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番外 作者:醉笑浮生(下)【完结】(33)

2019-05-13  作者|标签:醉笑浮生 强强 宫廷侯爵 主攻

福公公却没收淑妃递来的金子,脸上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如同一尊弥勒佛似的:“可不敢收娘娘的银钱。娘娘还是快些进去罢。”

福公公是个怎样的脾性淑妃还能不知?平日里送些金银,那头只会嫌少,从来不曾嫌多的!淑妃略有些惊疑地将手收了回来,原本还无甚感觉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些许不妙的预感。侧头瞧了瞧跟在自己身旁的茹末,随即拧了眉伸手将门推开了,径自走了进去。

茹末与福公公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眸子皆是深沉得看不清内里的情绪。茹末缓缓地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地,紧跟着淑妃的步子也进了御书房。

书房内除了德荣帝却是没得其他人了。

淑妃四下瞧了瞧,没看到知雅,心里不但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的慌,强自压了压情绪,先是与茹末分别请同德荣帝了个安,然后开口唤了一声:“圣上,这是……”

德荣帝便抬眼瞧了瞧淑妃,淡淡道:“你知道朕今日唤你来所为何事么?”

淑妃顿了顿,迟疑道:“略能猜到一二。”

德荣帝点了点头,继续道:“雅嫔生了个死胎,原先朕只当是雅嫔自身身体弱了,大约是个意外。只是万万没想到,最终结果却不是如此——淑妃你知道究竟是什么使得雅嫔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吗”

德荣帝语气并不如何激烈,撇去内容不提,瞧起来却仿佛是闲话家常一般。淑妃蹙了眉,有些急切地上前半步,对着德荣帝甚是委屈地控诉道:“圣上该不会也是听信雅嫔的一派胡言,认为此事是臣妾所为罢!”

德荣帝不置可否,只是直直地看着淑妃,眸子里却是暗沉一片。

淑妃见那头不说话,心里终于有些慌了,脸上也不见了之前还勉强挂着的从容:“圣上,您明察啊!臣妾……臣妾虽然不是如何良善,但是却也做不出此等残害皇嗣的大逆不道之举啊!”

德荣帝淡淡地反问一句“是吗?”随即,不等淑妃再说些什么,从袖间拿出个纸包,丢到了淑妃面前:“这东西淑妃可眼熟?”

淑妃蹙着眉头,略有些疑惑地瞧了瞧地上的纸包,随即迟疑地伸手捡了,瞧着里头浅绯色的粉末,低头嗅了嗅,熟悉的冷香顿时充斥了整个鼻翼。

——这个是……

德荣帝看着淑妃微微变了的脸色,笑了笑,道:“看来淑妃你是认得的。”

侧头看着自从进了屋子之后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淑妃身旁的茹末,德荣帝道:“朕记得你……茹末是罢?”顿了一下,见那头战战兢兢地点了个头,随即才继续道,“雅嫔先前在我这里全数都交代了,如今……该换你了。”

茹末闻言,浑身猛地颤了一颤,随即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身旁的淑妃。

德荣帝便也顺着茹末的视线朝淑妃看过去,眸子愈发深沉。

淑妃被茹末看的莫名,皱着眉便小声呵斥道:“你瞧着本宫做什么!”

茹末听了这一句,像是突然被吓住了一般,赶紧回了头,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德荣帝便道:“有什么你只管说便是!朕在此处,你还怕什么不成?”

茹末还是支吾着说“不知道”,一连几次,德荣帝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瞧着茹末,冷声道:“你怕你家主子治罪与你,却不怕朕让你身首分离?!”扫了她一眼,“若是你这嘴巴不敢说话,日后也就永远闭嘴罢!”

——竟是有分明的杀意了。

茹末自然是明白了德荣帝话下的意思,蓦然抬了头,脸上俱是惊恐,好半晌,又偷眼瞧了瞧淑妃,张了张嘴,像是又暗自纠结了许久,才喑哑着道:“圣上……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与此同时,东宫。

闻人久与洛骁在青澜殿内对弈,洛骁执黑,闻人久执白。却见执黑的一方眉头微锁,举棋不定,似是陷入了苦战,而执白的一方倒是依旧气定神闲,脸上似是有着微不可查的浅淡笑意。

“这都已经盏茶时间了,子清还未想好这一步该落在何处?”闻人久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白子,微微垂着眼帘问道。

洛骁苦笑着瞧着那头,终于将子落了下去:“下次与殿下对弈,只让三子怕是不够。”

闻人久立即压着洛骁的步子落下一白子:“那你想要孤让多少?”

