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山中岁月
某一年某一日躺在屋子前方不远那一大片Cao地上睡觉，春天的风吹啊吹，阳光温暖不冷不热，浅浅的有Cao香钻进鼻子，闭着眼睛整个舒服得叫人要死。
可是这种时候往往都不得多久安静，我正晃晃悠悠地要进入梦乡，听到越来越近的悉悉簌簌声，就知两个小家伙又捣蛋来了。
我假装睡着不理他们，眼睛开个虚缝，看言儿一张白白的小脸就往我眼前凑。
“爹。”
不理他。
“爹。”脸上有着一丝小小的触觉，是这小家伙的小爪子放在我脸上。
“言言。”环儿的脸也凑了过来，两颗一样的小脑袋在我眼睛晃来晃去，我仍旧一动不动的，就看到环儿的脸突然转了过去，“啪”地就把嘴贴到了言儿嘴上。
我一下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环儿，你在干嘛！”
四只圆圆的大眼睛就扑闪扑闪地看着我：“爹。”叫得好整齐。
我把环儿提起来：“环儿你刚才干嘛要咬哥哥。”
环儿却又伸出两只小手，粘着我的脸就亲了过来：“亲言言，亲爹。”
你个小色狼。我把他们抱起来，两个小家伙满了三岁以后就越来越重了，模样倒是越长越周正，比起刚来那时，小脸蛋都变得又白又嫩，五官也慢慢地看出了倪子，长大后不似小鬼那样的高大俊朗，也会和他们娘一样端端俩美人儿。
可是男人可不能随便亲，女人当然也不能，这么小就学着乱咬人，以后还得了。
把他们放堂屋里，龙修月这几日都不知在忙什么，今天清闲了，躺在屋里睡下午觉。
我捏捏环儿的脸：“环儿，不能随便亲哥哥的嘴，也不能亲爹的嘴，知道吗。”
环儿眨眨眼睛：“亲爹爹。”
我怒：“爹爹也不能亲！只能亲爹爹的脸，不能亲爹爹嘴，你个小混蛋。只有爹能亲爹爹！”
小家伙见我突然凶他，张大嘴毫无预警地就“哇——”哭起来：“言、言言——哇————”
言儿见弟弟哭了，竟然嘴一撇，也跟着大哭，我登时慌了：“哎哎，我说你们俩小坏蛋，哭什么哭啊，好了好了爹错了爹不凶了，别哭啊亲亲，别把爹爹吵醒了，要是爹爹醒了要打屁屁的哦！”
一手提一个把他们提出去，要在这里吵着，龙修月还不给吵醒。
把他们放外边的Cao团子上，一个一个给他们擦小脸，两个小坏蛋哭了半天哭累了，竟然就给我睡了过去。把你爹给吵醒了自己倒睡得舒服，这两个欠扁的小家伙。
我抱着他们躺着，看他们嘟着俩小嘴挨在一起睡着，两张让人只觉得满心幸福与欢欣的脸，想多少年前的自己，在娘的怀里是不是也睡得这样无忧无虑。
真快啊，二十五年转瞬即过，不知不觉间，竟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环儿的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就成了不熟悉的人区分他们的标志。师傅曾说，泪痣，一生情路坎坷。每个人的人生路上都有着曲折波澜，我和龙修月经历这么多事情，起起伏伏这么久才在一起，我的言儿，还有环儿，二十年后，你们又会有只属于自己的，怎样的故事。
只是不管怎样，都只望你们能幸福长久，希望你们平安长大成人，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好好过完一生。
什么坎坷，什么标志，我都不信。就像那它杀上的诅咒，一生孤独。可是当我信的时候，龙修月却说，他只信自己。
我看着他们，就这样从那样小的小不点长到了三岁多，我信我会和龙修月好好地抚养他们长大，信未来不会驷马坦途，可是再不信所谓命运。
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拼去博，一切在中途的时候都不要做放弃，不到最后，谁能知道结果。我的两个小坏蛋，快快给我长大罢。
我把他们抱过来搂在一起，淡淡的光辉和班驳的树y-in在头顶，风仍旧吹啊吹，不冷也不热的天气，父子三人紧紧挨在一起，缓缓进入梦中。
我慢慢睁开眼睛，日光西斜，身前凉凉的，小家伙们已经醒了，一个在我手弯上睁着眼睛躺着望我身后，一个正爬来爬去自己在地上玩着。我才觉得背上一片有点热，感觉慢慢上来，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到龙修月正扬着嘴朝我笑着。
我把言儿抱起来让他和环儿一起玩，自己也起身坐着：“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晚上该睡不不着了。”
他笑着拉过我，一口啾在我嘴上：“晚上还怕没法打发时间？”
我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把他推倒地上：“偶尔也让我翻翻身啊娘子。”说完就朝他衣服里摸索而去。
我笑得猥亵，龙修月也只笑着看我对他上下其手，我正纳闷他怎么就不起来反抗，耳边便响起个小小的声音：“亲爹爹。”
