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作者:脑补帝【完结】(16)

2019-05-15  作者|标签:脑补帝

倒是唐历一盘心思都放在这菜田瓜苗上,自给自足,又能强身健体,身子骨就越发硬朗。

有一回,贺锦与他在烈日下除虫,两人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活儿忙完后,贺锦就带着唐历下海去。唐历个子高大,一身皮肉在海水上沉下浮的,要么是麦色的脊背,要么是结实的小腹,有时候是紧绷的大腿,有时候是流畅的臂膀,直把站在水里的贺锦看得浑身火起。

贺锦不住地咽喉,嘴角让额际淌下的汗水沾湿了,一舌头都是淡淡的咸味。

唐历一个浮水冒起来,正要问贺锦为何愣在那儿,却对上贺锦一双明亮地招子。他张张嘴,脸却猛地烧起来,燎原到了耳根儿处,都把耳朵都烧成血红色。

贺锦笑得眯起眼,那快活模样实在太招人了。他先拨开水走过去,唐历也被这番勾人模样牵扯着,划拉开碍事的海水大步上前。

两人伸手就抱在一起,不自禁地�c-h-a��,最后紧贴的胸膛里,两颗鲜活的心都急剧跳动起来。

然后贺锦说咱两回家里头去。

话音刚落,两个急性的青年火急火燎扒拉上岸,一身衣裳穿得乱七八糟的,性急得连轻功也忘了,大步流星地奔跑回到家中。一边跑还一边哄笑打闹,待把房门勉强拉过遮起房内春光,两人就猴急地拔下衣裳。贺锦把他压在身下,一腿跨上去就直接弄。唐历又疼又舒爽,却又让贺锦压得死死的,只好抚着贺锦的大腿,一脸小媳妇姿态般瞧着贺锦在自己身上凶狠地摆腰。

凑巧俞聪当日来了承启岛,本是满心期待看情郎来的,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贺锦在唐历腰胯处耸动腰,一番情热先是浇灭后死灰复燃,把胯下那根孽根都烧得硬起来。

他气�c-h-a��跑过去要把贺锦弄走,贺锦正得趣,那任他胡来。

狠狠压了几下腰,大腿根儿都要痉挛起来,他一把扯过俞聪,往他舌面上舔一通,阳根便射出来了。

同时射出来的唐历目瞪口呆地看贺锦朝俞聪贼笑,�c-h-a��利索地起身更衣。

俞聪即怒又羞!

不行不行不行!他定要贺锦在自己身上也摇上一回!誓不罢休!

不久后的某日,自作聪明的俞聪萎了个把月。

14

浮山屏锁门论剑开始了,贺锦去旁观过,没瞧见将仙。他听闻前日将仙已上浮山来了,现下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这几日他天天都去看婆娑果,后来担心会出幺蛾子,直接就守在准备离枝的婆娑那儿了。唐历与他轮番看护,郝陇让人给他搭个棚子,任由他们折腾去。

俞聪也想来,可惜俞智自那日让他溜出去寻贺锦后看管得更严,只得憋着一道气儿跟在三哥后头。

程子澜知道这事,居然也跑到山顶上,与唐历他们一同看守。程子澜话不多,整个人冷冰冰的,送饭菜的小童平日与贺锦两人还有来有往搭讪几句,碰见这尊冰人,直接就把饭食搁下赶紧跑了。

直到婆娑果离枝那日,临近西落西山,天色灰蒙,唐历正好与贺锦一起,眼见那乳白色的果实沉甸甸的压弯藤蔓,火红的叶子像是已经耗尽心力,逐渐枯萎。

贺锦那点雀跃刚冒头,唐历却在他眼里发现一丝惊恐。唐历顺势看去,断崖处有人翩然而来,白衣披身,足点婆娑红叶,仅带动叶子一丝轻颤。

那人看起来三十年岁,少白头,远远地轻睨他两一眼,掠身就把成熟的婆娑果夺在手中!

“师傅!”贺锦厉声大叫,嘭地一声双膝跪地。

唐历大骇,才要奋身上前抢夺,却被贺锦一把拉住。

将仙一个翻转,轻轻落在棚子不远处。他不经意地把玩手中娃儿拳头大小的乳白果实,说:“这婆娑果也就一个、阿锦你说说,这得用在哪个人身上才是?”

未等贺锦回话,后头就响起老妖婆的尖嗓子:“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将仙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咯!”

唐历回头,不知何时几个人影影影倬倬地立在棚子后头,其中不乏前些时日贺锦拜访的老前辈,倒只有郝陇不在。

老妖婆阴森森地笑两声,与唐历说:“这双招子长得还好,再瞧,可就没了。”

贺锦赶紧把唐历拉过来一些。

老妖婆负责扇风,甄瞎子立马风凉点火:“阿锦呐、你还未回你师傅的话儿呢。”

老妖婆趁势就道:“还用得着他回话?依我看来,这婆娑果还不是用在他自个身上!关林月那些养虫的秘方,早些年就曾与他说过不少。这么一个婆娑果,够要他贺锦几条命了!这次怕是想着寻死觅活的,让你将仙心软顺着他呢!”最后那句说得重,朝着将仙一阵讪笑。

唐历一怔,低头看着一声不吭的贺锦。这下才懂得贺锦嘴里说的熬苦头是拿命儿耍!

将仙问:“是这么回事么?”

