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
“哥哥要怎样才肯留下来陪孜孜呢?”
“……嗯……只要孜孜嫁给哥哥就好了。”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先让哥哥回去,不过哥哥可不能反悔,哥哥你本来今天就该和孜孜在一起了,现在孜孜帮你……”
嘴里似乎被塞进了什么,凉凉的,高热中的我下意识地把那颗凉凉的东西吞咽了下去……
“吃了这个,哥哥就一定会再回来我身边的……”
终于完整地回想起当日和孜孜的对话,想必那时候和我说话的已经不是活着的孜孜了。
我不由得苦笑,回过神来时,衣服已经被急性子的孜孜退了个七七八八。
“孜孜……你当时给我吃的是什么?”
孜孜听见我的问题,自我胸前抬起头了咧嘴笑。
“反正是让哥哥离不开我的东西。”
“也是能让我活下去的东西吧。”
想起祖奶奶说的我当年根本不该活下来那些话,我决定趁现在问个清楚。
“……是我的心。”
孜孜犹豫了一下才回答,“祖奶奶说哥哥那天确实也是该死掉的,但是如果哥哥也死了,那我们只能一起去投胎,祖奶奶就教我把自己的心给哥哥吃了,说如此哥哥就能多活几年,也就能等到我力量足够了把哥哥娶过来,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不和你在一起我还是会死吗?”
我有了些许笑意,柔声问,像在对一个孩子诱供。
“哥哥不喜欢我?”
可惜孜孜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小孩,他又把问题丢回给我。
我有些认命地抬起手勾在孜孜的脖子上,好在现在的孜孜除了体温低得吓人之外一切都正常——至少是看起来正常。
“我只想说我不怕死,但是能活着和孜孜在一起,比死要好。”
孜孜笑了。
“哥哥别管那些了,今晚可是很重要的。”
孜孜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哑,朦胧的月光中孜孜揭开了自己的衣衫……我发誓我看见他看起来很正常的脑袋和脖子和锁骨下面…………是一根一根白森森的肋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孜孜随着我的视线低下头,随即抬起脸来笑着安慰我。
“别害怕,哥哥,过了今晚就好了。”
什么叫过了今晚就……??嗳??孜孜呢?
我有些惶恐地满房间四下乱看,却除了散落在床上的两套喜服之外别无所获。
“孜孜?你还在吗?”
我急忙出声喊,却在下一秒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摁倒在床上。
“别怕哥哥,我在,维持着那个样子太费力气,现在我只想全心全意地好好抱你。”
随着孜孜的声音到来的是耳朵上冰凉的舔舐感,感觉到孜孜无形又冰凉的身子贴上我裸露的肌肤,出乎我自己预料的,我心中竟然完全没有厌恶与恐怖,有的只有一丝丝兴奋与难以言表的期待。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孜孜那无形的**一点点挤压进我的身体,慢慢地,却又坚定地,将我全部填满。
我紧紧圈住怀中看不见的身子,用手,用腿,我竟然开始害怕他的离开,即使是短暂的抽离,都会让我空虚到近乎崩溃……
清晨,我费力地掀开眼皮,身边,孜孜还躺在哪里熟睡。
忽然想起孜孜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我小心翼翼把盖在孜孜身上的薄被掀开,看见的是一具年轻而健美的男性身体,昨天还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已经消失不见。
转念一想这变化应该是跟昨夜的行为有关,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离乡?尾声
祖奶奶也去世了,在我和孜孜“完婚”的那一夜,走的时候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实现了心愿——把她最疼爱的曾孙还魂,利用她另一个曾孙的肉体。
说虽这样说,不过我并不是很埋怨她,或许是我发现了自己也离不开孜孜的缘故。
仅仅是几天而已,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有些感慨地看着灵堂上新供奉上的祖奶奶的牌位,不断有些乡里乡亲的前来探望,烧点冥纸做些祭奠,我才想起我们家在这地方也算个大户。
直到最后一个来祭拜的人离开,放在身旁的手悄悄被握住,我没有看,因为不经过我的允许,孜孜是不会现出样子来的。
我只是稍稍用力反握住孜孜的手,现在,他是我的男人,只属于我。
而我也同样,只属于他。
离了对方,我们谁也无法继续存在,这认知让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走吧孜孜,我们回家。”
我把孜孜的灵位从灵堂上拿下来,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旅行包中,最后给这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大宅子落了锁。
再也不会回来了,落锁的那一刻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