我大脑里一阵轰轰隆隆滚雷而过，豆大汗就落了下来。
这天晚上我躺Cao地上喂蚊子，龙修月在屋里哄两小家伙睡觉，我翻来翻去觉得这样不妥，两个孩子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长大，以后会不会也……
想到这些，流了一身汗，别人怎样我倒是不管，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喜欢男人，总觉得不太妥。便坐起来直擦额头。
“怎么，有这么热么。”龙修月出来，坐我身边。
“哎哎，我只是很烦恼。”我不耐烦答他。
他却惊奇地笑了：“你能有什么烦恼，娘子儿子都有了，又无生计问题，又没人再来追杀你，还烦什么。”
我看他一眼：“我烦的就是我娘子儿子都有啊。”
他顿时沉下脸，掰住我下巴：“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次。”
我挥开他的手：“龙修月，我看我们，平日还是……分房睡好了。”
他顿时五雷轰顶地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推我倒下：“你该不会是变心了吧！”
我哭丧着看他：“打死我我也不敢变心啊，我是怕环儿和言儿他们以后……”
等我把我忧虑讲给他听，龙修月却骂道：“你是猪啊，你喜欢男人你儿子为何就不能喜欢男人，你能做的事情你儿子为何就不能做，况且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那两个小混蛋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你就烦恼个屁啊。”
我仍旧觉得心里烦恼，已被他一把拖着往屋里去了：“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
我抗争无效，被他一把揉进床里，后背撞在身后的木阁上，痛得不断骂人，“你他X这个没有爱的混蛋！”
他却看着我，嗤——地一声笑了：“我有没有爱，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又过了几年，日子还在继续，龙记的事情现在龙修月已经真正地脱手了，一家四口在静静的山中住着，偶尔带着两个小家伙去附近的城镇逛逛，有时还会一家人跑出去游玩。
小鬼们对我和他们爹爹老是换不同的样子已经见惯不怪，有时还对我们的新形象评论上一番。
有一天晚上我和龙修月正准备熄灯睡觉，言儿突然哭着跑了进来。龙修月把他抱上床，问他怎么哭了。
言儿哗啦啦地把眼泪鼻涕擦了龙修月一胸膛，“环环他抢我衣服啊呜——”
我登时勃然大怒，跑过去两人房间把环儿提了过来，边走边问他：“你干嘛抢哥哥衣服，你这小坏蛋！”
他却抿着嘴不高兴，等我把他抓到我和龙修月的房间里，正在抽泣的言儿看到他又哭起来，还把脸都埋到龙修月怀里，不愿意看他。
龙修月一边哄他，一便朝我笑：“你这做爹的，可得要好好处理这事。”
我坐下来把他放我腿上：“告诉爹，为什么要欺负哥哥。”
这是个什么问题，弟弟欺负到哥哥头上，世道真是变了。
他却呜呜地哭起来辩驳：“我没有欺负言言。”
“那你抢他衣服做什么！”
“我要帮言言脱衣服，言言不让我帮他，还打我。呜……”
“………………言言的衣服睡觉的时候不是已经脱了么，你帮他脱什么…………”
“像爹爹给爹脱衣服那样脱……”
果真三岁看到大，对这个小色狼我真是哑口无言，只把他过去扔到龙修月怀里，瞪着龙修月，“龙修月，我不管了，你这当爹爹好好来解决吧。”
说完就径直开门去了客房，倒下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打着哈欠被龙修月叫醒，两个小坏蛋已经合好了，钓了半天鱼，下午回去的时候看到龙家以前的管家，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在院里的马车旁等着。
自从我们搬来这里之后我就再没见过这管家，也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和龙修月活着的消息，便惊讶地问龙修月：“怎么回事？”
他却只是笑笑，把管家和孩子叫进了屋里。
那是个长得黝黑有些精瘦的孩子，眼睛很亮，跟山精一样精神又机灵的笑，和家里两个白嫩嫩的小坏蛋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站在堂屋中间，龙修月问他：“今年多大了。”
他答：“十二了。”
言儿趴在桌上吃着管家带来的小糕点，环儿坐在我旁边的小凳子上，扑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小少年：“爹，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