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爸醒了之后就不爱说话，我看得怪难受的，就给他讲笑话听，他也不怎么爱，向来都是我哥知道怎么逗他开心，我哥比我贴家里人多了。
怎么不是我不是他们儿子呢？
中午的时候，我给他送饭，他也不怎么吃的进去。
“公司那边现在怎么样？”我爸问。
我有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爸，你就安心休息，没事的。”
“你妈现在每天都在公司里吧？”我爸叹了口气：“她都闲下来那么多年了，又要回去劳心劳力的。”
我低着头：“爸，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还年轻，可以慢慢来。”他说。
“哥上高中就经常往公司跑了吧？”我说。
“他从小就勤快，高中那会就在公司里跑腿。”我爸终于笑了：“人人见了他都高兴，说我有个好儿子。”
“爸……”
“没想到这个好儿子还没等我入土就在侵吞公司啊。”我爸苦笑：“蔡司，你怪我不？”
我疑惑的看着他。
“找了个这么哥哥进来，你以后的路难走了。”我爸说：“你哥老说我们宠你过头了，我还不觉得呢。”
“爸，哥他是真心对你和妈的。”
“但也要为自己着想吗？”我爸脸上表情复杂：“算了，我出院后会摆平这件事的。”
“摆平？”我看着我爸。
“幸好发现的早，公司现在也没什么损失，从他那把股权拿回来就是了。”
“我哥，肯吗？”
“他拿着那些股票有什么用？不过就是想换点钱好自己去创业，可他也不想想，我蔡奉松肯吗？”我爸嘲讽的说。
“爸，哥他真的对你们都好，他还劝我多孝敬你们来着。”我说。
我爸看着我：“我知道你从小就和他关系好，他被接来后也自觉什么都让着你，可小司，他毕竟不是我亲生儿子，我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但不包括蔡家，我的东西都是要留给你的，他哄着你，还能为了个什么？”
哄着我？对啊，他那样温柔的对我，是为了个什么呢？
他说，他以前是哄着我的。
“爸，你会约他出来见面吧？”我说。
我爸点头。
“我和他说吧。”我盯着我爸：“让我来劝他把股票卖出来。”
我爸看了我好一会才点头：“也好，你们俩个也聚聚，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考虑了好久该说什么才鼓起勇气把他约出来，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似乎在和人聊天。
我在咖啡厅里等了他一个小时，因为我提早了。
他进门的时候我就开始紧张，真的紧张，连手都在那不听使唤。
“哥。”我抖着声音叫他。
他瞟了我一眼：“别叫我哥了，叫我**都成。”
“蔡任。”我固执的叫他这个名字。
他也不计较了，应该是懒得和我争。
“爸情况好转了，医生说问题不大。”我说。
蔡任点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知道你担心爸呢。”我继续说：“妈最近一直在公司里，都有两天没回家睡过了，你走之后，有大批员工都跟着跳槽了。”
我哥嗯了声：“跳到一个新注册的公司，名义上是郝乐的。”
“哥……”我习惯性的叫出来。
“还叫呢？”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说：“蔡司，你也放机灵点。”
我点头：“你还记得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不？”
他想了下：“嗯？”
“你生日。”我笑着说，掏出一份礼物。
“那是你爸妈编的。”他说：“我在福利院里长大，没知道过我还有生日这东西。”
我还是固执的把礼物递给他，他挑了下眉。
“蔡任，你不拆开看看吗？”
他也不客气，直接拆开了，其实，看盒子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挺漂亮的。”他说：“你送我个男戒，我不是还要自己去买个女戒啊？”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说：“我没祝福你结婚呢。”
“没你祝福我也能好好过一辈子。”他笑着说：“谢了。”
“蔡任，你会把公司的股票卖出吧？”我问他。
“你终于说到正题了啊？”
我摇头：“我正题都说完了，这个只是顺便的。”
“我会把股票卖给你们的。”他淡淡的说。
我高兴起来。
“细节方面我想我还是和叔叔谈比较好。”他无所谓的继续说：“你给我约个时间吧。”
“嗯。”
“越快越好。”他说。
“很急吗？”难道他公司还缺钱？
“嗯。”他似乎看出我想法，有点嘲讽的笑：“我要去美国了。”
“美国？”我扯着笑容：“蔡任你去那干嘛呢？”
“我现在本来就该在那。”
我想喝口咖啡，可惜没端好，全泼自己身上了，我又慌忙的取过纸巾擦，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最近有点忙。”
我顾不上自己，拉住要走的他：“哥，你……蔡任，你去美国干嘛呢？”
“不去能干嘛？”
“我……”我在这儿啊。
“美国有人等着我给她一个交待。”他一把扯开我的手：“而且，你觉得我留在这里还会有任何发展？”
我傻傻的瞪着他。
“蔡司，你的少爷日子也到头了。”他颇有点惋惜的说。
