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风 作者:程小鹤(上)【完结】(29)

2019-05-18  作者|标签:程小鹤 阴差阳错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复仇

  那解、解药呢?解药是什么?

  脑子一片空白,只零星的闪过《龙阳十八式》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还有唐妙妙说的话。

  要么死,要么跟下毒的人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他不知不觉,脱口问道:“少主,你给我吗?”

  “什么?”

  “解药。”

  “解什么的?”

  钟情有限岂难移,为我初心只在兹。天是鸾笺云是字,问君解不解相思。

  气息扑面,含蜜似的红唇近在咫尺。姚溪暮主动吻上来的时候,江晚舟有点懵,他扳住姚溪暮的肩膀,下意识就要推开,可姚溪暮身面有墙抵着,推不动。接着他终于尝到了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甜美滋味,江晚舟在心中哀叹了一句天意难违。

  江晚舟不喜与人亲密,更未和任何人亲吻过。但此时他在姚溪暮的唇上流连不去,肆意碾压,他吮过那秀薄的唇角,舔舐上唇那勾人的小唇尖,闯入甜如花房的口腔。

  三月的风穿过桃花。

  带着花香的阳光气息弥漫开来。

  原本扳住姚溪暮肩膀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兜住他的腰,另一只扣在姚溪暮的后脑。姚溪暮的手,则一直牢牢地抱着江晚舟的颈项。

  他们用心地亲吻,一遍又一遍,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熟练。

  这个吻持续很长时间,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脸颊发烫。

  姚溪暮的手悄悄下滑,解开了江晚舟的腰带,江晚舟按住他的手,眸子越发深沉——带着情yu。

  “你真的要?”江晚舟喘息着,出言警告。

  姚溪暮的眼神急切:“少主,给我吧。”他战栗着,近乎哀求:“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江晚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姚溪暮的头发有些松散,垂下几缕落在额前颊边。这个人很美,江晚舟从小就知道。他的下颌尖尖,红唇秀薄,时常含笑。眉目秾艳如工笔细细描绘晕染,更难得的是灵动异常,生机勃勃。

  “怎么给?”江晚舟展臂脱去外袍,声音喑哑。

  姚溪暮抿着唇,将屋里的灯一一吹灭,只余一盏。江晚舟不知所以,只站在原处看他。姚溪暮在影影绰绰的烛火里脱去身上的衣衫,一层又一层。

  他将自己毫无保留的袒露在江晚舟面前,然后将灯灭掉。

  月光成为屋子里仅剩的光芒。

  月光化作一双温柔的手,一一抚过姚溪暮的脖颈,胸膛,小腹……打开姚溪暮周身的毛孔,让他舒服的说不出话来。月光本来是冷的,但江晚舟成为了它的影子,冷意便化作了灼热的叹息,又让人疼痛,深入姚溪暮的四肢百骸,化作虚浮如泡沫的快乐。

  姚溪暮攀住江晚舟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攀住唯一的浮木。

  “晚舟哥哥……”

  江晚舟停下来,额上的汗滴落在姚溪暮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轻吻过姚溪暮的额头,他纠正:“叫少主吧……”

  “少主……唔……我的……”

  话语被摇晃的破破碎碎,如同窗纸上错落萧疏的影子,被夜风吹动,不停颤动。

  绿萼梅的香气隐隐约约透进来。

  早上是姚溪暮先醒来的,看见江晚舟的面容触手可及,他才确认不是梦里,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姚溪暮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填满,觉得这简直比练成云风诀还要痛快。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往江晚舟脸上亲了一口,江晚舟觉得痒痒,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姚溪暮犹不安分,不住抠弄江晚舟的手心。江晚舟被他闹的无可奈何,不得不睁开眼睛,跟他对视了。

  想到被子底下都还是luo袒相对的情形,两人又一起红了脸,江晚舟松开了姚溪暮的手,姚溪暮别过头去。

  默默起身穿好衣衫,一前一后出了房门,用了早膳。

  这情形跟小时候并无不同,但真的不一样了,气氛不一样。具体的姚溪暮说不上来,反正他老是害羞,不敢盯着江晚舟。

  江晚舟则表现的比他沉稳,但耳根暗暗发红,他也害羞。

  自那天以后,两人又有过几次亲亲摸摸,都是姚溪暮主动纠缠,而且在暗处藏着掖着怕人看见。不过还是没有瞒过染樱,染樱震惊过后,看向姚溪暮的眼神渐渐变了,变得躲闪,又逐渐增加了厌恶与悲哀。

  姚溪暮不太明白那些厌恶与悲哀从何而来,对于少女的心思,姚溪暮向来摸不到头脑,他只觉得难过,认为染樱是不再喜欢自己了。他去向林疏雨讨了姣梨玉颜粉,又冒着被乌谨责骂的危险,采了上好的火榴花研磨成胭脂膏子……但凡他知道的女孩子稀罕的玩意儿,他都一股脑送给染樱。觉得如此这般,染樱高兴了,对自己就还能像往常一样。

  染樱拿着白玉盒子,看着盒盖上镌刻的楼空梨花图案,默默的将盒子浸入水中。

  这一切都被江晚舟看在眼里,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心里却盘算着是时候让姚溪暮离开山庄了。

第32章 抢亲

  三月到了,销愁阁主宋逸之于三月十二成亲,乌谨按捺不住,带着姚溪暮下山抢亲去了。

  姚溪暮很兴奋,骑在马上,回头问:“师父,咱们这是去销愁阁抢亲吗?”

