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作者:肉包不吃肉(四)【完结】(64)

2019-05-16  作者|标签:肉包不吃肉 重生 仙侠修真 虐恋情深 年下

  见鬼的红光蓦地熄灭了,宋秋桐整具身子都在发抖,不住地摇头,口中溢出大团的猩红血块,瞧上去是被搅碎的五脏六腑,还有舌头、喉管……

  再也说不出一句实话。

  众人愀然,忽有人提议:“既然说不得,不如让她写写看?”

  墨燃在看到吞言蛇的瞬间,其实就已经明白幕后之人所思周密,已非常人所能及。但还是上前,抬起宋秋桐的双手仔细看了看。

  薛正雍问:“怎么样?”

  墨燃摇了摇头:“筋骨都被挑断了,根本写不了任何东西。”

  四下就更近了,忽有y-in风刮过,山林间万叶桀桀狞笑,远近处都有僵尸的嘶吼哀嚎,一时间山巅的气氛僵凝诡谲到极点,桃苞山庄的庄主马芸打破了这种死寂,他说:“那、那线索就断了?”

  没人吭声。

  墨燃收回了见鬼,宋秋桐的尸身已经软绵绵地跌到了地上。

  很快有凰山的藤蔓窸窸窣窣地爬过来,仔细盘绕起主人的尸身,将她又裹挟着,拖到了灌木丛里,好像要用这小小的灌木保存住她一样。

  他方才其实并不明白徐霜林他们为何不直接将宋秋桐杀死之后,将她付之一炬,还要大费周章地挑断手上经脉,喂下吞言蛇。但看到这一幕,忽然也就明白了——

  凰山服从蝶骨美人席一族,从生到死。只要她的尸身在凰山,凤凰恶灵,就不会允许其他人将它的主人付之一炬,烧为骨灰。

  墨燃一时间不知是怎样的感受,他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他死了,无人给他收尸,还得自己在咽气前,躺进事先挖好的棺椁里。其实那也没有什么意义,后来那些攻上山来的义军,不把他五马分尸了才怪。

  上辈子自己的死法恐怕比宋秋桐还凄凉,临到头,连根愿意守护他的藤蔓都没有。

  周围很多人都在喃喃,互相说着话,皱着眉,讨论着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而有些人则在闭目思忖,比如姜曦,比如楚晚宁。

  墨燃也合上了眼,在心中梳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此血腥手段,与前世的他可谓相似至极。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墨燃觉得猜测徐霜林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并不是那么地困难。

  他好像看到徐霜林在他的三生别院里,赤着脚,来回踱步,徐霜林在思考,在自问:灵力不够,无法Cào控成群的修士之尸,该当如何?

  然后他想出了主意——

  使用的共心之阵,杀同样数量的普通人,一个修士对应一具寻常尸身,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供他驱策。

  哪里做这些最安全?

  四大邪山。

  无法打开凰山结界怎么办?

  带着宋秋桐的尸体。

  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迅速串联在一起,墨燃眸色黑沉,兀自思索着。

  百姓尸身哪里来?

  ——临沂劫火,付之一炬。

  虽然都是猜测,但每一条都能对上,他眼中的光泽聚散离合,离合聚散,他甚至能感觉他就是徐霜林,徐霜林就是他,站在凰山之巅,目光近乎是疯狂地逡巡着,看着山下滚滚汹涌的尸潮。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直到忽然之间,卡顿在一个点。

  如果他是徐霜林,做到这些之后,是不是就该搭建“台前”,去表演自己苦心孤诣安排出来的一出傀儡戏了?

  “台前”选哪里好呢?

  哪里可以寻到强悍且数目可观的修士遗骸?

  要不被发现,可受庇护……

  那逐渐繁盛的天光,骤然暗了下去。

  “蛟山……”他喃喃着。

  姜曦侧目看他:“什么?”

  墨燃的脸色变了,他看着东方,他忽然变得有些震怒:“蛟山!英雄冢!——他找的台前在蛟山英雄冢!临沂一劫,死难者多为庶民,徐霜林能得到那么多庶民尸骸,却得不到法力更强的修士尸骸!——英雄冢!”

  姜曦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徐霜林对应召唤起来的,是儒风门这数百年里,埋葬在英雄冢的骸骨?”

  墨燃根本懒得和他废话了,暗骂一声,已长掠而出,朝山下疾奔。

  徐霜林真是个疯子!英雄冢埋着儒风门世世代代的掌门,甚至尸解成仙的初代掌门,用共心之阵Cào控一般的修士还好,Cào控这些人?

  一旦徐霜林的法力支持不住,这些强悍之骨就会暴走挣脱,到时候徐霜林会被反噬,暴毙而死,而儒风门数百年战力最强的尸群就会暴走失控。

  那将是,不亚于无间地狱天裂的大劫难!

