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番外 作者:谦少【完结】(42)

2019-05-14  作者|标签:谦少 江湖恩怨

最后他只是有点心虚地道:“那……那你也不该骗我啊……”

乾少抬起头来,抓住大当家的手,朝书桌边走去,一面走一面说:“其实我没有准备骗大哥那么久,你看,我都准备好告诉大哥了,这是风雷堂的账目……”

在大当家有点迷茫又十分专注地看着那些账目的时候,乾少动作敏捷而隐蔽地走到了门边,将书房的门从里面锁住……

如果大当家这时候看他的话,大概会被他脸上狐狸一般的笑容吓一大跳。

乾少靠在门上,感受到了一种即将开餐的喜悦。

隐瞒的事太多,要一下解释清楚的话,某人就算脾气再好也会暴怒的……

只有牺牲自己的“身体”来平息某人的怒火了。

话说回来,某人最近痴迷赵子龙的行为让自己很不高兴……

不如把他压在书桌上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然后问他赵子龙和自己哪个比较好?

这样说的话,那张乌檀木雕花的太师椅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到底选哪一个比较好呢?

乾少摸着下巴,笑得眼睛弯弯如狐狸,轻声叹道:“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虽然知道写了会被打但是我还是要勇敢地写上一个字:(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撒花啊,飘走啊,老师要点名了啊!

要看番外的说啊,苏缨,雷五,先写哪个啊?

番外卷:

第79章 江南游记之三国

十月二十二日,江南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乾少带着大当家去江南参加苏缨的婚宴。

其实同行的还有古玩铺子的傀儡老板——义士雷秦,还有唐门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唐玦,和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的靳风义士。不过在乾少的眼中,这些人都可以忽略不计。

都是走江湖的人,也都是骑的骏马,马不停蹄赶路,一路上都是秋日风景。

二十三日下午,他们过黄河,靳风念“黄河之水天上来……”,唐玦念“万里黄河东入海……”大当家板着脸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神情严肃地念道“唧唧复唧唧……”

雷秦忍笑忍得肠子都快断了,看了看堂主大人,自觉地躲到远处去笑。

乾少用眼刀扫了一眼雷秦的背影,转过脸来,笑得温文尔雅:“大哥是想念《木兰辞》的‘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对吧?”

二十五日,过长江,到江边时已经是傍晚,大当家想去看赤壁,乾少招了艘渡船,连夜过江。晚上大当家睡不着,到甲板上看江水,看见靳风屈起一条腿,坐在船舷边上,他披着个大斗篷,敞着衣领,胸前一道淡红色的刀伤,在柔和的星光下看起来并不狰狞。

大当家对靳风的印象很诡异,这人有时候很正常,像个书香世家出来的少爷,有时候完全像个疯子。

比如这时候,他就用一种乾少看到绝对会在他胸前再划上一刀的轻佻态度对着大当家打招呼:“嘿,你也来看月亮啊?”

月亮?

大当家板着一张棺材脸,茫然地看着天上:

月亮没有,星星倒是不少。

靳风第一次看到反应这么镇定的人,顿时玩心大起,对着大当家鬼鬼祟祟地小声道:“话说,上次乾少让妖火去江南搜集三国的画本,是不是给你看的?”

大当家虽然觉得看画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出于君子坦荡荡的原则,他还是点了头。

靳风的眼睛“噌”地就亮了,像一头恶狼一样,饶是大当家向来“正气凛然”,也被他吓得退了一步。

靳风才不管大当家的反应,兴奋地问道:“你这么喜欢看三国,大概也知道三国的故事了?你最喜欢谁?”

大当家一脸严肃:“诸葛亮。”

靳风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挥了挥手道:“算了吧,诸葛亮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喜欢周瑜,美周郎你知道吗?曲有误周郎顾,你知道吗?周瑜比诸葛老头好多了,羽扇纶巾你知道吗?本来是他的,被后人谬传到诸葛亮身上了……关键是这个周瑜他专情,你知道他为什么三十六岁就死了吗?这是殉情啊!这是坚贞的殉情啊!”

大当家被他绕得头晕,竟然还没有忘记常识:“周瑜死的时候小乔没有死,他殉情干什么?”

“住口!”靳风神情激动地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上浮出两团诡异的红晕,义愤填膺地道:“小乔大乔都是幌子!周瑜喜欢的是孙策!”

“孙……策……”大当家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就是那个短命鬼了。”靳风豪迈地一摆手,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转怒为喜,一脸严肃地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大当家摇头。

“那张飞关羽和刘备睡一张床你知不知道?曹阿瞒对郭嘉念念不忘你知道不知道?孙权依赖周瑜周瑜又和孙策惺惺相惜你知不知道?”

大当家继续摇头。

靳风脸上顿时浮出一个和大当家那天在街上碰到的北静王府的管家一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笑得咧开嘴,眼睛眯成一条线……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是我们堂主的大哥,我们是自己人。我现在就慢慢地讲给你听……”

二十六日上午,乾少从大当家那里听到了一个新版的《三国》,在那里面,大乔和小乔是幌子,曹丕杀甄宓是因为喜欢曹植……

二十六日下午,乾少找了个大当家没注意的时机,把靳风从船上踹了下去。

第80章 担当

乾少在江南,受了一回伤。

那天是十一月的第五天,他和大当家刚刚参加了苏缨的婚宴,准备在江南到处看看风景,却在扬州遇到了石俊臣。和石俊臣在一起的人,叫况臻。

况臻是雷虎门上一任掌事,雷五的师父,真正的文武全才,雷五只学到他八成,已经是江湖传言中的白衣诸葛。

乾少不是打不过他。

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重伤。

但是,乾少确实受伤了。

二指宽的竹板,因为在水中浸泡过而意外的结实,整整抽了两百板,一板下去,皮肤上立刻坟起血痕,打完之后血肉模糊。

乾少趴在长凳上,这个风雷堂的堂主,江湖枭雄,就这样毫不反抗地被抽了两百板。

乾少的四书五经都是况臻教的,况臻算他的先生。

天地君亲师,前面三样都太不靠谱,他父母双亡,也只剩这一个师父。

况臻为人寡情,对谁都是淡淡的,但是当年乾少在江南建风雷堂的时候,也曾有过生死危急关头,那时候是况臻出手相助。石俊臣富可敌国,乾少最初能在江南立足,多多少少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所以这一顿,由况臻来打,很合适。

况臻和故去的老当家是至交好友,他清楚亡友对这个儿子的期望,所以当乾少说出:“我不会娶亲,我大哥也别想娶亲……”这样的话的时候,向来凉薄的况臻也怒了。

然后就是门规伺候,雷虎门门规除去逐出师门之外最严重的惩罚,就是藤杖一百,乾少一个人挨了两个人的份。

打完了,他咬着牙从长凳上爬起来,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站稳了。

“我今天不是因为错了而领罚。”他脸色苍白,汗从额角流下来,打湿了乌黑的发尾,他很少这样狼狈。

“我领罚,是因为我愧对雷虎门的先祖,也愧对父亲。”乾少轻声说道,明明是身形并不魁梧的少年,这一刻却让人感觉到了他肩膀上担负的重量。

“整个雷虎门,能打我的,也只有师父你了。”

况臻垂着眼,手里拿着染血的竹板,他自己也是局中人,知道这是个走不出的迷局,但他还是照着门中规矩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

“改不改?”

躬身跪在他面前领罚的青年,光裸着的脊背上布满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仰起脸来,笑得一双凤眼狭长如狐狸般。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的光亮都聚集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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