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 作者:左更白起(一)【完结】(57)

2019-05-18  作者|标签:左更白起 阴差阳错 破镜重圆 恩怨情仇 铁汉柔情

  再看耶律休哥,手中三尖两刃烈焰刀向右一挥,阿里海牙率军从右杀出,接着三尖两刃烈焰刀向左一扫,阿里铁牙率军从左杀出,最后自己也拍马冲出,身后中军将士紧随而至。就像杨延顺所说,对于西夜国,强攻即可,这也是辽军最为擅长的作战方式。

  两军相接,兵戎相见,西夜军竟凭着一腔怒气死死抵住辽军前进的步伐,但时间一长,便显势弱。而西夜王更是怒气不竭,挥动掌中八棱梅花亮银锤直奔耶律休哥而来。两人兵刃相接,二马错镫,圈马再战。打了良久,已经交战四十回合,却是难分胜负。

  耶律休哥的血染乾坤共一十八式,堪称战场无敌,很少有人能让他把十八式尽皆使出。不过今日一战西夜王,便知此人非同一般,耶律休哥不敢轻视,掌中三尖两刃烈焰刀上下翻飞,把血染乾坤发挥到极致。

  再看西夜王,面色如刀,一对亮银锤左右翻滚,力达千钧,一锤击面,一锤擂腰,誓要将耶律休哥砸死马下。两锤呼啸而至,耶律休哥心道不好,却也是毫不惊慌,把头一歪,躲过一锤。三尖两刃烈焰刀左挥格挡,只听“啪!”的一声,亮银锤正砸在刀杆之上。好在耶律休哥的兵刃非一般凡品,并没有被砸断,饶是如此,也是颤了三颤,震得虎口发麻。

  西夜王收锤再攻,耶律休哥横刀来挡,又是一声巨响,硬接下一锤,力道威猛,玉麒麟四足入地半寸有余。哪想这一锤震得玉麒麟当即发飙,四足猛然发力,瞬间腾起两丈高,扬起黄沙一片,耶律休哥顺势一刀劈下,西夜王慌忙之间躲过一刀,不想第二刀又至,连忙挥锤回防。

  耶律休哥人借马威,瞬间反客为主,掌中三尖两刃烈焰刀招招凶狠,气势恢宏,如星火燎原。西夜王一时间难以招架,当即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西夜王想走,耶律休哥却是不想追,他的目的在于攻破西夜城,至于西夜王,有另一个人替自己杀他。当即挥刀入阵,劈杀敌军,毫不留情。

  再说西夜王,自知敌不过耶律休哥,当即落荒而逃,打马直奔西夜城后方。匆忙之间回顾一眼,就见一员黑袍大将握着一把银面抹月刀紧追不舍,当即诡笑一声,打马扬鞭,一骑绝尘。

  那员黑袍大将正是杨延顺,他不愿与耶律休哥围攻西夜王,故而一直在后军观敌瞭阵。待到耶律休哥渐占上风,打跑了西夜王,自己这才拍马来追。

  再看西夜王,座下宝马名为皎雪骢,净白如雪,快可追风,奔于青Cao之间,甚是显眼。杨延顺则是鞭打座马,绝影千鬃揽月驹黑如乌龙,四蹄攒动,好比流星赶月,逐渐拉近与皎雪骢的距离。

  二人一逃一追,不知不觉中已跑出百里之远,日头西垂,两道身影越拉越长。哪知面前突然闪出一道树林,杨延顺心道不好,若是西夜王逃进林中,此时已近傍晚,自己再想擒杀于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不想西夜王突然间一勒战马,拨转马头,手中亮银锤一晃,直奔杨延顺而来。

  杨延顺心中惊喜,只道是西夜王想与自己决一死战,当即横刀立马,专等他来。

  再看西夜王,突然口中大笑不止,一对亮银锤被落日照的闪闪发光,杨延顺只觉眼前一花,恍惚间似是见到林边又冲出一员敌将。不由得手搭凉棚望去,不禁惊得一身冷汗,只见西夜王旁边有一匹白马,马上一人头戴三尺白巾,身披素袍,腰橫孝带,掌中也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两人直奔自己而来。初时以为眼花错乱,待其来到近前,定睛一看,还是两人不假。往面上看去,两人竟长得一模一样!竟有两个西夜王!

  

  ☆、揽月驹

  杨延顺驰骋百里追杀西夜王,不曾想自林中又冲出一匹白马,白马上还有一个西夜王!惊慌之间,两个西夜王手拿着四支亮银锤已到身前。

  杨延顺来不及多想,手中抹月刀向上一扛,正接住两支大锤,一时间便觉虎口发麻,两臂疼痛难忍。还未来得及收刀,另两支大锤一左一右袭来,眼看要将杨延顺夹在中间,这一下若是躲不过去,定被两支大锤夹成r_ou_饼。杨延顺情急之下一夹马肚,揽月驹一声嘶鸣,向前一窜,躲过一劫。还未转身,便听耳后生风,不用多想,定是锤到 ,连忙又是一俯身,两支大锤自背上扫过,杨延顺浑身汗毛乍起,好不骇人。

  待到其稳定身形,又见两人来攻,杨延顺只得处处防守,毫无进攻之力。眼前的两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尽皆俊美无双,但却冷面如刀。两人连手中招式也尽皆相同,一人攻上,另一人便攻下,一人攻左,另一人便攻右。杨延顺难以招架,不禁在心中惊叹:想我杨八郎一向以擅守自居,如今看来,也怕是守不住了!却不想心思刚一岔开,便见眼前一支大锤迎面击来,连忙举刀来扛,谁知身后又是一锤扫来,“啪!”的一声,正砸在后心。幸有天河寒江甲护体,才没有震碎心肺,但只觉得胸腔内一阵剧痛,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在面前的亮银锤上。

  左边那人将亮银锤一收,一声冷笑,道:“杨八郎,你死到临头,可有话说?”

