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 作者:沈弥缺(上)【完结】(38)

2019-05-15  作者|标签:沈弥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陆(怀疑人生):老婆,我那天真的是这样讲的吗?

  【真的不是少主不上心啊!那天晚上他很早就被催眠了……

  PS:

  1.天婴似龙骨,骨枯木逢春,是在网上一篇讲中Cao药的科普文看到过的

  2.作者专栏“自渡温凉”。有短篇小故事和新文《白眼狼》预收~

  欢迎包/养么么哒~

第36章 甘松

  同一片夜空下,一辆越野车急速行驶在路上。

  开车的是毕尧,他两手握着方向盘,尽量在保持高车速的同时,不引起车内的颠簸。

  副驾驶上,关凝朝后看了一眼,犹豫地叫了一声:“少主……”

  少主的脸色看起来有一些疲倦,却依然坐的端正,陆公子此刻靠着他的肩头,双目微闭,昏睡不醒。

  前几个小时,陆公子被少主架进温宅,就是这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关凝吓了一跳,顾不上去忧心自己的那点事儿,急忙迎了上去。

  少主显然比她更担心,三言两语说了情况,便带着他们出了门。

  关凝见这一路上,少主的眉头就未松开过,眼神虽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是又像压抑着即将翻涌上来的情绪,可见对陆公子的情意深重,难以丈量。

  她担心少主思虑过重,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温子河柔声道,“你快睡一会儿吧。”

  我怎么睡得着呢,关凝心想。

  她回过身,看着自己手中拿的一枝桔梗,想起毕尧说这束花是碧海蓝天的老板送的。

  她并不认识那个老板,不知道他和师父的关系,也弄不清对方的来意是好是坏。

  窗外的风快速灌进来,带着凉意扫在脸上,从农历上说,立秋已过,温度要渐渐地降下去了,关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觉得,这当真是个“多事之秋”。

  -

  在一路油门踩到底的车速下,他们一行人半夜就到了凤栖山。

  妖怪作为妖怪,其实是有一些腾云驾雾的本事的。只不过他们与鬼魅不同,修出来的r_ou_身能够被各种电子摄像捕捉到,为了不暴露,平日里都是老老实实地靠走或者坐车。

  这会儿夜深人静,温子河一行人没有顾忌,用了个妖术,转眼间就上到了雁山山顶。

  带了陆夜白,走守卫森严的正门自然是不行。温子河打算先走后门试一试,如果陆夜白进不去,那就留他在雁山,自己进去找段予铭。

  凤栖山结界上的洞,r_ou_眼并不能看到,温子河与关凝走过几次,全凭感觉摸到其所在。

  毕尧还是头一次来,有点惊讶:“这是……”

  “这是我师父不小心捅出来的洞,一直没修好。就……当个后门使了。”关凝说,“知道的人不多,我们都叫它狗洞。”

  当年,其实还有几个人与她一同见证了这个狗洞的诞生,但是狗洞没被封上的事情,师父只告诉了自己。后来有一次,她与少主、世子一同办事,便将这个狗洞告诉了他二人。

  温子河犹豫了一会儿,抓起陆夜白的手腕,试探x_ing地往狗洞上碰了一下,见没有受到排斥,才扶着人,走了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

  被叫醒的段予铭睁着睡眼,对这半夜三更擅闯住宅的人发出一声询问。

  温子河将陆夜白放到床上,脸上难得露了点疲态:“他被妖怪动了手脚。形魄尚稳,但是醒不过来。”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陆夜白此刻双目微闭,神情安详,嘴角还隐隐含着笑意,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当时,他开车出去没多久,路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大放心,打算偷偷摸摸地隐匿身形,跟着陆夜白一阵子,再找理由把人弄回温宅。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怎么都按不回去了。

  他立即掉头返回。但还是晚了一步,没见到任何妖怪,只捡回来个沉睡不醒的年轻人。

  他早该明白,守着陆夜白不是长久之计,但对方在暗他在明,他本以为自己将人放在身边,尽快对付完段鸦和支山,就能保他平安,未曾想到刚分开没几分钟,对方就能这么快地抓住时机,是在暗中窥伺了多久?

  段予铭走上前去,将陆夜白好生端详一番,又把了把脉:“他应该是与妖怪近距离接触过了,对方有意散发强烈的妖气,他被冲得失了神智,并无大碍。”

  温子河近距离接触过的人类统共就没几个,并不清楚妖气到底有哪些个玄乎的作用,闻言问道:“有办法让他醒来么?”

