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蛉报恩 作者:蝎子兰/农历四月【完结】(35)

2019-05-11  作者|标签:蝎子兰 农历四月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幻想空间


  树苗儿继续舔冰激凌,言辞还是看林应。
  林应摇摇头:“提以前的事林召不爱听,其实我觉得挺有意思。”
  言辞很难过,于是把冰激凌递到林应面前。小家伙刚洗过头,毛蓬松地炸着,林应揉一揉。
  “树苗儿你差不多可以了,再肚子痛你妈妈又得生气。”
  树苗儿哼一下。
  轩辕子心情好,特别直播做菜。画面里的手还是之前做玩具的那位,弹幕刷得嗖嗖嗖:求看手先生正脸。你是来炫耀的。有人给你做菜了不起啊。
  树苗儿友情客串一把画外解说,软绵绵飘着n_ai香的小娃娃音一本正经解说叔叔做菜的步骤,弹幕很惊悚:这么快,娃儿都有了?
  言辞的脸瞬间填满屏幕:我就知道你们又乱说!
  手先生利索地做饭,切菜,炒菜,起锅,言辞拈起一片想尝一尝,结果被烫到。手先生不满:“洗手。”
  小娃娃声提醒:“捏耳朵。”
  言辞捻捻细长的手指,嗓子里不满地咕噜。
  在线人数激增。
  直播完毕言辞拎着树苗儿右手让他摇:“啊呀你真是只小招财猫呀!”
  树苗儿老老实实握着小拳头跟着他摇,笑得嘎嘎的。
  树苗儿住了几天,林召过来接,进门一个喷嚏。林召捏鼻梁:“你养猫了?”
  林应挑高眉毛:“没啊。”
  树苗儿抱着言辞的腿拍拍:“这是猫猫!”
  林召一般不管林应想干什么。林应活这么大没闹过绯闻,所有相亲都不去,林召又不是傻的。
  “轩辕言辞。”林召看他一眼。
  言辞点头:“是。”
  林召面无表情,抱起树苗儿走出去。林应出去送,林召坐在车里,和林应隔着车窗:“你可以胡闹,我允许你胡闹。早点闹完早点收心。”
  林应严肃:“我没胡闹。”
  林召发动车,倒车,离开。
  林应站着目送,一攥拳。
  你要是觉得我在胡闹,那就大错特错了,哥哥。
  林应回家,原形的言辞高冷地蹲坐在一堆衣服上,动动小鼻子。林应觉得头痛,小家伙生气了?言辞很正经:“原形感知气流最准确,这几天树苗儿在,我没法变原形。现在树苗儿回家,我有件要紧事跟你讲。”
  林应松口气盘腿坐下:“说。”
  小小白泽粉色的鼻子一动一动:“原本我等你自己发现,顺其自然。但是现在情况,等不了。你有翅膀。”
  林应看言辞冷傲的毛茸茸小脸儿很不适应:“……你说那一对钢铁似的翅膀?”
  “不止。你有三对。”
  林应下意识夹紧肩膀:“都那么大?在哪儿?怎么弄出来?”
  言辞仰着小脸:“这个得看你自己。黑铁状的杀戮之翼你自己可以召唤,剩下两对守护之翼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看不见。还有就是你那个将军印。统领万军御敌驱虏的将军亲手刻的,继承绝对的罡气和杀意。它以前的基本作用就是比较厉害的护身符,我戴着它也是为了扶正祛邪,但是没想到你把它唤醒了。记住,别对将军印出言不逊。”
  “它cao纵那个六甲六丁?”
  言辞翻眼睛:“车骑将军戍卫京师征伐背叛,你觉得可能只有十二个人么。”
  “好的我知道了,不是将军印力量薄弱,是鄙人无能。”
  言辞优雅地猫步走到林应腿上,坐下。毛蓬蓬的尾巴扫动:“自己悟不到天机,我也没法告诉你。不过怎么和将军印沟通,倒是可以教你。”
  言辞抬起两只前爪,猫脸严肃:“马上就到四正之时,到时你必须‘口诵真言,手结契印,心作观想’。”
  林应表情很空:“哦……这是个啥造型……”
  言辞用r_ou_垫拍他:“你得学着修炼。”
  林应一听修炼马上就往白素贞那边想,哆嗦一下。
  “四正之时很难得吗?”
  言辞摇头:“子午卯酉,都是。只是天地精气纯正与否每天有差异。”
  林应终于忍不住抱起言辞揉揉:“今天不行。送走树苗儿,我得去趟医院。韩家的医疗费用不够了。”
  言辞一愣,想起小韩警官的父母大哥。
  “哦……那……是得去看看。”
  林应隔段时间就去医院看医疗账户,不够就充钱。别的地方并没提过多的帮助,避免见到韩一龙。
  韩一龙非常感激林老大。他做生意遇到困难,自己又是不肯低头放不下架子求人的x_ing子。他能忍,父母在医院却没办法。林老大这样的帮助,是最仗义的体贴了。
  言辞很骄傲地舔舔林应:“你真的不错。”
  林应接受他的舔舔:“那当然,你看上的人。”
  林应开车带言辞去医院。言辞穿着白衬衣一身牛仔,背着牛仔背包,瘦瘦高高面色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林应突然想到:“你去医院,会不会见到很多……东西?”
