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上)【完结】(64)

2019-05-14  作者|标签:月下桂花酒 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宫廷侯爵

  云茉点点头,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宸哥哥不必瞒我,你与那花魁娘子柳含烟的事,茉儿早已打听清楚,难怪宸哥哥之前总是不在府中,原来是舍不得那娇滴滴的花魁娘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打趣的意味越浓。

  夙丹宸哭笑不得。

  原来云妹妹误会他与含烟姑娘……

  略略叹了口气,“含烟姑娘是个好姑娘,是我辜负了她。”

  他这一句“辜负”,落在云茉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云茉滴溜溜转了一圈乌黑的眼珠,收起

  调笑,正经道:“宸哥哥,茉儿明日便要离开浔阳,在这之前,茉儿有几句心里话想同你说。”

  夙丹宸见她不像是玩笑,便也竖起了耳朵,说:“云妹妹,你说,我听着。”

  云茉静了片刻,方出声道:“宸哥哥,你哪里都好,只是太多情。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好,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好”却会伤害真正喜欢你和你真正喜欢的人。”

  看着眼前神情有几分迷惘的人,抿了抿唇,又道:“喜欢一个人,是恨不得将他据为己有,不容许别人看一眼,若是喜欢的人对所有女子都一样好,那她心里该有多疼。”

  云茉这个“她”指的是柳含烟,夙丹宸却听成了“他”,不自觉想起了……他。

  想起王府那一晚,兰子卿默不作声地立在身后,那一只素手在寒风中静静搁了半响后,寂寥地收回,眸里落满夜色,风轻云淡地笑说告辞。

  想起长醉坊里,兰子卿独自坐在月色中,将一壶烈酒浇在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上,却说,这样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

  子卿,你的心究竟有多疼。

  庭外正笑闹成一团的官员,见了从新房出来的蓝袍公子,纷纷作揖行礼。

  那蓝袍玉冠的公子恍若未闻,呆呆地从他们面前擦身而过。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刚才还好好的。”

  “三殿下往府外去了,今晚的喜宴还没有开席,他怎么就走了?”

  府外夜色悄然,灯火连绵。

  一路沉默地来到相府。

  兰子卿如往常般待在书房,手执一卷古书,坐在橘黄的灯影下,安静得垂眸读书。

  他似乎刚刚梳洗过,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青莲的香味。

  青袍羽冠,整个人清雅俊秀得似从画中来。

  夙丹宸站在檐下,站在深邃高阔的夜色下,怔怔地瞧亮堂堂的房中,捧书敛容的美人。

  房里的人听到动静,浓密绒长的睫羽颤了颤,抬起眸来,见是他,墨眸一亮,唇边缓缓透出笑意。

  “这么早便回来了?”

  夙丹宸再也忍不住情绪,鼻子一酸,一头扑入他怀中。

  兰子卿略有些惊讶,很快镇静下来,将人搂紧,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朝乐郡主明日要走,殿下舍不得?”

  夙丹宸摇摇头,紧紧搂住他清瘦纤细的腰身,头埋在肩窝处,闷闷道:“今天云妹妹同我说了一些话。”

  兰子卿伸手抚上他的背,“朝乐郡主同

  殿下说了什么?”

  怀里的人半响没有动静。

  兰子卿心里正慢慢起疑,却见他忽然抬起头,用一双s-hi漉漉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英朗的面容在灯火中默了半响后,说:“子卿,我以前同应大人交好,是不是伤了你的心?”

  他突然有此一问,令兰子卿微微一讶。

  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道:“臣并非限制殿下交友,只是殿下心思单纯,有时难免识人不清,应大人他并不像殿下看上去的那般纯良,殿下与他来往,实在令臣心忧。”

  夙丹宸搂上兰子卿弧线优美的脖,整个人埋入他怀中,低低道:“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喜欢我和应大人来往,我再也不会见他。”

  兰子卿的心柔软成水,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捏起他的下巴,雅致的眉目贴近英朗的面孔,幽深喑沉的墨眸对上晶亮无辜的桃花眼。

  心里鼓噪地厉害,墨眸变得深谙。

  笑问:“真的什么都听臣的?”

