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人生 by 流水鱼(下)【完结】(12)

2019-05-14  作者|标签:


“那个苗翠花今天跟我说了一段话,当时我没想明白,还误会了他找错了人,如果没找错人,那他就是被人坑了,事情也许不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
说着,韩武将早上苗翠花警告自己的一段话给左维棠说了一遍,说完,自己心里都跟着透亮了几分,显然,有些人,只是高超的利用了苗翠花和左维棠以往感情基础不错,而近来疏于联系的这一点。
然后假传了圣旨或者,压根就是瞎掰了韩武跟左维棠之间的关系,借了对方的手整顿了韩武一顿。
而这一切,应该只是为了晃点左维棠,催着他立刻做抉择的同时,也故布疑阵,让左维棠看不清左维凛的势力到了哪一步,到底,军队里的事情,他是不是已经能伸进手去了!
韩武将自己的这种种推测说给了左维棠听,说完之后,眼睛晶亮的等着认可,自觉这可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耗费头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左维棠被韩武如此积极的模样弄的失笑,凑上去亲了亲,不说他猜测的到底对不对,只让他快点休息。
两人轻轻相拥,韩武又闭上了眼睛,一段时间后,清醒的意识慢慢散去之时,一句出自左维棠的话也散在了屋子里。
“不管哪样,都不会再有下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基友说,好作者要学会卖萌才会有更多人喜欢,所以,我今天来卖萌了~
唔,躺倒求包养~ _(:з」∠)_【这是我新学会的表情符号,可惜后面那只腿不能一勾一勾的,不然就更具象了吧……】

第六十五章

四天多的时间对于小别重逢的两个人来说,实在是经不住消耗,本来大半的时间已经在床上躺过了,剩余的时间里,两人也不能全天候的腻歪在一起,所以显得那点能在一起腻歪的时间更加弥足珍贵了。
一眨眼,就是这被两人异常珍惜的时光,也依旧无情的流失殆尽,韩武又回到了学校里,过起了十分规律的生活,基础课程基本都结束了,而专业课程也加重了一个层次。
在操训上面,韩武估摸着,可能是暑期里拿一个月的集训起了点作用,不止是教官加强了训练强度,连一向抱着应付心里的一众服役人员也都没有一句抱怨,自觉的按照教官列出的训练计划,一项项的去完成。
开学伊始,学业的加重、训练的增多以及刚刚起步的事业,都化为一层层大山,压在韩武身上,让他疲于应付。
开学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在努力的调试着自己,使自己能尽量将学业训练以及自己那才刚刚开了个头的小事业给处理得当。
这么一通适应和忙碌下来,等到韩武终于将事情分置的妥妥当当,有精力和心力去关注左维棠对上左维凛的事件时,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
韩武趁着这周周末难得不需要加练,也不需要埋再药室里赶制护肤品,特地起了个大早,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市场上,晃了一圈,绕道了水产区。
看着水产区里面家家户户都打出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名号,才猛然意识到,一年秋又到了!
时间在流淌,日子也在消磨,而他却总是忙着这些又忙着那些的,连国庆那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和季璃全泡在药膳店里,统计财务顺便做下半年秋天到冬天的食单计划去了。
甚至连卡在假期里的中秋节都没有放在心上,说起来,两人都是大男人,韩武这一世又是个没牵没挂的,还真没有什么过节的习惯。
要不是中秋当天魏国手打了电话来让他们去吃饭,指不定这个节两人就稀里糊涂的过了去,有了魏国手这一茬的提醒,韩武也象征性的备置了几分中秋节礼,魏国手,经纬国以及莫凡那边都是他亲自送过去的。
而左维棠父亲——左券那头,自那日魏国手家一别,就再没怎么听到过消息,也不知道是那天的事情真正让左券认识到左维棠回不到他希望的路上了,对他打击太大,心有余力不足,再不想搭理左维棠这边的事情了,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在积蓄力量,只待一击击垮韩武和左维棠之间的关系。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韩武知道,若自己当真全然忘记了这个节也就算了,既然现在想起来了,就绝不能漏掉左券那边的那份礼。
左券收不收不是韩武能干预的,但是韩武送不送,却代表着他有没有做出努力,为自己和左维棠的事情在左券面前所做出的努力!