我猛的摇头：“我没想过要过少爷日子，蔡任，我一直只想着和你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可我不是这样想的。”
“嫂子还在等你吗？”我突然问他。
“她每隔几天就会托梦给我呢。”蔡任淡淡的说：“蔡司，我这一去我们可有好几年不能见面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啊，要努力点做出点事情。”他笑着说：“要是我回来你还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趣味呢？”
“趣味？”我傻傻的说。
“哄你玩了十九年了，以后不知道还能哄着你不。”
“哄我玩就那么好玩吗？”
“多好玩啊。”他凑近我说：“一玩就玩出了个**。”
我控制不住的后退了步，直接撞到沙发上跌坐了下去，真丢脸。
“拜了。”
这次，我没一点勇气拉着他了。
我走的时候，带上了他没拿走的戒指，放在这多可惜啊。戒指盒被我扔进了垃圾桶里，戒指我带上了，我哥不过这个生日了，我就替他过。
我哥上公司来了次，公司里人人都讨论着这件事，不少人都考虑要不要辞职，幸好我们家还有我爸我妈，要是就剩个我估计早倒了。
我打小就没用，除了那点破事外，基本就是一败类混混。
那次，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连看我一眼都没，不过他掏手机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钱包换了，那里面，是谁的照片呢？
应该是嫂子的吧，他想着念着她那么多年，现在，他又要回到他们分离的地方了。
后来我开始在公司忙碌，整天整天的待在公司里，有过一个星期没回家，有过一个月一直在外边飞。
有趣的是，我居然在李昀海的叫骂声中通过了考试，为了庆祝，我们哥几个喝的又扰民了次，李凯那小子说我叫了我哥名字一夜，可我明明记得我都是在唱歌。
更有趣的是，我学会了做饺子，但做菜我就没时间去研究了。
我哥租的那房子被我继续租了下去，我每天就在里面想着他曾经在里面干过什么，还有，我曾经在那个房间里吻过他，虽然他毫无反应。
其实，我一直没明白过他，就跟他从来没喜欢过我一样。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听那首歌。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ur head in sorrow!
And please don't cry!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ve been there before!
Something's changin'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Don'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u baby!
Don't u cry tonight!
Don't u cry tonight!
There'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And don't u cry tonight!
And give me a sigh!
Give me a kiss! before u tell me goodbye!
Don't u take it so hard now!
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A'll still b thinking' of u!
And the times we had……baby!
And don't u cry tonight!
Don't u cry tonight!
Don't u cry tonight!
There'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And please remember!
That i never lied!
And please remember!
How i felt inside now,honey!
You gotta make it ur own way!
But u'll be alright now sugar!
You'll feel better tomorrow!
Come the morning light now baby!
第十五章
“蔡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拿着电视遥控器换台，一边接电话：“怎么？想我了啊？”
“想你大爷！”
“去你妈的。”我说：“我过两天就回。”
“真不知道哪那么多事要在外边干，让别人出差不成么？”
我想了想：“李凯，你是不是暗恋我啊，我出个差你都挂念成这样。”
“老子暗恋你个鸟，还记得你要参加同学会不？”
“同学会？”我想了会，恍然大悟：“我参加同学会关你什么事啊？高中呢，又不是大学。”
“你不知道么？我最近看上一女的，就和你读一高中！”
和我读一高中的女的那就多了。
“难不成你还跟着我去同学会？”我郁闷的说：“我还拖家带口啊。”
“巧遇，巧遇你懂不懂？”
