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上)【完结】(18)

2019-05-14  作者|标签:月下桂花酒 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宫廷侯爵

  子卿似乎全不在意,只道一句:交给旁人来做,臣放心不下。

  自己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到今日,对他细致妥帖的照料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换了旁人反而不惯。

  只有这换药一事,自己是万万不肯让他来做的。

  开什么玩笑,自己伤处如此尴尬,若是叫子卿看见,自己日后拿什么颜面来见他。

  好在子卿并未坚持,放手交给阿欢。

  “嘶……你这奴才,下手也没个轻重。”

  阿欢的手一重,夙丹宸疼的眼泪汪汪,

  立时便怀念起了兰子卿的温柔。

  若是子卿,哪里会弄疼自己。

  “殿下被兰相照料惯了,自然要嫌弃奴才笨手笨脚,可是奴才怎能比得上兰相。”阿欢努努嘴,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夙丹宸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再追究,趴直了身体,任由阿欢在他臀间抹上清凉的药膏。

  上完药,缠好绷带后,阿欢却未起身告退,脸上犹犹豫豫,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想说什么便说吧。”

  夙丹宸半咪起眼眸,嘶嘶抽着气。

  阿欢笑道:“殿下怎么知道奴才有话要

  说。”

  “你跟着本王这么些年,本王还能吃不准你的心思?”

  阿欢面上一红,低下头不敢去看夙丹宸的脸。

  “奴才手重,怕伤了殿下,不如让兰相来替您上药?”

  夙丹宸睁开眼,伸手勾了勾指头。

  “过来。”

  阿欢不解何意,依言俯下身,谁知头刚低下,便吃了一记结实的脑瓜崩。

  “殿下……”

  阿欢疼的s-hi了眼睛。

  “平日见你机灵,怎么这事上却糊涂了,那等狼狈模样,本王能叫子卿看见?”

  夙丹宸双手交错在枕上,头抵着臂弯,不紧不慢道。

  阿欢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忘了,他这位主子可是最要颜面的。

  仔细一想,兰相对殿下的事样样上心,不肯轻易交付他人,唯有这件事上兰相并未多管,想来是早已看穿了殿下的心思,有意如此。

  都说兰相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自己可算是见识到了。

  阿欢张了张嘴,正待开口,却见夙丹宸已闭起眼睛,鼻息间发出匀长的呼声,便蹑手蹑脚的为他盖好薄被,退出房门。

第16章 师兄巫寒

  兰子卿退出房后,便有衙差前来通禀,说昀楚太守和梨酒县令已在厅堂等候多时。

  去了厅堂,一番寒暄后,各自落座。

  兰子卿一眼看过梨酒县令桌旁的两件礼品,眼眸微动,缓缓喝着衙差端上来的茶。

  “下官惊闻三皇子摔落下马,实在忧心不安,今日贸然提领郡下官员觐见,却不想打扰了三皇子静养,下官实在罪该万死。”

  太守最坐不住,开口便是一通告罪。

  他听得衙差传来的回复,当下惊出一身冷汗,又因不熟悉三皇子的秉x_ing,不知道那句话算是轻还是重,是怪罪还是问责。

  心惊胆颤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问一问熟悉三皇子秉x_ing的人。

  这人,自然是兰子卿。

  至于梨酒县令,纯粹是被太守强拉过来,想着借着丞相对他赏识,说不定能套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兰子卿浅浅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笑道:“何太守不必如此,殿下并无怪罪之意。”

  太守得了这句话,总算安下心来,又提议官驿简陋,恳请丞相说服三皇子移驾太守府。

  兰子卿听后,淡淡道:“不必,殿下的伤不宜远行。”

  太守闻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一心想着巴结三皇子,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不过这兰相,未免过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想到他初来时,自己为了讨好他,特意在万花楼叫了一席上好的宴,请了头牌作陪,谁知他兰子卿一杯酒也未喝,便辞宴离去,当日即往梨酒县而去。

  “是下官有欠考虑,还望丞相见谅。”

  兰子卿顺着话,打了几句官腔。

  稍坐了坐,彼此又说了些客套话,昀楚太守起身告辞,一直默不出声的秦无渔,亦跟着起身。

  “秦大人留步。”