只是送归送,名字却不敢填上左券的名字,想了半天,韩武照旧在网上提了自己的相关要求,划了钱过去,填了左维棠母亲的名字,送礼人则把自己和左维棠的名字并列的写在了一起。
节后也没有听到左母那边退货什么的,韩武就知道,自己这一关在左母那边算是过了,同时,也让韩武得知一个信息,虽然左券很强硬,但强总更有强中手,也许左母还真的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韩武在水产区里走了一圈下来,看到家家都标榜自己是正宗阳澄湖大闸蟹,心里好笑的同时,却也知道不能真的去考察和计较,阳澄湖大闸蟹,每年才能产多少,光供应相关人士就紧缺的很了,还能让这个水产区里家家都能供应上?
韩武自然也明白,自己真正能凭自己眼力挑选出来的不是谁正谁假,而是在这一堆假的里,挑出一些好的就足够了!
一圈逛下来,韩武提溜了一桶蟹子往回走——除了自己吃,还要给师父那边送点过去,左维棠家里那边,也照旧吧,都送点儿,虽然指不定,人家那里本就有正宗的阳澄湖的蟹。
将送人的蟹全部放在一个塑模箱里,选了最快的同城快递送出去以后,韩武转路回家,顺道给左维棠挂了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来吃好料。
韩武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的同时,脑子里也高速运转着,一会吃完饭要怎么套一套左维棠那边的事情进展。
左维棠这段时间也是倍儿忙,是以韩武这一个半月里统共才回来三次也没见他生怨,而他忙什么,韩武虽说不完全清楚,但多多少少有些底。
也许一开始韩武会选择旁观,这可能也是左维棠最初的态度,但只可惜,不管是事情的走向,还是左维凛那边,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不管韩武乐意不乐意,他都已经掺和进来了,既然掺和了,就不能一无所知。
脑子里动着,韩武手上也不闲着,四只爬来爬去的蟹已经被韩武清洗干净,顺便绑个严实了,用草绳提溜起来放到一旁的锅子里,就等着左维棠回来,上锅蒸熟就可以了。
他翻了翻剩下的食材,因为要吃蟹,其他的东西韩武买的也不多,但是左维棠以前因为常年行军,尤其是出任务时,三餐不定,出来拼斗的初期,更是三餐不济,胃里或多或少有些落下问题了。
平日里,韩武光顾着注意他的肺部保养去了,现在肺部那块因为烟戒了,又加之顿顿都不断的药膳滋补,也算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最重要的问题一去之后,才发现,矛盾论果然是能运用于万物的,主要矛盾解决后,次要矛盾就会上升为主要矛盾。
左维棠的肺部稍稍养的好了点,他身上其他的次要“矛盾”就全部凸显了出来,胃不好,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时不时的就会有些胃胀,显然是功能有些跟不上,腿脚也是,阴雨寒冷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发酸。
这全是那一段生活留给他的,他从那段生活里带走了什么,韩武不知道,但是韩武却知道,不管他带走了什么,那都是属于他的,就像他胳膊上那个小小的,被子弹留下的穿透伤口,都是造就现在的左维棠的一笔不可抹去的痕迹。
也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无法移除,也剥夺不了,左维凛更没有资格来利用或者剥夺。
韩武这边思绪乱飞的当口,门边已经传来了声响——左维棠回来了。
他手上的动作立刻快了起来,一边摸出造就备下的葱姜蒜末,一边掏出柜子里的大酱,翻出锅,添了香油,用葱姜蒜爆了香以后,立刻下入大酱,醋、料酒等一系列调味品,就着小伙匀速翻了翻锅子,倒到小碗里——吃蟹的酱汁已经弄好了。
然后又在蒸锅的底层铺了一层姜丝,加了水,将被绑好的蟹码在蒸锅上。才回头对着外面喊道:“你翻翻酒柜,看看家里有没有黄酒或者葡萄酒。”
门口本已经近了的脚步声,顿了下来,转而朝厅里的那个酒柜走去,少顷,左维棠问道:“都有,拿哪个?”