  点头。

  耳道中呵入灼热幽兰的气息。

  “臣最想要什么,殿下难道不明白。”

  夙丹宸俊脸一红,看着眼前被灯火映染成画的容颜,心神亦有几分荡漾,在兰子卿既惊且喜的目光中,缓缓凑近,主动贴上那张薄凉柔软的唇。

  唇齿相缠。

  缠绵入骨。

  房外满庭月季,在璀璨的星辰下,静静吐露芬芳。

  星辰太美。

  这一晚太美。

第54章 互怼

  十月初九, 朝乐郡主携宁生前往地方完婚。

  同日,一名被封为长宁公主的貌美乐婢,穿上御赐的华丽喜服, 坐上八抬大轿, 被炀国冷酷的帝王,送入炎疆和亲。

  解决了这一心病后, 端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仍是长眉不展, 面沉如水的模样。

  冷鸷的鹰眸扫了眼满朝文武, 悠悠开口道:“如今国泰民安, 百姓安居乐业,朕心甚慰。不过居庙堂之远难免对地方详情有失偏颇,朕意着一人前往地方考察, 察一察地方民情。可有爱卿主动前往。”

  文武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默不作声。

  这种时候谁出声谁是傻子,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当, 山高水远跑去地方,当什么考察官。

  既吃力又不讨好。

  不过,陛下怎么突然起了这么个心思。

  相比起百官的疑惑不解, 丞相兰子卿到是淡然如常,长身玉立在最前方,唇边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炀帝将百官的沉默看在眼里,竟也不恼, 曲指扣了扣龙椅,道:“若有爱卿毛遂自荐,归来时,官升三级,赐府宅一座,黄金千两。”

  金殿上一下子炸开了锅。

  官阶低的官员被府宅、黄金吸引,官阶稍高的官员被官升三级冲昏了头脑

  如今国无大事,他们这些二品、从二品、三品、从三品的官员想要立功晋身,挤入一品之中,实在是难。

  更别说朝堂之上,还压着一个光芒万丈,算无遗策的丞相。

  立功的机会,哪里轮得到他们。

  这回可不一样,只要稍稍辛苦一点,就能接住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晁太师获罪入狱,吏部太守的位置刚好空了出来。

  官升三级的话……

  这饼太大了……

  “臣愿为陛下分忧。”

  “陛下,左大人年事已高,如何受得舟车劳顿,还是让微臣担任考核官一职,为陛下排忧解难。”

  “陛下,臣以为荀大人也非合适之选,荀大人所在的吏部,片刻离不得人,不像臣在礼部,近日闲来无事,正好为陛下效劳。”

  ……

  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官员此刻争得面红耳赤,寸步不让。

  细观整个朝廷,只有两个人始终无动于衷,默然地听着耳中如狂蜂振翅般的嘈杂声。

  一个是立在最前方,位极人臣的丞相兰子卿。

  一个是立在前三四的位置处,官拜从一品的卿大夫,应玄。

  百官吵得不可开交时,又听得上方传来一句话。

  “难得见诸位爱卿如此踊跃,此次以楚州作为考察之地,重点考察民生民情,民心之向,以及地方官员近来动向、可有违法朝廷律法,私自招兵。诸位爱卿以为,何人为选是好。”

  这一句话说完,殿上瞬间鸦雀无声,扯着衣袖争得最厉害的几个官员这下也不争了,嘴巴像是被人拿封条贴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说。

  楚州?

  那可是玢阳王的封地。

  陛下哪里是要考察官前去地方考察民情,分明是要人去察一察玢阳王是否安分守己,是否心存谋逆。

  君王多疑啊!

  想当初玢阳王在炀帝身边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想不到如今功高震主,令君王忌惮。

  这考核官可不好当,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前去楚州,没有查出个什么则罢,若真查出了什么,折子往御书房一递,炀帝将人抓来审查,如若审查出是个误会,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当初递折子的考核官。

  届时炀帝只管砍了考核官的脑袋,说一句受小人蒙蔽,与那玢阳王依旧是亲亲热热的兄弟。

  这等冤情,找谁去诉?

  百官暗暗抬眸,看了眼高高在坐的帝王,心里狠狠一悸。

  依这位主子多疑的x_ing情,只怕查出来玢阳王的确安分守己,忠心耿耿,也要被怀疑是与人合谋,虚报实情。

  帝王的怀疑,就像悬在头上一把明晃晃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掉落下来,“咔嚓”一声,要了人的脑袋。

  百官越想越觉后颈处寒毛倒立,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果然天上哪有那么容易掉馅饼,掉刀子还差不多。

  谁接谁倒霉。

  炀帝见文武百官个个噤若寒蝉,沉了鹰眸,冷声道:“左爱卿,你意下如何?”

  被点到的官员吓得一哆嗦,“臣……年事已高,一把老骨头只怕受不住舟车劳顿,还望陛下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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