  杨延顺稳定身形,收刀护住自己,问道:“你们...到底谁是西夜王?”

  话音一落,左边那人便是一阵大笑,道:“我是西夜王!”

  “我也是西夜王!”右边那人又道。

  杨延顺紧皱硬眉,看着两人片刻,问道:“那谁是西夜琴的兄长?”

  左边那人又答道:“我是她兄长!”

  “我也是她兄长!”右边那人也道:“杨八郎,我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害她身死!我定不饶你,拿命来吧!”说罢手中亮银锤一晃,搂头便砸。

  杨延顺哪还敢硬扛,当即一拨战马,躲过一击,随后大刀一摆,边打边退。心中想道:如此说来,这二人定是孪生兄弟,想不到西夜琴竟有两个哥哥!两个西夜王!两对亮银锤!呵,看来我今日定是要葬身此处了!

  杨延顺情知难逃一死,便也不再怕了,掌中大刀转守为攻,九反朝阳的刀法也为当世绝唱,岂容他人小看。杨延顺拼死反击,三人战在一处,一时间难舍难分。不过毕竟在兵刃上八棱梅花亮银锤占着便宜,杨延顺大刀不敢与其硬磕,加之先前身重一锤,打至三十回合时,只觉得已是回天乏力,四支大锤如同梵音索命,一步一步销蚀着自己的生命。

  恍惚之间,只见有一支亮银锤又奔自己后心,杨延顺连忙闪躲,哪知躲过后面,却躲不过前面,另一支亮银锤正中前心。

  “啪!”,天河寒江甲应声而碎,杨延顺只觉胸前堵着一口气血,再也难以把握平衡,当即落下马来,哪知身后又是一锤而至,杨延顺一口鲜血喷出两丈远。“呵,好多了,终于不堵了!多谢!”杨延顺一声苦笑,挣扎着站起身来,大刀拄地。战甲尽碎,原本挂在胸前的白鱼玉配此时也被震出。杨延顺握住白鱼,眼前竟浮现起一张梨花面,凤眼雁眉,鼻悬如胆,唇薄似纸,肌白赛雪。“佩显,八哥这次怕是真的要身死异国他乡了!”远望落日,此时耶律休哥也应攻下西夜城,西域之乱,只剩朱俱波、火寻两国,就算没有我,也足以平叛了。想不到我杨八郎杀人无数,也终将被人所杀,天道循环,理所应当!

  杨延顺面如死灰,毫无反抗之心。面前四支亮银锤一同砸下,眼看便要去做锤下亡魂,哪想身后一声嘶鸣,眼前瞬间跳出一匹黑马,正挡在身前。

  原来竟是揽月驹忠心护主,以血r_ou_之躯挡住四支亮银锤,一声哀鸣,筋断骨折,当即惨死眼前。这正是“器宇轩昂品亦高,跋山涉水不辞劳。 寒槽让秣情尤重,患难为主命可抛!”

  杨延顺看时,只觉眼前一黑,心如刀割,当即浑身肌r_ou_贲起,誓死要为其报仇雪恨,遂自身后拔起大刀,在掌中一晃,瞬间劈下,这一刀雷霆万钧,刀锋凛冽,左边那人收锤不及,一颗头颅当即滚落下马,掌中亮银锤还未松开。

  再看杨延顺,双目血红,银面抹月刀左劈右砍,剩下的那人只得挥锤招架。哪想杨延顺已不顾生死,大刀劈砍,毫不留情,大刀正砍在锤头,火星四溅,刀刃卷起,收刀再砍。奈何自己站在地上,不及那人骑在马上,心中更是悲愤不已,拖起卷刃的大刀横扫马腿 ,就见那匹白马一声悲鸣,四蹄尽断,马上那人也顺势栽下。

  杨延顺手起刀落,却不想那人反应极快,提起亮银锤一挡,“当!”的一声,将大刀磕开,杨延顺只觉得虎口剧痛,大刀当即脱手飞出,低头看时,双手满是鲜血。那人自知不是对手,觑得时机,起身便跑,此时暮色渐近,黑暗中只见一人着一身素袍狂奔,头上三尺白巾飘飞。

  杨延顺冷哼一声,自地上拾起散落的s_h_è 雕弓,羽箭上弦,拉弓如满月,只听得“嗖!”的一声,羽箭离弦,正中那人后心。那人又跑出几步,终是倒地身亡。

  一轮冷月东升,杨延顺颓然坐在揽月驹的尸骨旁,悲痛难忍,两眼间泪如雨下,又俯身大吐鲜血不止,最后挣扎起身,丢盔弃甲,踉跄着向夜色深处走去。

  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倒在地上,月光洒下,卷刃的刀身依旧闪着寒光。

  百里之外的西夜城,早已成一片血海,耶律休哥屠尽城内男女老少,却不知此时杨八郎也已在生死边缘。次日午时,还不见杨延顺归来,耶律休哥当即派出三千骑兵去寻,哪想只找到揽月驹的尸骨,以及那把卷刃的银面抹月刀。

  耶律休哥面色苍白似霜,一双鹰目如冰,“阿里海牙,楚封关,我给你二人五千骑兵,给我搜寻方圆百里的村庄。搜一村,屠一村,直到找到他为止!”

  楚封关闻言略有迟疑,问道:“大人,为何要搜一村,屠一村?”

  哪知耶律休哥双眼血红,嘶吼道:“他们没有收留他,便该死!!!”

  

  ☆、多情总被无情伤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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