“黄酒吧,拿进来煨一下,刚好能去去寒性。”韩武摸着下巴想了想回道。
等锅里的蒸汽上来时,左维棠恰好拿着黄酒走进来,鼻子灵巧的嗅了嗅,走到韩武身后,伸手从他身后把黄酒递到他面前,手也顺势保持着环住韩武的姿势,将脑袋轻轻的垫在韩武的肩膀上。
韩武接过酒,要伸手去够放在上面出柜里的紫砂小煲,被左维棠这么一压制,手都抬不起来。
惹得韩武嫌他碍事,一把推开了对方的脑袋,才够下来自己要用的煨酒工具。
“怎么了,今天?”韩武将酒液倒入了小煲里,放到灶头上,开火,转小,煨上了,才转过来看左维棠。
左维棠懒散的靠在厨房的瓷砖墙上,抬眼看了看韩武,无趣的说道:“没事,事情再等两个月要有结果了。”
“?”韩武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后,眉头也跟着皱了皱,“这么快?”
“快?”左维棠瞄了眼韩武,像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样,“这还快?”
“这还不快?”韩武怪声叫了出来,“你不是要扳倒你哥吗?”
“扳倒?”这次换左维棠一怔,而后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我同意,老头子也不会同意的,就是狠狠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远着点我们罢了!别老惦记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拿走的够多了!”
“你做了什么?”韩武好奇,看到蒸蟹的锅子里水汽全部满了上来,上去把火候稍稍调的小一点。
“很多。”左维棠略显疲倦的揉了揉眉,“等会吃饭时跟你细说。”
韩武点头,转身去将两样时蔬给扔到锅里,大火翻炒了几下,又揭开盖子看了看黄酒的温度,差不多了,就关掉了火,准备端出去。
在韩武做着这种种动作的时候,左维棠一直保持着半靠在墙上的姿势,一瞬不瞬的看真韩武,越看,越觉得心里的一股气被理顺了,再没有那么憋闷。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动手去捯饬自己盘子里的两只大闸蟹,顺便细说左维棠这段时间里做的事情。
不听不知道,一听还真颠覆了左维棠在韩武心中那点时常抽风的形象。
左维棠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秦淼全权处理,抽掉了一部分资金出来,带着吴起他们将自己以前留在部队里的关系都疏通了一遍,虽然现实里其实人走茶凉的情况比较多,原本的部队集权的中心左维棠已经进不去了。
但是当初那批从左维棠位下出身的那一班人员,现在基本都调离了原作战部队。凭着当年积累下来的军功,在各处都混的风声水起,虽然比不得真正的核心权力,但这些散放出去的支线却也不能小视。
有时候,正是这些被埋在地表里的支线才会在关键的时刻起作用。
通过这一层层的关系铺叠下去,左维棠摸请了左维凛最近几日频繁运作,尤其是左维棠都撒手不理他们这么多年,却在韩武出现后,一刻都等不得,采用了这样的手段去催促甚至胁迫左维棠,到底是为了哪般。
原来是左维凛已经停留在当前的职位上太久,久久不见升迁,下一波人事变动他再赶不上的话,以后基本就不会再有他的戏了。
所以,他需要机会,而目前最好的机会就是先平调到附近的省市去猫个两年,最好能在这一两年里做出点成绩,回来后自然该有的都会有了。
成绩怎么出?真的指望他一个从没有走过基层的人,去了那所谓的“基层”一两年就出成绩,依靠的还是左维棠曾经埋下的地表支线去完成。
而左维凛真正担心的却不是他调不到有左维棠支线的地方,而是掉去了之后,支线能不能答应把政绩全部交付给他,三两年里又能不能平调回来甚至平步青云。
这些全部不是他手上的人脉和关系能解决的。
左维凛手上的人脉一部分是左券留下的,另一部分是他自己近几年经营的,大部分都集中在京都,这也使得他平日里再京都说话办事,那都是杠杠的,十分顶用。但出了这里以后,一切都还难说。
更别说,他这三五年一走,政治风云变化万千,谁也不知道他留下的盘子能保住多少,所以,他才亟需左维棠回来坐镇——坐镇,有名而无权,代管!
