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风月系列之我花开后百花杀(出书版) 作者:梨花烟雨/松鼠桂【完结】(15)

2019-05-12  作者|标签:梨花烟雨 松鼠桂

  西门夺虹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这个疯狂的昔日爱人,他脑海中却不停晃动着陪伴了他五年的那个柔如春水的花径香,他的手在颤抖,到最后,他终于还是一寸寸的抽回了剑锋,一字一字道:「你不配死在我的剑下,因为我怕你脏了我的剑。」

  花径香的身子猛然一震,他似乎是被这个答案刺激到了,忽然,他把目光移向其他的几位宫主,可还不等他张口说话,就听百里惊涛冷冷道:「我说过,我欠你个人情,所以我也不杀你,而且,你也不配我来杀。」

  在场唯一没欠下花径香人情的就是西门凛然了,然而却见他嫌恶的看了花径香一眼,冷冷道:「这种妖人,死在魔宫都嫌脏了魔宫的地面。」

  话音落,他猛然挥出一掌,就见地上的花径香突然飞起,撞破了屋门,最后如同死狗般落在了雪地上。

  「来人,把他扔出魔宫。」西门凛然吩咐暗中的影卫,下一刻功夫,雪地上卷起一阵旋风,待旋风过后,花径香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处凹陷了的白雪,和雪上的斑斑血痕。

  「夺虹,我……终是完成了心愿,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只求你从今后,能好好的活着罢……」

  被扔到了大街上的花径香,注目着不远处富丽堂皇的宫殿,此时的他,又恢复成那个玉洁冰清温柔可人的花径香,他饱含深情的看着那宫殿的屋顶,在那屋顶下,有他倾心爱着的人。

  「就让我死在这里,让我……好好的看着你长命百岁幸福一生,让我看着你替我完成心愿,毁掉那个困了我大半生的邪恶牢笼——百花林,好吗?」

  花径香微笑着抬起手,印在自己的胸口上,正要发力,忽然就听耳边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敢如此辜负我,竟还想死在爱人的身边看他幸福,哼,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要你日日都看着他活的痛不欲生,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花径香大惊,正要回头,就觉眼前一黑。然后他身子软倒下去,一个面皮枯瘦的老妇,迅速将他负在背上,然后如飞般离去。

  而地上,赫然又是一具「花径香」的尸体。这一切快如闪电,天寒地冻雪花茫茫,大街上此时并没有人,而魔宫门前的影卫们都忙着去打听发生什么事了,因此无人看见这一幕。

  好好的一场聚会,却演变成这种局面,别说西门夺虹心里是如何的煎熬,就连百里惊涛上官千斩等人,心中也都不好受。

  有心多留些日子安慰安慰他,却被西门夺虹一句「你们不在我面前晃就行了,否则一个个出双入对,我看着更难受」给都打发了回家去。

  西门夺虹这几日过的就如同是行尸走r_ou_一般,花径香的尸体在那天下午就被影卫们发现了,来请示他怎么办的时候,西门夺虹恍惚了半晌,方挥手道:「算了,人死为大,葬了吧。」

  表面上好像很快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认清了花径香敌人的身份。但内心的痛苦与迷惘只有西门夺虹自己知道。

  这些天,他耳边时常会回响起那夜花径香在梅园里哼唱的小调:「来世可有韶华光y-in,容我打马笑看流水落花春不去。」总觉得,似乎花径香对自己的死已经有了预知。

  但怎么可能会有预知呢?明明对方的计画的确是y-in狠毒辣天衣无缝的,若非一系列的巧合,死的便是自己和兄弟们。那首歌谣,应该只是他用来激起自己怜惜的工具而已。

  西门夺虹只能这样想,他不敢深想下去,似乎内心也知道,如果深究,那答案必定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所以大脑始终拒绝往下去想。

  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天夜夜发梦,梦里无不是花径香巧笑嫣然的影子,到最后,却只能看到美人杳杳隔云端,一句句叮咛倒似响在耳畔。

  每当西门夺虹从梦中惊醒,他就会感觉到心口痛如刀绞。龚老大夫说他身上的毒解了大半,只需好好调养便行。花径香那一刀没要了他的命,却帮了他的大忙,替他将毒血清除的差不多了,方会有他的死里逃生。

  他怀疑世界上是否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但他却不敢想这不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意味着什么,他更不敢去想…

  深深叹了口气,他看着窗外月色莹然,时光过得真快,又是一个满月之夜。

  披了件衣服起身下床,慢慢来到梅园。月色下,冷冽的芬芳依旧,只是月光下的园子里,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让他一想起就禁不住心口发痛的人。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飘渺的歌声:「看那大江东去,葬了世间几多儿女。一生痴痴情意,都付月缺月圆岁月几许……

  

  第八章

  

