最苏的公主抱。
许乐张大嘴，愣怔当场。韩至挑眉，嘴角轻扬。
许丞抬头，发现他们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许乐把视线定格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那人半捂着脸，情绪有些激动。 “云菲？”
云菲听到许乐的声音，身体一僵，手忙脚乱推开许丞，站好。她头发有些凌乱，眼睛通红，像是哭过。
韩至无视这副暧昧的场景，转头见许乐一脸懵，心情大好，问云菲：“许丞欺负你了？”
许丞眉骨跳了跳，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
云菲先是一愣，有些诧异，面对韩至的时候，她总是显得特别拘束，忙解释道：“不是的，韩总，幸亏许总帮忙，我才……”
这时，云菲的经纪人苏珊也从里面的包房跑出来，面色焦急，见到云菲之后，脸色一松。视线扫到韩至时，面色微变，恭敬招呼道：“韩总。”
韩至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珊瞥了许丞和许乐一眼，欲言又止。
云菲面上有些惶然，张张嘴，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
韩至分别看了她们一眼，皱眉，“说。”
“是，今天《受害者》剧组组织庆功宴，云菲给赞助商敬酒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幸好许总赶到，解了围。”苏珊含糊说道。
“赞助商？”韩至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的遮遮掩掩有些不满。
苏珊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是方少。”
“哪个方少？”韩至了然，将目光移开，望向包房的位置。
“方博。”苏珊偷偷瞄了自家boss一眼，咬咬牙。
话音刚落，会场一阵s_ao动，一个群人浩浩荡荡走来。
“贱人，给脸不要脸。”领头的骂骂咧咧。
许丞眉头微皱，不自觉的挡在云菲面前。
韩至见了，勾勾嘴角，转头面向来人，“方博，骨头不疼了？”
“嘶，韩至，”方博见到韩至，一阵哆嗦，“你，你怎么在这里？”
韩至冷笑，斜睨着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蔑视，“你不知道她是新锐的艺人？”
“就是陪陪酒而已，装什么贞洁烈妇？”方博抖了抖，熄了气焰，嘟囔道。
“呵，”韩至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韩家的小黑屋好玩吗？”
方博瞪大眼，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浑身一哆嗦，CaoCao招呼其他人离开，有一丝仓皇逃窜的意味。
许乐看完这场闹剧，一头雾水，问道：“他是谁？”
韩至回头，捏捏他的脸蛋，眼里的冷漠慢慢散去，“我血缘上的表弟。”
许丞牵过云菲的手，对韩至说：“谢了，今天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韩至挑眉，看看满脸落寞、神情恍惚的云菲，问许丞：“一起吃饭？”
许丞摇头，“不了，我们还有事。”
“你们？”韩至重复一遍。
许丞轻咳一声，扯过云菲，“先走一步。”
云菲像是不愿意，轻轻扭动着胳膊。
许丞干脆一把抱起她，向电梯相反的方向走去，留苏珊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韩至示意，“你可以下班了。”
苏珊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许乐，很识相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