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三两钱(下)【完结】(67)

2019-05-17  作者|标签:三两钱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红莲业火可驱除所有不净,包括魂魄,她扭动着身体,双手抱头,在业火内嘶喊,双目恐惧而痛苦;“你是谁?……是谁?”

红莲业火慢慢收回,莨栾不语,留下她受损的鬼魂在原地喘息,背对着她的自然没看见她眼里的仇恨;“莨栾……莨栾……我今日杀不了你,我一定会去阎罗殿,找艳骨大人申冤。”

艳骨……这是谁?为何会觉得熟悉?脚步一顿,莨栾微侧着头,低声应道;“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去申冤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最后一点衣角消失在丛林里,留下一个鬼魂在原地哀鸣。

第118章 118

所幸此时已入夜,镇上的人都睡去,他偷尸体一事无人发觉,莨栾满身细雪回到小院,发现对方将他的一壶热酒喝完,正躺在毛毯上闭目养神。

莨栾一身寒气入屋,将梁桑吵醒,他睁开眼,正好看见莨栾将尸体扔在自己身旁,吓了一跳,本能的将身体往里边挪,凶神恶煞的脸露出惊恐的表情;“你……你这是……”

他未免也太可笑了些,长得凶神恶煞,却还怕一具尸体!

莨栾找出纱布,棉花,针线和小刀,蹲下身子,隔着尸体看他:“以形补形,你还要不要救自己?”

梁桑看着莨栾,咽咽口水,黑眸里的目光意味明显,莨栾这手段太狠了些。

莨栾不理他,低下头,解开女人的衣结:“想要活下去就别有愧疚之心,我不会心软,纵使你现在后悔,我也不会停止。”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不允许他说一句不。

女人的丧服被解开,露出同色的肚兜,莨栾赶紧闭上眼,又为难又纠结;“可你也不至于去找个女人。”

“最近几个月镇上没死人,她是前几天死的身体新鲜。”因着是冬天的关系,她的尸体保存完整,很是漂亮。

这真的不是在讨论卖猪r_ou_的问题吗?

男人还想说什么,却昏睡在莨栾的手指一点上,食指点在他的眉心,一阵白光闪过,他已经躺回原位。

快速的褪下他们二人的衣衫,烛光跳跃,炭火正旺,噼啪声正响,莨栾执刀,将女子身上的r_ou_一块一块切下,补在男人身体的坑洼上!

这一夜,尤其长,补完男人身上的坑洼,女子的尸体已经没一处好r_ou_!

腹部一视目空,肠子在里面打结,血水盈满一腔!

将女人的尸体用丧服随意裹好,莨栾又趁夜摸出,寻了个无人到达的小境,一场业火,将女人的尸体烧了个干净。

r_ou_焦味钻进鼻子,莨栾蹙蹙眉,用手掩鼻,直到女子的尸体被烧化才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梁桑还在昏迷,莨栾给他找了件毛毯盖上,熄灭了炭火,自己回了房,看着即将要天亮的天睡觉!

梁桑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隔天他醒来,胆战心惊的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原本被挖空的地方有白嫩的r_ou_补上,一阵感叹一阵唏嘘。

莨栾不太爱理会他,一是他长得凶神恶煞不好看,二是他话特别多,十年前,景逸在这住的时候,除了偶尔会有几句话外也是沉默,倒和他合得来,可梁桑就像话匣子,白天讲到黑夜也不会累,听到不想听的时候,莨栾也总会怒声呵斥他,可却被梁桑笑眯眯的糊弄过去,最后也只能无奈。

莨栾问了几次木溪的下落,都被梁桑以伤好痊愈再说给糊弄过去,一来二去,莨栾更不想搭理他,院子于两人来说大得很,莨栾要冷落一个人,做的再明显也不会有什么。

任他自娱自乐了几天,梁桑也算安静了些,有一日,梁桑说要准点好菜庆祝庆祝,莨栾虽然觉得多此一举,去并没有阻止。

那一夜,他做了几个小菜,请莨栾到暖炉旁,温了一壶酒细饮。

雪还在下,却有减小的趋势,只是隔几个时辰下一会,喝酒时,窗外的细雪刚落,白皑皑的一片,白墙青瓦,美得的像是一幅画!

两人对面而坐,莨栾心不在焉,望向窗外,梁桑在对面,执壶倒酒,酒声传来,好听的像是一首曲子!

