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变成魅魔以后 作者:黑糖煮酸梅【完结】(32)

2019-01-25  作者|标签:黑糖煮酸梅 强强 奇幻魔幻 年下 阴差阳错

  这事够我再笑十几分钟。

  “走。”雷歇尔再一次出现在门口,对着地面一抬下巴,“带上它。”

  他是说那个牧师的尸体。

  几分钟后我们离开了隐者小屋,火焰从屋子里燃起,一切都被付之一炬,包括那位血誓者残存的尸体。在吞没掉整片森林的所有东西以前,这不自然的火焰不会停息。

  所有的笔记与材料都在空间袋里,雷歇尔两手空空,我抱着那可怜姑娘的尸体。那是他需要的实验材料,他让我抱着,我就抱着,懒得去问这么做是因为空间袋会对尸体造成什么他不需要的影响,还是说他只是想让我这么干。牧师冷下来的血液在我胸前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和之前冰冻法术的后遗症混在一起,让我更想泡个热水澡了。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说。

  “沙发床。”我唉声叹气,把尸体中快要跌出来的内脏塞回去,“刚买没多久啊,早知道应该多睡几次。”

  “那为什么不带上?”他说。

  “对哦!”我附和道,“下次再买一张,老师您给报销吗?”

  雷歇尔懒得理我。

  我心疼刚买来的沙发床,雷歇尔倒是半点不心疼这间房子。真法师从不回头看火焰法术,他走得头也不回,当天深夜,便带我来到了另一个安全屋。

  我不奇怪雷歇尔能在世界各地搞出一打能停留的地方,一方面他深谋远虑,一方面他超级有钱。缺钱就去打劫龙的家伙当然不介意给自己多置办几处房产,用不到就闲置着,用完了一把火烧掉,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有钱佬啊。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小屋二号的内部构造与此前的隐者小屋非常相似,活像连锁旅店,都有着一个实验室和两间卧室。

  实验室是标准配置,两间卧室这事儿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我希望雷歇尔只是刚好选定了另一间有着两个卧室的安全屋,而不是每个安全屋都有两间卧室。不然的话,多出来的一间卧室是给谁准备的?

  众所周知,雷歇尔没有同伴。

  血誓者与他的同伴带来的小麻烦,在几个小时内完全被抹消了,整件事对于雷歇尔来说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踏入新安全屋大门的时候,我的导师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袭击也好、我的不合作也好,全都不曾发生。

  我的胃对我喋喋不休,声称一整天的忽视之后,它绝不要再来一次魔法小面包。我在来之不易的热水澡中拍拍我的肚子,它可真被惯坏了,以前当学徒的时候,哪天不是魔法小面包?但我是个明事理的好半精灵,我们讨价还价半天,最终它说服了我,让我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我一打开浴室门,雷歇尔就站在外面。

  他黑袍的下摆还在晃动,刚从别处走到这里站定,算准了我这时候出来——雷歇尔这样抓紧时间的人从来不喜欢枯等。我还想着烤肘子和麦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露出一个仓促的笑容。

  “去床上。”雷歇尔说。

  啊,好一下直球,现在我宁可他继续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再来了。我想要阐述半精灵青年需要吃饭这件事,嘴巴刚张开,就被塞了一口魔法面包。

  我努力吞咽下去,说:“我今天可抱了几小时的尸体呐?”

  “所以呢?”雷歇尔说。

  好吧,他会计较这个就怪了。

  “我很饿。”我说。

  “因为抱了几小时尸体?”他挑眉道。

  “不不不不这是两码事。”我说,“这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态,让我发挥不出让您满意的水平。”

  “你想吃东西?”雷歇尔说。

  “是啊,您至少该请我吃顿晚饭。”我索性胡搅蛮缠起来了,“请要睡的对象吃晚饭是基本礼……”

  我又一次赤身luo体向后倒在了浴室地面上,僵化法术束缚了我的身躯,坚硬的瓷砖亲吻了我的后脑勺,如同一记闷棍,险些把我击昏过去。一只光luo的脚踩在我胸口上,我在头昏眼花的视野上,在浴室没散去的雾气中,看到雷歇尔阴森森的笑容。

  “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在你昨晚克扣了我的口粮之后?”他说。

  我的心因为“口粮”这种话荡漾了一下,那只脚在我胸口的触感——尽管这么说听起来好似某种性癖奇怪的群体——让我不合时宜地心思活络。我不得不努力去想香喷喷的猪肘子,鲜活的想象让我的胃放声高歌,充分体现了我的态度。

  “你猜怎么着?”雷歇尔心平气和地说,和善得有些吓人,好似物极必反,“鉴于我知道起码一打如何让人死于脱精的法术,我需要什么的时候,并不需要你配合。”

第19章 第三餐

  “来吧!”我十二分配合地说。

  雷歇尔在我上方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在为我不按常规剧本来的反应感到失望。

  其实他以前对着那些死到临头的冒险者、实验材料和说类似的话时我就想过,要是那些人不像无数前辈们一样,选择痛哭求饶、愤怒咒骂或强作镇定地讨价还价这三种举动之一,雷歇尔会做出什么反应呢?可惜他的名头太响亮,而几乎所有人都怕死——关心之人的死、自己的死或不得好死——胆敢捋虎须的人至今还没出现过。我仗着自己暂且不用担心上述情况,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作死起来。

  反正我又不怕被他强女干,他没法强女干我,因为我会非常配合。

  那叫合女干。

  我英勇地躺在瓷砖上直视雷歇尔,浑身洋溢着“怕草不当游吟诗人”的大义凛然。此前用在浴室的保暖法术还没到时间,现在看来真有先见之明。雷歇尔刚才阴冷而享受的神情变得乏味起来,好似刑讯专家一进门囚犯就交代完了全部答案,尽管达到了目的,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我又有点想笑,也的确笑了出来。随即我便觉得胯下一热,小海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当雷歇尔说他能做什么的时候,你最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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