  作者有话要说:

  《互撕现场》

  徐霜林:你为什么会这么懂我?

  二狗子:只有流氓能懂流氓。

  徐霜林:你为什么这么懂我?

  二狗子:只有变态能懂变态。

  徐霜林:你为什么这么懂我?

  二狗子:只有学霸能懂学霸。

  徐霜林:???你是学霸?你不要脸的吗?

  二狗子:你拷贝我的共心阵!你还敢问我要不要脸!!!

第206章 师尊,我到底是谁?

  墨燃掠过滚滚尸潮, 直奔山脚之下,出了结界, 他目光立即落在了南宫驷身上。

  此时南宫驷的禁锢已被解开,叶忘昔单膝跪在一边, 给他包扎着伤口。而梅含雪则眉目清寒, 静静地在江东堂和南宫驷之间席地而坐, 面前一张箜篌,指尖轻动, 流水之声。

  要知道梅含雪是昆仑踏雪宫的掌教大师兄, 而且据说此人神出鬼没,身法极其诡谲,路数也经常变化, 一会儿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一会儿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邪门功夫。

  托他的福,江东堂那群人虽然恨不能把南宫驷活剐了, 但也依旧没有办法, 只能乖乖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干瞪眼。

  见墨燃下来了,梅含雪的琴声戛然而止, 收琴,起身,微微点头。

  一派作风极是端庄周正。

  “山上如何?”

  墨燃道:“都是假的。”

  “假的?”梅含雪微微蹙眉, 江东堂的人听到了,也纷纷围了过来,黄啸月还躺在旁边的凉亭里, 让几个弟子给他捶腿揉肩,做出一副气息奄奄的虚弱模样,但闻言也忍不住将眼睛眯起一条缝,竖起耳朵听着。

  墨燃道:“徐霜林不在这座山上,恐怕是在蛟山。我——”

  他还未说完,一旁南宫驷就已面色苍白,猛地盯住墨燃:“徐霜林在蛟山上?”

  “或许,但没有十足的把握。”

  南宫驷愣了一会儿,喃喃道:“……不可能,蛟山只听从南宫家族的命令,徐霜林他……”

  他想起什么,忽然语塞,而后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了下去,一双乌亮的眼睛凝视着墨燃的脸。

  他竟一时忘了,徐霜林,原本也姓南宫。

  南宫世家,一柳一絮,曾经也是众人j_iao口称赞的少年英杰,人人都觉得儒风门会在这对兄弟手里再登辉煌之境,如r.ì中天。谁能想到这兄弟二人与儒风门的结局,会是今天这般局面。

  南宫驷默然垂下了眼睑,不再言语。

  这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从凰山下来了,几千个人像是洄游的鱼群,拥挤着返回山前。

  楚晚宁走了过来,薛蒙和师昧跟在他身后,他看向南宫驷:“手怎么伤了?”

  “不碍事,是我自己划的。”南宫驷道,“谢过宗师大恩。”

  薛蒙叹气道:“叫师尊,叫什么宗师,真是的,师尊给你的面子,你还不要,你……”

  “我没有拜过师父。”南宫驷干涸起皮的嘴唇微微开合:“所学所习,从未师从宗师。年幼时家母所求,宗师不必放在心上。”

  楚晚宁:“……”

  “抱歉。但当年的三拜之礼,我都不记得了。”

  楚晚宁还未说话,就见到姜曦和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朝这里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七七八八的拥蹙。他不习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私话,便抿了抿唇,未再多言,只把乾坤袋里的一小罐药递给了他。

  “每r.ì外敷,三r.ì当愈。”

  他简单地说完这句,其他人就已经赶到。

  黄啸月也被搀扶着从凉亭里颤巍巍地走过来,这一杯羹,江东堂无疑是不会错过的。

  如今孤月夜是众派之首,大事面前,理应由姜曦先说话。但是姜曦看了看南宫驷,一时也拿不准究竟应当以什么态度对他最为合适--

  儒风门跋扈横行那么多年,与很多门派都积累下了冤仇,这些冤仇无处发泄,最终都要落在南宫驷一个人身上。

  但南宫驷有什么错呢?碧潭山庄的剑谱不是他拿走的,漫天要价也不是他干出来的事情,他甚至还来不及不知道那本剑谱在哪里……他父亲南宫柳罪行累累,一死了之倒也痛快,如今人人都说父债子偿,可若是都做到父债子偿了,在座的又有几个人,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何况这个年轻人,眼下还是南宫家族的唯一血脉,是打开蛟山大门的钥匙。

  “你……”

  姜曦斟酌着开口。

  才只说了一个你,就听得旁边忽然有人颤巍巍地说了句:“南宫施主,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儒风门落下的烂摊子,你万不可放任不管,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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