“真巧。”我说。
说实话，我还没参加过什么同学会，尤其是高中那片儿的，因为我真要参加，那估计要空出一长段时间了，因为我高中换了不下十所学校，长的有半学期，短的也就两个月没有。
居然有高中同学会有邀请我，我也挺纳闷的，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印象中那学校还像是我待最长的，半年，还交了个挺长的女朋友，当然，还因为她我哥揍了我一顿。
那是我哥唯一一次揍我，在那以前他连重话都没给我说过几句，在那之后，我就不提了。
我忒想他。我钱包里是他和我的照片，我手上是我为他的买的戒指。
四年，我没找过别人，偶尔多看人两眼，还有负罪感，其实我对不起谁呢我？
他说，他会回来看我的，看我长出息没。
我想说，我长出息了，我没以前没用了，看我现在当个副总不也当的好好的吗？我爸看见我就欣慰，觉得我懂事了，我妈也不拎我耳朵了，就算我再怎么叫她老太太，不过，她开始感叹自己真的老了。
回了A城，我把行李扔租的那屋里后就回了家，果然又是一桌子菜迎接我，不过，那老太太已经换成了个比较年轻的了。
下午又回到了公司，晚上一个人煮饺子吃，挺开心的。
明天放假，和李凯去我高中同学会巧遇去。
第二天我下午才起床，同学会是迟到了，一开手机就看到李凯无数未接电话以及短信，我惨了。
急匆匆给我们班那个举办人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现在在以前那学校逛游，我立马开车去了。一到了之后才居然看见了李凯，他身边围了一堆人，有男有女的。
“哎！这不是蔡司嘛！”有人喊。
我望了过去。
“不记得我了？我以前跟你一寝室呢！”
我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把我送医院去的那个哥们，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想你个鸟！你他妈的闯大祸了！
“你丫这些年混的怎么样啊？”我上下打量他，发现他居然长高了，以前才1米七的个儿，现在也有一米六、七了吧。
“还不错！我们班谁能比你强啊！”他哈哈笑：“哥们这几年挺想你的。”
“还想我呢，这多少年没跟我联系了？快八年了吧。”我笑着说。
“哎，我们怎么联系你呢，你丫不是匆匆忙忙就转校了嘛！”他说，眼神飘向一边。
我顺着他眼神望了过去，是我那前女朋友，她看见我，脸色挺不好看的。
“蔡司你他妈终于来了啊！”李凯从包围圈里出来了：“等你好久了呢！”
“等我？”
“是啊，你不是说今天消费你全包吗？”李凯嘿嘿笑：“还叫我也来凑个数。”
我有说这话嘛我？但我还是哈哈笑：“那当然，那当然。”
李凯拍我肩膀，悄悄的说：“看你上道，爷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我哈哈笑。
晚上吃了饭，就安排一伙人去唱K，反正现在年轻人也就没什么别的干。
李凯一直缠着一美女，我也懒得理他，要说他这一天跟我班里人混的那个熟啊，反正我大多人名字得请教他。
房间里厕所有人了，估计还在里面吐，半天不出来，我就跑外边来了。
既然出来了，就自己享受会宁静，里面那个吵啊，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个个都是酒疯子。
在外边抽了根烟，眼角瞅到我那女朋友也出来了。
她也不扭捏了，直接走向我：“蔡司。”
“嗯。”
“你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
“那次，对不起了。”她低着头说。
“有什么好对不对得起的。”我笑着说：“难不成还是你的错了？”
她脸色瞬间苍白了，又强自镇定：“你家里塞了很多钱给我爸，他私下居然要了，搞的跟女儿卖身似的。”
“他不要又能怎么样？那女儿就白给人家乱来了？”我想了想：“小瑾，你这些年还好吧？”
“你走了后我也就转学了，我爸拿那笔钱把我送到了法国。”她说：“三年前回来的，以前同学会你都没出现过，没想到今年来了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来兴致叫我了。”我笑：“嫁人了没？”
“没。”
我看她脸色依旧不好，估计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为怀，我那个时候猜测应该没错，她……可能是受了比较大的伤害吧：“那找个好人嫁了啊，人能年轻几年啊。”
“那你呢？”
“我男人呢。”我自豪的说：“男人只愁没事业的，哪还愁这个啊。”
“蔡司，你还跟以前一样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说：“我也出来挺久了，先进去了，你呢？”
“我先回去了。”小瑾说：“蔡司，如果是你，你愿意娶我吗？”
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不能骗她：“任何一个好男人都会娶你，可惜我不是，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心里有人了。”
她诧异的盯着我。
我冲她乐：“你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后来，我就跟男的搞一起了。”
她更诧异了：“蔡司，难道，难道当初我伤害你了？”
