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鹤书 作者:霁倾【完结】(5)

2019-05-13  作者|标签:霁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苏瑾帛循声走过来,替公主回了话。
  “礼部尚书?”林涣暮重复了一句,似是不懂这两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认识的。
  “那日殿试,我也偷偷去了。”声音小小的,言语间尽是少女初开的情怀。
  “怎么,喜欢上了?”林涣暮什么都好,就是这恶劣x_ing格,明知她不好意思还要明知故问,这点苏瑾帛深有同感。
  嗯……是每次第二天醒不来的时候痛定思痛。
  “没……只是觉得他很有才气。”她低着头拿着树枝毫无章法的乱画,发丝间隐约露出的耳朵都泛着红。
  林涣暮听后笑了几声,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也没再逗她。长公主嫌他把自己的头发弄乱,抓起一捧雪向他丢过去。
  倒真像兄妹间打闹。
  她跟她的血缘兄弟姐妹总是不亲,有权力和铜臭弥漫在他们周身。她又是身为长公主,也只有做出一副端庄的姿态来,才当的起这个名号。
  所以她才总来找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总是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家里的两位兄长,一个温润,一个狷狂,在林涣暮欺负自己的时候苏瑾帛总会来替自己撑腰,而自己被其他人欺负时,却总是林涣暮为她出头。
  而也只有她,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自觉的闭口不谈,将这份不能公布于世的秘密也替他们一同
  埋藏。
  长公主将枝条放下,撑着石阶起身,拍了拍衣袖间新落下的银雪,去看栓在不远地方的马匹,那匹马还小,别被冻坏了。
  “瑾帛,这花像不像嫁娶的绣球?”他伸手将对方搂入怀中,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在他怀里用膝盖撞了他一下,以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我想娶你入门。”
  林涣暮将他的下颚用只手托起,轻轻地覆上了那人的唇,如品美酒般细细斟酌。苏瑾帛半眯着眼看着他,纸醉金迷。
  即便只有这短短几秒,即便只是这零碎的话语,明知是浮光幻影,对他们来说也足够。
  他们不过是在这夹缝中苟延残喘,世人眼中的可悲可叹。
  这些年年北戎时常侵犯边境,也曾派兵驻扎回击,收效甚微。今日突然派使者入中原,提议议和。
  早朝之时陛下似是因这事发愁,北戎提出派使者前去商讨,可又一时不知派谁去。
  最终还是在下朝后留下了苏瑾帛,君臣二人在宫内游园闲逛,皇帝面色凝重。
  “陛下可有事烦心?”他拱手想问,心中也猜出个大概。
  “这次的北戎……”他顿了顿,似乎等着什么。
  “臣愿为陛下进绵薄之力。”苏瑾帛话接的正合皇帝心意,只间他眉头渐舒,带着万分的欣慰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准备,近日便动身启程。”
  林涣暮刚进门就看看苏瑾帛像一滩烂泥糊在塌上,虽是无奈,也是走去他身边俯身替他拖去了还未换的长靴,又将他挂在床边即将掉下去的两条腿移了上去。
  “今日早朝之事?”
  那一滩烂泥点了点头,又糊在了那里。
  “陛下派你去?”
  非常的惊奇,一滩烂泥竟能发出哀嚎,还十分的高亢。
  林涣暮皱了皱眉,想说话,奈何对方像死狗一样窝在那。手连拍了他好几下,苏瑾帛才勉强算是回过身看自己。
  “早点平安的回来。”


第6章 第五章
  中原离北戎路途遥远,苏瑾帛坐在车辇内早以无聊到了极点,挥手示意车夫停下,就在附近寻一处客栈歇脚。
  入夜,苏瑾帛将烛灯熄灭,刚从书案中起身,突有一人破窗而入,伸手从背后击上他后颈,见昏迷后将人横抱带走。
  脑内渐渐清明,想移动一下身体入耳便是金属铁链相碰的脆响,眼睛被黑布蒙上,丝毫不见光明。
  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继而蒙在眼睛上的布被人扯掉。
  几乎没有光亮的y-in冷房间,苏瑾帛眯眼依稀好像认出了眼前的人。
  “林平安?”