同时,也更需要左维棠留在地表下那些支线和军事上的话语权,这才是他能升迁的最根本的东西。
左维棠弄明白了左维凛的意图后,反而不那么急躁了。
他知道主动权全部在自己手上,他做不做,全看他自己乐意。而本来,他不准备有任何动作,只是,有些人总是会将你的无所谓当做是退让。
现在……
“你要准备怎么做?”韩武举着螃蟹钳子问他。
“什么也不做。”左维棠瞥了他一眼说道。
韩武:“?”
“什么也不做就已经能拖死他了。”左维棠慢条斯理的补充。
韩武点头,点到一半顿住,怀疑的看他,“要说之前你什么也不做我还信,你这忙了一个多月还告诉我你准备什么也不做?”
左维棠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抽了桌上的纸巾擦手后才接着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那也能叫说过了?
“他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我更想做的是直接剁了他那双手,但显然……”直接剁手也不一定能让对方收敛。左维棠顿了顿,又接着说,“那就只好也伸手过去将他那边的水搅浑了,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从这一摊浑水里摸到自己想要的,谁也不能保证,东西就一定不会被其他人摸走……”
韩武咬着蟹腿看左维棠,这段话听起来平平无奇,但实施起来是有多难,韩武却能稍稍猜测出一些。
就如岳双斌曾经说过的,虽然他大部分时候说的东西都是放屁,但不可否认,他也代表了他们那个圈子里大部分人的看法。
左维棠自己身上背着的名声和现状,让他根本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回了那个圈子,更何况,他还不是准备撇清了自己再回去,只是过去走个场,搅乱一池水再撤。
左维棠本身在这一系列事情里自己所处的地位尴尬与否,那些所谓的人脉资源,又有多少是可用的,多少是一次性的,多少压根就已经过期了,都是需要左维棠一点点去摸索清楚之后才能布局的。
“其实,你还是什么都不做,对你哥就已经足够打击他的了……”韩武迟疑的开口,不是为了规劝他消散怒火,而是觉得不必要了。
左维棠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他手伸得够长了,不让他知道有些人和地方不是他该伸手的,他不会收回去的。”
而一些人,他真不该乱伸手!左维棠吞下酒液微微眯眼。
“你要做了这些……你们兄弟之间……”韩武想了想,虽然他目前也没感受到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兄弟情谊,但总要在能提醒的时候提个醒。
“他要惦记这些就不该朝你伸手。”左维棠啃完了自己的螃蟹,看到韩武那边还有大半只,直接掠夺了过来,韩武看了要抢,却又被对方送回来的蟹肉给封了嘴。
韩武咀嚼着对方喂过来的食物,也乖觉的闭了口,对于那个从没谋面的左维凛,韩武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他劝说出口的,其实还是在为左维棠不值。
他早就离了那个是非圈,这次又要往里头插足,还要降自己累积的人脉资源全部拿出来用,却不是为了经营而是破坏,被左券知道后还说不好会怎样,但看对方塞给自己食物的举动,韩武就明白了,他决意已定,多说无益了。
韩武在心里微微叹着气,左维棠这性格,可真说不上好,睚眦必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卖萌失败……今天……严肃脸,什么都不说了,爬走吧……

第六十六章

“好凉……”韩武用手捧了一捧水,轻拍在脸上。时至十一月了,天气转凉的很快,大清早的一捧凉水沾到脸上,人立马清醒了几分,他抬头透过镜子看正站在自己身边刷牙的左维棠。
“今天去超市买东西,家里的日用品都消耗差不多了,顺便买两件秋装和冬装,你去不去?”