贺锦自知瞒不住,只得答:“有得有舍,总得赌一把——这不是煦婆婆教得么。”

老妖婆涂煦让贺锦反呛一句,见将仙把视线扫过来,她赶紧收敛收敛,稍稍缩到甄瞎子后头去。

关林月出来打圆场:“既然婆娑果到了你手上,这事儿也就算了罢。阿锦这回做错,罚一罚就是——谁没少不更事的时候。”

贺锦一听,暗喊糟糕。这圆场打得不是时候,程子澜一身发刺还扎在血肉里头呢!他嚷道:“徒儿甘愿受罚!请师傅网开一面、替子澜将发刺拔除!”话还没落音,身旁的唐历已经跪下来,朝将仙一个磕头:“晚辈愿替贺锦受罚。”趁着贺锦愣住,他又补一句:“亦愿代受程子澜一身发刺之罪。”

老妖婆嗤一声:“我倒是头一回见识!竟有替姘头的情郎受罚的傻人!”

贺锦失措地看着伏地不起的脊梁背,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在夜色里留了一道黯淡的身影。那一刻贺锦发现自己胸膛似没了一块儿,浮山夜风拂来,整个人都凉飕飕的。似乎过了半辈子,贺锦终于寻回自己的魂儿一般,也朝将仙叩头:“徒儿亦愿受之。”

老妖婆看戏看得兴起,随着众人视线往将仙那处打量。倒是关林月皱皱眉,才要插嘴,将仙就回了一句:“那便顺你意。”

俞聪被看管得厌烦,时时刻刻想着溜出去。俞智自然不会“放养”幺弟,恨不得用绳子把他给拴起来!

俞聪被拖去看了两天论剑,那群所谓的武林高手连毛笔都没动过,更别说动刀剑,闷得他心肝脾肺肾都在发痒!幸亏这日论剑竟快快结束,那群老东西说走就走,连个影儿都没留下。

俞智这几日一副受益匪浅的神态,把俞聪郁闷得不行。

入夜后,一阵琵琶声起。俞智遥遥一听,记起在论剑中碰见的何芳宗,暗赞这琴音绕梁,真是不可多得。于是便掏出长萧,合奏一曲。

俞聪听不惯这些靡靡之音,早早回房拉过被窝蒙住头,想着贺锦思春去。

一曲尽,俞智心神领会微微一笑,才要提萧继续,发现有人贸然而来。他一喜,连忙招呼:“今兄弟!你可来了!”

今一凡一身白衣,发冠未束,就这么披散一头少白头,看起来人有些颓靡。

俞智见状,迟疑问:“事儿忙完了?”

今一凡却道:“刚刚那�c-h-a��挺不错,再奏一次。”

俞智答好,取过萧从头吹奏一遍。

那头的何芳宗闻响,有些奇怪,却想这箫吹得这般好,若她一手琵琶不应和,当真浪费。加之刚刚逼她弹琵琶的凶神又走了,这回便高高兴兴地弹上一段。

今一凡听了一会,猛地浑身一震,张嘴就是满满一口腥血涌出!白衣染红不过眨眼的事儿,俞智大骇,连手中的萧都顾不上,上前就牵扶。今一凡抬手阻止,重重咳嗽几声,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打落在白衣上,他却依旧一番从容姿态,让俞智继续吹奏。

俞智大喊:“你血都吐了!还吹什么�c-h-a��!”

“你就随他意就是。”老妖婆不知从哪个阴影里冒出半边脸,那皮肉要笑不笑的,甚是骇人。

俞智一侧脸,惊觉论剑坛上的老前辈都无声无息地藏匿在周边,见今一凡朝他们摆摆手才把身影隐匿起来。

倒是老妖婆还在埋汰:“他这人、便是疼死,那魂儿还是跟着宫商飘回来!”末了哼一道才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今一凡皱着眉,催促:“他们在替我护阵罢了、你继续。”

俞智懵一会,慢慢吞吞地把萧碰在唇上,顺着那头何芳宗的琵琶声继续吹奏;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只暗暗揣测今兄弟来历怕是不普通。

下一瞬,俞智让眼前一幕惊呆住,甚至顾不上嘴边的萧了。

一身浴血的今一凡闭上双眼,仿佛与这曲宫商静静糅合。霍地,只见他睫毛轻弹,似是已经痛到极点,一头少白头在月色下慢慢褪色,恍如换成了皎洁月色披洒而下。

竟是一夜白头。

折子十五

三四岁的时候,贺锦趁着将仙睡着,将他头上一根白头发拔掉。

樊师姐刚好看到,手都抖了抖,小心翼翼看着睁开眼的将仙。

贺锦手里拿着那根长长的白头发,好奇地瞪大眼细细观察将仙那一头黑发中掺杂明显的白丝线,问:“师傅为何头上长着那么多鱼线丝儿?”

将仙挑挑眉,伸手摸一把贺锦小小的头颅,徐徐道来。

“那是因为师傅要老了。”

15

祝一东的绝食坚持了一天,次日有人送了一坛酒来哄着他用饭,于是他痛心疾首地吃了半饱,顺便把一坛小酒都喝得一滴不剩。就这么过了数日,忽闻外头一声喧哗,他定眼看去,山门里头的几个师侄扛着两道人影快步走来。还没看清是谁,他们直接将人安置在隔壁的牢子就匆匆离开,任祝一东怎么呼喊都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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