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之贝 作者:敏敏特母鹅【完结】(15)

2019-05-15  作者|标签:敏敏特母鹅

  觞引稍稍一怔,才反应过来舒曜讲的是刚刚那位女子。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燥热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虞舒曜感觉到了,觞引在那扇屏风后。

  “为什么是我?”

  这是虞舒曜一直想问的,也是这一点让虞舒曜对觞引存有顾忌。

  在虞舒曜看来,觞引的爱,没有根据。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觞引似乎在对虞舒曜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盘坐在屏风旁的觞引便发现虞舒曜逆着月光站在自己面前。

  “地上凉,起来罢。”

  那声音如冷泉般清冽,却偏偏流进了觞引的血液里,让他狂喜不已。

  “坐久了,腿有些麻,起不来了。”

  这是一个谎言,觞引只不过是想让虞舒曜扶他一下。

  虞舒曜何其聪明,岂能不知觞引的意图,于是便故作认真地说“那你便坐着睡觉罢”,说完便转身欲离开。

  觞引气绝:“虞舒曜!”

  虞舒曜背对着觞引,眉眼间堆砌的霜雪又落下了些。随即便转身,向觞引伸出左手。

  觞引看着他眼里那一抹笑意才发觉刚刚自己竟被他愚弄了,盘算着怎么报仇,心中顿生一计。

  盘坐着的觞引紧握住虞舒曜伸出的那双手,趁虞舒曜放松时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一瞬间,虞舒曜颇为惊讶地看向觞引,觞引却是一副得逞的模样。

  身子快速伏下。

  下一刻,虞舒曜便压在觞引身上。

  两人皆仅着中衣,拉扯之间,衣带歪斜。偏偏此刻两人衣襟厮磨,墨发交织,觞引仍握住虞舒曜的手。

  冰冷的身子相互贴着,衣角却着了火。

  桌上灯花一声爆起。

  觞引不禁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虞舒曜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便转头对觞引说:“还不放手?”却不曾想方才自己的头正倚在觞引的肩上,虞舒曜一转头说话,那薄唇几乎贴着觞引的耳,呼出的气息也扑在觞引的侧脸。

  觞引觉得自己的右耳正在发红发热,右脸也不自觉地升温。

  耳鬓厮磨,暧昧更盛。

  此刻的他俩怕是苦于这屋内没有一丝风,无法吹走各自心头的那份燥热。

  终于,虞舒曜挣脱了觞引的手,站了起来,压下声音里的一丝波动:“早些睡罢。”

  觞引稍稍晃神后,才答了个“恩”。

  虞舒曜再次在睡塌躺下。

  就在此刻,脑中浮现的是觞引那双像是飞满天灯的夜空般的眼眸。

  若自己落户山水人家,也许他和觞引能有个相伴一生的结局。

  可偏偏他生在帝王家。

  他可以肆意无惧地活着,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牵绊。他有父皇母后,还有这偌大的江山。这些,便是他的牵绊。

  牵绊着他,使他无法走向觞引。

  次日清晨竟下起了大雨,觞引向来睡不安稳,便被这雨声叫醒了。他越过屏风,想看看虞舒曜醒了没有,却发现睡塌上空空如也。

  兴许是下楼了罢,觞引想道。

  可当他下楼时,却发现木楼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难道他还是走了,不和自己说一声便走了?

  不对!觞引猛然想起今日是虞曜仪的祭日。

  他知道虞舒曜在虞曜仪的祭日之时会遭受多大的痛苦。

  舒曜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不对劲的样子所以才离开的?!

  “舒曜,你出来!”觞引对着空荡的木楼歇斯底里地喊着:“虞舒曜,你出来!”

  渐渐,高声的喊叫被无助的低声取代:“舒曜,你快出来。你无需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你的痛我都知道。”

  可回应他的,只有这空荡的木楼里空气的流动声。

  “觞引,你怎么了?”

  今雨昨夜在城里玩得乐不思蜀,今日早晨才回到木楼。一踏进木楼,便看见觞引绝望的身影。

  觞引见到今雨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Cao般,上去抓住今雨的肩,眼里闪着期望的光芒:  “你见到舒曜了吗!”