  “让他醒来?”段予铭说,“你是不是忘了他身上还有应晦的魂魄?叫醒的是谁你都不知道,妖气与他接触过,极有可能应晦就活过来了。照我看,让他这么睡着吧,或者我直接给他一剑,一了百了,妖族永无后顾之忧。”

  说到后面,他已经是带上了开玩笑的语气,但是一看温子河的表情,显然那人觉得并不好笑。

  温子河语气平淡,说道:“要是妖气与他这样一接触,应晦就能活过来,他们不必等到这天。给他一剑,就能将应晦一并杀了,你爹早就动手了。”

  知道应晦出逃的人,当年就只有妖王和他们俩,像妖王段炎鳞这种铁腕冷血的角色,默许了他对陆夜白的暗中监控,也没c-h-a过手,想必是知道普通的办法弄不死应晦那个狡猾的东西,想要静观其变。

  “我觉得也是。”段予铭只好正色道,“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他毕竟是r_ou_体凡胎,受妖气的冲击,昏迷不醒很正常。我把几味药材的方子给你,让星霓去族中专管药材的甘松斋拿就好了。”

  温子河原本是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最好不在凤栖山露面。这会儿听到甘松斋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想起那位久违的故人,眉头略一舒展:“不麻烦她了,我自己去吧。”

  -

  凤栖山常年封闭守旧,保持着山清水秀的样貌,毕竟妖怪修炼,也是这种环境为佳。

  月华聚集之处,容易生长一些名贵的药Cao,这些药Cao放任各家争夺,必定打起来,太伤和气。因此全归公家,由专门的甘松斋负责采取,统一管理。

  甘松斋外有几个人正将药Cao拿出来晒,见他过来,远远地就跪成了一排:“少主。”

  温子河远离凤栖山太久,对他们这有事没事都爱下跪的毛病十分不习惯,略一摆手:“起来。”

  他虽然尽量避免与凤栖山有牵扯,但妖族史上的几件大案,他出于帮助段予铭的出发点,也多多少少地参与了。这些经历若一条条地罗列出来,也是十分可观,无意之中倒是替他赢得了族内人的尊重。

  “甘松前辈可在?”温子河问其中的一人。

  “在。师傅在后院浇花呢。”年轻弟子答,“我带少主过去。”

  “不必。”温子河已经抬脚进了门,“我认得路。”

  甘松斋的屋顶至今仍是稻Cao,四周用木头围着,时不时漏点风进来。这么个冬凉夏暖的地方,那老顽固还真能住得下,千年来都不拆了重造,大概早已不在乎外物,一门心思都扑在药材研究上了。

  后院其实并不在这茅Cao房的后头,而是在出了后门,向东几十米的地方。温子河一路走过去,发现四周的景色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竟一点分别都没有。

  明明已经过了百年。

  “甘松前辈。”温子河走近那浇花的老人,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声。

  浇花的老人没有反应,温子河知道他耳背,正准备再喊第二声,没料面前的老人忽然回过身,动作之快让他怀疑这其实是个年轻人。

  老人迅速抬起手,手中的东西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声如洪钟:“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那敲他头的东西是一束Cao,不痛不痒,温子河笑道:“前辈你这武器好像不太顶用啊。”

  甘松:“你说啥?”

  温子河:“……”

  他多年不见这耳朵不好使的甘松前辈,一不小心就会忘记要放大音量说话。

  甘松前辈这个称呼,其实怪不伦不类的。温子河只是小时候在甘松斋住过几年,甘松是斋里的主人,并不是他的前辈。

  只是他幼年不爱说话,有问题也不会去请教别人,住了一阵子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甘松,见斋内其他人这样叫,他便也跟着叫了。

  甘松前辈须发皆白,但腰杆仍然笔直,连浇花拔Cao这样的事也要亲力亲为,看来是精力还不错,温子河放下心来,说:“这不是回来看您来了吗?”

  甘松前辈哼了一声,胡子被吹起一缕:“下一次来是不是要等我进棺材了?”

  鼠族家主当时对他说,接他回家的全是仇人,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极端,但错得也不离谱。当年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甘松斋的这位主人了,所以温子河到这里来,心里并没有任何负担。

  只是他名义上讲也是在守墓,一来一去容易让人看到,给甘松斋平添麻烦,几百年来也只是陆续回过几次。

  “唉。守墓凄苦啊。”温子河半真半假地感叹道,“又没个自由,不能跑下来。”

  “嘁。还不是你自己要去的。”甘松前辈放下手里的Cao,拿起水瓢浇花,“自己做的选择,都不能担待?白教你了。”

  温子河在甘松前辈面前,就成了个老老实实挨训的小学生:“您说的话我岂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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