洛骁看着棋盘,想了又想,之后才缓缓落了一子:“若是让五子说不定还有着些许翻盘的机会。”

闻人久又跟进一子,吃掉了洛骁棋盘上一大片黑色的棋子:“若是下一次孤让你五子,你却还是如此,你待如何?”

洛骁便反问:“殿下想如何?”

闻人久听了洛骁的话,微微垂了垂眸子,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片刻,一抬眸,道:“子清便欠孤一个要求,如何?”

洛骁忽而就笑了。

闻人久眯了眼瞧他,清清冷冷问:“你笑什么?子清觉得孤的话很有趣么?”

洛骁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是在想,殿下全然不必这么说的。”低眸瞧着棋面,扬着唇角,笑着道,“只要是殿下想要的,我又有哪一次会不让殿下如愿呢?”

闻人久极轻微地一怔,随即垂了垂眼帘,没有作声。

随后双方又来回十几步,黑子终究是丢盔弃甲、坚守不住,洛骁一叹气,笑着将手上的黑子放了回去,摇头道:“殿下,我认输了。”

闻人久掀了眼皮瞧他,似是满意了,斜着瞧了瞧守在一旁的张有德,张有德见状马上上前替二人将棋盘给收拾了。

闻人久接连赢了洛骁几次,将洛骁打的全然失去了招架之力。来来回回数局,直到尽兴了,这才住了手。让张有德将棋盘收下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倒是许久未曾这么酣畅淋漓地与人对弈过了。”

洛骁便苦笑道:“却也不见殿下途中再放我几次。”

闻人久睐他一眼,道:“已然让了你三子,还要孤让,你也未免太过贪得无厌了!”

洛骁据理力争:“却不说殿下自小便是精通棋艺,十多年下来,便不是国手,在大乾内也怕是再难逢敌手。我一个莽夫,与殿下下棋本就是吃了亏,殿下却还要说我贪得无厌,这样的不公平真是好没道理!”

闻人久喝了一口茶,怡然自得:“谁人告诉你,你在孤这里是讲公平、讲道理的?”

洛骁被闻人久这理所应当的表情噎了一噎,好一会儿只能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不说这个——”话题一转,正色道,“却听今日雅嫔竟是被圣上请去了御书房?

闻人久点了点头:“听说父皇却是发了怒,是牵扯到了那一事——也不知晓后事如何。”

洛骁点了头,正说着话,突然听的外面一阵敲门声,张有德得了闻人久请示,便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小太监凑近了对着他说了些什么,递了一张纸条与他,张有德闻言皱眉应了一声,接了纸条然后赶紧回了头朝着闻人久身旁跑了去。

“何事?”闻人久问道。

张有德将纸条递给闻人久,道:“淑妃与茹末方才已经被锦衣卫带去了御书房,圣上此刻怕是正见着两人呢!”

洛骁前后一想,倒是明白了:“只怕是淑妃做了什么,被圣上抓到了把柄。”

闻人久沉吟一声,却是摇了摇头,眯着眸子沉声道:“若是说是淑妃做了什么被父皇抓住了错处,孤倒是以为,大约是那茹末动了什么手脚——”站起身来,打开了那个纸条。巴掌大的纸上,只用墨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

盟友。

闻人久反复看着那张巴掌大的纸条,然后电光火石间,却是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串了起来。

“借刀杀人、借刀杀人……这一招用的还真是妙极了!”闻人久将那纸条握了,声音低低地道。

“什么?”洛骁有些未能明白。

闻人久冷冷地笑了一声,道:“这些日子,宫里闹出来的那些闹剧,大约都是茹末为了脱身而最后制造的一场盛宴。只怕不日,这只苍鹰就要挣开淑妃的牢笼,自此之后海阔天空任它逍遥。——只是她怕待她走了之后,孤未能再去支持她日后夺得大巫之位,是以这才特意在这当口儿叫人传了这么封信件过来!”

“这是在提醒孤,只要帮了她,苗疆就是大乾的!这不仅是在提醒,也是在试探孤啊!”闻人久这么道着,眉眼带着些许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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