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的湖光塔影中,想你 by:霖泉枫月【完结】(8)

2019-01-25  作者|标签:霖泉枫月

连日来的超负荷工作终于让我承受不住了,起初只是没有食欲,渐渐是失眠,呕吐,到最后就演变成晕眩了,这仅仅发生在两天之间。第二天夜里,我拖着虚弱的身躯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贫血所致。我这才想起来小时候妈妈就说我有先天性贫血的毛病了,只不过这么些年没有严重发作过。医生让我静养一段时间,我点点头离开了医院。

路旁的灯火似幽烬残焰,昏黄摇曳。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霖枫,想起了他的亲切的笑脸,他现在又在干些什么呢?

第二天,我向律所报告身体状况,可能无法再继续实习下去,律师好像也对连日来的苛刻对待有些愧疚,说着安慰的客套话让我好好休养。

月影流动,竹风轻动,但我无暇欣赏,外面突然降起了温,本就虚弱的身体显得不堪重负了,我发起了高烧。本以为吃些退烧消炎的药应该就会好,可不遂人愿,第三天夜里竟升到了将近四十度,我不得不再次入院,这次医生又说是肺炎。我再无气力保持清醒,在第一个吊瓶挂上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医生告诉我可能要住院一两个星期,我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可霖枫的一通电话又打乱了我的思绪。中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我跟霖枫都喜欢的那首《知道不知道》,电话那头响起的是十多天都没有听到的霖枫的声音,一时恍如隔世,迢递悠远。

霖枫的声音透出几分希冀:“泉月,最近有时间了吗?我们一起去大理吧,那里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哦,最近有些不舒服,还是再晚一些吧。”

“怎么了?”霖枫的声音瞬间又变成了焦急。

“没事,有些发烧,医生说是肺炎,过段时间就好了,真不好意思,又扫你兴了。”

“严重吗?肺炎好像挺难调理的,你身旁有人照顾吗?”

“哦,我没跟我父母说,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不用担心。”可实际上,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力气挪下床。

“要不,我去你那吧,坐动车四个小时应该就到了。毕竟你还要住一段时间,有个人照顾还是好的。”

我一时无言,但心中却泛起了涟漪,只不过不是幽咽滞涩的感觉,而是洋溢着温暖与幸福,尽管只是寥寥数语。“不用了,等我好一些了,咱们就去云南,你就呆在首都吧。”说着,眼角不禁有泪水划过,浸润了手掌……

“我还是赶过去,等我啊。”说完霖枫挂掉了电话。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话传来的是嘟嘟声。握着电话,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也许一个月的分离让思念都寸磔而断了,驻栖在心中的或许是对见到霖枫的渴望。也只有在这思念中才能驱遣我的寂寞。如今,渴望不再是虚幻,我静静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霖枫的到来。

尽管这等待显得有些漫长,但心情已迥异于先前了。

斜晖脉脉,太阳将最后的奔放熔铸在火红的晚霞之中。我勉强撑起身,托着沉重的脑袋走出了病房,不顾护士的劝阻。我想快些见到他,哪怕只是提前那么一秒。我为自己的执拗所惊诧:我曾以为我这一生不会为感情所困,不会因感情失去理智,不会为一个人行吟憔悴。而此刻,我正倚门盼望着一个人的出现。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星罗棋布地撒在天穹。我幻想哪一颗象征着霖枫,哪一颗又代表着我,尽管难以寻觅,但心中永葆一份希冀。

临近九点,霖枫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达了火车站,询问我医院的地址。我闭上双眼,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我终于看到霖枫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大门,我很惊讶自己心中却是平静如水。而霖枫亦注意到了我,略带焦虑地向我快步走来。“怎么不在病房好好呆着?快,回去吧。”说着,霖枫的手臂环在我的肩头,我缓缓挪动了脚步,但我知道这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起码在这一刻我不会再孤单郁悒。

回到病房,霖枫将我缓缓放在了病床上,用手掌轻轻覆在我的额头,似乎放下了心来,“嗯,现在体温还算正常。但肺炎有时经常是低烧,更耗费体力与精力的。晚上吃饭了吗?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

我摇了摇头,“还没有吃饭,没什么胃口。但我觉得出去透透风舒服多了,这病房只有我一个病人,也没人说话,挺无聊的,出去还可以看看周围的人和事,毕竟也离开家快一年了,回忆回忆也挺好的。”

霖枫为我掖了掖被子,起身说:“还是吃一点吧。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餐厅。你先好好休息一会。”

过了约二十分钟,霖枫提着饭盒回到了病房。“唉,时间有些晚了,只有医院对面一家小餐馆还开着,不过都比较清淡,应该合你的口味。”打开饭盒,里面的确是我钟爱的一些食材,难得霖枫还留意过。毕竟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并不多。

我吃力地撑起身,霖枫也适时地扶我起来。霖枫坐在床沿上,端着饭菜,递给我筷子。我就这样默默地夹着饭菜,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夜已深,窗外飘起了细雨,霖枫安顿好我,说道:“快睡吧,养精蓄锐,好得快一些。要不要再喝点水?”

我阖上眼,摇了摇头。只依稀记得霖枫将手覆在我的侧脸,温柔地道了声晚安,我便进入了梦乡。窗外,是丝丝的雨,“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第二天一早,缓缓睁开眼时,霖枫已坐在了床尾,发觉我醒来,霖枫起身辅助我下床。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嗓子也似有些疼痛。不久,我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有时竟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霖枫也是焦急地踱步,不时抚抚我的后背,不时给我倒水,但终究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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