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会儿，发现自己没法反驳冬兵的歪理。前杀手怒火中烧，不顾死侍的哀嚎，一把把对方嘴里的可乐拽过来，喝了几口冷静一下：“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你有这么可恶？”
“我提醒了，你没听。”
耸耸肩，把剩下的披萨全都塞进自己的嘴里。巴基边费力地咀嚼边向乔伊斯露出挑衅的眼神，丝毫不觉得自己把一身本事都用在跟对方抢午饭上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所以有人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吗？你们居然还有厨房？”
“曾经有。”眼看自己的饮料进了别人肚子里。暗自神伤的死侍半点都不敢抗议，只能咬牙咽下了这突如其来的委屈：“但自从上次我把它炸了之后，就没人再进去过了。”
巴基：……
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之中有人会做饭吗？”捏了根薯条叼进嘴里，又用手指沾了点番茄酱。韦德眨眨眼，目光饱含期待地落在冬兵身上：“九头蛇还教这种技能？”
“大概吧。”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巴基嘴角忍不住一抽：“其实乔伊斯也会。”
“……你就非得提醒我这件事吗？”
躺着都能被人拖下水，前杀手危险地抽搐着额角。而这时想装作没这回事已经来不及，得到了惊天秘闻的死侍几乎是从板凳上一跃而起，指着室友的鼻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欺骗：“你，你居然会做饭？！！”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啊。”乔伊斯按了按眉心。
“那你为什么不做给我吃！”韦德‘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你本来就不是啊。
差点这么脱口而出，但看在对方确实悲痛万分丝毫不做作的份儿上还是忍住了。乔伊斯一脚踢上给他找事的巴基的板凳腿儿，想到自己要怎么应付一个不依不饶的死侍，简直头痛极了。
“主要是我真不知道我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给人吃。”他无奈地试图解释：“我只给爱丽丝做过蒸鱼拌饭——”
“你居然还给那个小畜生做过蒸鱼拌饭！！！”
简直如同晴天霹雳，死侍站在原地愣了半晌，随即嚎的更大声了，崩溃得就像刚刚被十级飓风扫过的海岸线：
“你说！到底是谁陪你在八爪鱼基地里出生入死，谁陪你流血负伤，在寂寞的夜里陪你到天亮？！结果我连一只该死的猫都比不过吗？！！你个负心的渣男！！”
“……”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只想用手里的纸杯把对方的嘴堵住。乔伊斯愁苦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却不小心瞥见了旁边巴基满脸‘这里有好戏可看’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等着看他笑话。
他现在更想杀人了。
第57章 人质
那天最后, 为了摆脱脑袋上“渣男”的头衔，乔伊斯不得不忍辱负重，答应了死侍必须要自己给他做饭的无理要求。
由于平日里是两个彻头彻尾的外卖主义者, 从未有机会开火。他们的公寓里除了厨房这个壳子以外, 什么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巴基甚至没有在橱柜里找到哪怕一个盘子和配套的刀叉。这显然限制了乔大厨的发挥，因此, 很快就被当成目前为止的头号大事, 在乔伊斯几乎能翻上天的白眼中彼此拉拉扯扯着去了一条街区以外的超市。
在此之前, 他们从来没跟对方任何一个进行过逛超市这么伟大的活动，但就算只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那绝对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以至于乔伊斯不得不提前做好发生任何事情的心理准备，并默默向他们即将去的那间超市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我要把两个瘟神带过去了，原谅我吧。
而也不出乔伊斯所料, 在三个人走进大门的那一瞬间，冬日战士已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窜了出去，直奔冷藏柜……的牛n_ai。死侍紧随其后，一头扎进肉食区，眼神放光，似乎很想把整座超市都搬空的样子, 简直丢人现眼到没法看。
前杀手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他是谁，他在哪儿, 他为什么会跟这种玩意儿成为室友。
“哈尼哈尼！”
在放飞自我的同时当然不会忘了跟他家室友分享自己的喜悦。死侍趴在冰柜上挑了半晌, 一手小羊腿一手牛排地蹦了过来, 十分开心地差点把东西直接戳到乔伊斯脸上：“你说我们今晚吃哪个比较好？还是都买回去？”
