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作者:天际驱驰(五)【完结】(11)

2019-05-11  作者|标签:天际驱驰


  然而,风染想不到,他进宫后,第一个到访者,他就关不住,风染刚在菁华宫安顿下来,就听宫门外一递一声地禀告进去: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位可不敢关,只怕关在外面就要哭鼻子。风染叫人开了门,亲自去迎接。在n_ai娘嬷嬷内侍女侍们的簇拥下,贺响小脸蛋儿冷得红红的,欢天喜地的直扑进风染怀里,直嚷道:“父皇说,风叔进宫了!快陪我玩,快陪我玩……”
  等贺月散了朝,知道风染住进了菁华宫赶过来,刚进宫门,便听见小孩儿高亢的欢笑尖叫声,往里走,只见小远和菁华宫的内侍女侍们以及贺响带过来的n_ai娘嬷嬷们全都侍立在主殿外,主殿的殿门关着,说是风将军跟太子殿下在主殿上躲猫猫。
  “躲猫猫?”贺月还第一次听说,他不好问,猜想应该是逗小孩子高兴的小把戏。便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正当午时,阳光充足,主殿里的灯烛都灭了,借着天光,贺月只看见主殿里一片狼藉,桌椅错位的错位,翻倒的翻倒,一些灯烛蜡台也横斜在地上。风染蒙着双眼,正跪着身子在一殿狼藉的家什中摸索,“努力”抓捕贺响,贺响则在各个倾倒的家什之间跌跌撞撞地躲避着。骤然看见贺月进殿,贺响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把胖乎乎的小手捂在r_ou_嘟嘟的小嘴上,另一手冲着贺月使劲摇晃,示意贺月噤声,小眼笑得弯弯的,浑身都散发着欢喜开心。贺月从没见过贺响这副可爱劲儿,直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贺响这里光顾着示意贺月噤声,没顾上风染,风染这会儿便摸索向贺响身边爬了过来,笑道:“我捉住你了!”
  “啊!”贺响一惊,赶紧向后面退去,不想他身后是个倒下来的椅子,一下便撞在椅子腿上,人便止不住,整个都往后面倒下去,直摔得把椅子推了开去。
  这么小的人儿,一跤跌在椅子上,贺月看着都觉得疼,预料着准备迎接贺响的嚎啕大哭,疾走几步,弯下腰便要去抱贺响。
  不想贺响从地上有些笨拙地连爬带滚地滚了开去。于是风染便一把抱住了那椅子,叫道:“我抓住你了……呃,不是的!……宝宝,宝宝,在哪呢?在哪呢?我瞧不见!”
  贺响在一堆乱放横斜的椅子间爬得更远,一边爬一边开开心心地笑着叫:“这呢!这呢!来抓!来抓!”贺响竟然没有哭,还笑得这么欢!贺月便看着这一大一小在一堆翻倒的桌椅间爬来爬去,虽然很不成体统,却玩得喜笑开颜。贺月心头一酸,他想:他愿意把这一刻,凝为永恒。
  
