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 作者:阡曜【完结】(50)

2019-05-19  作者|标签:阡曜 重生 强强 宫廷侯爵

  “等等,你们先去吧。”司鹤笑着揉了揉小露水的头,“我去跟他说几句话。”

  他口中的“他”,正是抱剑站在不远暗处的君沅。

  司鹤腾了一间别苑来给君沅住着,他也没像前些日子一般,死死盯着司鹤不放,特别是今日一事,君沅只是独自呆在屋中,等到司鹤回来,他才从自己的屋子走了出来。

  “怎么不去大堂里同大家聊天?”这几日君沅一直独来独往,平日里也不爱说话,像是换了一个人。

  君沅闻言,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司鹤见状,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说道:“你不必感到内疚,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没有选择的事,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瑶台婆婆,而不是一个外人。”

  “我不是……”君沅张口想要辩解,但还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你也不必担心,我既然答应了师父,就一定会同你们去临渊。”之前瑶台婆婆让术师消了玄姑的记忆,也是怕玄姑走漏了风声。

  但既然司鹤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临渊,瑶台婆婆也自是乐的清闲。

  “你就是那个被临渊长公主派来盯着司鹤的小孩儿?”司鹤同君沅正说着话,季妄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的身后。

  一听季妄怀的声音,君沅皱了皱眉,转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见状,季妄怀也是冷笑一声,轻轻推开司鹤,同君沅相向而立。

  “怎么?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季妄怀揶揄道,之前的疏离清冷似乎早已不复存在。

  君沅只是紧紧抿唇,霎时就欲抽剑而出,而季妄怀却像是早已料到,一柄薄薄的匕首已经从他袖口飞出,压在了君沅的脖子上。

  “你有什么不满?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45章 终须一别

  司鹤见状, 连忙上前劝架,这君沅和季妄怀怎么一见面就闹个不愉快?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司鹤哭笑不得道:“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嘛。”

  季妄怀抱着手肘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君沅,轻声笑道:“那你问问他,他这副脸色摆给谁看?”

  君沅冷哼一声,拉着司鹤往一旁走, 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鹤哥哥,启国的文王可是逼死了你的父母还有祖父母,这个豫王一定是对你另有企图才故意接近你的!”

  他就是看季妄怀不顺眼, 总觉得这豫王同司鹤在一起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阿沅。”司鹤摸了摸君沅的头,耐心地解释道:“首先,你能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他朝季妄怀使了使眼色, 让季妄怀先回屋,别再和君沅产生冲突。

  君沅人不坏, 其实说来,“好”与“怀”并不是真正用来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就像君沅和瑶台婆婆,不同的出发点决定了他们不同的行为。但也并不能说君沅和瑶台婆婆就是坏人,他们只是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而采取的行动。

  “但是有件事你说错了。”司鹤说这句话的时候, 眼含笑意,“并不是季妄怀来接近我,而是我先接近的他。”

  君沅疑惑地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先赖上的他。”司鹤轻笑着说:“也是我先对他有所企图而故意接近的他。”

  “而且关于文王逼死暮先生父母的事。”司鹤至始至终, 都称呼暮行书为暮先生,而不是爹。他淡淡道:“这与妄怀并没有任何关系,况且,这件事再未弄清楚之前,我谁也不信。”

  君沅抿了抿唇,叹了口气,“鹤哥哥,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婆婆会在西街茶铺等我们。”

  “我知道了。”司鹤点点头,这一趟临渊之旅,他虽不知有什么未知的在等待着他,但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瑶台婆婆和他祖父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况且以瑶台婆婆对他的态度,似乎是很有些微妙,既不想让他受苦,但也不愿让他回承国和启国,像是在他身上寄托着什么一般。

  季妄怀已向文王请命,攻打承国,日后或许他去临渊一趟,还能给他帮上一点小忙。

  “那回屋吧,早些休息。”

  ***

  司鹤刚刚从他爹娘的屋中走出来,就被九清和俞江也架着胳膊拖去了里屋。

  “哎!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好好说!”司鹤苦着脸求饶道。他才去他爹娘那里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虽然添油加醋的成分占多数,但他也算是实话实话。

  总之,就看他爹娘信不信了。

  但是季妄怀这边,他还没想好要具体怎么解释。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司鹤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刚跨进屋,就见季妄怀坐在堂中的太妃椅上,见他进来,季妄怀屈起手指,用骨节敲了敲桌面,冷哼道:“关门。”

  司鹤还没反应过来,齐殊就已经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恭敬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了。

  “这个……不用、不用关门吧?”司鹤试探x_ing的问道。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地期盼小露水或者君沅、司雁来找他密谈事务,最好将他解救出去。

  “我前日说的话,你都忘了?”季妄怀轻笑起来,他挑了挑眉,眼角似有风起云涌。

  “没呢!”司鹤连忙跑到季妄怀面前,傻笑着,“我没忘啊,你不是要解释嘛,我解释!我现在就解释!”

