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黑历史 作者:乃(上)【完结】(95)

2019-05-16  作者|标签: 甜文 爽文 系统

  数月前还是健康有力的手,现下已变得沟壑遍布,摸起来十分粗糙,还有些刮人,可见病痛带来的伤害。年老的病重的天子就这样轻轻拍着他的手,声音也是极轻的:“你今日来看朕,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靖王面上踌躇片刻,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有件要紧事想与您相商。”

  天子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靖王便把废太子命秦非川刺杀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这事才说了个开头,刚刚还能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的天子,此刻脸上已是y-in云密布,神色难看到极点。

  等靖王以秦非川其实是太子安c-h-a到他身边的东宫人作为总结讲完了,天子眸光沉沉,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靖王这时又添了一把火:“儿臣心里明白,太子是一时怒火攻心,这才出此下策。不过儿臣运气好,没被伤到,只是担心太子被怒火迷了心智,失手之下伤到父皇,这才立即赶过来,想亲眼看看父皇是否平安。”

  他这话说的好听。

  说话方式更是极具技巧,听得刚刚还黑着脸的天子,这会儿也慢慢缓了神色,没再被气昏过去。

  可实际上,前面他在对天子告状时,硬生生把秦非川连他衣服边儿都没挨到,就被他一记窝心脚踹得半死不活的过程,润色成他在秦非川的凶猛攻击下狼狈躲闪,终于寻到空顿开始伺机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地大战数百回合,打得飞沙走石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他才以极微弱的优势令秦非川伏诛的惊险经历。

  不管天子信与不信,反正旁边的江衍是听得心中暗笑,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咳了好几下。

  江衍一咳,当即那父子二人全望了过去,生怕他咳着咳着咳出血来。

  ——上回江衍被召来觐见,也不知是不是被没喝过的黑茶给刺激的,竟当着天子的面吐了好大一滩血,吐得天子都惊了,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小孩儿,居然体质比他这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年人还差。

  自那之后,天子就记住了,夜家这小儿子就是个病西子,茶叶只喝得惯红茶,膳食只吃得惯药膳,点心也只吃得惯甜食,别的东西,只要入口,立马吐血。

  天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娇气的人。

  是以这回江衍一咳,饶是他也不由有些紧张,疑心是不是太监上错了茶,害得人又要吐血。

  好在江衍又咳了两下就收住了,然后低声告罪。

  见人暂且没事了,天子和靖王一前一后地收回目光,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靖王还是不太放心,时不时地要看一眼江衍才安心。

  江衍却不看他,只垂着眼睛,乖巧又安分地听父子俩谈话,活脱脱一个人形花瓶。

  天子不动声色地看着,末了才慢吞吞评价道:“太子这样做,实在不成体统。”

  靖王收回注意力,低声应是。

  天子道:“朕以为,两年了,他该看清了,孰料竟还是这般胡闹,真教朕失望。”

  靖王没说话。

  天子再道:“罢了,朕也活不了多久了,走之前,就替你都清理了吧。”

  靖王道:“父皇的意思是……”

  天子淡淡睨了他一眼。

  明明眼神已经没以前凌厉了,也没以前威严了,可还是让人下意识提起了心,忐忑地等待着后面的话。

  很快,天子闭上眼,仿佛累了一般,说话速度更慢了。

  只是他的话,却有如雷霆,炸得整个寝宫都震惊了。

  “把太子,流放吧。”年老的帝王如是说道,“把他发配得远远的……让他好好当他的太子去,皇帝也叫他自个儿当去,想当多久当多久。”

  过了好一会儿,又说:“诏书在床下的密匣里。当年朕没能护住你,害你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是朕对不起你。”

  靖王闻言一怔。

  原来当年狸猫换太子之事,他早清楚其中内.幕。

  他又说:“你是个好孩子。”他轻声叹息着,说出此生最后几个字,“朕对你是放心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神态平静安详,好似睡着了一样。

  靖王沉默着慢慢伸手过去,探向他的鼻息。

  顿了顿,又探向他脉搏。

  望见靖王的动作,周遭宫人们齐齐呼吸一滞,而后想也不想的,扑通跪地。

  果然,下一刻,靖王收回手,没说话,只撩起衣摆跪下去。

  他低声道:“儿臣恭送父皇。”

  旁边的老太监早已泪流满面。

  “陛下宾天——”

  老太监高声唱喏道:“陛下宾天,陛下宾天——”