“咳。”我郁闷了：“您还没那么伟大呢，我天生性向就是那样的，那个时候只是没明白过来。小瑾，你也别记着以前那些了，哪有好不了的疤啊，赶紧发挥自己的魅力拐个好男人回家！”
她笑了起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声。
“其实，我最近有喜欢的人了。”她笑着说。
“那一定是好男人。”
“可他不喜欢我，就我老板！”
我看了下她名片，是一个网络公司，我听说过几次：“你老板是叫什么马嘉吧？”
“嗯。”
“不管怎么样，你得先试试。”
“我试了。”她说：“可他跟你一样。”
我愣了下，现在天下的GAY有这么多嘛？
“以后多联系啊。”
“嗯。”
我回到了包房，一进去就看见李凯在那唱的欢，跟据说他看上的那美女俩合唱，就是不是情歌。
他爷爷的，他真是个情圣，看上的女的比老子谈过的生意还多，满世界都有。
我在一边跟我寝室那哥们俩喝了几杯，等的一群人都醉的差不多了，才过完了这天，后来，我看见李凯把那姑娘带上车了，估计又是美妙的一夜。
他爷爷的，他就是个垃圾。
不过，对我不错，那些个女的自己也心甘情愿，以为能钓上金龟婿呢，人家把你当傻瓜呢。
回了家，我洗了个澡，一看座机上居然有2未接电话，一个是下午六点，一个是晚上十点。挺陌生的号码。
现在都要1点了，给人家打过去也太不礼貌了吧？要是是个找我谈合作的老头子，估计这声音就掰了。
明天回电话吧。我站了起来，就要回房里，电话居然又响了。
这么晚？谁呢？我郁闷了下，一看居然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装绅士。
那边传来几声轻笑，我怎么觉得耳熟啊，真是太他妈的耳熟了，每天做梦都能听到。
“蔡司呢。”
我觉得我汗都出来了，紧张的厉害。
“蔡……任啊。”
“嗯。还记得我呢？”
“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斩钉截铁的说。
“恨我了？”
我立马摇头，反应过来他压根看不到：“没，哥……”
“嗯？叫谁呢。”
“蔡任，我想你。”
“那就出来见个面吧，我今天上午刚回来呢，现在还在酒店里。”
我啊了声：“哪酒店啊？”
“你隔壁街。”
我啪的挂了电话，连衣服都没换就冲出了屋里，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看我发疯，可我还要更疯，跑到酒店楼下的时候，我发现我没带手机，没带钥匙，没带任何证件，我穿着一身睡衣，没穿鞋，我脸上还有丢脸的马尿。
哥，我想你，想疯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离开，可我现在也进不去找他，我忘了问他住哪了，而且，我现在还回不去了。
我在酒店外边站了快二十分钟，来来往往的人惊奇的，有趣的看着我，指指点点的。
也许，我该回去撬锁，然后拿到他的联系方式。
我低着头，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蔡司。”
我猛的抬起头来，看见他笑着看着我，一脸温柔，就像四年多前的我哥。
他有趣的打量我，似乎挺高兴见到我：“这么多年没见，变哑巴了？”
“蔡……阿任，你这些年还好吧？”我扯出笑容。
“不错。”他利落的回答：“倒是你，智商还是没什么长进。”
我嗯了声：“我一急就糊涂了。”
他还是那副悠哉的样子，拉过我：“今天住我那吧。”
我瞪着他。
“不过，你睡沙发或者地上。”
第十六章
到了蔡任房间，他倒是悠闲自在的开始上网，时不时在那笑几下，也不怎么搭理我，我坐在沙发上盯着他不放，他也没反应。
“阿任，你这几年在美国还好吧。”我问。
“挺不错啊。”他还在那高兴：“倒是回来感触挺大了，有些地方变了。”
“怎么不叫我给你接机？”
“我有给你电话啊，不过一直关机。”
我想起来了，我下午一起来手机全是未接短信，我还以为全是李凯打的呢。
我有点局促，或者说不习惯，我跟他分别了四年，他现在这个样子却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是说，他还是一副不知道我喜欢他的样子。
“找到伴没？”他突然问。
我摇头，注意到他一直盯着电脑没看我，又说：“我一直忒想你。”
他终于回头了，却是疑惑的眼光：“想我干嘛呢？”
我瞪着他，一瞬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蔡司，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念着我吧？”他略带惊异的说：“四年了，不说我们多久没见了，我害你爸的事你也忘了？”
“四年，但和十九年比起来不长啊。”我说。
他又笑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想睡了。”他说：“你就睡沙发？”
“嗯。”
他有趣的看我，似乎我是什么外星生物一样。关了灯，我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睡了下去，不过，真不太好受，说不定睡地上还舒服点。
“蔡司，你知道我回来干嘛不？”
“回自己待的地方。”我说，但我不敢提那个家子。
“我最近感觉一个人真有点难熬了，我都28岁了。”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