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修罗道 作者:緋村天水/绯村天水(一)【完结】(36)

2019-05-13  作者|标签:緋村天水 绯村天水 强强 相爱相杀 天之骄


  “你说话别文绉绉的,我听着刺耳,还是用回一介武夫的粗言重复一遍吧。”
  “老子就是想来借船借手下,他妈的你借还是不借﹗﹖”
  这是南楚军历史上最直接大胆的勾搭(结盟)。
  青原就只差抄起袖子去干架了,见船里帮众的下巴快掉到甲板上,他本打算收敛言辞装回客套,又见欧阳少名双肩抖动,显是在极力忍着笑。
  “借的给我滚下去﹗不借的,你……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句。”
  ——好端端一个应龙军统领,竟然沦为流氓去要挟另一个流氓,真是世风日下啊。
  “首先,你现在手里无兵,就是一个光棍司令,谁的拳头更硬谁主事的道理你懂吧﹖”终于止住了脸容肌r_ou_的抽搐,欧阳少名一转扇骨,指向底下等他命令冲上来的帮众,续道:“其次,在这船上我是主你是客,谁使唤谁你没可能不懂。”
  所以说,要我这个水军统领在你手下做小兵么﹖想都没门儿﹗
  然而现实里,人不可能只靠骨气吃饭,正如骨气也没可能为他变出一队水兵。青原心中虽气,却也是知道分寸,他强捺咆哮的冲动,尽量淡然的道:“我懂,那你是不是答应了﹖”
  “既然你都奋不顾身跳下来了,现在也上不了岸,我勉强也可答应你——而且看在你本来统领千军的份上,也勉强可以让你作主。”
  青原简直听得连家伙都忘了削——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欧阳少名会是这么易与﹗﹖
  “春日楼弟子听令﹗”
  欧阳少名目顾全场,冷定下达命令:“从这一刻起,你们便以青原少将作最高指挥,直至把河盗赶出洞庭湖为止。”
  船队上百人应和。
  湘州府不知不觉已被船队抛离在后,青原看着这队借回来的水船,感激的望向欧阳少名,话语给卷入江面长风中:
  “谢谢。”
  ——看着这人炸毛发狂,确是自己在这平淡的都城中,难得的一番趣味。没想到他收起尖刺、眉目温顺的模样……原来也挺顺眼。
  春日楼主心里暗笑,其实这回,的确是青原给他的话绕了进去。
  洞庭湖河盗之事,固然是归应龙水军来管,在绿林中却也同时归春日楼来管——他目的跟青原别无二致,务求在金延这批商船途经洞庭湖流域时全力保护,以尽春日楼所负之责。
  青原火速来到湘州、却未借得赤川王一兵半将的事,他在来洞庭湖的路上便已知晓。而他自己只擅调度商船在港口之进退,却不擅于水军战术,而春日楼弟子虽众,优秀将材并非轻易能求得,遑论是应龙军统领这种水平的水将。
  他本来早已决定,进两湖之地后便找上青原统领船队,没想到却是青原先找上他,故才一并作个顺水人情、将手下全交予他——
  他相信楼中船队的实力,只要配上青原这般的水战大家,要战胜河盗并非难事。
  “只是碰巧路过、给你截上而已,你无须谢我。”
  欧阳少名与他共立在指挥台上,轻摇白画扇,一脸从容的笑着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发展到这里,两对CP也要出差做任务了啦XDDDDD 之后的几章,不论剧情还是感情都将飞跃发展,请各位耐心看下去啊~~~~ (还有,某人现在还在呼唤评论和收藏呢~~~~)

  ☆、论皇太子逛青楼的霸气 (已修)

  在洞庭湖蕴酿战火的同时,景言一行亦顺流而下、直抵金延。
  出乎白灵飞的料想,他们是很低调地入金延城的——准确来说,是偷潜入金延。
  由此可见,时道确实很艰难,连皇太子想要进自家门口,也搞得跟汪洋大盗没两样。
  白灵飞庆幸自己也是爱惜皇太子羽毛,所挑的随行人选皆是御林军精英,恰恰符合他偷j-i摸狗的要求,不然这下还没入城便要坏事了。
  金延城内,还是那销金窟的靡烂繁华。他们分散几组而行,逛了全城一圈后才投了栈。
  城内客栈长期处于客满状态,于是一行人只能屈就在一间大客房中,而景言跟白灵飞则住店内仅余的双人房。
  “你到底搞什么啊﹖怕被人设伏刺杀吗﹖”还是说,你被人追杀久了,玩潜入城里玩上了瘾﹖
  景言二话不说便坐进床里,踢掉靴子,完全没有半分客气可言。
  ……好吧,皇太子殿下是要歇脚的,他理解。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先睡,别让人进来吵醒我。”
  ……好吧,皇太子殿下是要睡觉的,他完全理解——可是能不能别占走整张床啊﹗
  白灵飞已经完全放弃对景言的治疗,斟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着,转眼再看看床上——
  那皇太子殿下已经瞬即熟睡,简直比猪还要快。
  这些日子,每晚自己在皇宫值班巡视,便见东宫灯火直到三更才灭,然而五更已是早朝时间了。他每天便用那两更仅余的睡眠,来应付白昼六部的当朝质问,和平京里的一切波谲云诡。
  少年低叹苦笑——这家伙,刻薄手下就算了,怎么连自己都不放过﹖
  他解剑搁在桌面,托腮合眸,再不顾其他,在桌上也睡得不省人事。
  夜幕低垂后,倒是景言先醒过来的,醒觉自己占去了白灵飞睡的那块,他下了床,走近桌上无辜被他赶下去的少年——
  这个人,怎么会连睡去也抿紧唇﹖
  就连在梦里,他也是不平静的。景言俯身听他梦呓,那低喊出的名字极轻极浅,却忽然扎在男人痛处,脸色微变,半晌才懂重新望住少年。
  他自问非是善类,在平京争斗多年,从不曾吝于用何手段——为达目的,人始终要有所牺牲。他能舍仁义道德为敝履,有朝一日若真需如此,亦当将己命如是舍弃。
  多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计谋,若能重来一次,他亦照做无悔——纵然他一直在错,但那是为了对的而错。
  然而,那两个无辜的孩子是因他而逝的,眼前这人染满仇恨,也是他一手设计的结果。
  错了便是错了,不管籍口如何,他终究亏欠了小不点们,亏欠了小天,也亏欠了这少年:
  自己对他狠心到,直在他心脏捅刺一刀后、还将一切留给他独自面对。
  他忽然抬手,想去抚平少年眉梢间的伤:
  他心内的梦魇,有几分是因自己而有﹖若可为他消减些许哀恸,心里这份罪疚又能轻些么﹖
  “你又在干什么啊﹖”
  那双清眸已经睁开,透着灵气,正一脸茫然看着自己。
  “试试你有否尽忠职守、替我把守门口——然而你并没有。”景言挑眉,不着痕迹收回右手,讥讽的着看他:“你到底是不是用剑的﹖有人走得这么近还能睡下去﹖”
  ……你没说要把你当成“敌人的气息”啊﹗难道你在房里晃来晃去,我也要醒上几回吗﹖
  “殿下,属下知错了,这就借客栈的墙面壁去。”白灵飞赔着笑,转身伸个懒腰往房门而去。
  “这里有墙,你不用下去面壁这么麻烦。”
  “顺便去拿吃的行不﹖”少年扬声应他:“我的皇太子殿下,你光靠睡就能饱么﹖”
  “不用去拿,你一是留在这里面壁,二是随我出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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