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盗(出书版) 作者:天使J/jyhgiun【完结】(13)

2019-05-18  作者|标签:天使J jyhgiun

  「你也别怨你爹、娘和二娘……」她提起当年往事,是知道他被人给逼出高府。

  离开之前,阿让捧著一袋银子,急匆匆地拦在门口,说是老爷交代要给他的,让他在外好好的生活。这孩子任凭阿让好说、歹说,怎也不肯拿那一袋银子,就揪著她离去。

  「颢儿,你跟我说过把老爷转交给你的一块地卖了做生意,越做越好,才有本事请这麽多人手在府里做事,从酒楼赎回姑娘安置。你可曾想过,能有今天,得感激老爷当初没有私心将那块地私吞利己。n_ain_ai说的有道理是不?」

  高颢听罢,深知n_ain_ai的用意是要他好受些,别记恨当年的是是非非。

  可,n_ain_ai却不知他胡诌,真假参半的欺瞒。他何尝不是要老人家也好过日子,活在真相的世界里太污浊,n_ain_ai经不起刺激,肯定一命呜呼。

  啧,他在意老人家,岂有不答应的事。

  低头提高音量凑近n_ain_ai耳边说:「好,我答应您,不会再心怀怨气,小肚j-i肠的计较那些。您高兴了吧?」

  「呵……当然高兴,n_ain_ai舍不得你。」老嬷嬷连连点头,甚感安慰他这般听话。

  他又逗乐了老人家开心,内心y-in霾一扫而空。殊不知他有此气度,而那身为二哥的高庆,仍妒怨当年夺人之恨!

(5鲜币)第五章-2

  自从与孟王爷达成协议,只消一个月的光景,骨董店铺经营渐渐起步,他与王爷之间暗地里往来也日趋频繁。

  一个负责供应货源,另一个则负责销售营私,经过了大半年,收益颇丰,彼此互惠相安无事。

  一日,军器监的主簿朱大人的寿辰将至,陈总管奉命送去一封邀请函,朱大人乐得开怀,想当然耳──

  他礼遇陈总管,命人上茶。

  须臾,遣退奴仆,他摆出官威,口头上故作推辞:「难得贤侄记得老夫的寿辰,可惜哪……老夫有要职在身,恐怕无法过府一趟。」

  「爷吩咐过在下,如果朱大人公务繁冗沈重,便令在下派人接风。」

  「这……」

  陈总管又说:「爷也请了其他大人们一同为朱大人祝寿。」

  「既然如此,老夫不得不去了……」他皱了皱眉,佯装一脸为难,时不时偷觑著陈总管似难覆命,越显焦急。

  「您是寿星,爷说若少了当日的主角儿,特地为您准备的祝宴就白费了一番孝心。」

  「唉,区区小事,别放心上。」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朱大人忒也难缠。陈总管刻意压低了音量透露:「爷有一份惊喜要给朱大人,吩咐小的决计不能说。」

  「哦,什麽惊喜?」

  陈总管本就生的老实相,只消皱眉支支吾吾,就惹得朱大人心急如焚。

  「啧,怎不说下去呢!」

  「呃……若没完成交代……这艳梅姑娘──」他倏地打住。

  朱大人闻言,整个人似团肥r_ou_从椅子上吊起,连连摆手答应:「好好好,当日老夫一定到、一定到。」

  「是。小的谢过朱大人。」陈总管拱手一揖,转身回去覆命。

               

        

 

  高颢听罢,连连摇头笑道:「陈总管,真是委屈你了。」

  「爷,您打算何时摆脱这些老头儿?」他当总管可累了,又是跑腿又是张罗府中大小事务,真命苦……

  高颢拍拍陈总管的肩头,允诺:「就快了。」

  他心思缜密的算计,一旦甕中捉鳖,就无需再花多少心思去理会这些老头儿。

  张大同凑上前禀告:「俺已将人手安c-h-a到军器监当差了,就连其他老头儿也没放过。」

  「嗯,手脚俐不俐落?」

  「相当俐落。是翻高头的上手把子︵注︶,外头接应的人均是铁算盘︵注︶,不会引人注目。」

  高颢吩咐:「咱们要的东西到手,立刻运出城外,过阵子,我也得上路。」

  「爷要亲自去一趟?」李朝央诧异。

  「当然。」他若留在城内,三天两头就得受不良官吏邀请上酒楼挥金洒银,即使搬来一座金山银矿,迟早都会败光。

  他可不是呆子,有钱不会留著让自己使,及时行乐好歹也要有个分寸。

  「那麽谁留下?」李朝央望著马超等人,事先声明:「我可不想留下,好久没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手都痒了。」

  「嘿嘿,当然是陈总管留下罗。」马超也跟著推诿,并且说:「李朝央手痒,我是皮痒。」

  陈总管一翻白眼,现在後悔莫及,苦恼这总管之职真不是人当的!