  「啊……」西门夺虹忽然捂着胸口,倒在一棵梅树之下,痴痴看着前方,清冷月光下,那纤瘦的人小心而虔诚的拂落梅花上几点雪花,但等他想好好看清时,那人影却又倏然不见。

  「径香……径香……」

  念着这个痛彻心扉的名字,西门夺虹的泪潸然落下:「你对我……到底……到底有没有过一丝情意?在你为我收集……梅花上的落雪的时候,你的快乐与深情……难道……全都是假装的吗?为什么你下手的时候,都……都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为什么,你对我……」

  西门夺虹哽咽着自言自语,他知道没有人会听见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在这里痛快的哭一场,身为魔宫宫主,眼泪和伤心,是不能让人看见的。

  又过了两日,魔宫里却来了一对意外的客人,正是在路上耽搁了许多时候的司空揽月和苏东篱。两人在路上就听到了一些传言,所以急急赶来,刚进宫中,就由魔宫的侍卫们和下人们告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见到西门夺虹,说了几句话,西门夺虹本要赶他们走,然而见两人风尘仆仆,这不近人情的话便说不出来了,遂让人安排他们在一个安静优美的院落住下。

  一进了屋子,苏东篱左右看看无人,便关上门,郑重的对司空揽月道:「司空,这事儿不对。」

  司空揽月吓了一大跳,连忙紧张兮兮的道:「怎么不对了?」

  苏东篱来到司空揽月身边坐下,皱眉道:「什么都不对。包括我们的晚到,包括整件事的布局,包括花径香的行事,全都不对之极。」

  司空揽月愣住了,没想到爱人竟将所有的事都给按上了不对头的罪名,当下连忙狗腿的奉上一杯香茶,面色却是凝重的,道:「愿闻其详。」

  「阻止我们的,乃是百花林的人。为何几路宫主,单单阻了我们一路?而且只是将我们骗到一个大迷宫里拖延我们,既没用毒也没用诡计,你也说了,这不符合她们的一贯作风不是吗?而偏偏,就在我们没赶到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件事。」

  「那和这整件事有什么关系呢?」司空揽月不解:「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呢?我们又不知道什么y-in谋计画。」

  苏东篱叹气道:「你听我慢慢说。照下人们的说法,这花径香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缜密,他能在魔宫卧底五年而不被任何人发现,还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喜爱,司空,若是你,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司空揽月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能。但花径香个x_ing温柔,赢得大家喜爱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苏东篱道:「即便如此,然而卧底在敌人营中,每日都该是如履薄冰小心度日。这样的日子下,人的压力势必增大,但凡有了能早些结束的机会,绝不会拖延,但是据说花径香和宫主已在三年前就有了x_ing爱之欢,论理说,他完全可以在床第之间吸取宫主功力,然后从容离去,为何却要等到三年后行此险着,导致功亏一篑呢?」

  「哦,也许……他的目的是为了集合我们一起杀掉,而不是吸取功力呢?」被苏东篱一说,司空揽月也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可他不是百花林的人吗?百花林的人行事,并不是要你们的命,而似乎是只要你们痛苦。吸取你们的功力,让你们成为废人,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也因此,那些坛主处心积虑,都是为了要你们的功力,只是没有机会罢了,为什么花径香行事要与众不同?」

  「呃,这个……」

  司空揽月也说不上来了。却听苏东篱又道:「而且,疑点远远不止这个。我也是会医术的,我很明白,这种人对于各种的药和病症,都是非常敏感的。花径香既然精于用毒,那么他在魔宫中无论自保和杀敌,用毒无疑都是最有效最便捷的方法,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那样诚恳的和龚老大夫交流。

  尤其是无意中透露出许多迷药的破解方子,这种东西,他自己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他有的,这不是等于为自己将来的行动埋下一个绝大的隐患吗?」

  司空揽月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对苏东篱道:「没错,这个倒真是令人费解,东篱,还有什么疑点,你一起说出来,我听着呢。」

  「再有就是他对西门夺虹的伤害了。」苏东篱拧着眉头:「不要说是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了,便是一个普通练武的人,也绝不会将心脏这种地方搞错吧?

  而他一刀扎在西门夺虹的心口,却没刺中他的心脏,反而将毒血清除了一大半,司空,你说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更不要说花径香和西门宫主是什么关系,他们可是亲近了三年,别说心脏,就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也应该是清清楚楚的吧?。」

  司空揽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書香門第「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嗫嚅了半晌,却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那实在是太残忍且不可思议了。

  苏东篱点点头,叹道:「是,我的意思就是说,这看起来y-in毒狠辣的一个局,应该不是给西门宫主和魔宫设的,倒像是专为他自己设下的一样,但世上真有能对自己下手这样狠的人吗?他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西门宫主会恨他一辈子的,他……他怎么甘心带着这种被爱人刻骨仇恨的遗憾,那样凄惨的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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