  “正是!”乌谨打马上前,顺手给了姚溪暮坐骑一鞭,坐骑受疼,长嘶一声,撒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将姚溪暮颠的七荤八素。

  快要到得销愁阁所在的千秋山,路上的车马渐渐多起来,这些都是来拿着帖子来销愁阁观礼的人。乌谨带着姚溪暮将马匹寄在离千秋山最近的驿站中,又饱餐了一顿,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上了山。

  千秋山景色优美,松涛如怒,峰峦耸翠,怪石如笋,清泉流溪。

  姚溪暮一路上没顾着欣赏这奇绝风光,光变着法子向乌谨套话,就想知道他跟宋逸之是怎么一回事。乌谨脸色凝重,心事重重。不耐姚溪暮聒噪烦人,伸手就给他一个暴栗。姚溪暮被敲的很痛,捂着头撅着嘴到了山顶。

  乌谨皱眉打量着他,叹了口气,出手帮他整理的衣襟,无奈道:“小胖,你十七了,别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撒娇。哪个大小伙子像你这样,也不嫌恶心。”

  “那我都十七了,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小胖了?我一点都不胖。”瓜子脸姚溪暮抗议道。

  “那是为师对你的爱称!别不满意。”乌谨摸摸他的头,才发觉这孩子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了。带着一点对时间流逝过快的茫然无措,乌谨抬头看了看还有一小段距离的销愁阁,歪头道:“随我进去吧。”

  销愁阁位于千秋山山顶,此处风景绝佳,屋舍俨然。销愁阁在江湖中名气很大,因为拿人钱财,替人销愁。只要出得起阁主开的价钱,就能销得动愁。

  销愁阁主行事乖张,率x_ing而为的名声在江湖中也很大,这次他昭告天下要与男子成亲,广发喜帖,也是奇事一桩。时日一到,人们都往千秋山赶来,此时来登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真心实意恭贺的人少,看热闹的人多。

  走到门口,有穿着喜庆的侍从相迎,接过帖子,看到是乌谨,便道:“是乌公子,快往里请。”

  乌谨脸色越发深沉,牵着姚溪暮走进了大门。姚溪暮很少出门,上一次看人成亲还是好几年前江离成亲,此时他看着四处都装饰了红色绫罗,挂着红色灯笼,连树梢都扎着红色纱花,觉得有趣极了。乌谨不肯带着他去找宋逸之,便放他去前厅玩,叮嘱了不要捣乱,姚溪暮答应了,乌谨就没再耽搁,匆匆忙忙地起身掠过一处长廊,跑到后面去了。

  看着师父对此处很熟悉的样子,应该是经常来的。姚溪暮转念一想,那可不是,他这次都是来抢亲的了,肯定是跟销愁阁主有过一腿的。真不知道这位阁主要跟什么人成亲,害的师父失魂落魄了那么久,居然亲自来抢亲。能让阁主舍了师父与之成亲的人,肯定不简单,多半是个男狐狸精!

  姚溪暮很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男狐狸精,这可比去前厅凑热闹有趣多了,心念一动,他偷偷摸摸尾随着乌谨,乌谨心烦意乱,竟也没有发觉。

  销愁阁是处大宅子,分前后两个园子,前面的用作接待客人和学徒住的地方,尽头是一片平如明镜的湖水,山上桃花还未盛开,姹紫嫣红的是湖边的寒梅,湖上的廊桥连接了后面的园子,此处园子更为幽深精致,想来就是销愁阁主住的地方。

  姚溪暮跳到空中,看到乌谨走进了一间屋子,他屏息凝气。飞身掠到屋檐下,偷听里面动静。

  “碰咚”

  里面好像有重物落地。姚溪暮竖起耳朵,觉得很不对劲。

  里面很嘈杂,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几个服饰完全一样的人,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他们是销愁阁主的手下。

  姚溪暮躲在檐角的y-in影处,大气都不敢出。

  几人走后,屋子里又有了动静。

  “啪啦。”是东西摔碎的声音。

  姚溪暮听到乌谨在骂。

  “宋逸之,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你要成亲,你跟谁成?”

  “阿谨,我当然是跟你!我要不这样,你还能来找我吗!”这声音浑厚磁x_ing,应当是那位销愁阁主。

  “胡闹!”乌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生气:“我要是不来呢?”

  “你这不是来了吗?”宋逸之的声音听起来气定神闲,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姚溪暮为自家师父感到惋惜,这人太了解师父x_ing子了,把他吃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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