(10鲜币)第五章-3

  数日後,高府之内大肆设宴、觥筹交错,近子时,受邀前来祝寿的人各个尽兴,醉颠颠地告辞离去。

  唯独朱大人有心留下,佯装醉得连步履都走不稳,缠著艳梅姑娘搀扶来到一处别院,他痴肥的身子几欲将身边的姑娘给压倒。

  李朝央一路跟著,眼看艳梅姑娘开启厢房门之际,脚下被门槛绊著,差点就双双摔入房内。

  他立即上前扶了朱大人一把,而艳梅姑娘抵在房门边,连声道:「谢谢李爷……」

  「别客气。爷交代,你可要将人服侍周到。」

  「艳梅懂得,请李爷放心。」身为府中舞娘,她心下明白得伺候前来府中饮酒作乐的达官贵人。

  虽是如此,她并无怨尤,因爷对待府中的姑娘们极好,赐予别院居住,穿金戴银,各有一名贴己的丫鬟服侍。平日,严禁府中的男丁打扰。

  爷说过,只消在府邸待上三、五年,便获得自由或为她们另寻归宿呢。相较於烟花之地,可没这福分了。

  「那麽,我走了。」李朝央笑笑,并未跨入房内,转手将醉态连连的朱大人交给她。

  离开别院,沿著迂回的长廊而行,李朝央手指头转著一小串钥匙,贼兮兮地转交给陈总管,连夜命人打造另一副。

  翌日,朱大人如沐春风地离开高府,殊不知藏在衣袍内的钥匙曾经过手。

                

        

  时机一到,众人的行囊打点妥当,高颢假借巡视各地商铺之便,向n_ain_ai辞行後,这一去便是三个月之久。

  丹阳县北地。

  黄沙吹起,一望无际的沙地分布著几座土丘陵,杂Cao稀疏,人烟罕至。

  一行人餐风露宿,日夜均忙,分头探地形和地面下的土质,早已掏空的土壤形同地底隧道,在接近墓室地点埋火药。

  众人齐心合力毁坏墓室的巨石板块,破土而出的葬器如数家珍,高颢预估这一座古冢所埋之人,生前非将即相,这是因为所得古镜、钟鼎甚多,甚至有数把刀剑器物。

  另一同伙仍在地底墓室,系在绳索的铃铛一响,李朝央、马超和张大同等人便将随葬品给拉了上来。

  高颢逐一记录所得物件,以防负责运送的人手见猎心喜,占为己有。

  常言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人心难测,旗下分帮的头儿分别立下规矩,盗墓不易,各帮人马当中若出现一颗老鼠屎,砍手砍脚、丢入山郊野外,任其曝尸荒野。

  如此一来,人心聚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待四处墓室之中葬器皆已清空,一夥人各自收拾善後,掩埋盗坑、拆棚帐,一切完善,各路人马分道而走,陆续前往县城内就近的商铺会合。

                

        

  入夜後,屋外冷飕飕,门窗被寒风吹得一阵格格作响。

  掌柜房内,高颢坐在暖炕上,与大夥儿一同喝酒、吃r_ou_,舒暖身子。

  上官修虽为这一处商铺的东家,面对主子依然恭敬,道:「高爷,我已将这回收获誊写了两份帐册,请您过目。」

  「先搁著,你做事向来谨慎,我信得过你丝毫未漏。」他因盗墓而发,每回只要找到一处可观的冢墓,便择就近的县城开设商铺,作为存放及转运的据点之一。

  墓冢的规模若小,开凿前,视环境及地形因应而衍生出几个掩人耳目的手法。

  例如就近造墓,隐身於地底朝目标挖掘,或在地面上栽种当地作物,待二至三个月一过,农作物长成,供人掩於其中挖凿,将窃之器物暗渡陈仓。

  商铺内尚有掌柜和伙计,寻常人家压根不知所卖物品林林总总泰半是盗墓而来。

  几经转运或变卖,他这门生意越做越大,也逐日培养起经营商铺人才。渐渐地,涉猎的部分不再仅止於盗墓所得,这一点始料未及。

  「高爷,您这回会待上几日?」上官修一派斯文的为众人斟酒,自身却滴酒不沾。

  大伙儿知他是个瓷商,家道中落,积欠票庄一笔钜款,连宅子都给收了去,筹不出尚欠的利息,当街被人毒打个半死,巧遇高颢这伙人实在看不下去,遂救了他。

  从此,便将他纳入旗下。

  高颢瞧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颇有生意头脑,人却时运不济,怪不得经商失败;一旦时机来临,想不发都困难。

  上官修便是如此,遇到贵人了。

  「怎麽,你舍不得我走?」

  他一怔,顿时语塞。

  「哈!这位东家生嫩得很,爷就别开他玩笑了。」李朝央立刻帮他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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