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修罗道 作者:緋村天水/绯村天水(一)【完结】(43)

2019-05-13  作者|标签:緋村天水 绯村天水 强强 相爱相杀 天之骄


  青原摇头暗叹,用得着每次都如狼似虎吗,他跟这个男人明明就没半点关系啊。
  他纵剑而起,与一众河盗高手再次交锋。
  受过教训、他这次有了提防,暗器偷袭自然无法伤他。而他亦无须战上多久,因为船上局面片刻已被扭转——
  “你们大王已经作不了主,还不快些投降﹖”
  河盗止住打斗,赫见在柱上被制的人,霎眼竟换成自己的首领﹗
  架在颈上的剑刃,被反握在欧阳少名手里,缚住他的索绳已段段断裂在地。
  多么痛的领悟,河盗首领简直想去撞墙了。
  ——即使用上独门的封x_u_e手法,最精制的捆仙麻索,也缚不住春日楼主﹗他之所以甘于受制,全因要静待里应外合的时机而已﹗
  风雨里,这位楼主看着河盗首领,甚为可惜的叹道:
  “你布在洞庭湖口的船队,早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击垮了,连求援也没机会。后来你听到的号角声,是他故意逼俘虏引你出湖。本来你打算在这里恭候商船队来投进圈套,怎知最后却反而自投罗网。”
  青原直瞪着他——明明给人缚成粽子似的,别说得像自己亲眼见到战局一样行吗。
  胜负分明,指挥船上的河盗见首领被俘,皆知此战无望,只得放下武器投降。
  春日楼弟子在两船间搭起木板,陆续上船收拾场面。
  青原与欧阳少名立在甲板上,看着战俘逐个被押上己方帅船。
  “你那么料事如神,不如改行当算命先生吧,免得每日在金延晃着碍眼。”
  “我还没那个道行,”欧阳少名淡问:“你把那队商船弄到哪里了﹖”
  “我派你手下一早去了,把他们藏在我们之前那个小湖里。”
  “还有一事我没算到,”春日楼主继续微笑:“你为何孤身闯阵救我﹖”
  青原眼皮一跳,说得面不改容:“今天雨大,我脑子进了水倒不出来。”
  两名春日坛主前来,先向欧阳少名致礼,再走过去将河盗首领押离船。
  首领看着眼前青衣飞扬的年轻人,虽是气忿难消,却是不得不服,只好低声问他:
  “兄弟战法实在高明,原本是哪条道上的人﹖”
  青原闻言微微一咳,正斟酌着用辞,却被欧阳少名抢过话头,笑而答道:
  “他是青原少将,你败在他手上,倒也不算冤枉。”
  这回连首领也连叹倒霉了,南楚有两人威震江南水道,一见他们帅旗,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绿林里自然是春日楼主,八军中便属纵横江河、未尝败绩的应龙统领了。
  今天这两人放到一起,此战不败,简直是江湖神迹。
  青原为之气结,狠狠瞥向身旁的男人——
  要你多嘴﹗堂堂朝廷重将竟然要借流氓的船作战,你叫我怎向殿下解释﹗
  欧阳少名负手轻笑——
  不借也借了,没有春日楼的船队,我看你怎么打胜此仗﹖
  被押住的河盗首领走过木板,忽然明白了一个关键重点——
  怪不得春日楼忽然如有神助,原来欧阳楼主挑了最强的水军统领做新相好﹗
  事实证明,成功男人的背后,必然会有另一个成功的男人。
  “真是天作之合啊……”首领如此批曰。

  ☆、殿下,我们来谈谈伙食可好﹖ (已修)