“……你真就这么确定我能做得出来。”
直到现在也没明白韦德对他的信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时至今日依然没有敢尝试过一口自己做的东西的乔伊斯疑惑极了。毕竟这种技能准确来说不是他学的，是从Zero那儿继承来的，而至于那个家伙都能做得出来什么，乔伊斯觉得除非自己脑子坏了，否则绝不敢抱有任何期望。
“而且，你为什么不让巴基给你做。”从对方手里把小羊腿拿了下来，放进购物车里，前杀手同学满脸愁苦：“我肯定他的水平比我高很多。”
“为什么？”死侍承认自己对此确实有点好奇。
“你听说过九头蛇的‘冬训’吗？”
乔伊斯这么问道。而在得到对方困惑地摇头之后，他露出了‘那就好我可以开始胡说八道了’的表情，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每年冬天的时候，所有不同分部的特工都会被送去西伯利亚参加极限训练。在雪原上负重跑一天基本上人都废了，所以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冬兵就只能负责我们所有人的伙食，不然他的小队就会因为缺少热量和行动力被别人干掉。而要是在训练中输了，保管冬兵的分部负责人就会把他关进厨房里，不做够整个基地的饭不准出来，还必须得赶上饭点。”
“这么惨的吗？”顿时对巴基的悲惨过去肃然起敬，死侍愣愣眨了眨眼：“整个基地那么多人，他得做多久。”
“起码两三个小时吧，就算是以超级杀手的速度而言。”
“天啊，九头蛇也太不是个东西了！！”韦德握紧拳头，眼底盛满了真心实意震惊和同情：“他们光给冬兵递枪就有一整支小队，可他们竟然让冬兵给他们做饭，他们怎么能这样？！”
乔伊斯点点头，带着沉痛的表情刚要附和，他们身后就传来了某个不怎么高兴的声音。
“谁让我做饭了？”
扛着一箱牛n_ai，大步从两排货架之间朝两人走来。巴基脸上带着几乎要凝结成实质x_ing的y-in云，瞪向乔伊斯的目光很容易就说明了，他基本把他刚刚的瞎扯淡听了个大概。
“‘冬训’的时候所有人都自己带着军需口粮，不需要我负责伙食。只有你非要让我给你生火烤鱼。”
提起这件事就恼火，巴基把牛n_ai箱扔进购物车篮里，发出“砰”得一声巨响。但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他其实更想把它砸到乔伊斯脸上：“结果火光招来了好几头熊，你把它们全都宰了给整个基地当了晚饭，怎么就变成我做饭了？”
觉得他被洗过脑就可以胡编乱造来驴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原来你记得啊。
整张脸上都是真心实意的遗憾，乔伊斯撇撇嘴，假装自己没看到死侍‘我他妈真信了你的邪’的表情，默默扭过头不说话了。
而除了这样日常的互相欺骗又互相拆台以外，这趟超市之旅总体而言还算顺利。乔伊斯忧郁地看着死侍挑了一堆能让他们吃到下星期的东西开开心心结账去了，而巴基抄着手站在一边，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对方拎一点的打算。好像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一般，只要稍稍沉下点脸色，冬兵的气场就席卷了方圆五米之内。除了跟他同居的两个变态，基本上所有人都选择明智地绕过了这片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看着面前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收银队伍，乔伊斯觉得，这确实是一项非常伟大而实用的技能。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吃我做的东西吗？”
抱着几乎能将自己视线遮住的纸袋，乔伊斯在走出超市之前又这么问了一句，似乎想要确定死侍确实不会改变主意。
“没关系啊，不管你做出什么我都会吃的。”死侍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让对方放一百个心:“反正又不会吃死人。”
……这倒是。
乔伊斯被他结结实实噎了下，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而相比于室友内心几乎能打成结的纠结，死侍的想法就十分简单了：以后我也是被哈尼投喂过的人了，看爱丽丝那个小畜生怎么再跟我耀武耀威，哼！
像游魂一般跟在两人身后，似乎能看出对方的想法。洞悉一切的巴恩斯中士复杂地移开目光，不想对这种跟猫争宠的奇行种做任何点评。
这已经不是脑子有坑的程度了。
分明是坑里有个脑子。
虽然死侍嘴上说着并不介意，但第一次实践自己的厨房技能，心里没底的乔伊斯还是先带两人去了自己常去的星巴克。以免他真的炸了厨房之后，三人同时饿昏在公寓里无人问津。而在柜台前，他给他们每个人都点了星冰乐和可颂，本来还想再继续点三明治，但想了想纸袋里那一堆数倍于三人饭量的生鲜事物，前杀手又默默闭上了嘴，示意眼巴巴等着的点单服务人员就这些，不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