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上)【完结】(13)

2019-05-14  作者|标签:月下桂花酒 甜文 情有独钟 年下 宫廷侯爵

  卫离玦看过这场闹剧,淡淡道:“千金买得一夜春,怎道王孙不痴情。”

  夙丹宸勉强挂着笑意,往台上走去。

  “殿下……”

  柳含烟哑了声,一双秋眸生出潋滟情意。

  夙丹宸低低安慰了她两句,牵起绣球一端,往厢阁走去。

  一行一步,竟走的分外沉重。

  他本无意竞价,可他若不这样做,含烟姑娘便不知要落人哪个宵小之徒手中,受其欺凌。

  当初是他有负与她,今日岂能坐视她送入虎口。

  这样想着,夙丹宸缓下面色,引着她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子卿现在在做什么,是埋首案台,还是已然歇下。

  那日他离去时,面色很是不好,莫不是病了。

  明日,还是早些去看他才好。

第10章 日日登门

  一夜之间,花魁宴上的事闹得满城皆闻。

  历来王孙子弟与青楼名妓,便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譬如,人们或许记不住宋徽宗的功过,但绝忘不了他与李师师的那点艳事。

  自古那风流韵事一起,便不愁无人传诵。

  诗人以此为材,少不得做些酸诗出来。民间关于二人的话本,更不知传了多少个版本。

  茶棚里的说书人也不再讲满江红,改说起二人如何锦帕定情,如何郎情妾意。那般绘声绘色的样子,似乎他亲眼见证了一般。

  有老妇听得入了迷,拿衣袖默默拭去泪水,再抬头时,只听得案板上惊堂木一敲,说书人意犹未尽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方意兴阑珊的散去。

  阿三站在书房中,将茶棚里听来的故事一五一十,学给兰子卿听。

  “那说书的老先生正说到三王爷和花魁娘子定情,便不再说下去,实在是没趣。”

  阿三正听的兴起,这故事突然便戛然而止,叫他好一阵郁闷。

  良久也未有人出言,阿三侧过头看去,兰子卿正凝神写些什么。

  “丞相”

  无人应答

  “丞相?”

  阿三高了一度声音。

  兰子卿眉目一凛,淡问道:“何事”

  阿三喏喏道无事,心里想着方才他那一堆话,算是白说了。

  丞相近来,似乎是有心事。

  前几日从外回来,便对着三皇子送得那一筐枣,发了好一会的愣。

  昨夜更是离谱,向来滴酒不沾的他,竟是大醉而归,须知丞相久有胃疾,平日连食膳都是再三小心,更况是那样辛辣的酒,他昨日见到丞相时,丞相面容白的像纸,额发间全是冷汗,他吓得半

  死,忙去扶着丞相回房,折腾了半宿,丞相方昏然睡去。

  丞相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轻淡模样,似乎万事皆了然于心,又似乎从未将万事放在心上。

  似昨日那般失态,三年来,他还是头一遭见。

  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缘故,能要一向淡泊从容的丞相不顾自身,大醉一场。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丞相,三殿下来访。”

  兰子卿握笔的手一僵。

  “便说本相公务繁忙,无暇见客。”

  “是”

  侍从退后,兰子卿只觉心思烦乱,折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有如蝇头苍蝇,看的他头疼。

  便就搁下了笔,吹干了墨,合与掌中。

  “添茶。”

  阿三被兰子卿方才的态度惊到,本在暗自思索,忽听得一声吩咐,连提起炉上温着的暖壶,上前

  添茶。

  丞相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三皇子来,丞相虽然亦是一幅淡淡的模样,但唇角总是不自觉的牵起,今日却以那样的托词,拒而不见。

  第二日又听得人报,三殿下来访。

  兰子卿以同样的理由,打发去了。

  谁知第三日,夙丹宸再次登门。

  兰子卿不禁想起了大半年前,他称病不见,那人也是一连三日登门。

  事不过三,之后,那人便再也不曾前来。

  兰子卿轻轻叹息,再次拒之。

  果然第四日,许久都不曾传来消息,兰子卿望着房内袅袅升起的暖烟,唇边透出一丝苦笑。

  这下,那人该死心了,自己也该死心了。

  庭外,响起侍从匆匆的脚步声。

  “何事禀告”