  第348章 躲猫猫
  
  贺月便看着大小两个玩童嘻戏。好几次,贺响总是“惊险万状”,连滚带爬地躲了开去,其间跌倒了几次,马上就爬了起来,完全不哭,玩得小脸通红。风染爬在一堆桌椅中跌跌撞撞地摸索,老是差那么一点点才能抓到贺响,“险象环生”,不住地焦急地问:“在哪呢?在哪呢?”于是,贺响就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间,一边躲闪一边兴高彩烈地拍手叫:“这呢,这呢。”
  这就是躲猫猫么?
  虽然明明知道,风染若想抓那小崽子,就算蒙着眼,也只一招就足够了,明明知道风染是跟贺响闹着玩,逗贺响开心的。可是贺月看着风染爬来爬去,恍然间,总觉得风染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听不到?被贺响牵着鼻子乱爬,老是抓不到人,让贺月觉得心疼。贺月不知不觉便走了过去。
  贺响顽皮,见父皇走近了,便一下躲到贺月身后,叫道:“这呢这呢。”
  风染闻声便“气势汹汹”地爬着扑了过来,伸手一抓,便抓到了贺月九龙衮衣的蔽膝,然后双手一圈,装模作样把贺月的双腿虚抱在怀里,叫道:“抓到了,抓到了!”
  见风染抓错了人,贺响躲在贺月身后,拼命地笑,笑得直打跌。
  贺月蹲下身,去扯风染眼上蒙着的束额,笑道:“小风小染,你又调皮了。”
  风染虽蒙着眼,早就听见贺月进来了,只不理会,在贺月扯开他束额的瞬间,抱着贺月的腿往旁边一扯一推,贺月完全想不到风染在抱住他双腿之后,会把他推开,又正半蹲着,没有防备,登时被风染推得,一个趄赼横摔到地上,摔得扎扎实实,跌得“呯”地一声。贺月摔倒之后,把贺响露了出来,贺响被自己父皇一跟头摔懵了,呆着没动,风染一探手,就把贺响抓住了,拖了过来抱在怀里,笑道:“抓住了!抓住了!”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搔贺响身上的痒痒r_ou_,逗得小孩子格格格地尖笑。
  贺响光顾着笑话风染抓错人了,不想眨眼间就被风染抓到了,小孩子玩游戏也玩得认真,一边笑,一边拒挡,一边不依不挠地叫道:“不算不算,他……他先给你把束额扯开了,犯规!”
  贺月生来尊贵,哪敢有人摔他?就是习个武,练几下拳脚,教习们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哪敢摔了太子。忽然间被风染漫不经心地扯了个侧摔,顿时便冒了火,有点恼羞成怒,爬起身,便揪住风染的腰带,从背后把风染扯住,气愤愤地问:“干啥呢?”
  风染头都不回,却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地应道:“哦,你不是椅子啊?”
  “废话!你见过哪张椅子会说话?”
  风染在跟贺响打闹中,回转头,冲贺月一笑,那神色分明是说:“你啊!”
  贺月登时领悟了,知道风染是跟自己闹着玩。自己却一本正经,红颈赤脸地质问了出来,显得太没有面子了。他不好对风染发作,便冲贺响发作道:“什么‘他’不‘他’的?什么‘犯规’?他是你叔,叫你叔蒙了眼睛来抓你,没大没小!”
  贺月这么没头没脑一训,贺响顿时吓得小脸脸色都变了,‘他’是父皇啊,刚父皇进殿,他都没有按礼仪给父皇请安!赶紧跪了下去,慌里慌张地磕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风染不等贺响磕完头,一把贺响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笑道:“甭理他,你父皇没趣得紧,咱们玩。”贺响不大放心,扭头偷偷看贺月,他虽幼小,却已经学会了看人脸色,见贺月笑容满面,并无责怪之意,才放了心。
  只是吃了贺月这一吓,贺响再没有玩下去的兴头了。风染看贺月来了,知道已经午时了,便站了起来,弯腰轻轻拍打贺响的衣服,替他拍掉刚在地上打滚沾上衣的灰尘:“宝宝,该吃饭了,吃了饭去睡忽儿。”拍了灰尘,风染又摸了摸贺响的脸蛋额头,觉得有些微润,便把手伸进贺响衣服里:“啊,衣服都汗s-hi了。”便把照顾贺响的n_ai娘嬷嬷叫进来,风染自己拿巾子给贺响隔了背上的s-hi衣,嘱咐n_ai娘嬷嬷一会儿带贺响回去时注意莫敞了风,等小孩身子凉下来了再洗浴。
  贺响便抱着风染,用软软嫩嫩的声音央求:“等宝宝睡了觉,下午再来找风叔玩儿?好不好?”一边央求,一边用小身子在风染怀里蹭来蹭去地撒娇。
  风染想着要进宫,吃了早膳,便去把前日晚间送达的军政公文批阅了,想着下午贺月批阅奏折时,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做,正要答允,贺月截口道:“你风叔下午有要紧事,别尽缠着你叔,好生跟嬷嬷们习练宫礼规矩去……这几日,你叔都有事,别来打扰你叔。”
  父皇发了话,贺响自然不敢有半点违抗,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从风染身上下来,依依不舍地跟着n_ai娘嬷嬷们离开。临别,又跑回来吊着风染的脖子,悄悄声央求道:“你空了,要来找我玩哦!”
  “嗯。”
  “拉勾!”
  风染略呆了呆,问:“你怎么会拉勾?”
  “安妹妹教我的,说拉了勾的事,就永远不会变了。”
  于是,贺月便看见贺响跟风染各自伸出一手,把翘起的小手指头儿紧紧勾在一起,一边摇,一边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大小手翻起来,保持着小指相勾相连的动作,各自用大拇指对着大拇指,重重一摁,随即恶狠狠地摔开了手。贺响好似放心了一般,跟着n_ai娘嬷嬷们出去了。
  贺月老郁闷老戒备地问:“什么拉勾上吊?你们想干嘛?”活得不耐烦了?还约好了一起找死?
  “哈。”风染一听,就知道贺月不懂,失笑道:“小孩子的誓约,闹着玩的,你甭管……你真是,太不会玩儿了,尽吓唬小孩子!对了,你说我下午有要紧事,什么事?”
  贺月不理会风染,学着风染替贺响拍打灰尘的动作,在风染身上到处乱拍,道:“你跟个小孩儿满地打滚,也不嫌脏了?”
  “不太脏。”风染疑心自己洁癖的症候是不是有所缓解了,换了以前,这地上再干净,他也不会滚下去。“慢着!别拍了……你往什么地方拍?!”风染赶紧架住贺月不太规矩的手。
  贺月便抽回手,去风染脸上额上摸了摸,柔声道:“都出汗了。”
  陪贺响玩了一会儿,贺响是玩出汗了,风染哪有出汗?贺月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说么?风染还没反驳出来,贺月的手便直接从衣领处钻进了风染的衣服里,在风染背上轻轻摸了两下,道:“背上都汗s-hi了,要不要我拿巾子给你隔一隔背?”
  风染笑着把贺月的手拍开:“别闹了。我问你正事。”
  贺月收回手道:“你陪他玩,那么有耐x_ing,陪我就不行了?”
  风染脱口道,“叫声叔,叔也陪你玩。”
  “……”贺月只觉得风染就是故意笑他的,这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风染一看贺月的神色,才忽然醒豁过来,只抿着嘴笑。见贺月还穿着朝服,知道贺月一散朝,大约听说自己在菁华宫,就急着赶过来了,风染笑够了,道:“去换件常服罢。想你要来,给你备着的。”
  风染便引着贺月去自己寝宫。皇宫里的寝宫布局都是差不多的,寝宫多在主殿后面。
  贺月边宽衣边问:“怎不去我宫里?跑这来住?”生怕风染知道了菁华宫以前是圈禁男宠的庭院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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