  昀楚太守见丞相单留下了秦无渔,心头一阵妒恨,全然忘记他强拉着他来,正是因为丞相赏识他。

  秦无渔躬身问道:“丞相有何吩咐。”

  兰子卿慢慢走下来,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礼品,笑道:“秦大人这是要给谁送礼。”

  秦无渔叹息一声,跟着笑道:“这两样东西,本是要拿给本村的一位教书先生,不料半路被太守的人马追回,说是太守要提领郡下大小官员,觐见三皇子。”

  兰子卿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秦大人果然爱民如子,连送礼都亲自送去。”

  秦无渔摸了摸脑袋,秀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薄红。

  “不敢有瞒丞相,下官是钦佩那教书先生的才学,为人。故而携礼亲自前往。”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这位教书先生才学甚高,下官每每和他谈古论今,总不免自愧一番。昀楚郡中更不知有多少富贵人家闻名而来,拿着千金求他墨宝,他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一应赶出门外。他自道陶公尚且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自己岂能叫世间浊物玷污圣贤书。”

  兰子卿听他一一说来,亦觉此人实在有趣。

  此等高风亮节,到叫他念起一人。

  一个早已消失的人。

  “听秦大人如此夸赞,本相到也很想见一见那位教书先生。”

  秦无渔见兰子卿不像是说笑,颇有些为难道:“这……下官即日召他来拜见丞相。”

  兰子卿略略摆手,“既然是清高自傲之人,又怎会听从官令。秦大人正要送礼,本相便与你同往。”

  兰子卿所言,正是秦无渔为难之处,见兰相如此体谅,他不由得满脸感激:“多谢丞相。”

  二人结伴上路,绕过田垅麦地,穿过曲折小道,一路听得梨酒县县令在耳旁说起那位教书先生。

  说是此次旱灾,前太守以权谋私中饱私囊,压扣缩减梨酒县应得钱粮。他写好了奏折却犹豫不决,怕官官相护,小人谗言,圣上尚未查清先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

  幸得先生指点,他方能下定决心上奏此事。

  兰子卿想到那日御书房炀帝怒不可遏,圣旨将拟,唇边不由得透出一丝轻笑。

  “不知先生说了什么话,使得秦大人放心上奏。”

  秦无渔偏过头望向兰子卿。

  “他说就算圣上糊涂,丞相却不糊涂。”

  兰子卿秀眉微挑。

  说来,的确是自己救了这位梨酒县令。

  他笑意越深,对这位教书先生真正上了心。

  二人又顺着一条小道走到底,透过几重树影,依稀可见前方坐落一间茅庐。

  秦无渔近前,扣了扣门。

  兰子卿细细打量着四周,青墙从头至尾紧紧依着一块用砖瓦辟出来的花圃,花圃中铺着厚厚的红泥,泥上菊花正娇。

  一眼望去,青墙、红泥、□□。

  颇具几分田园意境。

  莫非这位教书先生是要效仿陶公采菊东篱,故而在圃中种上满满的菊花。

  兰子卿这样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郎。

  “见过秦大人”

  少年郎见了一礼,礼数周全。

  他见秦无渔身后还跟着一位青黛衣袍的淡雅公子,不免问道:“秦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今日随我拜访先生。”

  “原来如此,二位快请进来。”

  兰子卿听着秦无渔的应答,眼中含了一分赞赏。

  秦无渔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少年,又环顾一圈,见四周空荡无人,不由得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师兄那。”

  “师兄赴京赶考去了。”

  少年引着二人来到房中。

  兰子卿听少年说起,这才想起,再过半月便是秋闱。

  算一算,他离京已过半月之期。

  到不知少年口中的师兄是何许人,他日后也好留意一二。

  少年郎放好礼品,从后厨沏了两杯茶端上。

  “先生该回来了,我去门口迎一迎他,

  还请两位大人稍坐片刻。”

  少年走后,兰子卿端起茶,慢悠悠的品着。

  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而是菊花晒干后,泡成的花茶。

  入口清香雅韵,很是舒心。

  就像这一室的装潢,寥寥几件家具,却添置的简而雅。

  室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只听得一人说道:“流舟来了。”

  来人举步入内,方才明明是喊着秦无渔的表字,此刻目光却凝愣在兰子卿的脸上。

  兰子卿亦是一惊,险些摔了手中的茶。

  “寒兄,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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