  如今他应是长的很高,半蹲在自己面前身影也不再显得单薄,他早褪去了先时的孩子气,虽不过还是少年,深蓝的眼中却隐隐有了戾气。
  “我叫孔绥安,北戎王。”
  苏瑾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从那一年的迷雾间恍然惊醒。
  他既是王储,当初又怎会去流浪。
  他不过是为一统中原给自己铺好垫脚石,从天子的直属大臣下手罢了。
  “这是一处山庄,在中原外,但还未到北戎。”
  “哥,我不叫林平安。”
  孔绥安抬手作势要抚上他的脸,眼中竟有着可笑的落寞。
  “我不是你哥。”
  他嫌恶地别过脸去,不看那人一眼。从心底涌上来的作恶翻涌。
  孔绥安刚伸出的手堪堪顿住,又复垂下收在自己腿侧。
  “不过怪林涣暮太过警觉,竟先一步将我送走。”
  苏瑾帛听到林涣暮的名字回头看他,下巴微扬起,露出了下颌流畅又略显单薄的线条,他看着孔绥安冷笑,眼中毫无温度。
  “那你现在想怎样?”他是心善,但不会傻到被玩弄股掌之中后再甘之若饴。
  孔绥安愣了愣,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着将他带回来,将他护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到他对自己露出对林涣暮一般的笑容,就足够了。他是曾想过靠他靠林涣暮灭了这个国家,可在苏瑾帛拿着新衣服给自己一点一点换上时,就再也没想过要害他。
  “你留下来……我娶你为妻。”极温柔的话语,他以一种亲吻的姿势靠近,又在离他紧紧只有几寸的地方生生顿住。
  他只是看见了苏瑾帛的眼睛,弃之如Cao芥般的冰冷。
  “你从小不过只是想杀了我,再杀了林涣暮,杀了天子,再灭了这中原的千万苍生。再带北戎踏上这寸山河,世代生息,不是吗?北戎王。”
  眼中的唯一一丝希冀破碎,他轻阖上眼,睫毛颤抖。
  “而如今北戎王将在下如女子般羞辱……”
  “不是!!”
  “不是?那你要是跟林涣暮相比,怕是敌不过他一毫!”
  在苏瑾帛怒斥出声后,孔绥安再睁开时眼中闪过寒光,虽不过一瞬,但也足矣令人胆寒。
  他起身走向一旁的侍卫,用着苏瑾帛听不懂的语言,再没有回头的出了这地牢。
  地牢太过y-in冷s-hi气又重,孔绥安来的次数不少,但每次也只是现在外面盯着自己看,神色不定。那侍卫也定时送饭菜过来,却只是放在自己面前,并不为自己解开锁链。
  若是想吃饭,只能想狗一样跪在地上吃。那饭菜不差,侍卫见他不吃也定时收走,等到了时间再送饭过来。后来苏瑾帛就开始发高烧,浑浑噩噩的蜷缩在角落,隐约脚步声。
  “发烧了?”
  来的人是孔绥安,他将手贴在苏瑾帛额上试了试温度,毫无感情的问着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本也没想苏瑾帛回答,见那人别过头去不肯睁眼也只是习惯了的笑笑。倾身将唇靠近他耳边,声音低沉。
  “我跟你打个赌,怎样?”苏瑾帛依旧闭着眼,置若未闻。
  “若是我赌输了,我放你离开,连同你的侍卫们一起,并再不打中原的主意。”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了顿,并未说下去。
  苏瑾帛终于肯睁开眼,可那本该明亮如月的眸中充满了血丝,脑内混沌不清。过了许久,苏瑾帛才沙哑开口
  “不然怎样?”
  孔绥安笑了一下,笑容一如少时般俊秀。
  “若是我赢了…你就留在北戎与我成亲。”
  “并且,我要他死。”
  说的同时并将一把纯黑短剑塞入苏瑾帛手中,苏瑾帛看着那剑,盯了很久,继而抬头。
  “我凭什么跟你赌。”
  “凭个黎民平安喜乐,凭个中原国泰民安。”
  握剑的手猛的一抖,复又攥紧了手中的冰冷。
  “赌的很简单,我给林太尉寄了一封信,说你与我于此成亲,我倒要看看他是否会来找你。”
  言语温柔好似怕惊吓到怀中人般,却不知言语的内容更让怀中人心惊
  “你真当他信。”
  “为何如此笃定?他来这相当于来送死。”
  苏瑾帛将短剑用力抛远,眼中是运筹帷幄的自信,一时间与林涣暮眼中的神色重叠
  “不,我是说他不会信我会同你成亲。”
  孔绥安听后只是勾了勾唇,摆出了笑的模样。
  “他会信的。”
  “但在哪之前,我需要你的配合。”
  话音刚落,他便将苏瑾帛整个人拥入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住苏瑾帛的喉骨,开始施力,直至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苏瑾帛被他整个人死死的圈入怀中,挣扎不得目眦欲裂。
  再对方放手后却只能蜷起身子无助的喘息,他瞪着他,用尽全身气力挣脱开他的怀抱。孔绥安捧住他的脸吻上额头。
  “只是暂时的,不会伤不到根本。”
  “待三日后,我来接你。”
  他看见他嘴唇闭合,呼吸破碎。
  畜生
  孔绥安看懂了,也只是闷声忍下,他低着头,用中原人行礼的方式向他深深一揖。
  “禀告王,林太尉已到山庄下。”
  你果然还是来了。孔绥安指节抵唇,低声一笑。“让他进来。”
  “哥,他来了。”苏瑾帛猛然抬头,满目不可置信,可喉间只能流露出嘶哑的气体抽动声。
  之前的奋力挣扎导致脚腕踝骨扭伤,孔绥安皱眉走上前去,把铁链用剑砍断,将他横抱而起,出了地牢。
  因为他不停的挣扎只好封住了他的x_u_e道。动弹不得间给他换上崭新成亲女子的艳红嫁衣。他垂手猛地吻住苏瑾帛,却被对方狠狠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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