  唱完,猛地起身朝床柱撞去。

  “砰”的一声,天子此生最忠心的奴仆紧随他而去。

  这一撞,哭声立时响起,天子驾崩的消息飞快传出去,整个宫城立时戒严起来。

  数位早早候着的重臣更是立即进入天子寝宫,共同将密匣中的遗诏取出,打开一看,上头果然写着由大皇子阮靖秋继承帝位。

  接过遗诏的靖王朝天子叩拜后,默然起身。

  他转向身后。

  然后他就发现,难怪江衍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原来人已经支着脑袋睡沉了,那么大的声响都没能惊动他。

  “……”

  靖王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幸好父皇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否则当真要被气得活过来。

  转而又想,不对,父皇是知道他娇气的,怕是即便看见了,也舍不得怪罪。

  这样想着,靖王走过去,将遗诏搁在小几上,然后蹲下身,头靠在江衍的腿上,仿佛要凭此来恢复力气。

  几位重臣见了,彼此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于是靖王就那样靠着,面色沉凝,甚至眼睛也渐渐合上,好似要睡过去一般。

  江衍这才醒了。

  他眼一睁,没看腿上的人,只抬头看向龙床。

  见众人都在跪着哭着,他明白什么,低下头,摸了摸靖王的脑袋。

  然后轻声道:“臣夜清,参见新帝。”

  愿新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

  年后,先帝入帝陵,储君阮靖秋继位,年号天元。

  新帝登基,颁布新法,调整六部,后封侯拜相,大赦天下。

  这其中,夜清为左相,陈尔升为右相,陈尔升之妻师如更被破格命其掌管户部,成为本朝第一位拥有实权、可上朝参与议政的女官。

  于是原本还因好不容易接受了储君是个女子,不承想登基时竟摇身一变成了男人而有些不平的百姓,一下子就偃旗息鼓,想女帝是帝,男帝也是帝,都是一个人而已,都一样。

  至少新帝没有因为自己曾扮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就对女x_ing有所偏见。

  这样看来,新帝胸怀宽广,很有一代明君之相。

  继位大典结束后,新帝携左相去往大殿,言道有事要与左相相商。

  此时文武百官皆不在,大殿里空荡荡一片,寂静非常。

  新帝屏退左右宫人,待得殿门重重掩上,他慢慢俯身,将文弱的左相压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左相今日穿着新做的官服,衣裳裁剪合度,衬得身姿颀长,腰身纤细,文弱中彰显出一股风流之态。他微微抬头,看向正俯视着他的天元帝,红唇微张,道:“陛下这是何意?”

  年轻的臣子声音又清又淡,有种不自知的矜傲,听得天元帝心中微痒:“陛下刚登基,就要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

  他神容也是平静的,并不为天元帝的举动有任何的慌张,只是有些疑惑,这才登基第一天,这是要玩什么把戏?

  天元帝没回话,只伸出手指,抚摸上他的嘴唇。

  常年征战杀敌的过往让得那手指上有着不少伤痕,指腹更因为长久地持刀握枪而变得粗粝,抚在柔软的嘴唇上,力道再轻,也还是让江衍感到丝丝的疼痛。

  他不由娇气地一皱眉:“疼。你轻点。”

  岂料天元帝这时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沉:“朕今日……”

  才说了这么三个字,他就没再说了,而后径自低下头,以唇代替手指,又重又狠地吻上那张绯红的嘴唇。

  力道极重。

  毫不留情。

  又咬又吸,仿佛要吞进喉咙里一样。

  江衍被吻得眉头紧皱,连点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等嘴里渐渐多了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嘴唇率先破了,血液与津液混合在一起,悉数被天元帝吮了去,他才含糊道:“……不想忍了。”

  江衍忍着疼道:“不想忍什么?”

  天元帝道:“不想忍着不弄疼你了。”

  江衍:“……”

  这话说的,好像以前每次都没把他弄疼过似的。

  好在他心中知晓,这人今日是真正难得的高兴,当下放缓了语气,轻声道:“那你慢些。我明日还想陪你一起上朝。”

  天元帝说好。

  两人衣服没脱,只将衣摆掀起,便在龙椅上做了。

  身娇体弱的左相上半身被压在椅背前,双腿折起,因有官服遮挡,并不能教人窥见其下风景。天元帝自是早看过许多回的,当下却宛如第一次品尝欢好滋味的毛头小子般,慢慢摸索进去,以唇舌伺候着,手则沿着腰臀逐步往上,细致地取悦着左相比别处要更显得敏感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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