  言辞微笑:“不会呀。爸爸在中心医院有保护。”
  “嗯?”
  “保护病人,净化灵魂,护佑轮回道路。”
  林应咋舌,老丈人去世这么多年,余威若此,当年得多威风。
  可是一进医院,言辞脸色有点变。
  强大的,难分善恶的力量在医院里移动。
  林应没发现,他着急缴费。言辞跟在他身后,仔细分辨气息——人形嗅觉就是迟钝!医院里铺天盖地的情绪,绝望,希望,欣喜,焦虑,解脱,恐惧……
  言辞猛地一回头,一个小孩子被父母领着往外走,领子上有一滴血,父母谁都没察觉。
  领子上一滴血?
  言辞低头嗅着,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是这个!林应办完手续,终于感觉到言辞的异常:“怎么了?”
  言辞一抬手,让林应别出声。林应蹙眉,看言辞神色越来越凝重,以至于惊悚,直奔电梯。林应以为言辞要坐电梯,他却在看指示牌。
  “去住院部。”
  林应跟着言辞跑,心想小猫儿真能跑啊,背着大背包晃得稀里哗啦,天子令在里面搅来搅去,哦对了天子令还不是最贵重的,猫儿真是败家……
  言辞心里很凉。
  那股力量消失了。
  林应一下子撞上去,言辞差点趴地上。林应立刻:“回去挠脸,回去挠脸。”
  言辞脸色很差,他六神无主:“不是的,不是你撞我,我突然发现医院的孩子怎么领子上都有血……怎么都有血……”
  林应给他的脸色弄得毛骨悚然:“你一直嘟囔,我就也跟着看了,哪儿有血?人家就家长都以为咱俩人贩子了。”
  言辞急得满头汗:“你听没听过姑获鸟的故事?滴血夺子,这么多孩子!”
  林应吓一跳:“你不说岳父大人保护医院吗?”
  言辞咬牙:“对,所以我会继续保护医院。”
  林应和言辞在住院部等到天黑。言辞坐得笔直,不吃不喝。林应理解为,有精怪在挑衅弥明。言辞幼年失祜,他不会容忍别人嘲讽自己的父亲。
  他真的发怒了。
  “滴血夺子真的只能到晚上?”
  “滴血什么时候都行,夺子在晚上。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孩子。”
  林应去饮水机接水,遇到一个男人。长得挺帅,一脸疲惫,神情却挺幸福。媳妇儿来生孩子,生了个小姑娘,起了一堆名字没决定好。
  林应观察两眼,这个姓张的男人倒真是个称职的丈夫,还教别的新手父亲怎么给生完孩子的老婆擦洗。张先生问林应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是做什么,林应打哈哈混过去。
  林应把水杯递给言辞:“我观察一下,这一片附近大概是产科的住院病床。”
  言辞点头。
  言辞靠着林应睡着。林应看张先生忙进忙出,快十二点才消停。林应把外套脱下来,给言辞披着。他虽然平时作息规律,以前执行任务可以几天不睡觉,倒也没觉得难捱。
  医院走廊灯大部分熄灭,护士站在远处,只有微弱的一点光。
  滴答。
  林应蹙眉,水滴声?
  滴答。滴答。
  黝黑的走廊,尽头化进黑暗。
  滴答。
  不停滴水的声音让林应焦躁。麻烦关上行么!
  血腥气。
  林应终于闻到这种陈旧的血味。
  言辞呼吸平稳,一直睡着,没醒。林应搂着他,轻声道:“言辞?小猫?”
  言辞没醒。
  林应看护士站,小护士好像根本没听见。滴水声音越来越近,陈旧的血腥气蔓延,空气中都是粘稠的质感。
  不对。言辞这时候还不醒,遇上麻烦了?林应急得满头汗,现在修炼来得及么?翅膀呢?将军呢?林应扭动肩膀,翅膀快出来!能当两把刀用!
  滴答。
  林应感觉一滴水滴在脸上。
  他伸手一摸,血。林应抬头,瞬间对上八对死不瞑目的眼睛。八条细长的脖子,八只鸟的头,没有瞳仁的巨大眼轮转动着,看林应。一条脖子垂着,没有头,淋淋漓漓地滴血。
  “我去!”林应彻底应激反应,把言辞往后一推飞起一脚踹过去,畸形的巨大鸵鸟八只头一齐来啄他。剩下一条没有头的断颈垂着,晃荡来,晃荡去。林应一拳头砸中其中一只头,鸵鸟哀鸣,有两只头要去啄言辞。林应的翅膀倏地展开,雄伟的铁幕护住言辞。
  八只鸟头张嘴尖叫,林应看见它们锋利的牙齿,头皮发麻。锋利的两只脚爪跳着去抓林应。林应愿意挨言辞挠,可不是因为他愿意被抓。翅膀挡着言辞,林应一咬牙,伸手在翅膀上一抹,豁开一道口子,往胸前将军印上一按:
  “我的亲大爷!帮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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