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 作者:夏夜秋浦(下)【完结】(17)

2019-05-18  作者|标签:夏夜秋浦 快穿 强强 悬疑推理

  在这一场权力的角逐中,原主已经败了……

  他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笑声。再看前方,本来空无一人的过道中多出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位相貌英俊,五官端正,严肃霸气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衣袍,头戴金冠,气度不凡,眉间带着一丝y-in冷的嘲笑之意。

  男人与他面对面的走过来,身后也跟着一群宫人太监,如姜越身后一般分为左右跟随着。他的一切都跟姜越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没有清湛徐朔。

  姜越的脚步慢了下来,前方出现的身影似乎是他的幻想?但有偏偏无比的真实,像是原主真的活在他的前方,正朝着他走来。

  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与没有影子的身体带给他深刻的感受。他们明明都是走在这殿内,对方却是像极了一团燃烧的烈火,而他只是一根即将燃尽的烛火,微弱的火苗在对方面前太过渺小,原本极有气势的姜越竟然在这一刻被面前的人前完全压制。

  “你觉得我输了?”他一边保持着跟姜越一样的位置、动作,一边朝姜越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输了,就因为我身体内有随时会被引发无法解开的蛊,你就觉得我从一开始就败了一手,一开始就是不利的,就是要输了?”

  “你是不是觉得人死就是输了?”

  姜越没有回答。

  他道:“在这世上,对有些人而言,死了就是输了,活着就是赢了。可对于我而言,我的输赢从不是生死决定,我的斗局也不是看我会活多长就是我赢了。”

  “我要的赢是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活着的人翻局,我要让我的名字成为他们心中阻断一切的噩梦,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这,对于我而言这才是赢。”

  “如果不是你打乱了我的布局,不知我在做什么,肆意妄为的动作着,我又怎么会落到你觉得是败了的地步。”那个“姜越”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眯起眼睛,与他差身而过。轻声又很轻蔑地说:“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个被人欺骗戏耍的人?”

  姜越停下了脚步,他也停下了脚步,两边人相交而立,像是对着一面镜子。

  那个“姜越”侧过脸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身边明明有常归,我为何要去问药老半醉生,还要通过渠荷的内线去问?你为什么不去深想,我为什么要逼着白筱筝学习治国之道,我是不是知道长夜害我?”

  他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睛,如审视着自己领土的野兽,充满了从容与霸气,“你要知道,输的不是我,而是你。”

  “这个世界的输家,是打乱了我布局一无所知的你。”

  他说完这句话,如飘散的烟一般从过道中消失了。

  姜越愣在原地。

  【我身边明明有常归,我为什么要去问药老?还要要通过渠荷?】

  他眨了一下眼睛,飞速的将过往的一切重新想了一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还真的是……输的不是原主,而是他。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想清了这点眉头间的距离总算不是那么近了,也想到了如何在女帝面前得到生存的机会。

  他重新迈出步子,这次倒是镇定下来了。

  姜越很快来到了女帝的寝宫前,面前的门一打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从里面的香炉飘来,女帝正躺在床上,以前仪态万方的女子与现在床上的女子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她瘦的脱了型,眼眶凹陷,脸色苍白的似乎已经没了呼吸,放在被子上的手腕细的感觉轻轻一握就能折断。

  姜越踏了进去,徐朔被人拦在门外,姜越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任由殿门关上,镇定的跪下朝床上的人行了个大礼。

  “拜见陛下。”他跪在地上,手掌碰到地面的温度很冷。

  屋内现在只有一个老宫人、女帝、他这三个人。女帝听到他的声音,微弱的喘息一声,让宫人扶起自己坐了起来。

  她用她灰茫茫的眼睛对着姜越,许久才勉强看清姜越的人,她没有让姜越起来,只是一下一下的眨着眼睛,似乎在积攒着力气。

  “你看起来倒是很精神啊……朕这段时间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这两天能有一段时间的清醒,却没什么精神了……说起来,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她靠在老宫人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当然,真也不想看见你,你长得这么像她,你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朕,朕到底有多失败,看见你朕只觉得厌恶。”

  她说完咳嗽两声,又缓了一会才道:“朕之前一直想着顾忌他没有动你,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朕想着他,他可曾替朕想过?朕在意着别人的感受,可有人在意过朕的感受吗?”女帝勉强的笑了两声,伸出手指向他,语气认真道:“姜越,朕要死了,朕带着你一起离世你看怎么样?”