  应龙水军的晨练到此结束,白灵飞从指挥望台下了船,用手指将眼皮强自撑开——
  说好的有薪假期呢﹖怎么在金延的日子,竟然比在平京皇城更艰苦啊﹗
  “少将,新式投石机已运至码头。”
  白灵飞决定放弃对休假的美好幻想,转向前来汇报的应龙军士兵,心内实在不解:
  他是个半吊子少将没错,但投石机分明属水军专项,跟御林军完全沾不上边儿啊。
  他稍一思索,恍然道:“稍等片刻,我这就上船请金将军过去。”
  士兵讶然抬眸,“投石机尚未完成装嵌,还不是试用的时候。”
  他瞪大了眼睛,却听士兵又再道来:“青原少将此前严命,所有破浪舟配置的新式装备均须严密包好,确保从东海至金延的船程运送无恙。可是锁在投石机上的粗索铁链,各营兄弟费时甚久,仍未解下,又怕力道用得不好,会把投石机身砍坏。”
  少年望着港口码头的潮水,完全阻止不了内心凄凄悲叹。
  果然,士兵覆述了八军主帅一番淡言:
  “殿下说,只有灵飞少将才能解下锁链,故命属下请您去一趟。”
  自从来了金延,应龙军中事无大小,第一时间也是差人来找他贡献劳力。大前天帮忙晨cao训练,前天试新兵器,昨天去军舟补洞修船,今天原来还有新款工种﹖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人生……”
  前几天被压榨劳力的他几近虚脱,带着淡淡的忧愁如此道:“的伙食问题。”
  贵人实在事忙,赶着离开营地往金延总管府的皇太子回头,说得直截而了当:
  “工夫做好了就可以吃饭,你有问题么﹖”
  “……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得没问题,否则工夫完了,太子殿下也是不会给饭吃的。
  想起了这番话,少年站直了身子,开始了新一天的苦力工作。
  他抱住混饭吃的壮烈理想,支持到午日当空的时候,终于把军里所有劈不开、斩不断的都一一搞定。少年舒了一口气,默默将九玄还剑回鞘,大踏步往营内前行,卷袖、伸手——
  领饭吃。
  鉴于景言每日在军营内忙得天昏地暗,没空关心手下的待遇问题,他基本与应龙驻军食在一起。
  军里士兵对白灵飞反是热情,见他身份不同凡响、人却没半点架子,自然心生亲近,成群年轻人岁数相若,更是容易投契。
  这下士兵见白灵飞休歇回营,便凑过去与他坐到一桌搭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倾谈间忽听兵将提起青原,他心里好奇,抹去饭粒问道:
  “我在皇城听说过,青原少将的统领一职,是殿下亲自以虎符向帝君说情的﹖”
  “他们关系可铁了,”那百夫长张坎拍桌而笑,“殿下接任八军统帅后,第一道调令便是提拔少将进军,当时闹得满朝翻天,想来都觉精彩﹗”
  “那是自然啊,当年殿下进京受封皇太子,少将全程随军护行,早就是共过患难的兄弟了。”
  景言鲜有提及旧事,相处数月,白灵飞对他过去的认识,大多竟还是来自在晋阳听到皇太子的各种事迹。
  明启十七年,南楚迎回流落民间十五载、承袭帝君血脉的唯一皇子,天下尽知。
  习惯了看景言临朝纵局,只有听及旁人叙述的时侯,少年才记起他的庶民出身、以及地位未稳前在皇城的艰辛——那些在他的光芒与气度面前,所有人都已忘掉的事实。
  那人洞察朝廷天下,却是唯独、没让别人看透真实的他。
  白灵飞怔然沉思着,忽然之间,心里牵动了一念,一种他自己也难以解释的强烈感觉。
  “……殿下接掌虎符之前如此艰难,又怎么能在几年间立威八军﹖”
  兵士见年轻的少将问得专注,说起来更有兴致:
  “嘿﹗立威又怎可能只用短短三年﹖”
  “殿下受封不久、便已随军出征,与大家同吃同住,逢战必一马当先,退亦必单骑殿后。”张坎喝了一大口茶,用筷子指着身上肩甲笑道:“这件宝贝,便是樊岭那战在山上埋伏三天三夜,我跟殿下一人一肩披着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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