  今雨觉得肩被觞引抓得生疼,赶紧挣脱他:“没有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觞引眼里的光熄灭,从此沦为漆黑的深谷。

  虞舒曜,我之前眼睁睁地看着你痛苦,我也能痛苦,这表明我们之间还有共通之处,我没有与你断了联系。

  可如今,你宁愿一个人痛苦,你竟要一个人痛苦!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你!觞引发了疯似的冲出木楼。

  “觞引,你去哪啊!现在在下大雨!”今雨赶紧跟着觞引。

  冬日清晨的大雨引来了大片的浓雾,不仅是这片凤凰木林,连附近的山川也被浓雾弥漫,活像个巨大的迷局。

  今雨跟着觞引跑进凤凰木林,“觞引,你快停下来!正下着大雨你到底去哪啊!”

  无奈觞引眼里心里只有虞舒曜,找不到虞舒曜,他不会停下来。

  觞引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干枯的树干上,手上的皮r_ou_也被斑驳的树皮划下,鲜红的血染红了褐色的树干。

  “虞舒曜,你出来!你快出来!”

  今雨看他那已近癫狂的样子,赶紧拦住他:“觞引你疯了!”

  觞引瘫坐在凤凰木下,任凭大颗大颗的雨滴拍打着自己,企图用一种痛感替代另一种痛感:  “走开!我疯了?我是被他逼疯的!”

  “他不见了你就去找他啊,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

  “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

  觞引狼狈地从地上起来,急切地向山上跑去,狐狸也赶紧跟上去。

  而这一幕,全落入了虞舒曜的眼里。

  那人,倒真是个疯子。

  今日清晨,虞舒曜被一阵剧痛惊醒。那痛感很熟悉,反倒提醒了他今日是什么日子。

  傲然如他,倔强如他,他怎愿让觞引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他冒雨奔进凤凰木林,企图藏身。

  忽地,他听见今雨的声音,只好一个飞身立于凤凰木上,将自己藏身于繁密的枝叶之间。

  原来是昨晚未归的今雨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两人有没有发现我没回来,哈哈,可以趁机吓他们一跳。”

  等看见今雨进了木楼,在树上的虞舒曜才完全放松下来。这时,那股痛感又快速涌上来,让虞舒曜不得动弹。

  罢了,就待在此处罢。

  虞舒曜躺在粗壮的枝干上,任凭硕大的雨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过了一会,虞舒曜就看到觞引失魂落魄地跑进这凤凰木林,那狐狸在后面追着他。

  是发觉自己不见了罢。

  那人将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树上,好似那双手不是自己的。

  虞舒曜的眼里终出现一丝怜惜。

  那人,倒真是个疯子。

  而把他弄成这样的,不正是自己么。

  这雨似乎不打算停了,时大时小,就这么下到了临近黄昏。那阵雾也好似化不开的愁,始终笼罩着这片土地。

  临近的山找过了,上次的城镇也寻过了,没有,这些地方都没有他。

  不顾这雨,觞引徘徊在上次花灯节他们走过的地方,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身体里的最后一丝魂魄也被抽离。

  今雨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行尸走r_ou_的样子,实在不忍:“觞引啊,若他真想藏起来,你是找不到他的。”

  这几日,今雨倒也从这两人那学到些东西。

  这爱,不是个好东西。

  觞引不应他,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就在这里,两人一起赏花灯,定誓约。

  明明昨晚还是两个人,今日,只剩下他一人。

  最痛苦的,莫过于昨日的欢愉,换来突然的别离。

  忽新忽故。忽聚忽散。忽爱忽恨。

  这姻缘还真让人啼笑不已。

  觞引脸上带着麻木的笑,却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怒吼:“啊——”

  行人匆匆,谁也没能认出那被雨水打s-hi而略显狼狈的人竟会是昨日那个风华少年。

  忽地,今雨生起一计,连忙向觞引道出:“觞引,难道你也忘了吗,你不是凡人啊!你只要找他们帮忙,就可以找到虞舒曜了啊!”

  觞引猛然醒悟过来,眼里终于有一丝光彩:“对!我可以找他们相助!”

  为了找到舒曜,即使不想再见到那群人,他也必须走一趟!

  “快告诉我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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