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控我杀了13个人 作者:喝高了的小毛驴【完结】(15)

2019-05-13  作者|标签:喝高了的小毛驴


  路砺行沉默了许久,看向窗外:“行。”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安,以路砺行的x_ing子,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暴乱之后,军部的嘉奖如期而至。路砺行成为我们那届最早升至中将的人。魏云波获得领衔A88工程的资助。我则主动申请调往安全局任副局。现在来看,那时我已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了。
  路勋选择加入安全局行动科,头角渐露。工作第一年就使新安全法通过,很快破格升至上尉。安全局冲着路勋父亲,围着路勋的人越来越多。路勋既没表现出厌烦,却也不会主动结交。对我这个他父亲的老同窗也一直恭敬有加。
  只是那之后,军部渐渐流出路砺行酗酒滋事的传闻。我赶去路砺行家,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
  路砺行拎着一瓶酒,松散地靠在沙发上,撇我一眼:“老宋来了啊,喝吗?”
  我夺下他手里的酒瓶:“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我这样!”路砺行一把将桌子上的酒瓶都拂到地上。
  我问他:“程然在哪里?”
  路砺行好像根本没听到我在问什么,摊开手倚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总是被截下来?!”
  “只手遮天,法律都他妈的是一纸空文吗?!”路砺行双眼发红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一愣。总是被截下来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试图捅破下城区的事?
  我确实是厌倦了,怕了,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原本就不该知道的事。我都快要忘记了,路砺行也好好当他的中将不好吗?生死有命,那么多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由他来做这个正义使者?
  我将路砺行扶到沙发上,把地上的碎玻璃都收拾好。看了路砺行一眼,离开路家。
  这之后,我还是从新闻里得知路砺行与程然离婚的。上城区的媒体八卦纷纷报道,说路砺行仗着军功骄奢 y- ín 逸,无视法律。路勋看起来还是一样沉稳,可安全局的风向却有了变化,围着路勋转的人少了很多。