  姜越一动不动,只说了一个字,“好。”

  “你不怕死吗?”

  “怕。”姜越沉着气说:“但下臣觉得陛下不会杀我。”

  “为何?”

  “因为下臣死了,白家就算真的完了。”姜越说了一句在所有人听来都不太合适的话。

  女帝有些怒了,“你什么意思?”

  姜越道:“陛下子嗣不多,皇女加上皇子不过九人,其中皇子五人,皇女三人。”

  女帝一听皱起眉头,“朕明明是有四位皇女,你为何说有三位。”

  姜越回道:“陛下的一位皇女许给了姜家,那就算不得您的女儿了,那算是姜家的女儿。”

  “放肆!”

  “是放肆,却也是实话。”姜越直言不讳:“陛下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天下已经乱了,各路王侯因收封贬世家已经是对陛下另起心思,朝中景王与姜家都不老实,但景王实力却不如姜家。下臣在这说句大逆不道的,如果哪天陛下去了,估计除了三皇女在外,其他的子嗣也都会被斩杀。就是三皇女侥幸活下去了,日后也是活不长,到时候少帝登基姜家独大。那个时候,白家的江山能做稳吗?——恐怕是不能了。”

  “放肆!!”宫人指着他,声音都有些气到颤抖了。

  “让他说。”女帝大声喊了一句,却是没有阻止他。

  他说:“陛下现在朝中无信任之人,军中昌海是忠心,但为人正直,她是斗不过姜妍的。何老又是只老狐狸,你将一切嘱咐给何重不能保证她没有异心,如果姜妍是狼,那么何重又何尝不是?陛下用何重制衡姜家,这本就是一步错棋。加上陛下清醒的过晚,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陛下手中的御成军的将军前些日子被你自己斩杀,新推上去的这位根本就不是您的人,宫中兵马你能调用的现在只有一千,京中的兵马听不听从您的是个未知数,随着上任将军的死亡你无法确准他们的意向。你给了景王权力,却被景王反将一军。算来算去,陛下现在手中唯一握有的就是昌海手中的十万大军,但昌海将军现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你想说什么?让你活下去对现在的局面有利吗?”

  “有,为什么没有。下臣现在是陛下身边,唯一一个既不属于姜家,与宁王离心,还不会危害白家的人。”

  女帝沉吟片刻,“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信?你和他们就是再怎么不亲近,都是血浓于水,你为何不帮助他们要来帮助朕?”

  “为什么?”姜越直起身体,扯开了胸口的衣服,一条跳动的蓝线出现在姜越的身上,他淡定地说:“凭下臣快要死了,凭下臣中了蛊,每日活的都很痛苦,所以死前想要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这份痛苦和不甘。”——后边这个倒是撒谎。

  “你这是……”

  “有人不想我活着。”姜越将衣服穿好,“下臣其实是个笑话,下臣虽是姜家养大的,但姜妍不信任下臣,下臣身上流着宁王的血,因为这点姜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下臣。而姜妍她之所以有事就来询问下臣,是因为她不放心下臣。她担心有些事情是下臣做的,或是下臣知情的。所以她来询问,是想着下臣若不想与她撕破脸,就势必要回答她帮助她,她对下臣说是亲人,其实更是对手;同样的宁王也不信下臣,因为下臣在姜家这么多年,她觉得下臣一定是向着姜家多。于是乎两边都疏远下臣,防着下臣,不把下臣当做自己人。”

  “甚至于把下臣当成弃子,觉得下臣过于聪明,便向下臣下了手……下臣就要死了,陛下现在的心情没有人比下臣更加了解,那种被人坑害断送一生,就是死了也不想让他们如愿的心情下臣深有体会,也是如此想的。”

  “她们现在要对皇家不利,下臣偏偏要保住皇家,下臣要让她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们一开始就做错了选择,下臣要让她们永远拿不到她们想要的东西。下臣活不成,自然也要看他们痛苦,所以下臣一定会保下陛下的儿女,让陛下的孩子登基。而陛下现在只能信下臣。”

  女帝看了他半天,说了一句:“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姜越道:“现在各方都停下手其实都是在等着陛下……在这之前她们不会动,陛下还有兵符,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这份巨大的力量谁不想要,所以他们一定会盯紧陛下这段时间的动向。”

  女帝没有说话。

  “陛下心中清楚,现在无论你传位于哪位皇女,见了哪位皇女,都是在送对方提前上路。之所以他们不拦着您,就是想知道你会把虎符给谁,所以你现在谁都不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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