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天下GL 作者:八步莲心【完结】(62)

2019-01-25  作者|标签:八步莲心 情有独钟 平步青云

  正在他们为此事苦恼的时候,可巧,传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皇帝除了宁安公主,其实另有血脉。而这个皇帝的私生血脉,不是别人,正是连番随定安王出征,又平定定安王之乱的钦定军师!

  智冠天下、屡出奇谋……深得人心,又是皇帝钦定……大臣们的眼睛亮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我们放出去的。

  依然是秋写意的创意,花晚晴的传播。

  甚至,秋写意兴致来了还偶尔客串说书人。

  ……才一旬有余,关于我顾倾城的身份与奋斗史,已经以最完美的版本,流传个各个大街小巷。

  于是,多愁善感的小姐大娘们流下了同情的泪水;迷信的老人们深信我出生有异象、必然是天命所归;耿直的汉子们不管其他,却承认我为他们解除了战争疾苦,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这个最实在;而向来掌百姓喉舌的士子书生们,也深信我有不世出的定鼎乾坤之才!

  于是……

  我坐在安静的茶馆里,喝着竹叶青。

  向对面的秋写意含笑:“金凤入怀,幻化为龙。这么鬼扯的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都这么说嘛。”她也品了口茶,也是微笑,“当年刘邦、孙权那些人,不都是说母亲怀孕时梦见了这样那样,来糊弄百姓么。”

  我笑笑摇头。人心可欺……只要你够聪明够狠,就连天意,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世人,软弱退缩的永远只能是庸碌的追随者与看客,唯有勇敢聪明有魄力者,才能掌控乾坤。而这需要的智慧,其实并不是很多。

  因为,人多碌碌。

  两人刚巧得闲,便在这小茶馆海阔天空、陈芝麻烂谷子说了起来。

  她问我与温言最近如何。

  我笑而不答。

  “呵,看来不错嘛?”她暧昧一笑,进一步问。

  我微笑转头,算是默认。

  转头的瞬间,发现窗户外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皱眉。这个人影,分明熟悉,却又陌生。

  窗外,那人发丝散乱、衣裙染灰、一副落魄,如无魂之人,在大街上晃晃荡荡。

  一个奔跑着的小孩路过,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脸转了过来……

  我大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安公主!

  让秋写意结账,跑出茶馆。

  还好,她还在街上。

  顾不上其他,我奔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说这话时,我心也跟着冰凉。以宁安平时的飞扬跋扈,能失魂落魄成这样,自然是遭遇了极为打击的事。而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大的打击自然是……

  我握紧拳头。

  在心里发誓:不管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她的混蛋是谁,我一定要弄死他!

  宁安呆呆的,见我拦了她问话,便怔怔地抬头……

  一见是我,便立刻倒在了我怀里,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跟的当日温言死了爹时差不多……

  我有些手忙脚乱。

  要知道,除了温言,我还没有如此面对这样一个哭得痛彻心扉的女子。

  这时,秋写意也跟了出来。

  一见这种情况,她编故事的脑子就开始幻想了:“怎么了?被谁……欺负了?什么时候的事?人家是一时情动难抑,还是恶意为之?啊啊不会是你仇家请人来轮……”

  我瞪着她,她捂着嘴,噎声。

  努力稳定下情绪,才温柔拍着宁安的背:“怎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一个不小心,“姐姐”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我不得不承认,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我心里,已渐渐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大约,血脉亲情,是不可掩盖的吧。

  想起血脉亲情,不禁想起那个皇帝父亲。心中涌上深深的叹息:为何,我所谓的“父亲”,从来都不*我?为何,明明是血脉亲人,却要走到今天相算相斗?”

  “她……她……不要我了!”怀中的宁安终于开口。勉强说完这句话,却已是仿佛用打开了情绪的闸口,哭得再不成声。

  我心中一动:“谁?谁不要你了?”

  “她!”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哀恸,“列飞扬,是列飞扬……她不要我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却落了地:被列飞扬抛弃,总好过被无耻之徒□。

  “好,好,别哭,别哭。我这就去找她。”一面温柔拍着宁安的后背,一面在心里想着对策。

  情侣之间,今天吵架明天和,列飞扬也未必就真的打定主意不要宁安了。毕竟,她是女王,后宫的男人女人可以不计其数,多一个宁安,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害处。

  只是,我要先想清楚,该怎么去跟列飞扬开口。

  在这个敏感的多事之秋,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悄悄见到列飞扬。

  只是我没想到,我才一开口,就被她驳了回来。

  “如果你要跟孤谈我们的大计,孤会洗耳恭听。如果是干涉孤的私事,请回。”

  我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斩钉截铁。

  半晌,才想起来回应:“陛下的私事,倾城自然不敢干涉。但是,宁安之于倾城,也不是外人……再说,两个人之间有多大的事过不去呢,起码,她心里只有你,这还不够吗?”

  “是么?”列飞扬看着我,笑意凌厉,“那舞纤罗呢?”

  我哑然。难道她抛弃宁安,居然是因为舞纤罗?