“为你成功救回我,敬一杯。”莨栾扭头看他,默不作声,却是端起酒杯,将他迎到面前的手无视,仰头一饮。

他讪讪然笑,像是习惯了也不恼;“莨栾,你说说,你怎么就长了这么个臭脾气?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也在一块处了七八日,你也不至于这般无视我吧?”

他的臭脾气,他骄傲;“你贵姓?”

“哎?”他不解!

莨栾放下酒杯,冷声道;“名字,倘若被我知道你骗我,我好去找你算账。”

梁桑看着莨栾脸色正经,忽然咧嘴笑,笑的眉目弯弯,谁说莨栾不好相处,这不是挺可爱的嘛:“梁桑,梁上燕的梁,桑麻的桑。”

莨栾点点头,算是记住了!

他又为空了的酒杯斟了一杯酒,笑道;“莨栾,来找我的时候别忘记带上一壶好酒,不过不要挑冬天来,太冷了。”

莨栾斜眼看他,默然不语。

他将酒喝干,啧啧两声,连连叹道;“好酒,香味浓郁,久居不散,果真好酒。”

听闻此言,莨栾不着痕迹的一笑,却被他抓到后像见鬼一样震惊:“我不是错觉吧,你居然会笑?”

那语气就够错觉了!

“你眼花。”

他合起能塞下两个j-i蛋的嘴巴,感叹道;“我倒还想是眼花,你笑起来真好看,真要命。”

莨栾端起酒杯,不想反击!

梁桑看了莨栾一眼,低下头,声音有些落寞;“莨栾,你会爱人吗??”

莨栾拿着酒杯的手一颤,目光有些无措,想起木溪的瞬间,思绪混乱;“这不该你问的事。”

梁桑抬起眼,望着莨栾的目光探究,他的脸的确太不好看,连莨栾看着都心惊胆战,忙端起酒杯避开,梁桑认真道;“莨栾,你不是冷漠的人,为什么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莨栾一声轻笑,放下酒杯,对上他的目光;“我平生是个什么x_ing格,还轮不到只是客人的你来议论。”

梁桑神情一僵,过了会才尴尬道;“我以为相处了这段时*你会变一些。”

莨栾不去看他,执箸夹菜,放至口中细细嚼完然后咽下,又倒了杯酒饮下;“我的第一位客人就不会像你这般爱自作多情,梁桑,如果不是因为你知道木溪的下落,我早就撵你出去更不会救你。”恰巧一阵寒风来,吹散酒香,莨栾起身走到窗户旁,举手关窗,余光刚好看见一片青色消失在屋角,不禁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头七已过,她早该转世为人,为何此时还在人世间躲在窗户下偷听?

背后倒酒声传来,还有他沉稳的声音;“莨栾,是谁教会你,要虚假度日,狠心对人的?”

他的话真的太好笑,如果换做是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六十多年却还是十□□岁的模样,受尽人们的指责,怒骂,议论他还会善心对人吗?

莨栾关上窗,转身离开,酒喝了菜也吃了,似乎没有留下来陪他彻夜长谈的必要,只是行至他身边时,莨栾冷冷回道;“因为我是坏人。”因为他是坏人,所以不用对谁坦诚,更不用对谁善意!

“莨栾,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好心的坏人。”

这是嘲讽他吗?

“你这样强迫自己,不累吗?”梁桑的声音从背后清晰到模糊,莨栾隐约没听清,累与不累都是习惯,就像是他一个人这么久,就像是木溪离开,就像是忽然又听到他的消息一样,只要习惯就好。

“木溪在帝都,你真要去寻他吗?”三日后,他伤势痊愈,莨栾就止不住想要找到木溪的心,为各自牵了一匹马,潇洒的一个上跨,人已在马上,握紧缰绳,夹紧马腹,看着马下面目全非的梁桑。

此时三月到,冰雪消融,一青一灰溶于雪地中,雪地下的土壤,雪水流过,嫩芽新发;“你用木溪的下落换回你一条命,我还给了你盘缠,对你也算仁至义尽,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说完便策马离开。

甚至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人影就在几丈之外,梁桑看着奔腾的人影,大喊一声;“你等等我,我同你一块去,驾……”说罢侧身上马,一鞭打在马屁股,连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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