  他知道季妄怀说的是当时在温泉池里的事。由是时间紧迫,季妄怀只匆匆扔下一句“回去再收拾你”就同他一并回到了屋中去见司雁等人。这两天没提这事儿,司鹤还以为季妄怀忘了呢。

  可这形势看来,季妄怀不仅没忘,还记得够狠。

  季妄怀一人站在他前面,但在季妄怀身后分别站着齐殊、九清和俞江。四人成扇形包围圈状,司鹤只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埋伏。

  “想来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季妄怀勾起嘴角,缓缓笑了起来,“不如这样,我说一句,你答一句。”

  司鹤痛快地猛点头,他就是不习惯季妄怀这副模样,不用说,之前的一切肯定把他气得够呛。

  唯一能够弥补的时刻,似乎就只有现在了。

  “谁救的你?”季妄怀漫不经心地问道。旁边的九清连忙递上一杯清茶供季妄怀解乏。

  “师父!”司鹤立马答道,见季妄怀轻轻地挑了挑眉,又连忙改口:“瑶台婆婆,临渊的惠安长公主。”

  “为何将齐殊支开?”季妄怀又问道,左边的齐殊笑眯眯地朝司鹤望了一眼。

  “这……”司鹤赔着笑脸道,“这不是没想到陆钰会造反嘛。”

  “哦?”季妄怀轻勾嘴角,又缓缓道:“你再好好想想?”

  季妄怀不愧是季妄怀,司鹤只得认栽,他愁眉苦脸道:“当时怕小露水落入陆钰手中,况且陆钰登基,绝对会对司府下手,我怕娘在去山庄的路上遭遇不测。”

  “那你就没想过或许你并不能全身而退?”季妄怀怒极反笑,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司鹤啊司鹤,你替别人想这么多的时候,你怎么不替你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能活着回来嘛……”司鹤嘟囔道,被季妄怀听见,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碎了一地,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司鹤这时才发觉这句话太过于让季妄怀心寒。

  他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司府的人日后会以怎样的心情生活下去,更没想过季妄怀要是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又会有多么地悲痛欲绝。

  “你未免太自私了吧,司鹤。”季妄怀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司鹤的面前,伸出右手摩挲着他的侧脸,苦笑道:“你可知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司鹤一时语塞。

  他确实不知道。

  “司鹤,因为你的事,王爷的寒毒又犯了。”九清看不下去了,c-h-a了一句话,“太医说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司鹤愣愣地望着季妄怀,他果然瘦了许多,面色惨白,身形又显得单薄起来。

  俞江悄悄打了一个手势,这三人便偷偷地溜了出去,给季妄怀和司鹤留下单独的空间。

  司鹤叹了口气,他只是上前环抱住季妄怀的腰,不住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直至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季妄怀反手拥过他,两人相依靠着,彼此静默无言。司鹤右手使不上力,只是软绵绵地垂在一旁,季妄怀心疼不已,轻轻牵起他的右手放置唇边一吻。

  这像是冥冥之中的号角,司鹤眼里只能倒映出一道沧桑的身影,他掰过季妄怀的下巴,迫使他吻上自己的唇。

  如果刚才的一切仅仅只能称之为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么如今的一切,就是滂沱大雨倾泄而至。

  季妄怀眼神迷离,一手搂着司鹤,另一只手飞快地解着司鹤的腰带,顺着衣衫伸进去,摩挲起他光滑的背部来……

  九清、齐殊和俞江三人站在屋外,此时是进也不是,不进……不进又不知道能去哪儿避避。

  “这王爷啥时候才好啊,能不能快点儿啊。”九清苦着脸,这天都快亮了,让他打个盹儿也行啊,大清早的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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