  “可是,她心里真正*的,是你。你完全可以不必要为舞纤罗的事介意啊。”我急着解释。要知道,我虽然不是完全清楚她们几个人的关系,但是显然,舞纤罗只是充当了一个替补的角色。宁安那样炽烈的*意,只给一个舞纤罗。

  “孤当然不介意。”列飞扬扬眉,一脸的傲然自信,“不管她有多少个舞纤罗,只要在孤身边,她就只是孤一个人的女人。”

  她说得理所当然。

  是的,这个女子,有足够自信的资本。而且,她清楚自己有这些资本。

  确实,只要有她在,不管有多少个舞纤罗,宁安都只是她身后的女人。

  “那你为何?”我皱眉。要知道,宁安在这个时候,对她只会有百利无一害。为何,她却非得将她撵了?

  “孤敬你是宁安的姐姐,所以搪塞你个借口。你得了便走就是,何必还要追问?”她的笑意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意味。

  我更不解了,于是问:“到底是为何故?”

  她看着我,半晌,才吁了口气:“因为孤不是你。”

  我不解。

  她深深看着我:“孤从不利用自己的女人。”

  我心一震。

  她昂首,转过脸去:“宁安自作主张,以公主的身份帮孤。这,不是孤的女人该做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宁安公主以自己的影响力煽动大臣提议立储的事。

  “可是,她也是为了帮你。”我无力地解释。

  “孤不需要她帮。”列飞扬傲然,“孤做事,向来深谋远虑所向披靡,根本不需要孤的女人伸手。”

  我看着她,久久无语。是的,我明白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倚仗宁安公主,她列飞扬做事,有她自己的倚仗与安排。相反,宁安自作主张去帮忙,反而触碰了她的底线,与她的自我。

  她看向我,眼里意味深长,续道:“顾倾城,孤与你不同,你会利用自己的女人为工具,但孤不会。孤的女人,只是孤的女人。其他的事,自然有臣服与孤的人来做。”

  我深吸一口气。

  良久良久,我讪笑:“如此,做陛下的女人,真是幸福。只需享受女王驾临的宠*便可。”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宠*。”她看着我,眼睛闪亮,“有的女子,天生是金丝雀,可以关在后宫金屋,有些女子,却天生是金凤凰,注定要翱翔九天。”

  “所以陛下钟*金丝雀?”我打了个哈哈。

  “可如果孤看久了金丝雀,想领略一下征服九天之上的凤凰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只有眼里的神采在闪动。

  我却转了身:“那就珍惜宁安吧。”

  她没有再说话。

  只是,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我丢下了一句话:“其实,我也从没把我的女人当成利用工具。舞纤罗她们,不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从来只有一个。

1、79算尽尽天下

  无功而返,自觉无法面对宁安。

  却也无法。

  只能看她日日以泪洗面。

  本已安排了舞纤罗照顾她,却没想舞纤罗也无法。

  我叹气:“本以为你在她心里地位不同,会有用些。”

  舞纤罗笑笑摇头:“哪里会不同?每个人心里,也就有一个人不同而已。”

  我一怔,突然发现,真的是如此。她,总是如此通透。

  但,我还是笑着安慰:“其实,在她心里,你与列女王的分量应该是相同的。”

  “怎么会相同?”舞纤罗淡淡笑笑,“公主是压在我们上面的。而女王是压在公主上面的。”

  我哑然。

  是的,对于宁安那样骄纵的丫头来说,真正能让她倾心的人,必然是能征服她的人。而显然,只有列飞扬征服她于身下……有时候,外在形式,代表的就是内在本质。”

  “宁安能得你如此理解,是她的幸运。”我由衷道。

  舞纤罗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告辞,去照顾宁安了。

  这边宁安的事还没顾上解决,那边朝廷上的麻烦已经又挤过来了。

  据闻,朝中近日已经有了大臣开口再提储君。

  储君的册立讨论,其实绕来绕去也就三个人:一个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定安王;一个是宁安公主;还有一个,就是我顾倾城。

  首先,定安王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有人会无奈地想到事急从权,毕竟王家无男后,这帝位给定安王,总好过流落外姓。而且……众人心知肚明:定安王既有野心与能力,将来也必定不会是一个佣君。但,皇帝绝对不可能将皇位给他!

  至于宁安公主,毕竟是个女儿身。虽然自古便有武瞾临朝的先例,但毕竟那个一代女皇有着绝佳的智慧和凡人难以企及的智慧。而我们的宁安公主,显然只是个只会任性刁蛮的娇纵孩子。若她为君,以后官民的日子……还真不好说。

  于是,有人怯怯提出了我……

  其实,从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天起,皇帝就默认了我的身份,不止让我在宫中随意出入,也给了我与宁安平起平坐甚至凌驾于她之上的默许权力,许,是处于对我的补偿心理吧。而其后让我随定安王出征,到后来仰仗我平叛……都一直彰显了他对我的信任与亲厚。

  所以,附议我的人,一方面,以为提议我是深得皇帝之心的行为。

  而另一方面,对于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定边疆、迎外敌、平内乱,哪一战不是扭转乾坤!对于老百姓来说,我就是带来光明的神。只要有我,就等于有了希望。毕竟,免战乱、安四海才是他们最在乎的。他们要的其实很少,只是,安居,才能乐业。

  至于极少数人仍然腹诽的当初我为了阻止叛军造下的杀孽,早就成了时过境迁的云烟水痕。而这些早就习惯了断言生死、甚至草菅人命的百官们来说,我当初的手段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兵家手段而已。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62/7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