  兰子卿的眼眸亮了亮。

  “禀丞相,国师邀您过府一叙。”

  兰子卿目光一黯,轻淡道:“知道了,备轿。”

  紫金官轿接上人后,缓缓离去。

  轿后凝一双s-hi漉漉的桃花眼。

  兰子卿从卫府出来时,天已俱黑。

  疏淡有礼的告别了送他的绿绡,转身步入轿撵之中。

  随着一声“起轿”,紫金官轿缓缓离去。

  兰子卿坐在轿中,抬手掀起轿壁上的轿帘,轿外一片暗色,隐隐能见藏在黑暗中的屋舍。

  这样暗的夜色,月光却是清亮。

  一如那晚,照在梅林中的月光。

  倘若那晚他抱枣前来时,他便拒而不见,他二人也便不会有接下来的牵扯。

  他今日,也便不会心痛至此。

  或许更早一些,大半年前他初登门拜访时,他便应该拒见。

  兰子卿目光一苦,喃喃道:兰子卿啊兰子卿,你实在愚昧,栽过一次跟头,竟还学不乖。

  轿撵缓缓落下,轿外传来跟从的声音。

  “丞相,到府了。”

  兰子卿掀开轿帘,走出身来。

  “子卿,你、你回来了。”

  兰子卿一惊,抬头望去,夙丹宸就在自家屋檐下站着。

  “臣见过三殿下。”

  兰子卿跪下,头抵于地。

  声音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夙丹宸忙上前掺起他,带着浓浓的惊慌道:“子卿,你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兰子卿淡漠着柔美的面容,问道:“殿下前来,有何赐教。”

  夙丹宸一阵凝噎。

  这几日,他连日来相府,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句话。

  “丞相公务繁忙,无暇见客,还望三王爷见谅。”

  公务繁忙?

  夙丹宸鼻子一抽,涩涩的想,不过是推辞罢了。

  今日天未亮,他便已到相府,只是连日来的拒而不见,叫他久久不敢敲门。

  就那样在府外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方听得门内响起了动静。

  他却做贼般心虚起来,连忙找个地方躲起。

  再出来时,子卿已坐着轿撵远去。

  他本该回府,明日再来看望,只是不知为何,双腿竟像生了根一般,难以移动半分。

  索x_ing一直站在这里,等子卿回来。

  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他那日突然离去,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三日拒而不见,又到底是何缘故。

  如今人就在眼前,听得他一句“有何赐教”,夙丹宸只觉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不见夙丹宸说话,兰子卿略略抬眸,只见他低着头,抿着唇,委屈的似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犬。

  “进来吧”

  兰子卿转过眸,终是道。

  书房中,阿三搁下两杯清茶。

  夙丹宸透过飘渺的茶气,望向对坐的人,想了想,还是问道。

  “子卿,那*你来看我,又突然告辞,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

  兰子卿唇色发白,久久凝望他,一言不发。

  茶气氲氤间,夙丹宸的眼睛显得晶亮而又迷惘。

  兰子卿终是苦苦笑开。

  他第一次觉得,被这样一双幼鹿般s-hi亮无辜的眼眸看着,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

  都说兰相辩才无碍,满舌生花。谁能料到,他兰子卿也会有被人问得哑口无言的一天。

  他还能说什么,说因为他买下了花魁的初夜,所以他不开心?

  那日记忆袭来,胃脘处复又隐隐作痛,只得一指碾住,压下这股痛意。

  可笑!

  花魁可以怨他负心薄x_ing,他兰子卿又有什么资格责问他。

  落得今日田地,实在怨不得这人半分。

  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殿下没有做错什么,臣离去,仅是因为公务繁忙,不便多留。”

  公务繁忙,当真是个好借口,他如今也只能以此来保全他的尊严。

  兰子卿眼中划过一丝嘲意。

  “那子卿何为迟迟不肯见我?”

  夙丹宸握住兰子卿搁在桌上的手。

  兰子卿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淡道:“臣并非有心躲避,只是公务在身,实是脱不开身。还望殿下赎罪。”

  说着,便要磕下头。

  夙丹宸忙拦住他,慌道:“子卿,你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给我磕头。我怎么会怪罪你那。”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3/6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