第27章 安全局局长 宋平上将视角 (2)
  我和路勋在安全局工作的第三年,一辆军车来接我。我在看到军车的那一刻,眼皮就不停地在跳。
  他们把我带到军部的审讯室合上门,我一眼就看到被拷在椅子上的路砺行。他身上没伤,人很清醒。许久没见到这样的他,如果不是这荒谬的场景,我仿佛回到了军校当年。
  我急忙走过去:“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
  路砺行抬头,又看了眼监控仪,对我说道:“我终于找到方法了。只是有些事,做了我就要承担该有的后果。”
  他在说什么?我蹲在他面前:“路砺行,你做了什么?”
  路砺行摇着头:“宋平,你早早离开果然是对的。路勋我就托付给你,你把他调到特勤科,不要让他升衔。”
  “你让路勋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和他解释?”我不知他这是什么鬼念头,心里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可我却仍然不敢相信。
  路砺行望着我,一时沉默。
  半响,他开口:“做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他应该能猜出来。”
  路砺行垂下眼:“宋平,帮我跟路勋说一声对不起。”
  我实在看不得路砺行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站起转过身,背对着他喊道:“路砺行,这些话你想说,自己去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替你干这种事?!”
  路砺行没回应我。我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只能找我。就连今天这场见面,估计也是军方为了要挟路砺行的砝码。选择我一是因为路砺行相信我,更大的原因却是我本就是知情人,就算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背后的家族也会保着我,路砺行这才敢要求见我。
  可我从来都是最怕麻烦,能躲就躲的人啊,我为什么要替他面对路勋?!
  “求你了。”
  我的心忽地一痛,我走到路砺行面前:“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再怕麻烦,再怎么窝囊,也不能不答应你啊?!还用你求我?!”
  看着路砺行一副成功骗到我的样子,我差点没一滴眼泪落下来,吓了我自己一大跳。
  我说:“你放心,话我会转达的。”
  我离开的第二天,军方的通报就发出,说路砺行因涉嫌违反军法,在被调查时畏罪自杀。军衔不变,被安葬在联邦公墓。
  事后我从父亲那里才听说,我去见路砺行的那天,军部已经在总统的直接控制之下了。路砺行不知做了什么惊动了总统。三军总司令震怒,一场大清理打得军部措手不及。
  父亲说涉及到D城区一事清查出贪污的钱款,统计的死难者数量,还有各方参与者,都比他一开始耳闻得还要惊人。如果不是总统出面,那些人甚至已经准备好在B城区故技重施。
  听父亲感慨着,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路砺行所说的,“找到方法了”是指什么:只有惊动总统,由总统出面,才能让这些人再也遮掩不住。
  只是,路砺行如果活着接受公开审讯,丑闻就会败露。联邦如此高层的丑闻,涉及到下城区暴动枉死的平民和士兵,几乎会威胁到联邦统治。如果我是总统,路砺行畏罪自杀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自杀,怎么让他自杀,都不会太难想。
  我在安全局外的一间咖啡屋,把路勋叫了出来。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时,路勋先开口了:“宋局,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吗?”
  我看着路勋和平时没什么变化的样子,皱了下眉:“出事后,其实我见过你父亲最后一面。他让我帮他和你说声对不起。”
  路勋微微垂眼:“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虽不知具体,大致却还是能猜出一些。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路勋盯着杯里的咖啡,竟然笑了:“我在军部通知出来后,收到了他的信。原来他忽然开始喝酒,把母亲也逼走,是因为这些事吗?”
  路勋整个人的神态到处都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我观察着他,没有说话。
  “我能理解父亲,却无法认同他。”路勋缓缓说道。
  “任谁知道这件事,都会把他看作英雄吧?我应该将父亲过去的事追查到底吧?”
  路勋手掐着额角低下头,指节泛出白痕:“可我却不想这样做。”
  “你知道吗?下城区巡查体验时,我看见小偷在偷老n_ain_ai的面包。我一下拔出父亲的枪对着小偷s_h_è 去。那时我还太小,枪的后坐力又太大,打偏了。”
  路勋摇头,低低笑着:“我被父亲关了一周禁闭,父亲告诉我法律和警察是干什么用的。小偷要杀,也轮不到我来杀。”
  “可现在,父亲是放弃他当年的想法了吗?”
  “他到底希望我怎样做?”
  路勋直直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明明很迷茫,却没来由的让我想到冬末的湖面。似乎只差一个缝隙,便能化开一湖碧水。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不仅仅是问题的答案,还有更多的,我根本无法给予的东西。
  “这条路,”路勋双手掩面,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到底该怎样走下去?”
  我望向窗外一眼,回过头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出了咖啡屋。
  那之后,我曾观察过路勋。除了工作完成得无可挑剔外,路勋几乎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原本就是沉稳的x_ing格,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过于冷漠了。
  直到769出现,我还是在他父亲之后,第一次看到路勋对一个案子这么感兴趣。路勋主动要求一直跟进769,请求我批准带769去联邦公墓。甚至以769为诱饵,布置了那么久的一个局,动了魏云波一家。
  这之后,他又主动提出想要升衔,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才意识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路勋一直都是上尉衔。其实按照他的履历,早该多次升衔了。只是想到路砺行的嘱托,路勋也从未问过我,我便刻意搁置。
  我出席了769的庭审想要看看这个人。一场终审下来,加上之前CaoCao批过的一些文件,我大致能明白路勋这份反常是为什么了。
  退庭时,路勋陪我一起向法庭外走出,我多看了一眼正被法警押解的769,我问他:“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你想试验,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呢,路勋?”
  路勋笑了,也看向769:“宋局,你听到了吗。他说他不后悔。”
  我正想着,听见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路勋请求我批一道文件,让他能半路截下769补充一份问询,之后会亲自送769去惩戒中心。明知路勋办事从不会有遗漏,我却还是批下了。
  有些事,如果能就此解开,也不枉我所受路砺行的嘱托吧。


第28章
  我仰着头,温热的水流顺着额头散开。闭着眼立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始擦洗身体。不过半个月,肩胛骨和大腿处的印迹看起来比下城区时留下的还要浅。我合上开关,向站在浴室一边的警员A问道:“我要穿医院的病服吗?”
  “安全局送来了一套。”
  我看向他递来的芯片厂工服,心想连这个都没扔,干净齐整地叠着,比我当时的可要新很多。工装宽松合适,穿上后有种久违的舒适感。
  两位警员最后将我手脚间的金属链链接好,将我带上了防暴车。经历了上次事情,这次押送几乎没有泄露半点风声。行至半路,车开进了自动维修区,我忽然又被架着带下了车。
  一抬头,我便望见三步外路勋抱臂倚靠在黑色车前。他点点头,警员松开我后和防暴车一同离去。路勋完全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一把将我抡到了车门上。车辆警报声蜂鸣,路勋像没听到一样,扯下我的口塞扔到车里。
  我踉跄了几下稳住重心,缓了缓酸胀的口腔,正过头抬眼看他:“海外死账户转过的钱,联邦也无权追回。安全局换谁来,只要让我碰到终端,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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