左维棠半阖着眼,无力的看了看他,最近他就像两头烧的蜡烛,公司那边前段时间积压的事情太多,很多秦淼出面已经顶不住了,他不得不时不时的去公司顶一下,而针对左维凛的那张网才刚刚织好,就等收尾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
所以累的他一连几日都难得休息,好不容易所有事情在昨日都安排妥当了,本来昨晚准备好好休息一番时,韩武又风尘仆仆的从学校跑了回来,虽说他也没怎么撩拨他。
但是毕竟好长时间没做,左维棠一个没忍住,拖着对方上床滚了几圈,若不是生物钟早就定型了十多年,今早还不一定能爬得起来。
韩武看着左维棠迷迷糊糊,像是没醒透的样子,将自己水盆里的冷毛巾拧了出来,啪的一下,覆到左维棠的额头和眉眼处。
再拿下来时,左维棠眉眼之间的神情显然清醒多了,韩武又问了一回,左维棠想了想,左右没什么大事情了,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吃了早饭后,就一起出了门,开着左维棠的座驾,挤在永远都不算通畅的大路上,七拐八弯的,到了一处商业区。
时值上午八点半,商业区里大部分店面都还没开门,为了能不用抱着太多东西逛超市,两人还是选择先去了服饰卖场处逛一逛。
左右晃荡了两圈后,大部分店面都开了门,两人也不磨叽,奔着看上眼的一家店就去了,一进门,服务人员显然也呆了一下,这么早就有客人!
可是也只是一下,几乎是立即的,就反应过来,挂了副热情的笑脸迎了上来,问两人需要什么。
韩武看了看左维棠,示意他来选,他们出来主要还是给他买冬装的,韩武在学校,穿到外面衣服的情况很少,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套着学校发下来的学院装,耐磨耐穿,还好洗。
所以,他今天来,买几件合适的羊毛衫就行。
左维棠四处扫了几眼,最后眼神停留在橱窗里的两个男模身上,想了想,还是指着橱窗展示柜前的两个模特身上的大衣,示意韩武看。
韩武站在左维棠身后,扫了一眼,脸上立刻囧然——这里本就是男装店,橱窗里摆着的几个模特都是关节型的高大的男性塑胶模特,这本没有什么。
但是其中两个套着大衣的模特却不知为什么被摆成了十分**的造型——一高一矮,面对面站着,还摆出了一人帮另一人取暖的动作。
衣服本身看着到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只要不是走妖孽设计路线的,男装本就没有什么大差别,细心的男人可能还会留意一下剪裁和质地。
而粗心的人,诸如左维棠之流,平日里买衣服都是一件衣服会备上两套的那种。绝对不可能注意到一件黑色的大衣和另一件黑色的大衣区别在哪。
韩武此刻心里敢跟自己打赌,左维棠这次这么快狠准的,在一众黑白灰蓝的色调里挑中这两件衣服,肯定不是出自什么对剪裁和质地的偏好,绝对是那对模特**的动作让他误会了什么。
一直跟在韩武和左维棠身后半步的女店员,也随着左维棠的手指看过去,再扭头看了一眼韩武的表情,立马误解了什么,涨红了一张脸,结巴的解释道:“抱歉,先生,那个模特是我们昨日锁门时,店里的新晋人员摆着逗趣的,我们还没有纠正过来,我马上去……”
左维棠被女店员这诚惶诚恐的态度给弄得怔了一下,看了看韩武,果不其然在韩武眼中看到了笑意,有些暗暗恼火的感觉,出声:“你先把那两件大衣各拿一件出来,黑色的要185的,灰色的要175的。”
女店员脑中一根玄“叮”的一下,像被人突然拨弄了一下,发了一声响。
她狐疑而快速的再次瞟了一眼左维棠和韩武,而后像是了悟了什么一样,笑得更加灿烂,嘴里甜甜的应着:“好的,两位请稍等。”
韩武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左维棠,看得他肚子里的恼火一层层的往上蹿,但终究还是知道在这公众的场合里,确实不方便拿他出气,便也只有忍着。
但眼睛却若有似无的打量起周边的环境,就在他眼睛一亮的同时,女店员拿着两件大衣过来。
“先生,试衣间在那边,你们可以进去试试。”店员指着的方向,与早先使左维棠眼睛一亮之处是同一个方向。
韩武接过了衣服,礼貌的笑了笑,转脸去看左维棠,却被他眼中蹿过的一丝异样给弄糊涂了,还没等韩武读懂那是什么情绪的时候,左维棠已经拉着他一起走到了更衣间——更衣间?!
一排矮柜式设计的更衣间,一共有五间,但是每间的空间都异常的宽阔——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韩武被锁在左维棠的手臂和更衣间的门之间,微微仰脸,对着左维棠讪讪的笑了笑,“其实旁边那间也没人……”
话音未落,嘴唇就已经被人封住了,韩武僵了僵,嘴里已经被对的侵占个透彻,他手中抱着的大衣缓缓掉落到地上,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吻结束,左维棠贴在韩武的唇瓣上说道:“下次记得,嘲笑也要放在心里。”
韩武被他一开一合的唇瓣摩挲着觉得嘴唇发痒,无奈的撇了撇,看着白晃晃的更衣室墙壁,突然问道:“你说我们两进了一间更衣室会不会很奇怪。”
左维棠又凑上去亲了亲,安抚道:“换衣服,想那么多!”
两人套着换上的大衣,在更衣室里就互相给对方看了看,不由的同时点头,就又巴拉了下来,相视笑了笑,由韩武拿着先出去,扔给店员包起来,再看其他的。
本就一直等在外面支着耳朵和眼睛的店员,看到韩武穿着自己原先的衣服走出来,又抱着大衣,还以为大小不合适,正要积极的上前说给换号时,对方却直接说包起来,听了这句话,店员立刻猜到对方在里面试穿合适,就直接包了,不需要出来照照镜子,给自己一点卖弄口舌的机会了。
顿时又是幸福又是失望,这笔单这么容易做,省了她多少事啊!可是却没有看到如橱窗里的那两个真人模特……
韩武看到店员还在发愣,出声再次提醒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在店里逛了起来,顺便瞄了一眼橱窗,发现里面的两个男模已经被摆成了正常的姿势了,他在心里悄无声息的笑了笑,转到羊毛衫的那一列去了。
最后两人除了各自一身大衣外,居然又同时看重了类似款的羊毛衫和衬衣,裤子和鞋子倒是真的无法统一,韩武的鞋子一向讲究舒适休闲,左维棠要的,却必须实实在在衬得起他的西装。
结算的时候,一直接待他们的那位店员,极为殷勤的给两人打了最高折扣,并奉送了一张VIP卡,期待两人以后能经常光临。
韩武和左维棠先抱着东西去了停车场,把衣服都扔进了后座以后,才相携进了超市,开始推着车子扫荡家里短缺的生活用品,顺便搂一些食物回去储备,韩武也是昨晚回来才发现,左维棠一直保持的良好习性——储备粮食,居然暂停了,由此也可知他最近确实是忙!
导致昨晚韩武就着仅有的几根面条,整了两碗鸡蛋面填补了空荡的胃囊后,就被某人拉着,直奔着床上去了——接着填补空荡的其他地方去!
两人在超市里走了一圈,抱着一堆东西往停车场走,走近了,左维棠才一打开车门,他落在车里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左维棠将东西全摆到后座,让韩武帮他接了。
韩武掏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张鹏,眉心跳了跳,按了接听键。
“小棠,你在哪儿?快点回来,老爷子在你家门口等了大半天了!”电话那头说话声很急,压根没给韩武出声的机会,就哒哒说了一通,核心思想全部是批判,硬是听得韩武心里生出一些反感——老爷子来了又怎样,你又没有打招呼说你来,现在倒一股脑的全怪罪别人!
再者,他那又是什么语气?韩武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这个张鹏比起那个小翟,虽然都是左券的人,但在这一通电话里,这个张鹏给自己的定位似乎更像是站在左维棠对立面的长辈,言语之间,都是借着左券的身份在指责左维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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